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百里聶的警告
想到了這兒,她目光流轉,卻也是落在了那道淡青色的背影上。
月意公主唇角浮起了淺淺的笑容,她既不如何覺得羞愧,也並不覺得為難。這樣子算計別人,踐踏別人的屍骨,再借之一步步的往上爬,這些豈不是理所當然之事?
和煦的陽光輕輕的灑在蕊娘元月砂淡青色的身影之上,月砂公主卻也是不自禁的輕輕的眯起了眼珠子。這位昭華縣主似乎在瞧些什麼,在場的貴女之中也不自禁的撩動了一層波瀾。
月意公主順著那波瀾源頭瞧了過去,便是瞧見了騎在馬上的百里聶。
他今日換上了一身素白色衣衫,身影挺秀,自帶一股淡淡的風流。
百里聶人在馬上,秋日的陽光可謂是極為明潤,他卻輕輕的戴著一頂輕紗藩籬,俊美而略顯得蒼白的臉孔不覺若隱若現。
宛如浸潤在乳白色霧氣裡面的牡丹,若隱若現,卻也是平添了幾許魅惑之力。
秋獵之會上,便是那些個嬌滴滴的貴女,也是不覺除去了面紗,裸露出好看的臉蛋。
可是百里聶卻偏偏沒有,此時此刻,他人在馬上,一襲雪衣是極為風流的,卻仍然頂著面紗。
元月砂心中忍不住冷哼一聲一聲,作為男子,百里聶卻也是未免太過於嬌弱了些。
然而這些京城的貴女,卻並沒有這樣子看。
在她們眼裡,百里聶就好似一團凄艷的迷霧,在夜晚透入了那夢中。
百里聶無論什麼樣兒,諸般風姿,都是理所應得,令人為之而心折。
月意公主心中冷笑,手指不覺輕輕的拂過了自個兒的裙擺。比起自己這個出生時辰不吉利的倒霉丫頭,百里聶卻能得到所有自己渴望的全部東西。而那張總是沉溺於迷霧之中的俊美臉龐,卻總讓人看不清楚百里聶臉上的表情。
其實,她是有些怕百里聶的。
若說貞敏公主這個妹妹還能得到幾許百里聶微薄的愛惜,自己這個苦命的妹妹,只能在百里聶眼裡瞧見淡淡的冰冷。
那些京城的女郎,一個個的為了百里聶十分沉醉,心馳神搖。可這些個無知又淺薄的女孩子,又豈會知曉,百里聶那好看面容之下,究竟蘊含是何等心腸。
月意公主瞧著百里聶,百里聶好似在尋覓什麼,她看到了百里聶容色彷彿有了極微妙的變化,微微一動。
百里聶瞧見了元月砂,眸光深深,驀然卻也是不覺笑了笑。
他伸出手,將頭頂藩籬這樣子輕輕的摘了下來,隨手扔給了一旁的侍從。
卻露出了一張極好看的面容,在秋日透潤的陽光之下,他那動人的容顏卻宛如美玉雕琢。
在場的貴女無不心中微微一跳,不自禁的心生異樣。
那張容顏,灼灼生輝,令人不自禁的為之心裡一動。
那麼一張臉,好看得好似鏡中花,水中月,手指一碰,就會輕輕的碎掉了。
陽光之下,元月砂觸及了百里聶深邃黑眸之中透出的光彩,那模糊的記憶好似一下子又輕盈的翻騰。彷彿羽毛被一片片的扯碎,在腦子裡面撒得到處都是。
縱然那時候已然是極為痛楚了,卻仍依稀記得,那時候冷冰冰的水珠從臉頰之上滑落的冰冷。
然後,男人伸出了手指,拂去了自己面頰之上的水珠。
再然後,就是那張不斷放大的臉頰。
唇瓣卻被輕輕一啄,碰了一下。
元月砂慢慢的掐緊了的手掌,掌心傳來了一縷淺淺的銳痛。似乎這樣兒的銳痛,倒也是讓自個兒清醒了不少了。
這散落的片段,當真是令人不悅。
不過料想人前,百里聶也絕不會就此提及。
長留王殿下,可是最會人前做偽,隱匿真心,矯揉造作了。
他是天底下第一等的虛偽君子,極善作偽。
大約就算是做出了這等無恥下流的事情,百里聶也必定絕口不提。就算自己出語相詢,他必定也是顧左右而言其他。他必定會用那等沒一句是真的言語,弄得自己自己暈頭轉向,雲里霧裡。
百里聶,可不就是擅長這個。
搬弄唇舌,言辭虛偽,令人厭惡。
這樣子想著,元月砂漸漸也是平靜下來。
然而就在這時,百里聶那手指驀然抬起來,曲起輕輕的擦過了自個兒蒼白而無甚血色的唇瓣,意味曖昧。
他恐元月砂不能確定自己的暗示,竟輕撫自己的唇瓣,對著元月砂微微一笑。
那笑容卻也是極好看的,宛如水上的冰蓮,如今冉冉綻放,竟似有幾分無辜。
可是元月砂卻沒欣賞到這所謂的萬般風情,她只覺得腦子一炸,一股子濃郁的怒火頓時衝上頭來!
