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小輩無禮
唐絡芙要叫,越雀卻忽而掏出了帕子,狠狠的塞住了唐絡芙的嘴。
唐絡芙叫了一聲,就再也就叫不出來了,只能聽到了她喉嚨裡面發出的陣陣悶哼。
而蘇穎唇角泛起了高貴的笑容,從容的的從唐絡芙手中扯出了自個兒的衣袖。
一如平時的冰清玉潔,雍容華貴。
而越雀,卻也是仍然一下下的狠狠的砸了下去。
好似要將唐絡芙砸成稀爛的水果。
便是元月砂,也是瞧得怔了怔。
卻一伸手,阻止了湘染。
她唇角浮起了一縷甜蜜惡毒的笑容,忽而覺得太有意思了。
蘇穎如此美麗高貴,為什麼會做出這樣子的事情呢?
也是,一個人越裝得完美,越是憋得厲害。
怎麼著,都是要發泄一二。
越雀停了手,躺在地上的唐絡芙已然氣若遊絲,命在旦夕,身子一抽一抽的。
血糊了唐絡芙的臉,唐絡芙那一雙眸子之中卻也是流轉了可憐巴巴的哀求之色。
蘇穎蓮步輕移,再次走近。
唐絡芙說不出話,一雙眸子裡面裡面流轉了恐懼和哀求。
那張絕美的容貌,如今觀之宛如惡魔。
蘇穎冷冰冰的笑著,撿起了那塊染血的石頭。
暗中窺測的元月砂,將蘇穎如今面上的神色盡收眼底。
那絕美面頰之上竟似流轉了幾許扭曲的快意。
隨即,蘇穎狠狠的砸了下去。
唐絡芙悶哼一聲,頭一歪,眼珠瞪得大大的,也是沒了動靜了。
她已然死了,再無知覺。
蘇穎反而笑著,流露一絲髮泄后的痛快之意。
元月砂若有所思,蘇穎身邊丫鬟越雀會些武功,哪裡用得著自己動手,最後來這麼一下,是因為蘇穎自己喜歡。
真是個蛇蠍美人兒。
想來想去,唐絡芙可能得罪了蘇穎之處,就是那日藍家一時的口不擇言。
不過在藍家人前罵了她兩句紅顏禍水,就被如此相待。
連唐絡芙都這麼恨,那豈不是想要將自己千刀萬剮了。
元月砂甜蜜蜜的笑著,為什麼蘇穎居然這樣子小氣呢。
卻聽到蘇穎冷笑輕喃:「元月砂——」
元月砂暗處唇瓣輕輕的無聲開合,口型卻是兩個字。
我在!
當然,蘇穎並不知曉。
她一邊冷笑,一邊將一片碎布塞入了死去的唐絡芙的手中。
旋即,蘇穎和越雀都快步離去。
元月砂豎起了耳朵聽,聽到了蘇穎已經走了。
她方才悄然出來。
剛才蘇穎的舉動,元月砂和湘染都瞧見了了。
湘染快步走了過去,瞧見塞的那物,忽而皺眉:「這料子,和二小姐身上這身上穿的一樣。」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栽贓嫁禍。
蘇穎臉蛋美麗,卻也是有如此蛇蠍心腸。
湘染也仍然想不通:「可這碎布雖和小姐身上料子一樣,然而小姐身上的衣服料子並沒有什麼破損。」
元月砂微笑:「蘇穎既然是絕頂聰明,她的計策,不會如此的粗疏。如今我這一身,沒什麼破損,可咱們進府時候,不是還帶了去京城的行頭。」
「我總有一件衣衫,也是這種料子。如今想來,已經是被扯碎一塊。」
元月砂篤定得緊。
多完美的計策,到時候只需搜一搜,尋出那件破衣,就證據確鑿。
元明華想來更十分樂意指證於她。
元月砂一笑:「不過,栽贓嫁禍,應該是這樣子玩兒的。」
她彎下身,扯出了那塊布料,將一枚玉佩塞入了唐絡芙的手中。
方才元月砂在遠處,讓湘染將將這系在了蘇穎腰間的玉佩墜兒悄無聲息用石子打落。
她自然早有預謀,甚至有些感慨,自己果真不是什麼好人啊,想也是居然和蘇穎毒女想到一塊兒去了。
她緩緩起身,最後也是看了唐絡芙一眼。
就如當初唐絡芙眼睜睜看著元二小姐去死卻袖手旁觀一樣,自己也是眼睜睜看著唐絡芙被打死。
這世上事情,可當真是奇妙。
元月砂只覺得如此結局,也十分美妙,她心裏面一松,更忍不住輕輕哼哼歌兒。
唐絡芙還是死了讓人安心又愉悅,更不必讓自己手下密探時時監視,提心弔膽,浪費人力。
做個有原則的人沒勁透了,為什麼蘇姐姐要自己做那樣子的人呢?
