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變故
阿琰的一句話,倒是點醒了喬夕月。
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察出盧成的話疑點重重,而且有煽動的嫌疑。
看來這其中不僅有陰謀,還可能和龍卡族有關。
“阿琰,我們就來個將計就計。”喬夕月伏在阿琰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冬天裏要長途跋涉,喬夕月和阿琰都進行了充足的準備。
不過有了馬匹代步,倒是可以節省不少時間,也能帶更多的物資了。
但喬夕月不打算讓阿童隨行。和小麥子、雀兒商量好了,把阿童留在寨子裏。
盧成是一定要帶上的,誰知道把他留下會不會弄出什麽幺蛾子。
趁著一個大晴天,阿琰和喬夕月帶著十幾名勇士一起出發了。
盧成倒是也有幸騎上了一匹馬。不過他是和大河共乘一騎,兩個大男人說不出的尷尬。
喬夕月騎著少玉,頭上戴著圓頂的狐狸皮帽子,身上一件長到腳踝的披風。裏麵還穿著一套最新式的……棉襖棉褲。
雖然喬夕月還沒有把織布機研究出來,就把兩層薄獸皮裏絮滿了棉花,做出來的棉襖棉褲一樣的輕薄舒服。
她穿的鹿皮靴子也是特製的。
阿琰叫工匠用最軟的兔子皮做內襯,厚實的兔毛裹著腳丫,就算在雪地裏長時間跋涉都不會覺得冷了。
而龍卡族的勇士們也是裝備精良,不僅有厚實的皮毛衣褲和披風,還每人帶著一把加強的弓、二十支箭。
弓箭的遠距離攻擊簡直是神器,他們這十幾個人的戰鬥力幾乎可以秒殺近百人。
盧成一路走、一路看,越看越是心驚肉跳,簡直不相信龍卡族的實力竟然這麽強。
走了六天,喬夕月對盧成說:“我們騎馬的速度比步行快了三倍不止,明天就差不多到海邊了。到時候就需要你指路。”
“是,已經快到了。”盧成一臉假笑,其實是哭笑不得,騎虎難下。
喬夕月就問:“有什麽特征嗎?一起找總能快點。”
盧成道:“退潮後露出兩塊巨大的黑色礁石,像是一道天然的拱門,可以由中間走過。”
“好。”喬夕月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當晚宿營,就已經可以聽到遠處的海浪聲聲。空氣中都帶著腥鹹的氣息,濕冷的讓人骨頭節發疼。
喬夕月早早就縮進了帳篷裏,裹著兩層獸皮還在發抖。
不多一會兒,阿琰進來了。
怕帶著風,就小心翼翼的掀起獸皮躺在喬夕月的身邊,把一個東西塞在她懷裏。
熱乎乎、軟乎乎的一個獸皮水囊,還是毛皮朝外的。
喬夕月緊緊抱住,偎進阿琰的懷裏,說:“你可真細心,這東西什麽時候帶著的,我都不知道。”
這獸皮水囊也是阿琰讓匠人趕製的,裏麵是雙層的,抗壓不漏水。
外麵一層是柔軟的毛皮,加上熱水之後抱一整夜都是軟熱的,像是抱著一隻乖巧的小獸。
阿琰笑笑,把喬夕月身後的獸皮掖緊,說:“臨走時候沒做好,最後幾針是剛剛才收尾的。試過了不漏水,才拿來給你用。”
“剛剛?”喬夕月滿腦門問號。
把熱水囊拿出來仔細看,就看見外層口沿的地方針腳有些粗,但看得出縫的人仔細又認真。
喬夕月心尖一顫,莫名的又酸又甜。抬頭狠狠的吻了幾下阿琰的下巴,說:“沒想到你還會做這個,真是讓我心裏不安。”
阿琰倒是愣了一下,納悶的看著喬夕月問:“有什麽不安?”
“我老公太好啦。”喬夕月自豪的說:“知冷知熱的會疼人,長得英俊、武藝高超;烤肉很好吃,現在又會做針線。這麽好的人總會惹人惦記,我當然要不安,得處處提防著點。”
阿琰聽完“撲哧”笑了。低頭親了親喬夕月的臉蛋,又吻了吻她的唇,說:“我這當你是在誇我了。不過,我才是需要擔心的那個,總怕對你還不夠好,怕你受一點點委屈。”
“老公,你真好。”喬夕月把頭埋在阿琰的懷裏,乖巧溫柔的像是一隻貓兒。
阿琰的大手放在喬夕月的後腦勺上,一下下輕柔的順著她的發絲,讓她更安然的入睡。
這一夜安眠卻在早上發生了變故。
喬夕月他們起來後很久,發現盧成的那個帳篷始終沒有動靜。
為了節省物資和保暖,所以除了阿琰和喬夕月之外,都是四個人一頂帳篷。
盧成和大河、以及另外兩個勇士在一頂帳篷裏。
可是都這個時間了,就算盧成不起來,大河也睡過頭了嗎?
阿琰的臉色沉了沉,按了一下喬夕月的肩膀,示意她等在原地。
然後他反手拔出骨刀,帶著兩個人慢慢朝帳篷走去。
一個勇士率先一步擋在阿琰的身前,用手裏的刀掀起獸皮簾子。
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所有人都意識到大事不好。
喬夕月也緊張起來,連忙跑回帳篷去拿了隨身帶著的醫療包,蹲在一旁等著。
阿琰示意兩人直接掀了帳篷,最先映入所有人眼簾的是滿滿一地的鮮血。
血還是鮮紅色的,人卻已經……
三個勇士並排躺著,全都是被割、喉而死。
“大河……”喬夕月抽了口冷氣,身子一軟坐在地上。
阿七和十九連忙將她扶起來,小聲說:“喬,不要看了,我們送你回帳篷。”
“不,去抓人。”喬夕月說:“血的顏色還沒有變深,盧成應該沒有逃遠。”
阿琰回頭對阿七說了一聲:“保護她。”然後就帶人衝了出去。
喬夕月愣了一會兒,快步走過去檢查大河他們的傷處。
之所以讓大河他們看住盧成,也是怕他搞鬼。
卻沒想到一夜之間,盧成竟然把三個人都殺了,還這麽不知不覺的。
這次跟阿琰出來的人,都是最好的勇士。
大河更是從少年時期就跟著阿琰,身手了得。可他竟然被人一刀割、喉斃命?
喬夕月蹲下看去,見大河雙目緊閉,臉上並沒有痛苦神情。
再看他頸上深深的一條割痕,可見用刀之人手法又狠又快。
但還是不對。
如果一人被殺無知無覺,另外兩人還一點聲音聽不到嗎?
喬夕月掀起大河的獸皮檢查,就發現他手臂上有兩個細小的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