這個無恥賤人!
元月砂一陣子濃郁之極的惱恨,卻也是頓時不覺湧上了自個兒的心頭。她心中充滿了兇狠之意,恨不得立刻扎死百里聶。然而這心中鬱郁的怒火,卻也是只能一點一點兒的,生生壓下去。
畢竟,百里聶身份尊貴。
元月砂唇角流轉了惱恨的冷笑,卻也是心中一陣子鬱鬱不樂。
她是極為厭惡百里聶這樣兒,他每一次,都故意挑釁自己,試探自己的底線,用盡了手腕,讓自己生氣,讓自己惱怒。可是卻每次在觸及元月砂底線時候,卻故意收手,惹得元月砂惱恨漣漣,竟也是無可奈何。每一次未曾觸及底線,也是總是讓元月砂下不了決心,將他給弄死。
然而百里聶這個龍胤王爺,若再一而再,再而三加以挑釁,不依不饒,那麼也許自己當真是會忍無可忍,對著百里聶動了手的。
想到了這兒,元月砂卻不自禁垂下頭去,掩去了眼中那一縷縷淡淡的惱恨之意。
那手指頭卻也是不覺一根又一根的輕輕的鬆開。
月意公主將這份淡淡的曖昧盡收眼底,卻也是禁不住若有所思。
長留王百里聶,竟似對這個昭華縣主是極為在意的。
只不過,百里聶那性兒,竟會對別人極留意?
月意公主想到了這兒,竟似禁不住笑了笑。
可能嗎?認識百里聶心越久,就會知曉,這個男人的心腸究竟有多狠,那錦繡皮囊之下的一顆心是何等的冰冷。
正在此刻,一名侍從向前,對著月意公主耳語了幾句。
月意公主眸光動了動,卻也是不禁若有所思。
想不到,百里聶居然是來邀約自己,這倒是奇怪了。
她似禁不住冷冷的笑了笑,不覺往向了那道如雪身影。
百里聶姿容姣好,宛如謫仙,令人不自禁為之矚目。
如今百里聶卻也是不覺輕輕的垂下頭去,伸出手,撫摸胯下馬兒雪白的鬃毛。而他那一雙眸子,卻也是光彩流轉,若有所思。
陽光清透之下,百里聶就宛如誤入凡塵的仙人,若只論皮相,倒也是極好看極動人的。
時值秋日,這皇家獵場之上,原本夏日裡碧綠的草地,也是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黃色。如今這金黃色的草地之上,鋪了錦緞,置上桌几蒲團,方便席地而坐。
月意公主方才落座,一旁婢女專心致志的烹茶,銅壺之中,熱水也是咕咕作響。
百里聶騎馬而來,下了馬,輕盈的坐在了月意公主對面。
而他臉頰之上,卻浮起了淡淡的笑容。
面對百里雪,他卻無親手烹茶的興緻。畢竟百里聶雖然是廚藝極爛,茶水極難喝,可是卻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會給誰做的。眼前的百里雪,自然也是如此資格。
他嗓音卻也是極和潤動人的:「皇妹在東海幾年,歷經風霜,備受辛苦,如今回到了京城,父皇想來也是歡喜的。」
縱然竹本無心,可百里聶天生一段嗓音,自自然然的含情,入耳就覺得格外的溫柔和順。配上百里聶那一雙眸子,任誰被百里聶這雙眸子凝視時候,都是會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種錯覺。
那就是眼前的男子眼睛裡面只有你了,卻也是決計不會有別的什麼人。這縱然不過一種錯覺,可給人感覺卻也是很真實的。
月意公主輕輕的垂下頭:「多些皇兄關心,其實在我心中,只盼望能博得父皇喜愛一二,讓他忘記我是個不吉利的公主。」
饒是如此,月意公主卻也是不覺心念流轉,暗暗猜測百里聶的心思。
畢竟,自己回來也還是有那麼幾日,百里聶也是沒有來找自己敘述衷腸不是?
