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蓉蓉搞的鬼
鄔君遙走到床邊坐下,定定的看著沉睡的喬夕月半晌,才說:“本殿自然不舍得驚動她。你下去吧。”
“微臣告退。”禦醫一邊退還一邊想,自己有沒有說清楚?
這個“不驚動”其實隻要不把人從床上拖下來,用腳踩,應該就不會醒了。
怕喬夕月太難受,所以藥膳裏加了“點”安眠”作用的藥。反正她也沒有味覺,吃不出來。
守了一會兒,蔡總管就來問太子殿下要不要用膳。
鄔君遙正好也餓了,叫蔡總管把飯菜送過來,就擺在床頭邊上吃。
然而,喬夕月實在是沒什麽反應。
鄔君遙都吃了兩隻雞腿,她連鼻子都沒動一下。
太子殿下就有點沉不住氣了。
不是怪喬夕月不搭理自己,是怕她這麽一睡下去就醒不過來。
於是,還等著收拾碗筷的蔡總管就見太子殿下湊上前,捏住了喬夕月的鼻子。
睡著了鼻子不通氣,正常反應當然是張口呼吸。
然後這位太子殿下就隨手從碗裏捏了塊肉,塞進了喬夕月的嘴裏。
“咳咳。”喬夕月給生生的嗆醒了,醒來後一臉茫然的瞪著麵前模糊不清的人影。
那人肩寬腰窄、麵容輪廓雖然模糊但看起來俊朗漂亮。
“天朔?”喬夕月懵了個大圈,下意識的以為麵前的是大少爺鄔天朔。
“誰?”鄔君遙怔了一下,沒聽清。
好像是個帶“天”字的人名。但因為喬夕月耳朵聽不見,所以發音不準確。
鄔君遙一開口,喬夕月也正好清醒過來,背後的冷汗就下來了。
她知道自己叫錯了名字,連忙又咳嗽著喊“太餓”,把嘴裏的那塊肉也吐了出來。
鄔君遙用帕子接住了,回手拿了碗湯送到喬夕月的麵前,喂她喝下兩口。
喬夕月勉強把湯咽下去,感覺麵前的人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這才放下心來。
她暗自捏了把冷汗,告誡自己今後睡覺都要加倍的小心。否則把鄔天朔暴露出來,實在是危險。
蔡總管垂著頭站在一旁,表情卻有點不對勁兒。
隻是他知道眼前的女子正在得寵,就連陰晴不定的太子殿下都對她百依百順的,自己更是不能多嘴。
鄔君遙在喬夕月的手背上寫:還想吃什麽?
喬夕月搖頭,又垂下眸子不愛搭理人了。
“我帶你去看個好東西。”
鄔君遙放下湯碗,蘸濕了帕子回來給喬夕月擦了臉和手。還特別小心的沒碰到她傷口擦藥的地方。
然後又拿了件薄披風,給她披在肩上。
喬夕月本想拒絕,她什麽都不稀罕。
可是一想到自己要逃走,總得觀察一下路線,這才跟著起床下地。
之前被鄔君遙按傷的腿還有點疼,幸好沒傷了骨頭,拉傷了筋但走路不礙事。
身體虛弱,視線太模糊,她走路就磕磕絆絆的。
鄔君遙幾次想要把喬夕月抱起來,都被她狠狠瞪上一眼給拒絕了。
蔡總管收拾一下碗筷,提著空了的食盒跟在後麵。
但他尋思了一下,放下食盒又回去泡了壺桂花茶,放在了花園的石桌上。
太子殿下很是滿意,麵色緩和的朝蔡總管點頭。
蔡總管抹了把額頭上將落未落的冷汗,這才回手提上食盒趕緊退下。
出了後院,蓉蓉從廊柱後麵轉出來,在後麵不緊不慢的跟上了蔡總管。
蔡總管走著走著就覺得耳朵發癢,伸手一按,嚇出一身的冷汗。
是一隻小蟲趴在他的耳朵上,已經咬出了一點點的血。
蔡總管猛地回頭,就看見了滿麵帶笑的蓉蓉站在身後,手裏還捏著個黑乎乎的竹筒。
“老奴不知太子妃駕到,還請太子妃饒命。”
蔡總管當然知道,這位太子妃是如何憑著一手養蠱的本事上位的。
如今這小蟲隻怕不簡單,蔡總管嚇得心都抽抽了。
“蔡總管不必害怕,這小蟲兒就是吃點血食而已,不傷人的。”
蓉蓉慢條斯理的走過來,從蔡總管的耳朵上捏起那隻小蟲,塞回到竹筒裏,又說:“不過下次跑出來的是什麽蟲,就不好說了。”
蔡總管立馬道謝:“是是,老奴感謝太子妃恩情。”
“光是用嘴說可不行呢。”蓉蓉從腰間解下另一個竹筒,說:“這個小東西也餓了。蔡總管琢磨一下,是讓它吃你的血,還是吃園子裏那位小主的血?”
說罷,蓉蓉將竹筒塞到蔡總管的手裏,轉身搖曳而去。
蔡總管兩腿顫顫,快要暈過去了。
他看看手裏黑色的竹筒,覺得這玩意堪比毒蛇、蠍子一般紮手。
可要是他不按照蓉蓉的心意,死了還是好的,就怕成了養蠱的血食,那真是生不如死的受罪。
“這、這該怎麽辦?”蔡總管哆嗦了半天,“砰”的一下扔了手裏的食盒,轉身又跑回了後院。
鄔君遙正在給喬夕月介紹那兩個侍衛,一個叫陳誠,一個叫卓猛。
為了多捏一會兒喬夕月的小手手,鄔君遙還把這兩個侍衛的名字寫了好幾遍。
喬夕月一臉的淡然,裝作自己不識字一樣。
蔡總管撲騰騰的跑回來,動靜大的能讓睡著的大象都驚醒。
喬夕月聽不見,但是能夠感覺到地麵都被踩的“砰砰”響。
兩個侍衛更是已經開始戒備,結果就見蔡總管鼻涕眼淚一起流,直接跪撲到鄔君遙的腳邊。
“殿下做主啊。”
蔡總管顫巍巍的將手裏的竹筒舉上前,說:“老奴不敢做絲毫對不起太子殿下的事,那就不要這條老命了吧。”
鄔君遙一看見那隻竹筒,就知道這是蓉蓉在搞鬼。
原本因為和喬夕月相處時平和的心態也直接崩了,一把抓起竹筒直接捏成了兩半。
竹筒裏掉出一直黑褐色的小甲蟲,背上有四個猩紅色圓點,看著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以為本殿怕這個?”鄔君遙一手指頭將甲蟲按死了。
然後反手拔出匕首,在指腹上輕輕一劃。再將傷口流出來的血滴在甲蟲上。
那隻本來已經死透了的甲蟲沾染了血滴,瞬間就冒起藍色的煙。
“滋滋”幾聲好似油鍋的聲音,整隻甲蟲就被血滴融化殆盡。
那幾滴鮮紅的血,也變成了淡淡的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