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不打不相識

  鄔天朔喊過兩次,遠處才有腳步聲響起。聽起來沉穩有力,來的人一定是非常高大壯實。


  喬夕月被鄔天朔拉到身後護住,從他肩膀旁邊探出頭來看。


  就見一個身穿粗麻布衣服的男人,邁開大步越走越近。


  這人長得剛毅俊朗,麵相非常不錯。隻是一手拎著把斧頭,另一隻手裏拿著根竹笛。


  這……到底是個莽夫,還是個雅士?

  剛才那支有毒的梭鏢是不是這個人放的?


  關鍵是:這人喬夕月不認識,鄔天朔也不認識。


  兩人對視一眼,兩臉懵逼,都默默地搖頭。


  鄔天朔就謹慎的問道:“朋友,我們互不相識,應該也沒有仇怨,這支鏢又是何意思?”


  “替我的朋友打個招呼而已。”高大的俊朗的男人也在打量鄔天朔,然後問道:“你就是姓鄔的?”


  “你認識我?”鄔天朔無奈的笑笑,說:“怎麽這兩天總有人認識我,我卻不認識對方。”


  “我們自然是不認識的。”男人把竹笛別在了身後,拎著斧子晃了晃,說:“但我朋友馮大錘認識你。”


  嗬,一個大錘,一個大斧,這倆人成為朋友倒是不奇怪。


  喬夕月腦筋轉了轉,就問:“你是不是因為那張擊殺令?馮大錘沒有告訴你那個是假的嗎。”


  “假不假的我不在乎,我也不在意到底有沒有賞金。”男人冷笑道:“我隻知道你揍過馮大錘。”


  “你替他報仇的?”鄔天朔給氣的哭笑不得,說:“你可知道我為何要揍他?因為他對我夫人不敬。那天也是在來這片山林的路上,他帶著幾個人與我們相遇便調戲我夫人,所以才被我們揍了一頓。”


  這馮大錘也是真有意思,挨揍了居然到處去說,很光榮嗎?


  就像打架輸了又不甘心,跑去叫人的熊孩子似的。


  哦,對,還有可能去找家長。


  隻是這男人看著還挺人模人樣的,居然和馮大錘這種人勾結在一起。


  “調戲你夫人?”男人皺了皺眉,這才把視線落在喬夕月的身上。


  上下的把喬夕月打量一番,說道:“是個美人。可也不是貌若天仙,大錘兄弟何苦要調戲她。”


  喬夕月和鄔天朔還以為這人是轉過彎了,知道了馮大錘做的不對。


  卻沒想到男人話音一變,竟然說:“可既然大錘兄弟喜歡,那我便將她搶來吧。”


  喬夕月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哪有這樣助紂為虐的!

  就算是親兄弟,也該有個是非觀念吧。


  這樣不分青紅皂白、隻管自己人的喜好做事,不僅渾蛋還霸道。


  鄔天朔也是給氣樂了,手裏的匕首一橫,說:“那你就放馬過來吧。看你有沒有本事碰到我夫人一根頭發。”


  “她的頭發又沒什麽矜貴的。”男人“切”了一聲,說:“馮大錘看上她,是她的福分。”


  “那這福分給你。”喬夕月在鄔天朔身後也是氣的跳腳,喊道:“都這麽是非不分,你們倆應該能天長地久。”


  一言不合,必須開打。


  動起手來,鄔天朔不由得暗自讚歎,這小子的武力值不弱。


  大少爺的武功在整個南厥國都排得上號,就算和大將軍宮涵澤動手也能勢均力敵。


  而眼前這個男人招式雖然單一,掄起斧子不管不顧的亂打,但真是招招有用。


  兩個男人過招,喬夕月是不敢輕易上前的。


  但不上前不代表她就幫不上忙,悄悄地撒一把藥粉還是可以的。


  而就在喬夕月準備出手的時候,鄔天朔眼神看過來,默默地搖了搖頭。


  喬夕月懂了,這是棋逢對手、惺惺相惜。


  鄔天朔很少有認真與人過招的心思。


  他慵懶隨性慣了,從前都是扮豬吃老虎,沒人知道他真正的武力值。


  要麽是被逼急了被迫出手,要麽就是武力相差懸殊他可以一招製敵。


  像這樣你來我往,真刀真槍對打的時候真是第一次。


  喬夕月對鄔天朔有自信,自然也就退到了旁邊。


  “往那邊打去。”鄔天朔叫了一聲:“別在這邊傷了我媳婦。”


  男人“嗯”了一聲,也覺得這樣打的很痛快,就跟著鄔天朔又往林子深處去了。


  喬夕月看了一眼,喊了句:“快去快回,我餓了,等你吃飯。”


  “好嘞。”鄔天朔還答應了一聲。


  喬夕月閑著無事就在附近撿拾了柴火,又把隨身帶著的幹糧和水都熱一下。


  然後就坐在一個樹墩兒上等鄔天朔回來。


  等了好半天,太陽都落山了,樹林裏也黑了下來。去打架的兩個人還是沒回來。


  喬夕月看了一眼還戳在樹幹上的那支梭鏢,難免擔心起來。


  想了想,拔出匕首在樹幹上給鄔天朔刻下個記號,以免他回來找不見自己著急。


  又拿幾根粗樹枝把火堆壓一下,可以讓火一直燒著,但火焰不太大可以燒很久不熄滅。


  然後就準備去樹林裏找找看。


  喬夕月本來就是路癡,不辨東西、南北,所以每隔一段路就會刻下個記號。


  她也時不時的檢查地上的痕跡,看看鄔天朔他們是往什麽方向去了。


  找了快半個小時,前麵透出火光,還有人笑嗬嗬說話的聲音。


  一個道:“來來,喝一口酒,以後我們倆就是兄弟了。”


  另一個急著道:“不喝了,不能喝。我媳婦還在外麵等著呢,這麽晚了我得回去。”


  喬夕月:“……”這是不是就叫“不打不相識”。


  裏麵的說話聲突然一頓,然後就傳來鄔天朔驚喜的聲音:“媳婦,是不是你來了。”


  喬夕月答應一聲,快走過去問:“你們這是打的開心,拜把子了?”


  “還沒拜呢。”高大的男人粗聲粗氣的道:“弟妹,之前的事多有得罪,你別放在心上。”


  這都弟妹了?

  看來馮大錘和這人的交情也不怎麽樣啊。


  “月兒,你來。”鄔天朔快步過來拉住喬夕月的手,指著火堆對麵的男人,說:“你看看他手上戴的是什麽?”


  喬夕月納悶,低頭看過去。


  男人也把手張開,給她看的更仔細。


  隻見男人右手拇指上戴著一枚白玉扳指,溫潤瑩澤,白若凝脂。


  “那塊原石?”喬夕月驚訝的道:“難道他就是那個隊長所說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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