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墜入愛河
喬夕月全盤接受了熊穀的族人。她知道部落要強大就需要人多勢眾,反正這些人也願意跟著她。
再掰著手指頭算算,阿琰應該也快回來了。喬夕月就開始琢磨著,給他個驚喜。
這個冬季因為一場大雪早早的來到,可寨子裏竟然意外的熱鬧起來。
喬夕月把匠人們集合在一起,給他們看了一樣黑乎乎的東西……鐵。
上次拿回來的鐵礦石含量挺高,但首次提煉出來的鐵雜質有點多,還需要進一步加工。
喬夕月說:“誰能想出辦法,把這個鐵疙瘩燒紅,熔煉成鐵水?我準他升一級。”
匠人中有平民也有奴隸,是部落中最底層的存在。這個獎勵深得人心,立即就有人琢磨起來。
但誰都沒見過這東西,隻是覺得非常堅硬,又有點無從下手。
“熔煉、鑄造,可以讓鐵變成想要的任何樣子。”喬夕月說:“如果成功了,我們的部落不僅可以更富足,還能更加強大。”
鐵器時代,是絕對的文明進步。
喬夕月不知道她所在的遠古時代和鐵器時代相隔多遠,但她知道必須提前拉動進程。
最後有兩個匠人接下了這個活,使用燒陶的窯口開始煉鐵。
轉眼又是幾天,寨子迎來了今冬的第二場雪。
這次雪不算太大,但是風很猛。狂風夾雜著雪粒,吹在臉上針紮一樣的疼。
但喬夕月還是頂風冒雪跑到窯口,去看今天準備出窯的那塊鐵。希望純度高一點,也想初步鑄個型。
等到那通紅的一小罐鐵水被兩根大骨頭做得夾子夾出來,頂端的骨質被燒的冒煙。雪花散在鐵水裏,冒出一股股白汽。
喬夕月幾乎看不清楚,隻能提醒操作的匠人小心點,不要燙傷。
等待的時刻總是有點焦急又忐忑,喬夕月伸長了脖子去看,心急的“撲騰騰”亂蹦達。
等到白煙終於散去,喬夕月麵前出現了一雙大腳。
那獸皮靴子的樣式好眼熟,綁腿裏塞的骨刀還是她親手打磨的。
“阿琰!”喬夕月眼窩發熱,跳起來歡騰著叫,撲進了阿琰的懷裏。
“在做什麽?”阿琰雙手抱住喬夕月,將她的腰身箍的緊緊的,恨不得鑲進自己胸膛裏去。
喬夕月抿了抿嘴,說:“想給你個驚喜,沒想到你比預計的回來的早。”
阿琰“哈哈”的笑,說:“那我再走一遍?等你的驚喜好了,給我個消息,我再回來。”
“別啊。”喬夕月抱住阿琰的脖子,跟小布猴一樣當掛件,說:“是我不會說話了。應該說:你回來的正好。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一起揭曉。”
等喬夕月說鬧夠了再一回頭,兩個匠人都已經跪在了地上,迎接他們的首領歸來。
“起來吧。”喬夕月說:“如果鐵器鑄成了,給你們獎賞。”
陶土胚子被砸開,“當啷”一聲掉出塊巴掌大小的、扁扁的東西。
“這是……”阿琰低頭看著那個還冒著熱氣的黑東西,問:“驚喜?”
喬夕月說:“對,再錘煉一翻,打磨鋒利,給你做個矛尖。”
喬夕月知道兵器講究“一寸長、一寸強”,所以想要給阿琰做一把最厲害的矛。
這個時代的第一塊鐵,不管是當今、還是對後世來說,都算是稀世珍寶了。也隻有阿琰配得上使用。
阿琰先用手背試了試溫度,確定不燙了才拿給喬夕月。那小心又謹慎的樣子,也真是極寵了。
再次熔煉後的鐵隻剩下巴掌大小,扁扁的一塊,沉甸甸的看不出特別。
但喬夕月拔出骨刀,拎著那塊鐵用力削下去。鋒利的骨刀頓時卷口、裂開,徹底報廢了。
阿琰蹙起眉頭,接過那塊鐵掂量了一下,深邃的眼神裏迸出極度的驚喜:“夕月,這個叫鐵的東西非常硬。就是你撿回來的石頭做成的嗎?”
“對,鐵礦石提煉的。”喬夕月說:“正好冬天采石,煉鐵,熱量還可以取暖。打磨成矛尖、匕首、箭頭,等到明年春天我們就有了一大批的新式冷兵器,遠比骨刀、石刀更強、更韌。”
阿琰抽了口氣,拿著那塊鐵愛不釋手。
於是龍卡部落就有了新的規劃,寨子裏多了幾個窯口,熊熊烈火日夜不息,幾乎把整個寨子都燒的熱氣騰騰的。
如果阿姆在這裏,一定會驚訝於冬天還能有人冒汗,穿著單皮的衣褲在窯口前忙活著。
而喬夕月閑著沒事,就當鍛煉身體一樣開始學著打鐵。
直到有一天喬夕月用石塊敲敲打打的時候,不小心砸在手指頭上,當即就被阿琰扛回了木屋,按在獸皮上接受懲罰。
阿琰的原話是:想鍛煉很容易,每天累到沒力氣起床就行了。
行了?行吧。喬夕月反抗無力,慫了,徹底墜入了愛河。
半個月之後,第一批鐵器正式出爐。雖然隻有三把短刀、七個矛尖。但鐵製的短刀可以一下子劈開木頭,把已經很鋒利的骨刀剁碎,而且不易折斷,實在是太厲害了。
“夕月,你看。”阿琰提著那把新鮮出爐的短刀,跑上木樓給喬夕月顯寶。
其實阿琰鮮少有這樣性情外露的時候。
他雖然不是一直板著臉,對喬夕月也是溫柔寵溺。可族人們都知道首領的嚴苛和沉穩,對他理所當然的懼怕和敬畏。
而這樣舉著把刀一路快跑,還大喊大叫的阿琰在所有人眼裏都是新奇的。
不用說也知道,他們的首領每一次反常,都和那個小女人有關。
阿琰推開門一看,喬夕月趴在獸皮上睡著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夜裏實在“勞累”,還是最近琢磨的事情太多太費心神。
阿琰喊了一路的話戛然頓住,生怕吵醒了他的小女人,就收了短刀小心翼翼的進門。掀起一塊厚實的毛皮給喬夕月蓋在了身上。
喬夕月卻醒了,懶洋洋的翻個身,惺忪的眼瞼睜開一線。
但是看到是阿琰,立即坐起來,問:“出爐了?快給我看看。”
此時喬夕月滿眼放光的架勢,不像是在問一把刀,更像是在問“烤鴨好了沒?給爺片了,醬和蔥絲都擺上。餅呢,安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