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怨恨、不甘
此時聽了阿琰的分析,喬夕月不由得皺眉。
原主的身世對喬夕月來說並不重要。但誰把她和阿童帶來的,又有什麽樣的目的?這就很值得推敲了。
當初做沙盤的時候,喬夕月就知道她所在的平原非常大,相當於一個大省的麵積。
現在是遠古啊,沒有路也沒有車馬,隻有茫茫的原始森林和一眼望不到頭的平原。
以目前的人力來看,能夠到達平原邊界已經不容易了,平原之外就簡直是另一個世界。
山塔也說過,達達平原一麵是山、一麵是海。要跨過重重疊疊、連綿一片的山脈非常困難,而要越過大海就更是不可能的。
如果原主和阿童真的來自於另一個平原,那他們是在山那邊,還是海那邊?
“夕月。”阿琰握了握喬夕月的手,說:“如果將來你想要回家,我也會想辦法送你回去的。”
“我不是在想這個。”喬夕月對素未謀麵的娘家並不感冒,說:“我隻是在想阿童。他能不能好起來,能不能想起從前的事。”
喬夕月一直沒有放棄對阿童的治療和檢查,但是以她的能力確實查不出阿童身上有毒素或是別的傷害。
如果真的不是外力或人為,難道阿童和原主就是天生的癡傻?想不通。
喬夕月無奈的搖搖頭,挽起了阿琰的手臂,說:“我們回去吧。”
“嗯。”阿琰答應了一聲,感覺喬夕月也是興趣缺缺。
其實阿琰看出來了,喬夕月並不喜歡奴隸市場。在這裏轉悠半天,精神頭還不如和那些首領們談論交換武器來勁兒。
阿琰想了想,就問:“夕月,你想不想開一間市場?”
“什麽?”喬夕月沒聽明白,問:“我能開市場?賣什麽呀?”
“都可以,看你的喜好。”阿琰捏了下喬夕月的鼻子,說:“你既然不喜歡買賣奴隸,那麽可以賣牲口或是獸皮。我知道平原最南端也有一個這樣的市場,以前是風部落的地盤。但後來風部落的首領不善經營,就關閉了。”
風部落現在的首領是花瑛,她好像有野心但一直沒什麽大的動作。
喬夕月倒是對那個漂亮的花茗還有印象。
但是偶爾想起來,喬夕月覺得那對姐妹做法很奇怪。不明白為什麽她們賴著一起遷徙,回來後卻再也沒有交集。
這就好像明知道對方憋著勁兒要打出一拳,喬夕月等著接招卻始終不見對方下手。等啊等的,對方的拳頭不知道什麽時候藏起來了。
“你又走神了。”阿琰幹脆將喬夕月抱起來,托在自己的肩膀上說:“能不能走路的時候看路,不看路的時候就看我?你總是若有所思的樣子,讓我覺得心裏好慌。”
“你慌什麽。”喬夕月笑著抱住阿琰的脖子,親昵的在他額頭蹭了蹭,說:“是不是瞞著我做了什麽壞事?”
“我隻想對你做壞事。”阿琰的大手扶住喬夕月的膝蓋,又忍不住在她的小腿上抓了一把,說:“如果你對市場沒興趣就算了,我們回去還有很多正事要辦呢。”
“還有什麽正事?”喬夕月頑皮的踢踏了一下小腿,用腳後跟在阿琰的胸膛上磕了一下,說:“我們出來散心,不就是因為太閑了嘛。”
“正事就是……”阿琰壓低了聲音說:“我們在一起快一年了,可你的肚子還沒有動靜。我得再努力一點。”
喬夕月瞬間僵住了,感覺背心有一絲的冷意。明明周圍沒有風,她卻感覺冷颼颼的寒氣在身上裹了一層。
是啊,一年了!
她有阿琰的寵愛,日子也過得平順安逸,怎麽忘記已經快一年了。
這一年來,阿琰對她的愛意愈見加深,兩人也幾乎是夜夜甜蜜。
阿琰的強壯簡直是喬夕月招架不住的,他的身體應該不會有問題才對。
那麽自己遲遲沒有身孕,又是怎麽回事?
喬夕月下意識的捏緊了拳頭,咬著牙勾起嘴角,假裝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她明白,阿琰並不是在怪她,也不會是有意要提起這件事。
隻是阿琰真的很想要孩子,心裏就越發的期盼著,所以不知不覺說了出來。
阿琰一向細心,但是在這件事上竟然有點大條,遲遲沒有注意喬夕月的臉色不對。
他的大手仍舊扶著喬夕月的膝蓋,一下下有意或無意的拍著,說:“你是不是最近太操勞,怎麽看著沒什麽精神?不行,還是不要管寨子的事了,好好的休息一陣子。”
這個“休息”其實是沒法“休息”的。
喬夕月知道阿琰的愛意有多麽強烈。如果是以前,她一定嬌嗔的捶上他的腦瓜,抓亂他的頭發。
可現在喬夕月卻僵硬的一動不動,連笑容都凝固在臉上,不知道該怎麽接話才好。
不行,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給自己做個檢查,再偷偷的查查阿琰。
還有食物,常用的器具,睡過的獸皮,甚至常去的地方都要仔細檢查。喬夕月一定要找到原因。
喬夕月被阿琰托在肩膀上往回走,她的想法卻一再走神,周圍的一切都沒注意到。也就不知道再次經過一群被綁著的奴隸身旁,有一道怨恨的目光緊緊盯著她。
太美了!又那麽幸福。可你為什麽不能低下頭來看看我?
月,難道你忘了我們一起長大,一起玩耍,我們曾經是最要好的姐妹?
為了找你,我翻山過海,踏過一寸寸土地,遇到過數不清的危險。可當我被困在這裏,你為什麽裝作不認識我?
怨恨、悲憤、不甘,在那一雙流淚的眼睛裏慢慢變了顏色。瞳眸越發的黑,仿佛化成了不見底的深淵。而眼白轉紅,猶如泣血。
“喂喂,你這女奴在看什麽?”
一根樹枝捅在那女奴的身上,說:“別瞪了,再瞪你也不會有那麽好的命,被龍琰首領買走。”
“嗚嗚”女奴試圖推掉嘴裏的獸皮,說句話。
可那根樹枝狠狠抽在她的肩膀上,在肩頭抽出一條紅痕。
小夥計大聲訓斥道:“叫什麽叫,要學的溫柔點,以後伺候好你的男人。肯跟一個女奴締結契約,他對你也算是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