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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盜伐

  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Μ 以免丟失

  老實人眼見鐵柱和石頭正在鋸一棵合抱粗的大樹。他抄起斧頭,開始砍樹,哢哢聲在黑暗中遠遠傳出。


  開始他還很害怕,可是沒聽到什麽動靜,便逐漸膽大起來,手裏的斧頭掄得更快了,一口氣砍去了大半。


  大樹開始傾斜,發出了滲人哢哢聲,開始往下傾倒。老實人憋著嗓子喊道:“樹要倒了,快閃開!”


  有兩個村民一心想著伐樹,畢竟是偷砍皇帝園林的樹,抓到可是要掉腦袋誅連家人的,由於心理過分緊張,全然沒注意到,待到警覺,那樹已經轟然倒下。一人被粗大的樹枝直接拍中後背,口中鮮血狂噴,另一人的一條腿被壓在了樹幹下,一個勁慘叫。


  老實人驚呆了,黑燈瞎火的,手忙腳亂之下居然捅了這麽大的婁子,這可如何是好?


  鐵柱和石頭都幫著抬樹,想要把下麵壓著的人拖出來。便在這時,隻聽黑暗中嗖的一聲響,一直利箭從黑暗深處射來,穿過黑幕和樹林縫隙,準確的射入了鐵柱的大腿。


  鐵柱啊的一聲慘叫,一下坐在了地上。


  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一隻接著一隻的利箭從黑暗樹林中嗖嗖地飛了過來。村民一個接著一個慘叫著中箭倒地。


  黑暗中傳來兵士喝罵聲:“大膽毛賊,居然敢偷皇家樹木,格殺勿論。”


  “殺!”


  喊殺聲此起彼伏,利箭如雨點般從黑暗中飛來。


  奔逃的村民紛紛中箭。老實人整個呆了,眼睜睜看著在他對麵準備抬樹救人的鐵柱,被一箭射穿大腿,跪在了地上,又是兩箭射來,從後背透胸而過。鐵柱一聲也沒吭便往前撲倒。


  石頭嚇得轉身就跑,隻跑出十多步,便被兩隻利箭追上,撲撲射穿了後背,重重摔在鬆軟的雪地中,將雪花震得四下飛散。


  老實人反應敏捷,立刻往前撲倒,頭頂的利箭嗖嗖飛過,他在雪地裏往前爬著。緊接著,他便聽到有兵士的喊叫和腳步聲朝著這邊衝過來了,他趕緊挖開厚厚的積雪,鑽到了雪中,隻露出一點空隙供口鼻呼吸。


  他緊張得一顆心幾乎都要跳出來了,耳邊聽著雜亂的腳步聲朝這邊衝來,不時慘叫,全身如篩糠一般,好在是躲在雪地中,又是黑夜,希望能逃得性命。


  兵士似乎估計有人會藏在鬆軟的積雪中,因此清掃戰場時,用長槍短劍在雪地裏四處亂刺,大聲:“我看見你了,不出來我就殺了你。”


  聽著搜索兵士越來越近,不多時,嗖的一聲,一支長槍刺了進來,劃破了他的肩膀。


  他拚命咬牙,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因為隻是劃破了皮肉,並沒有刺入身體,所以持槍兵士似乎並沒有發現雪裏有人。


  寒地凍,寒風凜冽,兵士也不願意在外麵呆時間太久,所以隻是匆匆搜索了一遍,沒再發現偷盜者,便押解著那些抓獲的村民撤了回去。


  老實人一直等到了四周沒有任何動靜,而他的身子也幾乎要在雪地裏凍僵了,這才艱難的從雪地裏爬了出來。先是四周看了看,四處漆黑一團,剛才看見的殺戮似乎是在夢中,但地上白雪斑斑血痕,提醒他這並不是一場夢。


  他艱難的往前爬去,肩膀有一道血口子,他用手捂著,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衣衫。他不敢站起來,隻是一直往前爬。


  爬到他精疲力竭凍得實在堅持不下去了,這才艱難的爬了起來。看不見周圍有任何動靜,他大致辨認了一下方向,踉蹌著往前走著。憑著一股求生的欲望,終於走到了圍牆邊,然後順著牆又找到了那個狗洞,從狗洞裏費勁地鑽了出去,艱難的回到了自己家裏。


