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這些潑婦們
幾位大嬸和大嫂把喬夕月圍起來,七嘴八舌的要換藥膏。
可換就好好換吧。
東西一大堆,也不見有幾樣特別好的,就好象把喬夕月當成收破爛的往她懷裏堆。
喬夕月被推搡了一下,差點摔倒。
要不是背後有頭驢子擋住了,她就得摔個四腳朝天。
“大家停一下。”喬夕月平時不大聲說話,現在也忍不住扯脖子喊起來:“你們聽我說一句。”
“還是跟我換啊。”有個大嬸嗓門更大,衝到喬夕月的麵前就喊:“你這丫頭怎麽這麽磨嘰,我們拿東西,你給藥膏就完了。這麽半天也不見你把東西拿出來。”
“就是啊。”舉著花布的大姐一臉嫌棄的說:“我這花布這麽好,你都不看一眼?藥膏快點拿出來啊。”
“我做出來的藥膏,我想換或是不想換,是不是得我來定?”
喬夕月瞪了兩人一眼,說:“我剛來這裏不了解行情,但也不能隨便就做買賣啊。好東西就要有好東西的價值。”
“切,沒人買的話你也不會拿喬。”旁邊有個婦人還啐了一口,說:“我們想買你的藥膏是照顧你生意,你居然還挑三揀四的。”
“我怎麽就不能挑?”喬夕月道:“買賣得雙方同意才能做成,就算價格不合適也可以商談。你們圍上來就讓我換,是要強買強賣啊。”
“矯情,必定是個窮鬼命。”有個大嬸嘴一歪,罵完就走了。
喬夕月真是來氣。
她沒想到自己的藥膏一下子有了銷路,卻更堵心了。
這麽看來,不僅漲價不容易,反而給人一種廉價的感覺。
喬夕月本來把藥膏當美顏的化妝品來賣,就是為了有銷路還有價格。
可現在看來,一些大媽想法比較奇葩。覺得用些普普通通的便宜貨,就能換來最好的美顏藥膏。
又想漂亮,又想廉價,卻連稍微好點的東西都不想拿出來,哪有那麽好的事。
喬夕月本就眼光高,這些婦人把她當收破爛的,她自己可不能降了身價。
“你們讓開。”喬夕月拍了一下驢子的腦門,說:“我這驢子脾氣強,要是跟你們撂蹶子我可管不了。”
被喬夕月一巴掌打在頭上,這頭大強驢可不高興。頓時就大聲的叫喚起來。
幾個距離近的婦人被嚇了一跳,慌忙的就往後退。
有兩個還狼狽的摔了一跤,爬起來跳腳就罵,說喬夕月縱驢行凶。
喬夕月差點笑岔氣,說:“有放狗咬人的,沒聽說過縱驢行凶的,這詞可真新鮮,難為您怎麽想的呢。”
說完伸手一推,將還擋著路的兩個婦人推開,說:“再不讓路我還有更凶的。”
“你,你這是不想做買賣了。”花布大姐吼了一聲,惡狠狠的說:“想走,也得先留下兩瓶藥膏再走。”
“對,留下藥膏再走。”
“這買賣由不得你說不賣就不賣的。”
“我們都等了兩天了,你不能來了不賣藥膏就走。”
看這架勢,還真是要搶?!!
喬夕月不惹事,倒是也不怕事。
把手裏的小包袱往驢子背上一搭,一邊挽袖子一邊道:“有本事就來搶,沒本事就讓道。今天這藥膏我一瓶都不會賣給你們,以後也不會賣。”
“呸,不賣等著發黴發臭嗎?”
“估計她是打算賣給小狐狸精的。嫌棄咱們都是老實本分的女人,長得不好看唄。”
“切,買她的東西照顧她聲音,還敢嫌東嫌西的,真是矯情。”
“她長得就像個狐狸精,八成賣的東西也不是個好玩意。”
“她還要打人?我們這麽多人,難道還怕她嘛。”
這些潑婦竟然一下子變了畫風,剛才還是要搶,現在就一盆盆的髒水潑下來。
喬夕月就覺得好氣又好笑,估計這就是最原始的噴子吧。滿嘴噴糞,白的也能給罵成黑的。
這些女人無良、無德,小心眼還善妒。
喬夕月瘦瘦小小的一個,被她們好幾個圍在中間,反而成了最大公敵,好像她多麽的十惡不赦。
對付匪徒可以動刀子,對付幾個潑婦……
喬夕月反手拔出了珊瑚笛子,挑起單邊的眉毛,眼梢閃過一抹譏諷。
幾個女人她要是都對付不了,以後也不用在外麵做生意了,更不要說什麽開作坊、建寨子。
潑婦們看著喬夕月手裏紅呼呼的一晃,還以為是什麽嚇人的東西,不約而同的後退了幾步。
當她們看見喬夕月拿出的是根笛子,還愣了一下。然後就是轟然一笑,滿臉的惡意。
“一個女人吹個這玩意,不像個好東西。”
“女人就是應該安分,弄個笛子像個賣唱的。”
“說不準就是個壞女人,是個狐狸精。”
“就是就是。大家都小心提防點,這是個壞女人。”
這些女人啊,真是醜人多作怪。
明明是自己長得醜,良心也壞,偏偏把過錯推在好看的人身上。
喬夕月看都懶的看她們一眼,嫉妒的酸腐味簡直臭死人了。
嫣紅溫潤的珊瑚笛放在唇邊,朱唇貝齒,比那紅珊瑚還要高貴美豔。
縱使那幾個潑婦嫉妒心再盛,也看得呆了幾分。
世上竟然有這麽好看的女子!
周圍人聲一滯,街市上熱鬧的人也仿佛都屏住了呼吸。
隨即就是一聲高亢清亮的笛聲響起,曲調縈繞婉轉,悠揚頓挫中直衝雲霄。
“啊,這,這是什麽曲子,好怪異。”
有人聽了頓時感覺頭痛,仿佛有針在頭上用力的刺。
也有人聽了覺得飄飄欲仙,醉生夢死般心情歡暢無比,簡直要飛了起來。
“吱吱”一隻黝黑發亮的貂鼠從驢背上的包袱裏鑽了出來,叫著炸起一身的毛,朝著那幾個潑婦衝了過去。
不多不少,每人的臉上兩爪子,一左一右頗為對稱。
小貂鼠是偷偷鑽到喬夕月的包袱裏的。
大概是這幾天喬夕月經常在外麵,它也想和主人在一起。
喬夕月其實早就發現小家夥了,不過沒有拆穿它而已,怕這小東西突然跑出來跟自己撒嬌。
不搭理它,它還能老老實實的蹲在包袱裏。
現在馭獸的笛聲一響起來,貂鼠作為喬夕月的獸寵當然是要奮勇護主的。
何況它還是那麽聰明機靈的一隻靈獸,當然更明白主人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