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驢子作妖了

  如果不是阿尋將喬夕月拉開,可能那條長蛇就咬在喬夕月的手腕上了。


  可阿尋卻沒有理會還咬住自己的蛇。而是再次拉緊弓弦,扣動機括,接連把第二、第三支弩箭發出去。


  關嶽辰的胸口中了兩箭。


  但他的致命傷在咽喉。一箭幾乎穿透了脖頸,身軀“轟然”倒地,濺起幾許塵土。


  “阿尋。”喬夕月回過神來,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她搶步上前的同時,反手拔出匕首。手起刀落將那條細長的黑蛇斬成兩段。


  細長的蛇身落在地上還在不住的扭曲,而蛇頭還咬在阿尋的手腕上,不斷注入毒液。


  直到喬夕月捏著蛇頭迫使它鬆開,那兩顆毒牙幾乎要斷在肉裏。


  “嘶嘶”阿尋抽了口冷氣,身子一歪靠在了喬夕月的身上。


  單手攬住喬夕月的肩膀,說:“頭暈,給我靠一會兒,就一會兒。”


  “剛才怎麽不躲開。你能躲開的。”


  可是他躲開了,喬夕月就危險了。


  喬夕月扶著阿尋原地坐下,匕首割開毒牙旁邊的皮膚,用力擠出毒血。


  可是這一口咬的太邪門,毒牙直接把毒液注入了血管。毒液早已經順著血脈流入全身。


  阿尋的整隻手都黑了,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一圈。


  “啪”的一聲,纏在手腕上裝著蛇藥的藤編小球被撐開,一滾滾落在地。


  喬夕月氣的踢了一腳,怪自己弄這個太沒用了。哪怕有一點效果,那條小蛇也不會咬的這麽狠。


  “別踩。”阿尋連忙彎腰去撿,還順勢拍了下喬夕月的腳背,讓她把腳挪開。


  “都壞了,也沒效果。”喬夕月拿出解毒丸,給阿尋塞嘴裏兩顆,一邊說:“你躺著別動,我去丐幫把醜人弄上來,看看他是否有解藥。”


  “別去冒險,他不會拿出解藥的。”阿尋拉住喬夕月,道:“我身上的靈蠱可以解毒。隻是這次中毒太深,需要些時間來緩解。”


  阿尋搖晃了一下腦袋,極力掩藏著疼痛和不適,說:“我恐怕得睡一覺,你自己在這裏要小心。萬一天亮前我還沒有醒,你就不用管我了,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我怎麽會扔下你不管。”喬夕月抱住阿尋的胳膊,想扶著他站起來,說:“先別睡,我扶你先去找個安全的地方……”


  可是話還沒說完,喬夕月就感覺肩膀一沉,阿尋的腦瓜已經枕在了她的肩上。


  這……


  這情況、這地點有點難辦啊。


  不遠處還有關嶽辰死不瞑目的屍體,劇毒的長蛇斷成兩截在地上微微抽搐。


  井裏更是翻滾著肥大劇毒的水蛭、和許多幹巴巴的腐屍。


  偏偏隻剩下自己一個清醒的,肩膀上還托著個中毒後昏迷的阿尋。


  喬夕月哭笑不得,更多的則是擔心阿尋中的毒。


  兩次了!

  他們認識的時間都不到半個月,結果他就兩次被咬傷中毒。


  是自己跟阿尋的八字犯衝,還是他們兩個根本就不能在一起,否則就會壞事不斷?


  喬夕月想不出結果,但她知道自己是從心眼裏擔心阿尋的。


  尤其怕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讓阿尋無端的受傷被連累。


  現在要怎麽辦?不能把阿尋扔下,卻也不能和他走得太近了。


  喬夕月呆呆的在地上坐了一會兒,這才把阿尋扶著躺下來。


  然後起身到關嶽辰的屍體旁,抖落一包藥粉倒在他身上。


  關嶽辰也中了僵屍毒,和小桔一樣被那包藥粉融化了。


  喬夕月又把那條細長的黑蛇踢進了融化的屍水裏,最後在那口滿是水蛭的井裏倒下了所有的藥粉。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腐臭味兒,那些水蛭被藥粉殺死,漸漸和周圍的屍體全部融化。


  喬夕月沒有力氣把井蓋回去,隻能在附近的幾棵矮樹上折下樹枝,把井口蓋住了。


  再回來給阿尋診脈,毒素還在血液內蔓延。他身上的靈蠱沒有那麽快起效,估計還要昏迷好一陣子。


  喬夕月想去附近找一輛板車。好在一戶人家的院子裏不僅有車、還有一頭小毛驢。


  看著那頭驢子,喬夕月恍恍惚惚覺得熟悉,又實在想不起她在什麽時候有過一頭驢?


  她身上也沒有錢或是值錢的東西,索性就當一回強盜吧。


  悄悄從窗口撒了點助眠的藥粉,讓這家人沉沉睡去,悄悄地把驢車趕走了。


  費力的把阿尋弄到車上的時候,喬夕月又覺得這個場景熟悉,以至於兩邊的太陽穴都疼起來。


  趕著驢車出城,喬夕月胡亂的選了個方向讓驢子一直走。


  天亮之後,頭疼的實在受不了,喬夕月按了按太陽穴,發現封住穴位的銀針又有鬆動的跡象。


  可她不敢現在就取針。弄不好記憶徹底找不回來,還有可能造成嚴重的後果。


  她倒下了,驢車上還在昏迷的阿尋又怎麽辦?

  勉強撐到了下午,雖然還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但遇到了一片茂密的樹林。


  喬夕月打算去樹林裏采藥。一來給阿尋解毒,二來也緩解一下自己的頭痛。


  她還要研究一下,自己頭上封穴的銀針要怎麽才能安全取出來。


  偏偏這頭驢子不怎麽聽話,脾氣倔強的要命。


  讓它往東偏要往西。讓它進樹林卻不肯,仰著腦袋“嗷嗷”的幾聲叫,聽著讓人心煩意亂的。


  喬夕月已經跟這頭驢子執拗了小半天,氣得拔出匕首在它屁屁上輕輕紮了一下。


  驢屁股破皮見血,喬夕月又嚇唬道:“再不聽話我就戳死你算了。反正到了樹林我也有地方藏身。”


  這頭倔驢終究還不算太傻,被戳出血才知道收斂脾氣,反而老實巴交的跟著喬夕月進了樹林。


  喬夕月怕這驢子又犯倔,作出什麽幺蛾子來。就幹脆把板車和驢子解開,將驢子單獨拴在旁邊樹上。


  阿尋還在昏迷,但是呼吸、心跳都很平穩。臉色因為中毒微微發青,但一直腫著的手臂有點恢複的跡象。


  喬夕月知道這毒性太劇烈,如果不用藥幫他祛毒,隻怕耽誤下去就得留下後遺症。


  就隻能把阿尋先這麽擱著,她快步進了樹林去采藥。


  可喬夕月不知道,自己才走了沒多久,那頭驢子真的作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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