她小心翼翼的試探:「其實本來東海之事,是皇兄經營,才大功告成。豫王府的支援,墨夷宗的暗探,小妹操縱的班底,原本來自於皇兄一番布置。我這小小的功勞,也是不算什麼,這一切不過是依仗皇兄。」
月意公主心念流轉,若有所思,她不信百里聶是嫉妒自己。畢竟這一切,原本是屬於百里聶的。長留王殿下唾手可得,可是不知怎麼了,卻輕輕放開了手。四年前,他好似忽而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可是有些事情,也不見得算得准。也許,也許百里聶會不歡喜?
百里聶凝視著月意公主,一雙眸子漸漸有些深邃,那樣子無窮無盡的冷意之中,此時此刻,卻終於泛起了一縷淺淺的一瞬即逝的柔情。
他嗓音一時之間,不覺溫柔了很多:「阿雪,其實你沒必要想得太多。你是個非凡的女子,比一般的女子都要了不起的。」
只要,你不要去捧我極喜愛的東西。
月意公主卻也是微微一怔,不知道百里聶究竟是何用意。
婢女送來了茶水,她也無心細品,耳邊卻聽著百里聶溫聲言語:「不過,昭華縣主是我喜愛的東西,我實在是不希望,有人損及她一絲一毫。就算,是你這個非凡的皇妹。」
月意公主也是不覺抬起頭來,禁不住一臉錯愕之色。
她記憶之中,百里聶總是很冷淡的,他彷彿是天邊的雲彩,又或者是天空的孤月。縱然你伸出了手了去,卻仍然是遙不可及。可是如今,這樣子一個男子,卻居然開了口,說自個兒對元月砂是有意的。
月意公主震驚之餘,竟有些不可置信。
倘若是真心喜歡的,不是應該好好的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知曉。龍胤京城這種地方,你站得越高,所遭受的明槍暗箭也是極多。樹大招風,被人嫉妒,便容易被人撕碎。既然是如此,為什麼百里聶居然在自己面前坦誠在意元月砂,甚至將自個兒的軟肋,就這樣子給露出來。
這麼一刻,她甚至懷疑,也許百里聶也不喜歡元月砂,所以借刀殺人。
又或者不滿意自己依附於周皇后,所以這般敲打。
一時之間,月意公主內心之中千頭萬緒,卻也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她忽而手背一熱,竟然是百里聶伸出了手,輕輕的覆蓋在了自個兒的手背之上。
百里聶容色是柔和的:「你回到龍胤,不要用這種手段討好周皇后了,你終究是我皇妹,也許,我可以照拂你一二。」
月意公主生來多疑,百里聶的話,她自然是絕對不會相信。無非是不喜歡自己依附周皇后,不樂意自己在陛下面前出風頭。
然而饒是如此,有那麼一刻,月意公主在百里聶那絕世之姿跟前,那也是有那麼一縷動搖。
可旋即,月意公主卻也是輕輕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掌,恭順說道:「那月意就多謝皇兄了,想不到這位昭華縣主居然還是皇兄的心上人,她可當真還是有幾分福氣的。」
一時之間,她言笑晏晏。
百里聶卻也是不動聲色,緩緩收回了自個兒的手掌,不覺對著月意公主微微一笑。
「皇兄若沒有別的事,妹妹便告辭了。」
百里聶點頭輕允,而月意公主卻也是不覺盈盈起身。
百里聶那蒼白若冷玉的手指頭,卻也是禁不住輕輕的擦擦下顎,微微含笑:「怎麼每次我都說著真心話兒,以誠相待,可是卻偏生沒有人信我呢?婉婉,你可覺得,我這個哥哥的,是否要傷心一二。怎麼每個妹妹,都是如此的討厭於我。」
他明明如此的真誠、善良。
婉婉卻也是唇角輕輕的抽動,殿下,有時候這種事情,你難道不該反省自己一二?
