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出發
他們所在的位置還在龍卡族的領地,但是已經接近邊界了。
阿琰的意思是等喬夕月的傷再好一點,就翻過這片山到另一個平原去。
據說那邊隻有幾個小部落,地廣人稀,簡直就是一片沒開化的野地。
喬夕月不反對去新地方。如果不是身體狀況不好,不想讓阿琰背著她翻山越嶺,早就開動了。
但阿琰也沒閑著,每天帶著阿七他們去打獵,攢下許多獸皮又晾曬了很多肉幹。
因為到了新地方一切都要重新開始,要紮根就要有充足的物資。
而且他們的人數太少了,需要拿獸皮去換東西,甚至換取一些部落的好感,給予一定的庇佑。
龍琰首領也有需要庇佑的一天,在喬夕月想來也是心疼他。
好在阿琰不是心高氣傲不肯低頭的性子,他很能屈能伸。
最近阿琰還經常給喬夕月講少年時期的經曆。說他走過多少寨子,闖過多少森林,還無數次受傷求助。
所以他並沒有對將要麵對的新生活有什麽擔憂,反而一再勸喬夕月放心。
喬夕月笑了,擺著手指頭說:“咱們現在有勇士:你、阿童、阿七他們。有女人:我、琳琳和小麥子,還有雀兒這個孩子。麻雀雖小但五髒俱全,和一個完整的部落沒有什麽區別啊。而且以後會壯大的。”
“對,等安頓下來,就給阿七他們找老婆。”阿琰也笑了,說:“我們存了很多的獸皮,還可以換奴隸。”
喬夕月“咯咯”的笑,說:“這話你跟阿七他們說說,肯定樂的睡覺都要笑醒的。”
看著喬夕月那燦爛的笑容,阿琰一直提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了。
兩個人能在一起比什麽都重要,再艱難也不過就是吃點苦,總比心裏苦要好多了。
一邊憧憬著、一邊準備著,阿琰和喬夕月也把啟程的日子定了下來。
翻過大山起碼要二十多天,甚至一個月的時間。
而到了山那邊也未必馬上能找到定居地,選址起碼也要留出一個月的時間。
再加上他們是朝著北方走,冬天來的更早也比這邊更冷,所以還要盡快蓋房子。
算起來時間很緊迫,一切都要搶在入冬前完成,所以最多再休息三天。
可就在第二天,木列找來了。還帶著阿姆的口信:希望阿琰冷靜夠了就回去。
木列還帶了不少東西,其中有個包袱看著眼熟,好像是……喬夕月的那個。
當然,喬夕月看不見什麽包袱,是小麥子悄悄捅了捅她主子,小聲說:“裏麵好像是包著衣服。“
木列聽見了,就把包袱往前推了推,說:“這確實是喬的包袱,阿姆特意讓我帶來的。“
這算是討好還是賠罪?
喬夕月有點好笑,給她推出來送命,現在又來示好?
木列看喬夕月不接,有點尷尬的看向阿琰,說:“這裏麵好像有五色羽毛。”
阿琰的心思動了動,輕柔的握了握喬夕月的手。
喬夕月這才說:“我隻要五色羽毛,那是阿琰送我的定情之物。其他的你都拿回去吧,就算是我曾經用過的東西,現在也不稀罕了。”
木列馬上說:“可這裏麵還有蘭花親手織的布,給你做了新衣服。”
“謝謝蘭花。”喬夕月說:“我剛到龍卡族的時候還是奴隸,再破爛的獸皮都穿過,所以也不會貪圖那些華美舒服的衣服。我們是一定要走的,請你帶我向蘭花告別吧。”
一句話說的清清楚楚,他們絕對不會回去了。
木列還想勸勸阿琰,希望他能夠回心轉意。
可阿琰很堅定的點點頭,說:“夕月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請阿姆保重,我們安頓下來會給她送信的。”
木列實在沒有辦法,隻好又說:“我也不能幫到什麽,但喬的神牛可以送回來。你們能不能多等幾天?”
其實木列隻是想拖延時間,阿琰心裏很明白。
但他沒有馬上決定,而是捏了捏喬夕月的手,問她的意思。
喬夕月想了想說:“我們要翻山,也沒法騎牛。但少玉是我的,隻能我騎,你把它放了吧。”
木列歎了口氣,說:“好吧,那我把它放掉。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出發?”
“就這幾天吧。”阿琰沒有給木列一個具體的日期。
既然決定離開,也就沒有必要依依不舍的送行。
阿姆本來曾經是首領,她能夠管好寨子的。
阿琰是男人就能扛起一個家的責任,並且再建立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部落。
木列走後,喬夕月他們也準備出發。
帶上獸皮和吃的,朝遠處的大山走去。
因為東西多又沒有馱獸,所以連喬夕月和雀兒都要背著自己的東西。
阿琰幾次想要幫她背,都被拒絕了。
剛進山,天就下起了雨。
馬上就要到雨季了,會更耽誤行程,阿琰也不敢說等雨停,大家隻能更艱難的冒雨攀登。
喬夕月看不見,走在最中間。一邊是雀兒、一邊是小麥子。
但喬夕月也不想讓別人攙扶著,就拄著一根樹枝探索著往前走。
頭上的草帽能遮雨,但腳上的鞋子早就濕透了。山風往身上一吹,還有點冷。
就這樣走了一天,到晚上才找到個合適的山洞休息。
山洞不大,大家全都擠進去幾乎是緊挨著,睡覺連躺下都不能了。
好在下雨野獸不會出來,但沒法找到幹樹枝也不能生火,大家擠在一起互相取暖。
喬夕月脫下鞋子,腳底板一陣鑽心的疼,應該是磨出的水泡又破了。
而且還有一股子味道傳出來,喬夕月趕緊就要把鞋子穿回去,
阿琰一把奪過鞋子,說:“別穿,我看看。”
“別看,怪那個的。”喬夕月覺得尷尬,使勁兒縮腳。
不僅是因為還有別人,主要是這腳在鞋裏捂了一天,臭哄哄的。
阿琰卻不由分說,將她抱起來擱在腿上,把她的腳丫翻起來檢查。
結果就見喬夕月的腳趾頭都跑的起皺了,腳底板的水泡破了生生又磨去一層皮。
但因為泡的太久已經沒有血水了,隻露著粉色的肉。
“這麽嚴重了,怎麽不說?”阿琰連忙叫琳琳拿藥粉來,說:“停下包一下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