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一首詩
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Μ 以免丟失
卓然把雲燕叫到自己簽押房研究這次最大的收獲,也就是那些鞋印石膏模型。
雲燕翻來覆去看了看,道:“你打算用這個做什麽?”
卓然:“我想找到具有這種痕跡的鞋子,鞋子的主人很可能就是凶手。可我總不可能把全城的人的鞋子都拿來對比吧。”
雲燕莞爾一笑,百媚橫生,道:“你就算把鞋子都拿來,隻怕也找不到。”
“為什麽?”
“這痕跡從鞋的頭部一直到尾部整個都存在,中間雖然有些斷裂,但是特征都很穩固。據我觀察,這條線實際上不是鞋底留下的,而更象是穿著襪子留下的。”
卓然不由驚喜交加,道:“你是,凶手隻穿了一雙襪子?”
雲燕搖了搖頭:“不是,腳印很大。這麽大的腳,至少身高要到一丈開外了,而正常人不會有這麽高的身高和大腳的。因此,我判斷應該是把厚襪子套在鞋子上,走在泥地中留下的,而且留下這鞋印的人應該是個女的。”
“你怎麽知道是女人的腳印呢?”
“你仔細看一下鞋印的痕跡,中後部明顯有一些輕微的往下陷了,而四周和前端則微微往上突起,這是因為腳比較,穿了一雙比較大的鞋子,而且又有襪子套在了外麵,她的腳踩到地上,腳接觸的部位往下陷的比較深,而沒有采到的部位相對而言就要淺一些,所以從大來看,這麽的腳應該是女人的,我才得出這樣的判斷。”
卓然道:“你的判斷完全合理,跟我想的一樣。看來咱們先前的判斷是對的,現在就等著結果了。”
“嗯,希望能有所發現。”
卓然微笑道:“雲捕頭來幫我破案,我還沒盡地主之誼的。正好現在案子沒進展,所以今晚咱們去找個地方吃一頓,我請客,不知姑娘可否賞光?”
雲燕嫣然一笑,:“但凡有好酒好肉,我是從來不會拒絕的,那就討擾了。”
“原來姑娘也善飲酒,那真是太好了。”
卓然就是個酒鬼,工作中除了要上班或出勤,平時放假在家總是要酌兩杯,與朋友在一起那更是開懷暢飲。穿越到了宋朝後,身體一直還沒習慣,所以也就沒有酒癮,而現在提議跟雲燕喝酒,對方欣然應允,讓卓然肚子裏的酒蟲開始蠢蠢欲動,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雲燕撲哧一聲笑了,道:“咱們今晚在什麽地方喝呢?”
卓然在腦海中搜索承繼的縣尉關於酒館的記憶。可惜的是這縣尉在此之前家道中落清貧如洗,雖然俸祿優厚但是要養一大家子人,分下來到人頭也就沒這麽錢了,所以他很少出入高檔酒樓。更何況他現在錢袋裏也不過兩錢銀子而已,這點錢可是不夠他們去豪華酒樓的。這時候要是提出回家取錢的話,又沒得讓人笑話,弄不好這雲燕姑娘主動提出由她來請客,那自己這臉可就丟盡了。
他思索片刻,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了一處去處,那就是武德縣的靜月湖邊。這酒家有些不同尋常,是一座建在湖泊邊的吊腳樓,客人可以撐一葉扁舟垂釣,還可以湖心酌。價格也很親民。
卓然便啪的一聲打了個響指,道:“你身體健朗,應該不懼風寒吧?”