就算是現在,元月砂仍然是個狼崽子。
元月砂有些憂傷的想,難怪蘇姐姐死的那麼早,因為她實在太善良了。
這一次入京,還有幾處江南女眷隨行,和蘇家一道。
如今這些女眷也到了蘇家別院,明日一併出發。
這幾日陽光正好,花朵開得格外的嬌艷,齊聚別院的女人們更聚在一起賞花品茗,說說笑笑,談一些風雅的事情。
蘇穎神色自若,而元月砂何嘗不是一派坦然。
唐絡芙的失蹤,沒有多少人關注,誰讓唐家如此沒落呢。
何氏有些擔切,唇瓣動動,卻又不好意思開口。
就在這時候,一名婢女匆匆過來,嚇得臉色都白了。
「三小姐,不好了。」
蘇穎不覺皺眉,淡淡的呵斥:「縱然有什麼事情,怎可如此失禮?」
那婢女嚇壞了,卻也是不覺輕輕的哭泣:「是,是唐家小姐,出了事情。」
在場的女眷聽了,面上都是流轉了驚訝之色。
蘇穎心中冷笑,那絕美的臉蛋之上卻也是頓時凝聚了關切之色:「還不帶我們過去瞧瞧。」
她一副憂切之色:「唉,蘇家別院,怎麼會出事情?」
蘇穎這樣子開口,那些女眷也是紛紛離席,一併前往。
池邊唐絡芙的屍體被翻了出來,已經是有蠅蟲聞血而至。
那些女眷縱然聽聞唐絡芙有事情,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般光景,一個個嚇得面色蒼白。
有人更捂住了胸口,泛起了陣陣嘔意。
何氏也是被嚇住了,縱然是自己女兒,也不敢多瞧。
她猛然惡狠狠的撲向了元月砂,扭住了元月砂:「元月砂,一定是你害死我的芙兒的。你,你為了做別人填房,要毀了唐家的婚約。如今,如今還害死我的女兒。」
一言既出,所有的女眷臉色都有些古怪,諸多怪異的目光更是落在了元月砂身上。
風言風語,她們也聽到了些。
無論如何,不明不白死去的是唐絡芙。
雲氏和喜嬤嬤面色也是有些不好看,這可是會損及元家清譽。
可是這樣子的事情,不是那麼容易說清楚的。
何氏瞧著眼前這張纖弱秀美的臉頰,想到了自己血泊之中的女兒,驀然涌動了深深的恨意。
為什麼死的不是元月砂呢?
「賤婢,不要臉貼上去趕著侍候沒老婆的男人,卻對我女兒下手,果然是破落戶出身,商人之女。你,你要為我女兒償命。」
何氏一伸手,頓時一巴掌朝著元月砂臉上招呼。
湘染卻一把將何氏推開。
「你失心瘋了,胡說八道什麼。」
湘染臉上滿是兇狠。
蘇穎眼見元月砂被人當眾辱罵,又被何氏纏著扭打,頓時陣陣解氣。
一轉眼,她卻也是流轉溫厚寬容之色:「唐夫人是失了女兒,難怪一時情切。元二小姐也應當敬重長輩,不該讓個下人對長輩失禮。」
若沒湘染一擋,那一巴掌當真就挨得結實了。
可蘇穎這樣子一說,在場的人都覺得是元月砂無禮。
是了,怎可如此對待一個長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