不過話又說回來,貞敏公主雖然秉性冷漠,卻是單純多了,至少不會如這位皇妹一樣兇殘得緊。
「這封書信,便是要交給宣王殿下的。」
方才月意公主親手書寫的那封邀約書信,如今卻也是輕輕巧巧的方才了百里聶面前。
百里聶笑了笑,取了紙筆,將同樣的內容謄寫一遍,只不過筆跡略有些個差異。
「你告訴阿娥,還是將這封書信交給宣王。這一場好戲,倒是可以瞧一瞧。」
月意公主也許不會相信,自己當真喜愛元月砂。她以為喜愛一個人,便應當遮遮掩掩的,故意冷落,再另外豎立一個極寵愛的靶子。
可是,這種做法卻不是他百里聶的作風。
他會極為認真的告訴某個人,自己極在意某樣東西。而在這個人輕舉妄動的時候,給予她極重的懲罰。如此一來,這個人就會知道,自己蓋了章的東西,她最好不要亂動。
自己對元月砂的感情極為複雜,便算百里聶自己,也是說不上來這些個紛亂心緒的糾結。
可是饒是如此,就算沒有弄明白,元月砂也是誰都不可以動,不能傷及半點。
好久沒有這樣子極為主動的算計別人了,除了被小風逼迫著趕鴨子上架,百里聶也是許多沒有如此動心思。
他感覺到自己冷冰冰的血液裡面,有些個什麼東西,分明也是在蠢蠢欲動。
自己彷彿天生就為了陰謀詭計而生的。
他淡色的唇瓣泛起了笑容,內心之中卻也是忍不住緩緩想著,所以自己,還當真便是個妖孽啊。
不過,今天月砂這一身裝束,還真是好看。
俊俏得,自己那一瞬間也是移不開眼睛了。
百里聶這一瞬間,卻也是忍不住有些沮喪,看來自己果真是喜歡男人的。比如今日,自己看到了元月砂,居然忍不住心跳加速,跳得快極了。
他雖然為元月砂心動過,可是從前似乎也是沒有這樣子格外心動的感覺。
百里聶忽而眉頭一皺,腦子裡面浮起了模糊的念頭,只覺得有些什麼地方,讓自己絕對很是不對勁兒。
今日那亭亭玉立的青色身影,元月砂以少年郎姿態出來的絕美風姿,總似乎勾引了自己內心心湖的一縷渴求和期待。他甚至隱約感覺到了,自己那身子裡面,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
那種衝動,卻帶著莫名的膽怯和害怕。
百里聶慢慢的捏起了茶杯,自己難道瘋了嗎,剛才自己腦海之中,卻也是浮起了一個十分奇怪的念頭。
倘若,倘若她是青麟就好了。
一想到了那個禁忌的名字,百里聶那有些蒼白的臉頰之上,卻也是驀然浮起了紅暈。
而此時此刻的月意公主,卻也是輕盈的掠近了自己的獵物。
元月砂耳邊,卻響起了一道極為和順的嗓音:「原來你就是昭華縣主,果真是姿容不俗,只怕,是將滿京城的女子都是生生比了下去。」
月意公主這樣子說著,卻也是不覺盈盈而來,來到了元月砂的身邊。
元月砂朝著她福了福,盈盈的行過禮了,卻也是如此不動聲色的打量,暗暗間若有所思。
一旁的宮婢頓時脆生生的說道:「這位便是剛剛回到京城的月意公主。」
元月砂有些驚訝,問了安,心裏面卻盤算,這位月意公主來這兒做什麼。
畢竟,如今自個兒可是被人避若蛇蠍了。
況且元月砂的內心之中,還隱隱有些個說不出的感覺。那就是,這位月意公主雖然高貴和善,可元月砂卻敏銳的從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縷宛如同類的氣息。
嗜血、冷漠!
這是真正親手殺過人,還不止一個的人才會帶來的感覺。
元月砂都有些好奇了,月意公主應該是個高貴的公主不是?這為什麼,居然能給自個兒帶來這樣子的感覺?
