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這層窗戶紙
喬夕月的話管不管用先在兩說,但鄔家“大小姐”鐵定是又找到了撒嬌的機會。
??這小奶狗圍著喬夕月“嗷嗷”的叫,非得讓她給自己弄點眼睛消腫的藥。
??喬夕月一巴掌拍在他頭上:“你還不走,待會兒追不上車隊又要熬夜趕路了。別說是藥,就是仙水都救不了你的臉。”
??“那不是正好。”鄔天朔磨磨蹭蹭的挪過來,暗搓搓的牽了牽喬夕月的手。
??而且還不是明目張膽的牽手,是用他的小手指來勾住喬夕月的小手指。倆人打勾勾似的牽了片刻功夫。
??喬夕月心裏發笑,覺得這小奶狗也忒粘人了。
??可他對自己那麽無微不至,所有能想到的、想不到的他都仔細想著、認真去做,真是難得。
??一個大男孩,怎麽會有那麽多的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怕是……真的用了心的喜歡吧。
??久違的甜蜜再次升起,喬夕月覺得心裏那失落的一處在慢慢的被填補。
??午飯之後,鄔天朔被喬夕月推著出門,趕走了。
??一來,是喬夕月也覺得不好意思。
??雖然早就被大少爺表白過許多次,但這是喬夕月第一次沒有拒絕,還……回應了。
??相處的模式沒有改變,但兩人心裏都明白這層關係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多多少少有點小尷尬。
??二來,也是真的不想讓大少爺趕夜路。
??也不知道車隊此時走了多遠,他還得快馬奔襲多久才能追的上。
??既然已經承認了彼此的心意,那就得為了對方多做考慮。
??喬夕月本來也不是愛粘人的小小少女,當然還是希望鄔天朔少吃苦,少奔波。
??鄔天朔牽著馬走出去兩步,又回頭看看,擺擺手。就差沒搖著尾巴“嗷嗷”叫兩聲了。
??喬夕月捧著個肚子,也想說幾句貼心的話。可話到嘴邊先臉紅,還是膩歪不起來,最後也隻剩下揮手而已。
??眼見著大少爺上馬離去,喬夕月深深的吸了口氣,同時又覺得心裏微微的甜蜜變成了一絲絲的酸。
??喬夕月知道,自己已經不自覺的開始想他了。這少年實在讓人掛心。
??鄔天朔走了三天,平時熱鬧到有點吵的屋子略顯冷清。
??鐵頭跟著鄔家的兩位主子上京去了。小豆花的鐵頭哥不在也有點失落,就整天窩在這邊。
??喬夕月覺得倆人倒是挺般配的一對。
??“喬姑娘,你摸摸這小靴子軟不軟。”小豆花拎起她剛剛縫好的一對小靴子給喬夕月看。
??小靴子做的很精致,兩隻才有一個手掌大,是給小寶寶穿的。
??好像鄔家上上下下都早就認下了喬夕月肚子裏這個,從鄔家老爺到那位忠仆三叔,再到鐵頭和小豆花,就沒有不疼這孩子的。
??喬夕月有時候覺得,這孩子真是幸運的沒邊了。
??本來她以為這是個生下來就沒爹的苦孩子。
??可沒想到人家還沒到這世上來,就已經如此招人疼。連幹爹、幹爺爺都有了,想必以後也會是個被嬌慣的。
??喬夕月捏了捏小靴子,笑著說:“真軟,這兔毛也厚實。”
??同時心裏又想:小孩子也是不能太嬌慣,怕是以後又多了個“大小姐”。
??思緒一偏,就從“大小姐”想到了名副其實、很會撒嬌的那位。
??想著鄔天朔是不是已經追趕上了馬隊?想著鄔家老爺會怎麽問他,鄔天朔又該怎麽回答?
??他們還有多久能到京都城?那位天師大人、也就是鄔天朔的爺爺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不得不承認,隻要是上了心的人,就免不了要惦記著。
??明明兩人才剛挑破那層窗戶紙,可喬夕月這心裏就像是被一根線牽著,怎麽都放不開了。
??鄔家大少爺的身影成了鑽進自己心裏的小人,時不時的就扯一下那條絲線,拽的她心尖尖都止不住的顫。
??“喬姑娘,在想大少爺吧?”小豆花一向是沒大沒小、沒心沒肺的,看喬夕月愣神就偷著笑她。
??喬夕月被問個正著,拎起小靴子在小豆花的腦門上敲了一記,說:“就你嘴碎。是你想著鐵頭吧?大少爺的事,還是你問得的?”
??“可不敢問。”小豆花連忙搖頭:“大少爺的事我們管不得、問不得,更想不得。從來都隻有喬姑娘一人想得。要是大少爺知道您在想他,指不定要怎麽樂呢。”
??“管他的。”喬夕月嘴硬,瞪了小豆花一眼說:“閑的是吧?去把院子裏的雪掃一掃,房簷上的冰溜子打一打。過兩天暖和,雪化了一地都是濕的。冰溜子要是從房簷上掉下來,砸著就是個重傷。”
??“啊呀呀,大少奶奶發話了,小的馬上就去。”小豆花貧著嘴,笑盈盈的跑了。
??經過一個冬天,房簷下滴垂下來的冰溜子都挺長。尖尖的,像是一排排的冰錐,確實要打一打。
??喬夕月坐在屋裏,就聽見外麵小豆花打冰溜子的“啪啪”聲,掉在地上碎成了冰渣子。
??忽地,就聽小豆花“啊”的一聲,然後就沒什麽動靜了。
??喬夕月嚇了一跳,還以為那丫頭莽撞的把自己給傷了,就連忙出來看。
??結果一推門,就見竹竿子在地上扔著,小豆花手裏正抓著一隻鴿子。
??那鴿子白羽紅睛,蠟黃色的喙,長得精神又漂亮。
??而且鴿子的腳上還綁著個竹筒,指頭粗細,像是傳說中送信的。
??小豆花見喬夕月出來,就緊緊按住鴿子還在撲騰的翅膀,回手把鴿子送到喬夕月的麵前說:“想什麽,來什麽。喬姑娘自己看吧,大少爺的信。”
??“真是信鴿?”喬夕月怔了怔,指著那竹筒問:“就在這裏麵?”
??“是啊。”小豆花說:“隻有大少爺能養出這麽騷包的鴿子來。這麽白的毛,這麽紅的眼睛,激靈的狠。再長幾年都能成精啦。”
??喬夕月“撲哧”一聲笑了,說:“行,回頭告訴他這鴿子騷包,燉了吧。”
??說著伸手取下竹筒,想看看鄔天朔給自己寫了些什麽。
??可竹筒裏隻摳出一小塊薄薄的白羊皮,展開也就隻有麻將牌大小。
??再看看上麵,蠅頭小楷寫的倒是工整,可一共也就寥寥的幾個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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