  娘子見到他半邊身子都是血,嚇得尖叫了一聲,趕緊上前攙扶他。


  老實人再也支撐不住,噗通一聲軟倒在了地上。


  媳婦叫兩個孩子趕緊幫忙,七手八腳的這才將他弄到了床上,幫他包紮傷口,又端來了冰水讓他喝,家裏沒有柴火燒水,沒辦法隻能喝冷的。


  老實人在床上躺了半宿,快亮時這才漸漸緩過勁來,腦袋也稍稍清醒了些,對娘子道:“娘子,我們犯了大罪,得趕緊走,不然留著會完蛋的。他們殺人都不眨眼的。”


  他娘子早已經沒了主意,聽丈夫這麽,趕緊點頭答應。慌慌張張的收拾了細軟,將那準備過年用的麵和凍得硬邦邦的白菜幫子一道背在背上,一手牽著孩子,一手扶著老實人,踉蹌著就要出門躲避。


  他們剛出到門外,就聽到村裏的狗叫,四麵八方衝進來無數手持燈籠火把的兵士。家挨戶進行搜索,將形跡可疑的人都抓起來關進大牢,進行甄別處理。


  老實人一家準備逃走時候,官兵已經衝到了他們村子,老實人立刻拉著妻兒跪在地上。官兵將他們包圍後,老實人肩膀上綁著繃帶出賣了他,一家老都被拷上押走了。


  ………


  卓然的屍體農場終於建起來了。


  在臨近春節的連續暴雪中,十幾個無家可歸的人都凍死病死在了街頭,沒人來收屍。


  老崔頭把屍體徑直送到了卓然家的後院,放在了屋子裏。而卓然將這些屍體都轉移進了老宅的後院,分別放置在了不同的環境之中。有的是半截埋在土裏,有的是放在水裏,有的放在低窪處,還有的放在背陰之處等等。


  不同地方腐敗速度不一樣,卓然需要獲得不同地方不同環境和不同氣溫下人的屍體腐敗時間的準確第一手資料,為以後破案做好準備。


  他每需要做的事就是早晚兩次,觀察每一具屍體的腐敗程度,以及蒼蠅產卵孵化的過程。


  好在武德縣這段時間都沒有什麽大案,使得卓然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的屍體農場的數據觀察記載之中,直到大年二十九這。


  這他正在記錄每一具屍體的近幾變化的情況,忽然聽到院子外麵遠遠的傳來了大哥焦急的聲音:“三弟,你在哪?”


  卓然知道,如果不是有要緊的事,他的哥哥是不會來打擾他的。因為老太爺已經下了嚴令,任何卓家的人都不允許進入後花園,卓然聽到呼喚,趕緊結束觀察,迅速來到院門外。看到雲燕正牽著棗紅馬,神情頗為焦急的等在院門外。


  卓然忙問:“出了什麽事?”


  雲燕道:“昨日京城發生了一件重案,這案子皇上非常關注,已經下令,務必盡快破案。我奉開封府尹的號令,前來接你到京城幫助查案。”


  卓然正色道:“幫忙可以,但得清楚,這案子不是我們武德縣的,如果破不了,黑鍋不能讓我來背。”


  世上沒有哪個郎中包治百病,也沒有哪個偵探敢所有的案子都一定能破。前車之鑒,卓然當然不敢隨便接手,否則功勞沒有,反倒可能又會撤職查辦。


  雲燕微笑:“當然,這是開封的案子,破不了案,責任由開封承擔,請你隻是協助。能破案,算你的政績。破不了,也與你無幹。”


  “若是這樣,那倒還行。——是什麽案子?連皇帝都驚動了,難道又是涉及到皇家?”


  雲燕點頭:“是這樣的,因為有一些歹徒潛入了皇陵,盜伐了皇陵裏的林木回燒火。這些歹徒窮凶極惡,不僅砍伐林木,還負隅頑抗,殺死了負責看管皇家陵墓的韓王爺。”


  卓然吃了一驚,問道:“王爺?王爺看守墓地?”


