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熊穀回來了

  喬夕月還以為小麥子是太想念,看到自己回來就喜極而泣。


  但聽了小麥子的話,喬夕月才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了。


  小麥子不是高興她回來,當然也是高興她回來吧。但主要原因是寨子出事了。


  寨子本來交給木列和蘭花暫管。其實留下的人比遷徙的要安全、舒適的多。


  隻要每天安排好守衛,在天氣好的時候出去打獵、撿柴火,平時日子並不難熬。


  可就在前天,熊穀來了。還直接闖進寨子,打傷木列搶走了蘭花。還把之前剛剛歸順的羅山部落的人帶走了。


  現在木列重傷昏迷,蘭花也不知道怎麽樣了。寨子裏本來留守的勇士就不太多,現在已經分成兩部分。


  一部分人主張立即營救,還要把熊穀和那些羅山部落的叛徒都殺掉。


  但他們這些人根本就不是熊穀的對手,否則也不會讓熊穀闖進來了。衝動無疑就等於去送死。


  另一部分人主張等一等,等阿琰回來再處理。這期間關好寨門,盡力保全剩下的人。


  說到這裏,小麥子抹了一把眼淚,抽噎著說:“還有人說、說主人您害了木列和蘭花。我和雀兒都不服氣,還和他們打了一架。好在你今天就回來了,怎麽辦啊?”


  喬夕月明白,因為她救了羅山部落的人,還讓他們回寨子裏過冬。現在偏偏出事了,她就被懷疑是熊穀的奸細。


  就算她可以澄清自己,但收留了不該收留的人,其他人也會認為是喬夕月招來了禍端。


  喬夕月抬起小麥子的臉,把她臉上的淚痕抹去,說:“別哭,我回來就能解決。你再想想,熊穀還說什麽了沒有?”


  喬夕月覺得奇怪的地方就是熊穀的態度。


  按理說他都已經闖進寨子了,為什麽隻搶走了蘭花?熊穀甚至可以屠殺寨子裏的人,然後把整個寨子據為己有。


  至於那些羅山部落的人,熊穀完全可以把他們視為叛徒。但為什麽不當場殺掉還要帶走?


  小麥子點點頭,說:“熊穀就讓你回來了就去找他。”


  為什麽是她?

  喬夕月笑了一下,說:“沒事的,回去吧。我再好好計劃一下。”


  阿七他們一直在旁邊聽著,早就已經血液沸騰,恨不得殺出去把熊穀逮住摁死。


  喬夕月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說:“這件事肯定另有隱情,你們不準衝動,都聽我的。”


  山塔就問:“要不要我現在回去,報告首領?”


  喬夕月瞪他,說:“我們回來走了六天,你一個人跑回去再追上阿姆他們,估計就已經快到山穀了。反正阿琰也是要回來的,何必多此一舉,你還要冒著危險呢。”


  聽到最後一句,山塔的表情有片刻的凝滯。然後小聲的問:“喬,你是在擔心我嗎?”


  “對。怕你做無用功。”喬夕月說:“你是個好的親隨,勤快又聰明,所以我更要好好的保護你,把你完完全全的交回阿琰的身邊。”


  阿琰是個很好的首領,他身邊也需要山塔這樣忠心又有長處的人。


  山塔很感動,使勁兒的點點頭。又說:“那我現在去找找熊穀的下落吧。”


  喬夕月想了想,說:“晚點再去,我們也趕路這麽久,你去休息。我再去問問情況。”


  山塔對喬夕月言聽計從,立即跑走了。


  阿七他們跟著喬夕月進了寨子,就見空地上已經沾滿了人。為首的是個叫長豐的,握著骨刀一臉陰沉的瞪著喬夕月。


  這個長豐不算壞人,但是個腦筋簡單的粗人。長得高大健壯,凡事極少動腦子。而且一根筋、認死理。


  所以現在其他人和喬夕月的關係已經算是不錯了,但長豐依舊對她不理不睬,隻因為她是奴隸的身份,不配得到首領的寵愛。


  想必認為喬夕月給寨子招災惹禍的,也是這個長豐為首的幾個人。


  喬夕月沒搭理長豐,而是直接往木列的房子走去。


  蘭花沒在家,屋裏卻有個年輕女人。一手抱著木列和蘭花的兒子阿豆,一手拿著個木碗,正在吹著獸奶。


  看見喬夕月,年輕女人怔了怔,然後恭敬的垂下眼瞼,退開半步讓開了門口。


  喬夕月這才認出來,這個女人好像也是個奴隸,不過並沒怎麽到自己跟前來過,所以叫不上名字。


  喬夕月不想管別人的家事。這女人和木列或是蘭花什麽關係她也沒工夫吃瓜。就問:“木列還好嗎?”


  女人“嗯”了一聲,低眉順眼的說:“早上醒了一會兒,又睡了。”


  喬夕月給木列檢查了一下,發現並沒有傷及要害。所謂的重傷也就是失血過多,加上天冷傷口不容易愈合,所以才這樣昏昏沉沉的睡。


  喬夕月給木列的傷口重新包紮一下,他就醒過來了。


  一眼看見喬夕月,木列馬上就有點激動,掙紮著坐起來說:“喬,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寨子,讓熊穀闖了進來。”


  喬夕月問:“能看出他們的意圖嗎?我覺得熊穀不像是為了闖寨子而闖的。”


  木列想了想,也明白了喬夕月的意思,就說:“是挺奇怪的。他衝進來的時候顯得挺暴躁,但卻沒有殺人。我受傷是因為和他對打,被他砍中了。但熊穀勝了也沒有殺死我。”


  木列的手受傷之後,恢複的算是很好了。可畢竟貫穿傷的後遺症非常大,所以他連骨刀都握不緊,更別說生死決鬥了。


  “那我就去一趟吧。”喬夕月說:“看來熊穀真是找我有事,又怕我不肯幫忙。所以隻能用這樣的辦法逼我自己上門。你放心吧,蘭花不會有事。”


  木列聽了點點頭,但又馬上搖頭說:“不,你不能去。首領一定不想讓你冒險的。”


  喬夕月就說:“可是等首領回來至少還要十幾天,你覺得熊穀能等,蘭花能等得了嗎?”


  蘭花被熊穀抓走了,可能未必受到傷害。但她一個女人落在敵人手裏,又遲遲沒人營救,肯定又害怕又難受。


  木列一聽就低下頭。人都是自私的,他關心自己妻子,但又不能妄顧喬夕月的安危,在矛盾中無法抉擇。


  喬夕月拍了拍木列的肩膀,起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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