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麝香避孕

  深秋的天氣當然不能露宿在外麵,不過找個山洞棲身還是容易的。


  鄔天朔也沒敢再鬧騰喬夕月,尤其不想在外麵倉促的委屈了媳婦。


  就安靜的抱著她睡,怕喬夕月冷還將自己的袍子脫下來,給喬夕月兜頭蓋腦的蒙了個嚴實。


  喬夕月窩在鄔天朔的懷裏,嗅著他身上好聞的氣息,安心的不多時就睡著了。


  鄔天朔的大手還在她背後輕輕拍著,像是哄孩子一樣。


  直到喬夕月熟睡了,鄔天朔才慢慢的抽回胳膊,小心翼翼地起身。


  他先是把喬夕月的包袱拿過來,翻翻找找沒找到他要的。又去翻喬夕月平時都隨身帶著的皮兜。


  喬夕月的皮兜兜堪稱百寶袋,裏麵除了一些解毒藥和金創藥,就是些醫療用的小東西。


  剪刀、銀針、小刀,成卷的幹淨白布條,和幾小包迷香。


  還有幾罐藥草膏,現在天氣涼了喬夕月都拿來擦手擦臉。


  也沒有,難道最近都沒吃?


  鄔天朔歪著頭想了半天,決定再好好的找一找。


  “你找這個?”喬夕月的聲音突然想起。


  鄔天朔嚇了一跳,猛地回頭就見喬夕月手裏拿著個褐色的小布袋,還散發著陣陣香氣。


  “月兒,你帶著這個不好。”鄔天朔皺了皺眉,說:“麝香雖然是香料,可我聽說還有另一個作用,就是對你身子不太好。”


  “避孕。”喬夕月將布袋在手裏拋來跑去的,說:“我在問你話,你是不是在找這個?”


  “是。”鄔天朔點點頭,說:“我想要個孩子。要個我和你的孩子。”


  “可是你應該和我商量,而不是偷偷的拿走我的藥。”


  喬夕月將麝香香囊往腰間一掖,說:“孩子不是你一個人就能生的,既然要我來生,你就要問問我的意思吧。”


  “我沒說不問你的意思。”鄔天朔怕喬夕月誤會,趕緊解釋道:“我就是想先找到這包麝香,然後和你商量著布袋這東西。”


  喬夕月抿著嘴,顯然已經誤會了,而且不信鄔天朔的解釋。


  “月兒,那我現在問你,你願意跟我生個寶寶嗎?”鄔天朔知道自己做的不對,就說:“我現在是鄭重的問你的意思,你也可以不馬上回答。”


  “給我點時間想想吧。”喬夕月沒有拒絕,但是不回答起碼證明她還有猶豫。


  鄔天朔的心裏有點不舒服,因為他以為喬夕月會和自己一樣,期待一個寶寶的出生呢。


  他確實喜歡念兒,也從來沒有介意過念兒不是他親生的。


  但是鄔天朔也是男人,也希望自己的骨血能夠延續下去。


  而且他缺失了喬夕月懷孕後期和生產的過程,他現在想要彌補,也想要看著自己的孩子從孕育到出生,再一點點長大。


  所以他不覺得自己有錯,隻是覺得可能坦誠的機會不對。


  喬夕月垂著頭,眼神裏藏著一些東西,卻不想讓鄔天朔發現。


  她不是不愛,而是太愛了。


  可孩子並不是什麽小貓小狗,反而因為深愛著就更加的珍視。


  喬夕月不是矯情的女人,但她想要安定下來才要寶寶,想給寶寶一個最安全、安穩又富足的環境。


  所以不管怎麽說、怎麽想,現在都不是一個最好的時機。


  可偏偏的,鄔天朔不理解她,也沒有先問詢自己的意思,這讓喬夕月覺得有點失落。


  “月兒,你別多想。”鄔天朔坐過來,攬住喬夕月的肩膀柔聲的哄:“我真的不是想要生米煮成熟飯,就是覺得你帶著那個東西對身子不好。而且我和你商量寶寶,到你懷孕還有一段時間,這東西越早拿走越好啊。對你、對寶寶都好。”


  “對,你沒錯。”喬夕月點點頭,翻身躺回幹草鋪成的小床上,麵朝著裏麵說:“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所以先睡覺吧。”


  “月兒,我……”


  鄔天朔發現自己詞窮了,解釋的話在嘴邊卻不能說出來。


  他怕說出口的話變了意思,被錯誤的解讀之後反而帶來不好的結果。


  喬夕月暗自歎了一口氣,卻更加誤會這是鄔天朔不屑於解釋。


  “我們不該有矛盾和猜疑。”鄔天朔在喬夕月的身後躺下,伸手將她重新抱在懷裏,說:“你心裏有不舒服的地方可以告訴我。”


  “沒有。”喬夕月輕聲說:“剛才或許有一點,但是現在我困了,不願意想太多。”


  “那就睡吧。”鄔天朔親了親喬夕月的發頂,說:“你想知道的、包括我心裏的想法都可以說給你聽。隻要你問,我必定坦誠。”


  隻怕你卻問都不肯多問一句。


  鄔天朔也覺得心裏委屈,因為喬夕月曾經答應過他,也已經有了要寶寶的打算。


  結果現在從頭開始,一切都是那麽艱難。


  黑夜沉沉,深秋的風吹過洞外的樹枝,發出紛亂刺耳的“呼呼”聲,像是未知的野獸在大口喘氣。


  喬夕月其實是睡不著的,但她忍著一動不動,呼吸都盡量放緩。


  鄔天朔也沒睡,抱著喬夕月的手臂略顯僵硬,大手也有些不知道該放哪兒好。


  兩人還是第一次躺在一起,卻彼此都覺得尷尬難受。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喬夕月忽地轉身抱住了鄔天朔的腰,把頭埋在他的胸口。


  鄔天朔怔愣了一下,立即雙手緊緊擁住她的身子。這才發現喬夕月竟然在發抖。


  “怎麽了?”鄔天朔不斷親著她的頭發和額頭,用最輕柔溫暖的聲音問:“哪裏難受還是心裏不舒服?跟我說出來,別憋著。我會心疼的。”


  “沒有難受,隻是心裏不舒服。”喬夕月小聲的說:“我不該太矯情,但我忍不住。我承認自己有點恃寵生嬌,但我真的很怕失去這份安穩。我們先努力安家好不好?”


  “我明白了,對不起。”鄔天朔真的好心疼啊。


  他最深愛的女子,他恨不得把一切最好、最珍稀的東西都雙手奉上的女子,卻始終沒有給她一個安穩的家。


  雄獸向雌獸求愛的時候,往往都會先築窩、找一個天然又隱蔽的山洞,也方便以後哺育幼崽。


  身為男人的他卻忽略了最重要的東西,隻想直接去拿最美好的成果,難怪他的心肝寶貝要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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