  “韓王爺因為獲罪,官家讓他戴罪立功看守皇陵。沒想到就在昨,看守皇陵的守衛稟報韓王爺被害,死在了皇陵屋子裏。官家震怒,吩咐刑部、大理寺前往查驗。結果不僅發現韓王爺被殺,還發現大量的皇家林木被人盜伐。而且痕跡很新鮮,顯然是最近才砍走的,估計盜伐林木的賊人還會再來,於是官家派一隊禦林軍守株待兔,果然,在昨晚上,這些暴徒再次潛入皇陵,蹲守的禦林軍射殺了二十多個,並對附近村子進行搜索,又抓到了數十人。”


  “開封府尹想讓我協助調查是誰殺害韓王爺嗎?”


  “正是如此,他雖然獲罪,但是到底是王爺。殺害王爺,那是謀反,可比砍伐皇陵樹木嚴重得多。究竟何人所為,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即便凶犯已經被射殺當場,也要查清,是株連他的家人。這案子官家下旨督辦,開封府尹十分頭痛。我跟府尹大人舉薦了你。你上次偵破連環奸殺案極其精彩,朝廷將這案子已經通報全國各衙門,開封府尹也聽了,所以讓我來請你協助破案。”


  “既然如此,就不耽誤時間了,出發吧。”


  雲燕帶有一輛馬車來,當下卓然與家人辭別上了馬車。雲燕策馬跟著,徑直前往京城。


  路上,卓然撩起車簾向雲燕抱怨:“馬上就是大年三十,你卻不讓我好好過年,可得好好賠償於我。”


  雲燕歎了口氣道:“我也不想啊,不過,你若能明之前破案,連夜趕回來,還能趕上和家人吃年夜飯,關鍵看你了。”


  卓然苦笑:“看運氣吧。”


  很多時候,破案的確需要運氣。


  到了京城,開封府司法參軍在城門口迎接。司法參軍是正八品,比他高了三個級別,能親自到城門外迎接,很給他麵子。


  皇陵在城外,在城門口迎接,可以直接將他帶往現場勘查,開始偵破。


  司法參軍了想法之後,卓然:“正該如此,破案如救火,分毫耽誤不得,咱們馬上到現場去瞧一瞧,屍體還在那兒嗎?”


  司馬參軍:“屍體運回開封衙門殮房收殮。”


  他們策馬前行,徑直來到了皇家陵園。


  這陵園占地極廣,有綿延山丘,也有蜿蜒的河流,確實是塊風水寶地。整個皇陵用很高的圍牆圍了起來,一隊禦林軍駐紮在這,若幹隊繞著園林四周巡邏。


  司法參軍亮出腰牌,禦林軍查後恭敬地讓他們進去。


  進入園林,放眼望去,隻見一個個白雪覆蓋的丘,那是曆代皇親國戚的陵墓。四周鬱鬱蔥蔥的鬆柏,掛滿了雪花,不時有碎雪從樹枝上墜落,紛紛揚揚的。


  韓王爺住處在皇陵入口內,一處單獨院。卓然繞著走了一圈,院子不大,裏麵也就十幾間平房。守皇陵者的住所當然是越樸素越好,恨不得搭個茅草房。隻不過到底是王爺守陵,因此才有院落。


  卓然問司法參軍:“第一個發現屍體的是誰?”


  “是韓老爺的侍從,所有相關人等都在院子候著等候大人查問。”


  很快,侍從便被叫了來,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背都有些駝了,眼睛紅紅的,想必是傷心主人的死,眼睛哭腫了。


  侍從做了個揖,垂手而立。


  司法參軍道:“這位是武德縣的卓縣尉,受開封府尹大人邀請前來協助查辦此案,務必將你見到的事情詳細給卓大人清楚。”


  老者道:“前晚上,王爺馬上要過年了,想喝點酒,讓我去叫桌酒宴。酒宴送來,他隻留了幾個菜和一壺酒在屋裏,剩下的都賞給我們下人們吃。我們陪著王爺看守園林的總共有十來個人,都住在院子裏。我們很是感激,當時雪下的很大,出去上個茅房回來,頭上、肩上都是雪。氣非常冷,我們都貓在屋子裏喝酒…”


  司法參軍在一旁冷聲道:“你們職責是看守園林,不出去巡邏,縮在屋裏喝酒,就是瀆職,害得王爺被殺。”


  老者跪在地上道:“多少年來皇陵都平安無事,大家都是白四周巡視,晚上便窩在屋裏。誰會想到有人會膽子大到來砍皇陵的樹木,甚至殺王爺呢?做夢都想不得到的啊。”


  卓然問:“韓王爺身邊沒有侍衛嗎?”