雲燕瞪大眼睛:“難不成你想帶我踏雪尋梅?那也得到旭日東升才好啊。這眼看就黑了。”
卓然嗬嗬笑著:“你的提議很好,踏雪尋梅。改普降瑞雪,我一準帶你去做這件事,不過今不適合。我們要去的地方嘛,你去了就知道了。”
卓然吩咐郭帥叫了一輛馬車,坐車前往。
卓然和雲燕坐在車篷裏,馬車在冰雪路上往前走,路上全都是結了冰的溝壑,馬車東搖西晃個不停。因為宋朝的車軲轆是木頭做的,並沒有用來減震的充氣輪胎,這顛簸還真不是蓋的。
車廂中的尷尬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因為馬車車廂裏隻有一根凳子,兩個人並排坐著,肩並肩。每一次顛簸兩個身體都會不由自主的撞在一起。而這時雲燕就會心的避開,甚至悄悄地用手抓住車廂固定住身體,扭頭往外,看著窗外漸漸淡下去的暮色。
卓然也悄悄地用手撐在身體兩側,保持住平衡,盡量不讓自己的身體太過搖晃,以免撞到人家姑娘,唐突了美人。他甚至有些後悔,應該準備兩輛馬車或許就更好。但他想跟這位京城開封府來的捕頭盡快拉近關係,所以才提出兩人共坐一輛車,而雲燕竟然應允,他也就沒話可。現在這場景有些尷尬。
就在兩人努力控製身軀不讓身體碰撞時,忽然,車子經過一個深坑,整個車子頓時向他這一側傾斜。原本隻是用手扶著車廂保持身體平衡的雲燕猝不及防,來不及抓緊車廂,哎呀叫了一聲,整個身體撞進了卓然的懷裏。
卓然感覺到了她胸前的柔軟,不盡有些麵紅耳赤,等到馬車過了這個溝坑重新恢複平衡時,兩人這才趕緊整了整衣袍,掩飾的笑了笑。
雲燕想對不起,可是又覺得要是這麽,反倒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剛才那十分讓人尷尬的場景上,於是沒話找話地想岔開注意力問:“我聽龐知縣你是嘉佑二年丁酉科的進士,文采一定了得,現在左右無事,能否請進士老爺即景填首詞,讓女子開開眼界呢?”
雲燕隻是想隨口找個話題而已,倒沒有存心想向卓然討教的意思。不過既然對方已經出了這個題,卓然當然不能夠裝著沒聽懂。
他謙虛了幾句,腦袋中立刻搜索自己承繼的縣尉的記憶裏他生前曾經做過的文章,這才發現,這個書呆子做的都是一些論治國之策的宏篇大著,很少有詩詞。
卓然把腦海中這縣尉所作的詩詞迅速瀏覽一遍之後,對看慣了唐詩宋詞精妙詩篇的卓然來實在是不值一提。用縣尉這些詩詞不僅不應景,也不出彩,沒什麽討好的地方。
於是他遲疑地把目光從車廂望了出去,正好看見馬車往前行進,路邊有高矮不一的臘梅,在夕陽暮色中顯得格外的清新誘人,而寒風吹過,滿地落英,又讓人徒生傷感。
目睹眼前這一幕,卓然腦袋裏冒出來南宋詩人陸遊的那首名詞,於是伸手出去取下了一朵即將凋零的梅花,托在手心,吟誦道:“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輾作塵,隻有香如故。”
卓然朗誦的聲音低沉遲緩而有著一種淡淡的憂傷。待到他把這首詞吟誦完畢,車廂中竟然出奇的安靜,並沒有聽到雲燕鼓掌叫好的聲音。
卓然有些尷尬,訕訕地道:“讓姑娘見笑了。”
依舊沒有聽到雲燕話的聲音。昏暗的車棚中隻有寂靜。片刻之後,傳來低低的抽噎之聲,卻是雲燕發出來的卓然不禁心頭一驚,忙問道:“姑娘怎麽啦?是不是撞傷了?”