況且,好端端的,卻也是不知曉,為什麼要和自己說話兒。
就算月意公主初回京城,也沒什麼朋友,也是不至於挑上自己不是。
元月砂卻也是不自禁有了一點敏銳的直覺,這個女人的到來,也許並不簡單。然而表面上,兩個卻言笑晏晏,彷彿是極和氣的。
旁人瞧見了,也是必定會覺得兩個人可謂是一見如故,彼此親好。
而元月砂卻也是禁不住眉頭輕輕一挑,一雙眸子溫沉若水。
月意公主是個極會挑話題的人,和她說話兒,倒也並不無聊。
她沒有尋常尋常京城女子的矯揉造作,反而是極為爽朗,格外明艷,言語也是很爽快。
縱然是演戲,這份乾脆的樣兒也是演不出來。
大約,月意公祖一部分的本性也是如此。
然而元月砂卻並不覺得這位好應付,李惠雪雖然很討厭,可是她到底不過是個蠢貨,除了噁心人,其實並沒有什麼殺傷力。
可是這位月意公主就是不一樣了,元月砂隱隱覺得,好似她這樣子聰明的人,又會討人喜歡的人,卻比那不會討人喜歡的李惠雪難對付多了。
正在這時候,一道歡悅的嗓音卻也是響起來:「月意公主,你果真回京城了,我原本還不敢相信,你,你果真回來了。」
只見蘇櫻向前,一臉激動,面頰之上卻也是禁不住泛起了真心實意的歡喜。
她身子極為急切,一伸手,卻也是握住了月意公主的手。
這副情態,倒是元月砂沒想到的。她甚至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的想,蘇櫻今天都忘記酸自己兩句了。這位蘇家的四小姐,就是這樣子可笑,最近越來越討厭自己。倘若有機會,必定是會少不得便酸自己兩句,刺自己兩句。
不過其實,元月砂知曉蘇櫻只是一枚棋子。她忍不住向著蘇櫻身後望過去,只見蘇穎那恬靜無比的臉蛋,卻也是傾國傾城。
只怕,這總是恬淡秀美的蘇大美人,才是背後真正生氣的。
蘇穎倒也沒什麼,甚至還主動問候元月砂,彷彿她跟元月砂很親熱一樣。
蘇櫻激動過後,也是回過神來,卻也是忽而微微冷笑:「如今昭華縣主一身男裝,如此俏麗,大約也是必定精通騎術,所以如此裝束。不如,我們一塊兒騎馬遊玩如何?」
蘇穎嘆了口氣:「櫻兒,你又頑皮了。你應當先問問縣主,可會騎馬,再邀約她一塊兒玩。」
蘇櫻瞧著元月砂,眼中卻抵不住輕蔑之意,一個南府郡的鄉下丫頭,不過是運氣好些,方才成為了龍胤的縣主。既然是如此,她這種蓬門小戶出身的,哪裡會什麼六藝之術呢?只怕,根本沒機會學過騎馬。
不過人家是縣主,拿捏品階,要是自己一句話不對,說不定還會扣上個所謂的以下犯上的名聲。
蘇櫻卻也是垂下頭:「姐姐,你這就是瞧不上昭華縣主了,人家堂堂縣主,怎麼不會六藝裡面的騎馬呢?她可是宗室,有封號的。而且她一身男裝,想來也不是來博得別人眼球的吧。」
這樣子輕輕的說話兒,別的女子聽到了,卻也是聽明白了,蘇櫻就是故意讓元月砂下不來台的。
正在這時候,那些貴女的馬兒也是被牽來了。
蘇穎更不覺開口:「若縣主不會,千萬不要勉強。」
看似體貼入微,給元月砂開脫,讓元月砂不必如此為難,實則卻也是暗蘊心計,添油加醋。
這時候,蘇櫻也是已然上馬了,動作也是可謂乾淨利落。
她不屑的看著元月砂,只怕這個南府郡的姑娘,根本連上馬都不會吧。
而且,蘇穎這樣子一擠兌,只怕元月砂面上也是過不去了。
元月砂卻也只是笑了笑,挑了一匹溫順的白馬。
她手掌輕輕的撫摸馬兒,忽而流轉了一縷說不出的親近之感,畢竟自己,也是好久沒有騎馬。而在駿馬上馳騁的日子,她很懷念。
耳邊卻聽著蘇櫻說道:「可要會縣主找一個肉墩子。」
------題外話------
每逢假日必懈怠,水靈食言沒有多更反而縮水了,看在老聶出場的份上輕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