  司法參軍道:“獲罪的王爺,怎麽可能還會有侍衛呢,能夠有仆從伺候著就已經很不錯了。除了王爺和侍從之外,就是十幾個皇陵看守。”


  卓然對老者道:“你接著。案發前是否聽到什麽異常動靜?”


  老者道:“沒聽到什麽動靜。除了北風呼嘯外啥都沒有。”


  “想必是因為你們劃拳行令大聲喧嘩,才沒聽到。”司法參軍冷聲道。


  老者搖頭:“偷偷喝酒已經是大不敬之事,怎麽還敢劃拳行令?這可是皇陵啊。就算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做那種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們就隻是喝酒,低聲笑話,沒有做別的。喝到半夜便各自睡了。我在這些人中年紀最大,喝也最少,所以第二早上最先醒來。我起來的時候他們都還在睡覺。我在院子裏轉了轉,見到王爺還沒起來,門窗都是關得緊緊的,於是就去聽了聽,裏麵啥動靜都沒有。我要離開,這時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雖然很淡,但是我能聞的出來。——我曾參軍,在西夏邊境跟西夏人打仗,戰場上血流成河,所以隻要有血,我一下就能聞出來的。”


  原來是戰場上殺敵退伍的老兵,卓然肅然起敬,點點頭,道:“你起來,坐著話。”


  老者連聲感謝,爬了起來,拿過一張凳子坐下,哈著腰道:“血腥味很淡,我一時不能肯定,又把鼻子湊到門縫吸了吸,這一次不僅聞到了明顯的血腥味,而且還聞到了一種肉燒焦的味道。”


  卓然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心想上次分屍案,凶犯把死者腦袋拿來用油炸,這次案子不會是焚屍吧。


  老者道:“我怎麽都想不到有人會殺了王爺,焚屍滅跡。但為了解除心中疑慮,我就推門,門被從裏麵閂上了。我就拍門叫喊王爺,但沒聽到王爺回答。這下我慌了,我就大聲叫喊。有兩個看守被我驚醒,出來問了情況,便跟我一起用力撞開了房門,才發現王爺已經死在了床上,樣子非常慘,整個人都燒黑了。床上有血,還有一把刀,地上有一塊磚頭,磚頭上有血。我們一邊哭一邊趕緊回城報告,事情就是這樣。”


  卓然道:“當晚陵墓除了你們,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皇陵是皇家禁地,不允許其他人來的。”


  卓然問:“事後有哪些人到過現場?”


  老者想了想道:“我們守皇陵的都進去看過,大理寺和開封府尹的衙役也都進去查看過。”


  看來現場應該被破壞得差不多了。卓然邁步來到韓王爺住的屋子前。這是宅院正屋,正中是會客廳,一側是書房,另一側是臥室。房間不算大,房屋很陳舊,頗有些年頭了。整個屋子外形沒有明顯破損。


  他指了指房頂,對司法參軍道:“你們看過沒有,房頂有沒有破損或潛入的痕跡?”


  司法參軍道:“我們查看過,沒有發現外人潛入痕跡。”


  卓然繞著屋子走了一圈,仔細查看門窗,也都沒有任何破損。又轉頭對那老者道:“發現屍體時,門窗是否關好?”