雲燕不停搖著粉首,扭頭過來望他時,眼中隱然還有淚花,一顆晶瑩的淚珠掛在她粉嫩的臉頰之上。
“你這首詞寫得…好感人…,我…,我隻是聽得傷心而已…。”她吸了吸鼻子,“想起那孤傲寂寞的梅花,被車輪碾壓成泥變作塵土消散,隻剩下香魂縷縷。那是怎樣的一種境界。”
到這,雲燕幽幽歎息了一聲,扭頭望著卓然,由衷道:“我不知道你原來是個才子,能做出這麽好的詞。但憑這首詩,你就不該在這兒做一個的縣尉。即便將來出將入相也完全可以勝任的。放眼當今朝廷,能有你這樣的詩才的人當真是鳳毛麟角。剛才我被你這首詞觸動太深,故此流淚,讓公子見笑了…。”
雲燕竟然改口稱呼卓然為公子,而不是縣尉大人。可見他心裏已經把自己跟卓然間拉近了一大段距離,隻因為聽到了卓然吟誦的這首絕婉曲美的詞,撥動了她少女最心底最柔情的那根弦。
卓然被她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剛才隻是隨口抄襲了這首詞,沒想到把人家姑娘感動的哭的稀裏嘩啦的,趕緊嗬嗬笑道:“隨口胡謅的,姑娘喜歡就好,倒不必為之流淚。”
“這首詞太淒美了,我相信每一個讀它的人都會為之感動的,我一定把這首詞抄給京城那些自詡才子的人去瞧瞧,保證讓他們羞愧無地自容。”
卓然趕緊擺手道:“千萬不可!我隻是順口胡謅,你要把我推到風口浪尖,我還真不是那塊料,你就饒了我吧,拜托拜托。”
雲燕撲哧一聲笑了,:“但凡是做官的,哪個不想出人頭地,出將入相?偏就你寫得如此好詩卻如此的謙遜。也罷,你既然現在還不想到朝堂之上去,在這做個逍遙自在的縣尉那也未嚐不是好事。其實朝堂之上並不是人人想象的那般好,反倒不如在地方做官來的自在。我之所以留下來,一方麵是傾慕你的偵破才能,想跟你學些本事。二來我還真有些厭倦了京城的生活,想在地方過些逍遙自在的日子。——對了,你再把這首詞吟誦一遍好嗎?有的地方我沒記住。”
於是卓然又吟誦了兩遍。雲燕有超強記憶力,雖然隻聽了一遍,但是最主要的詞句也都記住。在卓然又朗誦兩遍之後,便已經爛熟於胸。
馬車很快便到了靜月湖邊。兩人下了馬車站在湖邊。湖已經結冰了,銀白一片。
這時暮色已經很濃了,邊甚至已經有星星蹦出來。吊腳酒樓就在湖邊水裏,踩踏板而上。四角掛著紅彤彤的燈籠,紅光照映已經結冰成了白色鏡盤的湖麵,紅白相間,煞是可愛。
沒等卓然吩咐,廝郭帥便已經搶先跑進了酒樓,他陪著縣尉來過很多次,對這早就已經熟了。郭帥跑進吊橋酒樓裏頭,門口迎接的店二,瞧見他趕緊點頭哈腰迎了上來:“哥,你來啦,聽前些日子縣尉大人身子不好,現在已經能出來喝酒啦?”
郭帥笑嗬嗬的:“是呀,前些日子縣尉大人得了急症,幾乎就要死了,郎中都沒氣了,突然,縣尉大人嗖的一下睜開眼睛,一下坐了起來,跟沒事人似的,把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老太爺高興的抱著縣尉大人大哭。過了這些日子,縣尉大人身體已經完全看好,這次還破了案了呢,給那可憐的老太婆申冤了。你可聽了?”
