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冥冥之中

  鄔天朔和喬夕月都沒有想到,這小東西居然如此有靈性,還能聽懂她說話。


  如果不是有人馴養的,那就是天生開了靈竅。


  難怪鄔天朔的馭獸本事高強,藥粉效力也大,這小東西還能支撐許久。


  鄔天朔捏著下巴看著小貂鼠,小貂鼠也瞪著圓溜溜的黑眼珠看他。


  “切。”鄔天朔吃味的口氣對喬夕月說:“這小東西才來了一天不到,就有你做靠山,我真吃虧。”


  “你還和它爭?”喬夕月哭笑不得,順著小貂鼠的毛皮,說:“爭寵這種事,不是小孩子做的嗎?你要是小孩子,我也寵你。”


  “那我是小孩子。”鄔天朔撇嘴,鼓起腮幫子說:“你和它說‘咱們’,卻把我排除在外,我心裏不舒坦。”


  這……


  喬夕月看鄔天朔撒嬌竟然毫無違和感,還覺得可愛又好看的要命是怎麽肥四。


  完了,顏值既是正義,你好看你有理唄。


  喬夕月真是服了鄔天朔,一米八多的男人,和一隻不算尾巴比耗子沒大多少的貂鼠爭寵。


  他一個巴掌都能給這小東西拍死,好意思爭?


  喬夕月歎了一口氣,還是忍不住伸手在鄔天朔的頭發上順了兩下。


  順毛果然有用,鄔天朔跟隻大狗似的湊上前,腦瓜抵著喬夕月的下巴,馬上就要埋在她胸前撒嬌了。


  喬夕月:“……”你再萌,也遮掩不了占便宜的本意。


  於是,放在鄔天朔頭發上的手變成了抓,抓住頭發將他推開老遠。


  鄔天朔哭唧唧的要爬回來,喬夕月把貂鼠往地上一放,示意小東西衝鋒。


  鄔天朔才不怕它,可是總不能真的和一隻貂鼠打作一團,隻能乖乖的去生火煮湯了。


  喬夕月則是把貂鼠抱回來,翻出一塊肉幹喂給它吃。


  小貂鼠乖巧的窩在喬夕月的懷裏,一雙小前爪抱著肉幹啃的歡。


  等鄔天朔把湯做好了,喬夕月讓他先別放鹽,用樹葉盛了一點湯,也喂給了貂鼠喝。


  鄔天朔看了直撇嘴:“你咋不給它穿上小衣服,當兒子養?”


  沒想到喬夕月聽完,眉眼一彎笑的燦爛:“沒找到合適的料子,我手工也不好,做不成小衣服。”


  敢情說,不是不想給穿,是她不會做。


  這寵的、不,應該說是慣的都沒邊了。


  不過鄔天朔怎麽會和一隻貂鼠吃醋?假的吃醋也不是真吃醋。


  尤其想到喬夕月那護犢子的性格,以後自己多撒嬌賣萌,喬夕月也會這樣慣著他的。


  休息了一會兒,還讓喬夕月睡個午覺。


  小貂鼠就窩在喬夕月的脖頸邊,乍一看像條小毛領。


  一直等到過了正午,陽光不那麽灼人了,兩人一貂才繼續上路。


  走的還是喬夕月昨天樹枝倒下的方向。


  喬夕月上午擺弄貂鼠,現在才想起來問問:“這個方向是往哪裏的,你知道嗎?”


  “海邊。”鄔天朔辨認一下方向,說:“再往東走兩百多裏,就能看見海。”


  他們真的在朝著海邊走!

  這是冥冥中有什麽注定,還是她暗自的直覺?


  喬夕月垂著頭不說話了,總覺得心裏有點不舒坦。


  鄔天朔兜著喬夕月的腿彎,往上顛了顛,說:“不想去的話,我們現在就回頭。”


  “那就去看看吧。”喬夕月說:“隻是莫名的有些不安,可我又不明白自己在緊張些什麽。”


  “你並沒有緊張。”鄔天朔回頭看了喬夕月一眼,笑著說:“其實應該是我更緊張才對。”


  “那我們先在海邊住下。”喬夕月捏了捏懷裏貂鼠的耳朵,說:“也並不一定要出海啊。”


  “嗯,好。”鄔天朔答應著,背著喬夕月的步子依舊很穩。


  不管她是想要去海邊,還是想要飄洋過海,鄔天朔都不會阻攔。


  甚至喬夕月萬一忘了自己,卻還記得阿琰,他都會送她回去。


  喜歡是占有,而愛是放手。


  經曆過那一次地震之後,鄔天朔看得特別開明。與其和她天人永別,不如默默地守在她身邊。


  若是她能夠快樂,也不在乎一定要死死賴著不放。


  所以他在強調三年後是“結局”,而不是“結果。”


  若是喬夕月取出銀針,重續他們的愛情,或是重新愛上自己,那是最幸福的結局。


  如果她始終不肯接受,或是執意要分開,那樣的結局他也會接受。


  唯一不同的,應該隻有自己心裏的感覺是歡喜還是苦痛。


  兩百多裏路要走上好久,何況喬夕月並不著急,鄔天朔也巴不得背著她走過一輩子。


  結果就是磨磨蹭蹭、走走停停,以遊山玩水的心情逛遊到了海邊。


  當空中嗅到海的腥味,放眼遠眺可以看見一片湛藍的時候,喬夕月的腿傷都快要好了。


  她每天可以練習著走一小段路,還能在鄔天朔去找柴火的時候,壘土搭灶,把做飯的食材準備好。


  那隻小貂鼠就正式成了喬夕月的小寵物。


  鄔天朔教喬夕月一些訓練靈寵的方法,小東西學得快,也越來越聰明。


  眼見著夏天已經過去,初秋的氣溫更加讓人舒服,天高雲淡、風清水澈。


  好似大海就是有一種魔力,可以洗滌人靈魂的焦躁,讓喬夕月之前一直不安的心慢慢平複下來。


  而鄔天朔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因為他們兩人現在相處的樣子,就像老夫老妻。


  除了沒有過分親密的舉動,或是稍微親的熱情點喬夕月就會臉紅,其他的一切都是那麽熟悉。


  就好像他們從未分開過,又像是之前所有的離散都是惡夢。直到現在的這一刻才是真實的。


  一邊攪動著小鍋裏的野菜湯,喬夕月問:“我們是找一個村子住下,還是找個地方自己蓋房子?”


  “我可沒有本事自己蓋一幢房子。”鄔天朔說:“不過弄個簡易的棚子倒是可以。你喜歡海邊的話,我們可以在礁石群找個合適居住的石洞。”


  “那不是要當個野人?”喬夕月笑著隨口說道。


  可是說完,兩人都安靜下來。隱約的有種怪異的氣氛縈繞著,卻一下子又說不出是什麽感覺。


  鄔天朔先反應過來,彎腰把喬夕月橫抱起來,還在臂彎間掂了掂,說:“野人來搶媳婦嘍。走,今晚就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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