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變臉
心中不滿的秀娘這次不打算自己解決了，之前已經被質疑了編曲水準，已經讓她很是惱火了，又被質疑編舞水準，泥人尚有三分火氣呢，她也有自己的脾氣！
秀娘假裝沒看到羅莉蹙起的眉頭，笑眯眯的說道：”青鳥姑娘，不知我們教坊司的舞蹈可還滿意，要是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可以直接說出來，我們一定改。“
這是說反話來表達自己的不滿，要是羅莉真的順著她說出自己的不滿，那就是真的往死裏得罪她了。
但是羅莉這時可顧不上得罪不得罪她了，直言道：”秀娘姐，我感覺這個舞蹈跟我的歌曲意境不是很搭配吧。“
這話已經說的很是委婉了，但是秀娘卻變了臉色，陰陽怪氣的說道：”哦，不知道是哪裏不對了，需要怎麽改才能符合你的要求呢？“
羅莉已經察覺到了秀娘的狀態，但是相比李二殿下，秀娘實在是微不足道，隻能硬著頭皮說道：”她們的舞蹈動作太過緩慢，跟不上歌曲的節奏，而且她們的舞蹈動作都太過簡單了，沒有什麽出彩的地方。“
秀娘沒想到羅莉還真敢說，臉色已經徹底冷了下來，說道：”我們教坊司可隻會這些舞蹈呢，怕是不能讓姑娘滿意了，姑娘不妨另找高人吧！“
秀娘氣的都有點失去理智了，竟直言讓羅莉去找其他人，她似乎忘記了這可是教坊司負責人王公公親自交代的人！
羅莉聞言很是驚訝的看著秀娘，有些不太明白她為什麽這麽大的反應，但是仔細想想，就知道自己應該是觸碰到了她的一些利益。
一個由教坊司推出的節目，除了樂師和舞姬，其他的那些主要工作全都是外人完成的話，那還要他們這些管事的人員做什麽？
著無疑會大大打擊他們這些管事的威信和地位，給人印象就是他們或許隻是某一時刻靈感爆發才能做出節目，平時泯然眾人矣。
羅莉聽到這話，本來還本著閻王好過，小鬼難纏的心思，有心說些好話，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現在卻是話都懶得說了，像這種自以為是，自命清高的人，她還真不想慣著，大不了直接把事情捅到李二殿下那裏去，自己頂多挨一頓批，李二殿下還是得指著自己去辦這件事，而秀娘呢，她在李二殿下麵前有什麽可以依仗的嗎？
光是耽誤李二殿下大事這一件，已經可以宣判她的死刑了，以李二殿下行事雷厲風行的風格，她的下場真的不會好到哪裏去。
想明白了這些，羅莉索性懶得理她，隻等王公公再來的時候跟他隱晦的表達一下就行了，她相信王公公會知道怎麽做的。
可惜秀娘卻沒有自知之明，見羅莉不說話，還以為她心虛認慫，心底的虛榮一下子爆棚，嘴角帶著嘲諷說道：”怎麽，青鳥姑娘為什麽不說話了呢，有已經您就說啊，說出來我們才好為您解決啊！“
這語氣帶著洋洋得意的陰陽怪氣，又極盡嘲諷，聽之十分刺耳。
羅莉有點難以置信，之前還一副溫柔可人、善解人意的姑娘，一下子就變得這麽麵目可憎。
搖了搖頭，羅莉也隻能感歎利益真的是一個誘人又可怕的東西，能夠極致的放大人們心中的黑暗，讓人們忽略那些在利益背後真正能夠決定利益走向的大boss！
對於這樣的人，羅莉覺得她可憐，又有些可悲，難怪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羅莉也懶得回答她的話，直接走到一邊找個地方坐下，不想再跟她說一句話，她害怕再跟秀娘說下去，會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氣，跟她撕起來。
秀娘見羅莉一句話不說就走開，認為她已經敗退，洋洋得意的指揮著那些舞姬們繼續按照她編排的動作進行排練。
安排好之後，還特意找了個羅莉身邊不遠的位置坐下，時不時的瞟上羅莉一眼，宣示著她的勝利。
羅莉翻翻白眼，裝作沒看見，到時自見分曉。
枯坐了半個下午，羅莉看那些”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右手左手慢動作重播“已經看的快要吐了，王公公才慢悠悠的從教坊司大門口進來。
看到王公公來了，秀娘連忙起身，殷勤的迎到門口，問好請安。
王公公點點頭，沒做太多表示，顯然已經習慣了她的這種表現。
快走到羅莉這邊的時候，羅莉才起身，跟王公公打了聲招呼。
王公公擺擺手，示意她不用這樣，在羅莉旁邊坐了，又示意羅莉坐下，才問道：”青鳥姑娘，排練的如何了，可還滿意？“
羅莉還沒說話，秀娘就已經搶著說了：”怎麽會不滿意呢，我編的曲子和舞蹈，青鳥姑娘都很滿意的！“
在”我編的曲子和舞蹈“這句話上還特意加重了語氣。
王公公不置可否，看向羅莉。
秀娘在沒得到王公公的回應，又看向羅莉的時候，威脅性的狠狠瞪了羅莉一眼，警告羅莉不要亂說話。
羅莉完全無視她的威脅，直接說道：”曲子在原基礎上加的那些樂器都還可以，演奏出的效果也還不錯，隻是我還沒跟他們配合過還不知道能否默契的配合，至於伴舞的舞蹈方麵，我覺得需要進行重新編排，現在的完全不適合為我的這首歌曲伴舞！“
聽到這話，秀娘有點發愣，她沒想到在她的威脅下羅莉居然還敢這麽說話，狠狠的瞪了羅莉一眼，連忙對王公公說道：”哪有青鳥姑娘說的這麽誇張，無非就是有些地方不是很合適，改了就是嘛！“
王公公有些厭煩的瞟了秀娘一眼，說道：”你先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我自己跟青鳥姑娘說就好了！“
秀娘聞言有點傻眼，但是她也不敢說什麽，不甘的看了王公公好幾眼，王公公卻不為所動，隻能行禮退開。
老於世故的王公公一眼就能看出來，羅莉必定與秀娘有些什麽矛盾衝突，但是在羅莉和秀娘之間，他當然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羅莉了，這是隻要有腦子的人都能做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