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滾!

  喬夕月看著阿琰,腦子裏有一瞬間的恍惚。


  因為她讀懂了阿琰眼中的意思:他希望自己做個安分乖巧的小女人,會撒嬌、會發脾氣,但不要太強太自主。


  “放人。”喬夕月大聲的說:“我再說一遍,以後我的人誰都不許動。”


  阿琰也生氣了。這個小女人眼裏的倔強太強烈,以至於目光都帶著灼痛。


  她就像是那捧燒起來的天火,不止能夠溫暖別人,也能夠把人直接燒穿。


  “放。”阿琰說完,一把撈起喬夕月,抗在肩膀上就往木樓走。


  喬夕月懵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頓時更加生氣了。她用力捶打著阿琰的後背,喊:“我要給他們療傷、上藥,你放我下來。”


  可喬夕月低估了阿琰的怒意,也忘了自己本來就是個纖弱的女人。


  小拳頭的力道還不夠抓癢,一雙細腿蹬來蹬去的也沒有多大作用。


  阿琰的步子邁的很大,幾步就竄到了木樓前,一縱身跳上吊樓,進屋。


  喬夕月上一刻看見的還是阿琰的後背和雙腿,下一刻天旋地轉之後看見的就是天棚橫梁。


  她是被扔在獸皮上的,摔的不疼,但有點懵。


  也就是因為這點懵圈,她忽略了阿琰在扔下她的同時,還不忘一手托著她的後腦勺,一手扶了一下她的背。


  但喬夕月給氣的像是炸毛的貓,亮出爪子就是一下。撓了沒有見血,又撲上來在阿琰的肩頭咬了一口。


  阿琰由著她下口,甚至沒有半點掙脫的意思,直到喬夕月咬得牙酸自己放開。


  阿琰的俊臉板正的像塊堅冰,沒有表情隻剩下刀刻般完美的五官。一雙眼睛更是明亮而冰冷,仿佛是盯緊了他的獵物。


  “龍琰,你要是敢動我……”


  喬夕月的話剛一出口,就被重重的吻住。


  糾纏間,血腥味直衝喉嚨,也不知道是誰撞裂了誰的嘴角,還是咬破了誰的唇瓣。


  隨之而來的是身心劇痛,喬夕月幾乎是顫抖著被迫承受。


  她緊緊攥著一塊獸皮,卻放棄了抵抗。隻愣愣的瞪著頭上的木梁,心裏暗自發恨。


  第一次被阿琰帶回來的時候,也經曆過這樣的事。可是才過了幾個月,她就好了傷疤忘了疼。忘了這個男人也曾經野獸一般的強迫過她。


  阿琰很瘋狂,一點都沒有停下的意思。


  其實他忍了很久很久了,總是怕傷了這個纖弱柔軟的小女人,怕她太累怕她不舒服。


  突然一下子這麽痛快、歡暢,讓愛意都變成了出籠的野獸,眼前隻有他最心愛的人,恨不得將她吞吃入腹。


  喬夕月一直都忍著,滿頭的汗水順著額角淌下,睫毛上都掛了汗珠。


  又酸又痛折磨的她幾次都差點暈過去,但還是咬住嘴唇撐著最後的意識。


  直到有灰藍的光線從窗口蒙著的獸皮透進來,身上的男人猛然間想起了什麽。


  “夕月!”阿琰的嗓子啞的不像話,有種沙粒摩擦石盤的感覺。


  “完了嗎?”喬夕月的聲音卻比他還要嘶啞,每一個字都好象是撕破喉嚨,帶著血氣說出來的:“完了就從我身上滾開。”


  “我……”阿琰又一瞬間的怔愣,整晚的狂肆和熱愛頓時煙消雲散,讓他仿佛是被一層寒冰籠罩,從頭涼到腳。


  “下去。”喬夕月用手推了阿琰一下。


  雖然她以為是用盡了全力,但實際上也隻不過是抬抬手、動了動手指頭而已。


  阿琰的心狠狠一揪,像是被一把刀紮在心尖上一樣。大手輕輕拂過喬夕月的臉龐,這才發現她的臉上全是冷汗,全身都冰涼的像是被凍住了。


  “疼嗎?我給你打水,上藥。”阿琰翻身起來,去扯昨晚胡亂留在四周的獸皮。


  不小心拉動喬夕月身上蓋著的一塊,露出了皮膚上青紫斑駁的瘀痕。


  阿琰的手顫了一下,幹巴巴的吞了下口水,想說什麽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然後就披上獸皮快步出去找水了。


  喬夕月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撐著身子坐起來。


  某種說不出的尷尬疼痛讓她又出了一遍冷汗,但汗水透心涼,反而讓她更快的恢複了力氣。


  喬夕月跪爬著挪到放衣服的架子前,扯下幹淨的衣服穿在身上,然後撐著牆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最近幹活多了、體力更好,還是這具身子其實已經習慣了和阿琰的甜蜜糾纏,總之比喬夕月想的稍微好一點,起碼沒有疼到不能走路。


  於是她又拿出兩個小陶罐,夾著挪出了門口。


  出門之前,喬夕月瞄到了放在牆角的一盆花。那是阿琰前幾次打獵給她挖回來的幾株石斛,就種在阿琰親手給她打磨的石盆裏。


  喬夕月又挪著腳步回來,抬腳將那盆石斛踢翻在地,這才一步一挪的出門、下樓,往小麥子的石屋走去。


  所以當阿琰端著溫水盆進來,看見的就是被當作出氣筒踢翻的石斛和石盆,還有散了一地的泥土。


  阿琰:“……”媳婦你腳不疼嗎?剛剛因為舒暢而壓下去的火苗,又開始冒頭了。


  小麥子的石屋就在不遠處,雀兒和她住在一起。


  當喬夕月費勁兒的掀起簾子進去的時候,兩個小姑娘都還睡著。


  小麥子身上蓋著塊獸皮,屋裏有淡淡的血腥味,還夾著一點草藥的味道。


  喬夕月沒有吵醒她們,小心翼翼的過去跪坐下來,掀開獸皮給小麥子看看傷勢。


  被皮鞭抽打的傷口腫了,好在沒有幾處破皮,養養消腫就沒事了。


  但腿上被割了三刀又戳三刀,雖然已經止血,但還沒有結痂。擦過的藥被血衝掉一半,看起來觸目驚心的。


  喬夕月先倒了點止疼的藥粉,灑在傷口上。小麥子迷迷糊糊的要翻身,被她按了回去。


  止疼粉的效果很快發揮出來,喬夕月再給上藥,也沒見小麥子有什麽反應。


  等上完藥收拾東西的時候,雀兒聽見動靜醒過來,一見是喬夕月就要起來。


  喬夕月將她的肩膀按住了,做了個“噓”的手勢,小聲說:“好好照顧她。”然後就起身出去了。


  剛走出小麥子的石屋,喬夕月差點撞上一堵“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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