  老者道:“關好的,——寒冬臘月的,門窗要是不關上並插上插銷,風一吹就開了,狂風就會灌進去。所以門窗平素都是關好的,房門被從裏麵閂上了,是我們幾個撞開的。”


  卓然查看了房門,果然,一根孩胳膊粗細的門栓被撞斷了,一截還掛在門上,另外一節則已經掉在了地上。地麵上有雜亂的腳印,是了外麵泥雪進去後留下的。


  會客廳陳設簡單,正中兩把交椅,對側三把,中堂掛著字畫和對聯。右邊書房門開著的,門簾垂下,擋住了視線。卓然輕輕掀開門簾,看見裏麵很淩亂。


  房屋地麵青磚鋪成,牆上粉刷過,很幹淨,沒有發現血跡。床邊地上有半塊碎磚頭,上麵有暗紅色的血跡。床頭也有滴落狀血跡。床上被褥整齊疊放在靠裏的位置,床沿上也有血跡,枕頭上有一攤血泊,床單是有踩踏腳印。


  據老者所,當時他們為了把屍體抬出來,有人上了床,腳印是這人的。


  從被褥整齊地疊放,可知死者應當還沒有入睡就被殺害了。


  卓然仔細查看所有窗戶,果然都是栓好了的,又查看地麵,並沒有發現任何機關暗道,床下麵空蕩蕩的,沒有雜物,地麵有灰塵,也沒有發現機關。


  韓王爺雖是獲罪之身,但並沒有被囚禁,他完全可以自由離開,他是自願看守皇陵贖罪的,所以不存在潛逃的問題,因為他有行動自由。


  卓然在床單上發現了少量黑色粉末,問司法參軍道:“這是什麽?你們查看過嗎?”


  司法參軍道:“查看過,覺得像黑火藥。——王爺麵部和胸腹部都有燒灼痕跡,從痕跡看像是火藥燃燒之後留下的。”


  卓然皺了皺眉,如果凶手用火藥燒被害人,無疑是酷刑。能夠用這樣的手段禍害對方,隻能明他對王爺的仇恨達到了無已複加的地步,想盡辦法來折磨對方。


  卓然摸著下巴沉思,這是王爺的住處,院子廂房裏有十幾個看守,難道凶手就不擔心王爺會呼救或者因為疼痛而慘叫,引來官兵嗎?想到這,卓然又對司法參軍道:“屍首有沒有被捆綁塞嘴?”


  司法參軍搖頭道:“經過仵作勘驗,王爺身體體表、雙手並沒有繩索捆綁的痕跡,嘴裏也沒有發現堵塞之物。”


  這就奇怪了,難道行刑者是一個武功高手,將王爺點了穴道,讓他動彈不得嗎?不過據點穴是一種極其深奧的武功,尋常武士是不會的,這麽來,襲擊王爺的是一位武功絕頂的高人,所以他才能夠穿牆進入房裏。


  卓然仔細的查看了所有的窗戶,全部都是從裏麵上了門閂的,而房門門閂也是被撞爛了的。有那老者和其他幾個兵士的證詞可以作證。當時房門也是從裏關上的。房頂沒有潛入的痕跡,地麵也沒有任何通道痕跡。


  這就是,整個房間是一間密室。凶手到底是如何潛入密室,殺死了王爺然後從容遁走,並且在殺死王爺期間,還對王爺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折磨呢?

  卓然回頭問司法參軍道:“你們了解過沒有?王爺有沒有仇敵?”


  司法參軍搖頭道:“我們已經了解過了,王爺的性情敦厚,待人和藹,從不與人結仇。他這次獲罪是因為受到了牽連。而且連同一起獲罪的人都已經入了大獄。也就是,凡是有可能與他產生仇怨的人,可以要麽死了,要麽在大獄裏。而恨他要置他於死地的人,就目前我們了解,並沒有。他的家人也堅信他是一個敦厚的長者,不可能與人結仇。


  卓然想了想,招手將司法參軍叫到一邊,壓低聲音道:“會不會是皇權爭奪之類的?我知道這問得有些唐突,但是這種可能性必須加以排除。”


  司法參軍搖頭道:“韓王爺隻是皇上的遠親,根本不可能染指皇權,所以沒有人會因為這個忌憚他的。”


  這就奇怪了,他既沒有仇人,也不是因為權力爭鬥,那為什麽有人要殺他?而且殺他的這個人顯然對他恨之入骨。要慢慢折磨他為快,甚至不惜冒著院子裏還有其他看守,會暴露的可能都要慢慢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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