這種事情在茶肆酒樓那是穿得最快的,古代沒有其他傳播信息的工具,主要就是口口相傳。而茶肆酒樓又是三教九流經常聚集的地方,龐知縣為了製造輿論,故意讓人散布連環奸殺案已經破案的消息,因此,卓然偵破案件抓住真凶的事早已經傳開了。
這店二自然也知道,臉上滿是欽佩之色,道:“是啊,縣尉大人真有本事。”
“我們縣尉大人本事大著呢。行了,少扯閑話,大人馬上就進來了,趕緊張羅吃的。我們縣尉老爺跟京城開封府來的雲捕頭要乘船在江上垂釣,欣賞湖中月景,喝酒吟詩。你準備一葉扁舟,把吃的都放上去,暖閣的火爐要生得旺旺的。”
郭帥一句,店二就答應一句,一邊答應著,一邊忙著跟裏麵的店二招呼,準備扁舟和酒水菜肴。
卓然跟雲燕邁步進了這吊橋酒樓,先到一處火爐前坐下,等著他們安頓。
雲燕四處張望,見吊腳樓上客人不多,大多是一些布衣,像卓然這樣的官員到此也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格外注意。不過那些人跟卓然似乎都很熟悉,隻是謙卑的笑笑,拱手施禮,心中不盡暗自稱奇。心想這位縣尉大人還當真是親民,到這吊腳樓來喝酒,跟百姓平等,並沒有一般的父母官那般虛榮,十分的平易近人。
掌櫃親自來張羅,陪著笑跟卓然話,又跟雲燕打了招呼,親自端著火爐放在那舟的客艙裏。
菜肴倒也不如何精致,隻是大眾口味,到這個地方來,吃的就是一種享受,而不是飲食本身,所以雲燕也沒多,便跟卓然一起邁步走上了扁舟。
撐船的是一個中年婦人,有些富態,她先給兩人福了一禮,然後用長長的竹篙在吊橋酒樓的邊上用力一撐,那扁舟便如離弦的箭,往湖心劃了過去。
雲燕瞧見湖麵白茫茫的滿是積雪和冰,不禁有些詫異,問道:“我瞧著河水都結冰了,這船難道是在冰上行走嗎?可是又不像啊,這是怎麽回事?”
坐在船尾的郭帥搶先道:“姑娘有所不知,這淨月湖冬季結冰,但冰層不厚,吊橋酒樓的掌櫃每日裏都叫夥計破冰開道,一直通向湖心。但白破冰,夜晚河道又會結冰,木船卻也能破,就像在冰上走一般。”
雲燕哦了一聲,探頭看了看船艙外,不時有叮叮咚咚的撞擊聲。雲燕不盡感歎:“這掌櫃的倒也是個風雅之人,居然能想出這個主意來,這是要費不少功夫吧。”
船娘咯咯的笑著:“那也不是他一個人做的,我們撐船的也在幫著開這河道,不然整個湖都凍住了,誰又會來撐船呢?那我們可就沒得錢賺了,所以在湖上從各個方向都有船道通向湖心,這些船道也都是我們撐船的人跟吊腳酒樓的夥計們一起開的,倒是我們還出力更多呢。”
“那是應該的,畢竟乘船在江上遊走,主要還是你們船家有的錢賺。”
“唉,這也是個苦營生,一艘船一兩個時辰,最多也就掙個二三十文,又冷又凍的,若不是生活所迫,誰又願意做這樣的苦營生呢?”
卓然回頭看了她一眼,笑笑:“瞧你的這般可憐,行,等會我給你六十文錢。”
船娘欣喜不已:“客官的可是真的?可別拿奴家來戲耍。”
郭帥眼睛一瞪,道:“你當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你可知道跟你話的是誰嘛?是我們武德縣的縣尉大人,大老爺金口白牙怎麽會哄你!”
這之前卓然是很少的在這湖麵上遊玩的,也就是在酒樓裏吃吃飯,吹吹牛喝喝酒就走了,所以這些撐船的船娘大多不認識他,聽到哥這樣了,頓時又是緊張,又是害怕,忙抬手輕輕打了自己一耳光:“叫你胡八道。——大老爺,你可千萬別怪罪,我們撐船的不懂禮數。”
卓然微笑道:“沒事的。”
船到湖心,一輪明月已經高高的掛在了邊,他們的船緩緩地在河道中遊蕩,一直劃到湖心。然後又沿著另外一條航道往另一側的湖畔劃去,即將到岸便又調轉,往湖心劃。
上船之前,兩人心中還都想著在船上該討論些什麽,可是真正上了船,看見這一輪清冷的月亮掛在夜空之下,四周都是白茫茫一片,寒風徐徐吹來,雖有些冷,卻不怎麽無趣,兩人一時間誰都沒話,隻是靜靜的感受著這夜的寧靜,直到卓然端起酒杯與她斟酒。雲燕這才回過神來,趕緊搶過酒盅替兩人斟滿了酒。
卓然道:“感謝雲燕捕頭到武德縣助我破案,使我獲益良多。”
雲燕卻正色擺手道:“你反了,應該是我感謝你,我不僅知道了你神奇的破案本事,更賞析了你超凡脫俗的一首絕妙詩詞,希望你可不要攆我走,我還想多跟你學些本事呢。”
卓然嗬嗬笑著:“有雲燕姑娘這樣颯爽英姿並且美貌傾城的女子陪伴左右,我卓然何幸之有啊!”
