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正式求婚

  早春時節,但在這北方的山裏絲毫也體會不到春天的暖。反而是春寒料峭,冷到了骨頭裏。


  鄔天朔畢竟是男人,就算是躺了幾個月,可一身功夫的底子還在。


  加上拄著拐杖不方便,幾乎是每天都走得滿頭大汗。


  反而喬夕月最先撐不住了,牽著驢子走了七八天,突然一下子就病倒了。


  吃著草藥又撐了三天,喬夕月開始發燒。


  燒到後來視力都模糊了。不知道什麽時候一頭栽倒在地上,差點磕破了腦袋。


  幸好鄔天朔就在她身後,一把將喬夕月已經單薄到皮包骨頭的身子拉住,緊緊的抱在了懷裏。


  心疼啊!

  可是這荒山野嶺的實在沒有好去處,最後隻能把驢子上的東西扔一些,將喬夕月放在驢背上。


  終於在天黑之前,鄔天朔帶著喬夕月找到了一間破爛的木屋,應該是獵人搭建的。


  有獵戶就證明附近有村子,鄔天朔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把喬夕月安頓好,鄔天朔出去找了點吃的,回來用木屋裏留下的破瓦罐煮湯。


  這大冬天的也找不到什麽好的食材,他們帶的幹糧也是又粗又硬,肉幹凍的跟冰坨子一樣。


  鄔天朔找來的是埋在地裏的山藥。削皮、切塊,和肉幹一起煮,再把硬梆梆的幹糧掰成小塊泡進去。


  小屋裏飄散著淡淡的飯香,喬夕月也因為暖和醒了過來。


  頭疼,渾身酸痛無力,鼻子堵的不透氣。


  喬夕月坐起來的動靜驚動了鄔天朔。


  他趕緊過來把喬夕月扶起來,又用唇貼了貼她的額頭試溫度。


  “還在燒。”鄔天朔把她鬢角的碎發掖在耳後,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說:“喝點熱湯發發汗吧。”


  “我沒事。”喬夕月抬頭看看這木屋,第一反應和大少爺想的一樣,說:“這附近應該有村子。”


  “嗯,我們歇兩天,等你好一點就去村子裏看看。”鄔天朔道:“若是民風淳樸,咱們就留下來吧。”


  這深山野林的村子不易被人發現,即使有人追過來,大不了往山裏一躲。


  除非搜山,否則不會抓到他們的。


  喬夕月不在乎環境艱苦,也不怕窮困,如果能夠安頓下來在哪裏都是一樣的。


  鄔天朔把熱乎乎的湯給喬夕月盛了點,用的是一個挖的不怎麽好看的木碗。


  喬夕月看著那碗邊上的新岔口,就知道這是大少爺剛剛的傑作。


  “我怕你嫌髒。”鄔天朔朝牆角的幾個破碗努努嘴,說:“要是給我點時間,我再給你挖一口石鍋出來。”


  時間不夠,才隻能用別人用過的破罐子煮湯。


  可是他怎麽也舍不得喬夕月再用別人用過的碗。


  何況堆在牆角怕是一整個冬天了,髒。


  喬夕月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湯,才說:“無礙。這一路多少困難都過來了,哪有那麽多的講究。”


  頓了頓,卻又覺得委屈了大少爺,抬眼看了看他,說:“不過以後咱們安家了,都置辦新的。”


  “還有件事得盡早安排……”鄔天朔眼神爍爍,卻又不肯往下說了。


  喬夕月詫異的皺眉,問:“什麽話還要說半截,到底什麽事那麽著急?”


  “可不告訴你。”鄔天朔賣個關子,還不忘親了親喬夕月的嘴角,把一條肉絲抿走了。


  喬夕月就故意道:“不告訴我也能猜著,但是我也不告訴你。”


  “你,你能猜著什麽?”鄔天朔有點緊張,趕緊問:“你肯定是詐我的。”


  “沒有,我真的知道。”喬夕月按了按太陽穴,說:“那件事,其實你不提我也想到了。但是一直沒有安頓下來,就沒有打算過。”


  “這……”


  見喬夕月也跟自己打太極,鄔天朔有點憋不住性子。


  可又怕喬夕月是詐自己的,最後還是忍著沒吭聲。


  喬夕月心裏憋著笑,覺得發燒也好受些了。


  其實她心裏明白,大少爺提的要緊的事,應該是婚禮。


  鄔天朔不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他對自己好更是真心真意的,也想給自己一個名分。


  喬夕月又何嚐不想做他正式的妻子?

  倆人誰也沒說話,守著火堆偶爾對視一眼,情意和默契都在那綿綿的眼神中流淌。


  在木屋裏休息了兩天,喬夕月退燒了,臉色也難得的好了點。


  第三天一早,喬夕月起來的時候發現鄔天朔不在,但是外麵傳來他和驢子說話的聲音。


  喬夕月小心的走到門口,倚在門框上往外看。


  就見鄔天朔一邊拍著驢子的背,一邊說:“吃吧,這可是開春的第一草。又鮮又甜。”


  “天朔。”喬夕月叫了一聲,走過去就看見鄔天朔不知哪裏薅來的一小把青草。


  每根青草隻有寸把長,細細的也隻有一點點綠,大部分還是青黃色,看起來稚嫩的要命。


  可是任誰看了都會覺得眼前一亮,心頭一寬,這是春天裏的第一抹鮮綠啊。


  那麽清新自然,透著一股子自然的味道。


  “月兒,起來啦。”鄔天朔回頭對著喬夕月燦爛一笑。


  然後拄著拐杖一步緊著一步的走過來,獻寶似的說:“這個送給你。”


  大少爺反手摸出一朵小花。柔和的紫色花瓣,嫩嫩的黃綠色花蕊,是株難得一見的萱草。


  而且這還是早春啊,萱草就開花了?!!

  “是不是很難得?”鄔天朔將那朵小花用雙手捧著,送到了喬夕月的麵前。


  然後突然將拐杖一扔,單膝跪了下來。


  “月兒。”鄔天朔鄭重的道:“你願意嫁我為妻嗎?雖然沒有十裏紅妝、沒有鳳冠霞帔,也沒有長輩和親朋的祝福。但你有我、我有你,我也會把我的心都交到你的手上。你願意嗎?”


  燦爛的陽光下,漂亮的少年郎手捧著一小株稚嫩的萱草,跪地求婚。


  喬夕月說不出是那早春的太陽晃眼,還是難得一見的萱草太美麗。


  又或是,這個少年誠摯又寵溺的笑容讓人沉醉。


  她癡迷的看著眼前人,伸手接過那株萱草,鄭重且用力的點了點頭。


  “天朔,我願意嫁給你。此生唯一,至死不渝。”


  喬夕月說完也半跪在地上,撲進了大少爺的懷裏。


  緊緊相擁,擁抱的是彼此今生的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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