這話得有些曖昧,當下,雲燕不由俏臉一紅,低下頭去,又飛快地瞅了他一眼。
她不知道這樣的調侃對於卓然這個現代人來簡直是毛毛雨,可是對於古人來,那就已經是出格的調笑了。
兩人喝了幾杯之後,雲燕端起酒杯站在船頭,環目四顧,隻見白茫一片,道:“直到此刻我才能感受到柳宗元所的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的那種意境。這四周極其幽靜,隻有雪花飄落,要是披上一件蓑衣拿著一根魚竿船頭垂釣,豈不是快意。”
卓然笑了,:“那首詩寫的是一個老頭,若是換成一個像姑娘般絕美的女子,隻怕他就無法享受這萬俱寂的寧靜了,那年輕人怕都要到這裏來一睹姑娘的芳容,你想安安靜靜釣魚,隻怕也是做不到的了。”
盡管雲燕知道卓然是玩笑之詞,但是聽卓然對她容貌的誇讚,不由得芳心一陣慌亂,趕緊把頭扭過去,又望向湖畔,竟然不知該什麽才好。
那船娘聽到兩人一直都不話,今得了雙倍船錢,心中甚是高興,便想打破這沉悶,一邊撐著船道:“老爺,姑娘,要不我給你們唱一曲助助興?”
雲燕立刻撫掌道:“極好!聽慣了詩詞歌賦,高雅的文人墨客們的吟誦,聽聽撐船遊舟的船娘的山歌到是別有一番風情,你快唱來。”
得到雲燕的誇讚,那船娘頓時多了幾分勇氣,於是咳嗽兩聲,清了清喉嚨,扯著嗓子唱了起來,這聲音高亢嘹亮,在江上遠遠傳了出去:“蜘蛛牽網半邊絲,無掛牆根無掛籬,掛籬掛壁有人見,掛在哥心無人知。
雲燕撫掌叫好,連聲道:“果真是一首好歌,表達了思念心上人的女子心中的惆悵和哀怨,這歌詞雖然通俗直白,往往這樣的語言更能打動人心。尤其是用蜘蛛絲和情網相比,更是絕妙,對吧,我的縣尉大老爺?”
雲燕扭頭望向呆呆坐在船艙上的卓然,興奮地道。
可是她馬上發現,卓然似乎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頭,而是呆呆地望著江麵,不知道在想什麽,不禁有些好奇,便上前兩步,用手在他麵前擺了擺,:“怎麽了,聽得中了邪了?”
卓然還是渾然不覺,而且沒有搭腔,徑直站起來,繞過雲燕走到船頭四處張望,瞧著一道道伸向江邊又回到湖心的船道, 再抬頭看看月亮,突然啊的大叫了一聲。
這一下把雲燕等人嚇了一大跳,他這一跺腳,連船都晃了幾晃,雲燕趕緊抓住船舷,嗔怪地道:“你咋的啦,怎麽突然發癲了?”
卓然興奮地回過身一把抓住了雲燕的手,拉著她到了船頭,指著月光下一道道伸向岸邊的船道:“湖上冰麵的河道,就象船娘所唱的蜘蛛結網,隻有在織網的範圍內才能捕到獵物,而不會跑到外麵去,你是不是。”
雲燕不知道他的話是啥意思,點了點頭:“這又如何?”
“我請問你,為什麽蜘蛛不織一個很大很大的網,把地間都罩住,讓所有的蟲子都飛不出這個網,他不就可以抓到很多蟲子嗎?為何要織那麽的網呢?”
“那不簡單,他織的網越大,風一吹來,撕破網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再著了,他每次在蜘蛛網上跑東跑西,範圍太大,很是不便,倒不如織一個大適中的,反正也隻是填飽他肚子,隨便一兩抓到一個蟲子就足夠了——你怎麽忽然想到這個問題,難不成…”
卓然興奮的點了點頭,道:“是呀,那碎屍案就發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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