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心有靈犀?
雀兒緊張的小臉通紅,瞪著一雙大眼睛看看阿琰,又看看喬夕月。
然後猛地張開小手撲到喬夕月的懷裏,激動的使勁兒點頭。
阿琰的大手在雀兒的後腦勺按了按,說:“乖,幫我照顧夕月。”然後就起身走向族人。
喬夕月懵了一下,抬頭看看已經走遠了的阿琰,小聲說:“反了吧?是我來照顧雀兒啊。”
“不,我來照顧喬。”雀兒用手背抹去了臉上的淚珠,展露笑顏,說:“以後我就是喬的親隨女勇士啦。”
“好吧,你真厲害。”喬夕月隻好鼓勵雀兒,就當是陪孩子角色扮演吧。
“主人。”小麥子帶著哭腔跑出來,學雀兒的樣子紮到了喬夕月的懷裏。
喬夕月趕緊站穩腳跟,以防被她的小女奴給撲個跟頭。還得安慰道:“沒事沒事,我平安回來了嘛。我知道你害怕,我要是死了你也活不成了。”
“才不是。”小麥子說:“我寧願跟主人一起死去,可我不要再被留下了。”
眼看著族人們都回來了,就她家主人沒回來,小麥子的心都空了,急的一臉白毛汗。
“幫我把這個拿給山塔。”喬夕月把兩小捆藥草塞給小麥子,說:“搗爛成藥泥,給他敷上。本來答應他治好青春痘,結果拖了這麽多天。”
“謝謝主人。”身後有個聲音傳來,還挺清脆的。
喬夕月一回頭,就見全身包裹在樹葉裏的山塔站在不遠處,距離有點遠,但看得出他眼神亮晶晶的。
才幾天不見,喬夕月發現山塔的眼裏有些東西不一樣了。仿佛那自卑和怯懦被丟棄了,變成一個勇敢且意誌頑強的少年。
“喂,小子,是不是論功行賞,你有一份?”喬夕月把剛才交給小麥子的藥草抓回來,朝山塔扔過去,說:“用法你知道,快去敷藥吧。”
山塔伸手接住兩捆藥草,朝喬夕月揮了揮,轉身跑走了。
小麥子就跟喬夕月說:“首領收他做跟班了。雖然還不是親隨,但可以替首領傳話。”
龍卡部落的等級分化比較嚴格,最底層是奴隸,然後是平民、匠人,再往上是親隨和勇士。
山塔可以做首領的跟班,也就是有希望升任親隨。難怪他那麽高興。
小麥子圍著喬夕月“嘰嘰咕咕”的把這兩天的情況都說了一遍。
最後她猛地一頓,抬頭左右看看,小聲說:“阿朵小姐回來就被阿姆關起來了,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而且我看阿朵還受傷了。”
喬夕月的嘴角緊抿著,一句多餘的話也沒說。
她不知道阿姆是什麽意思,但阿朵遇到敵人就拋下孩子們是事實。
阿姆要關還是要打阿朵,喬夕月都不會插手。她懶得嚼舌根,也不想和阿姆唱反調,而且這全都是為了阿琰。
寨子裏,諾娜裏裏外外忙活著,都沒時間跟喬夕月打招呼。
喬夕月這兩天心情不錯,被阿琰寵的歡暢,就樂嗬嗬的跑去幫忙。
可沒想到,喬夕月靠近哪個傷員,那個人就像是見了鬼似的躲躲閃閃,就差沒把她直接推開了。
“怎麽回事?”喬夕月拉著諾娜小聲嘀咕:“你的醫術有一半是我教的,他們現在居然不信我?”
“是你下手太狠了。”諾娜滿手的血,隻能用肩膀撞了一下喬夕月的肩膀,說:“木列的手上縫了頭發,誰見了都說害怕。”
喬夕月怔了怔神,說:“差點忘了。木列的手恢複的怎麽樣?差不多可以拆線了。”
諾娜還沒回答,旁邊的兩個傷員緊忙著往後挪了挪,好像生怕挨著喬夕月太近,被她拿針給縫上似的。
沒辦法,人家不讓治,喬夕月也不能給人綁上治傷。隻好去看木列。
木列到底是身體壯,底子好,手上的窟窿已經差不多愈合了。
喬夕月就決定給他拆線。萬一皮肉和頭發長在一起,再拆線木列就更遭罪了。
結果,喬夕月把一根根頭發從木列的手掌裏扯出來,周圍“呼啦”一下安靜了,仿佛連風都是靜止的。
所有看見這一幕的人都覺得自己手心疼的要命,看喬夕月的眼神裏不僅是恐懼,還有妖魔化的敬畏。
喬夕月把帶血的頭發扔在地上,問小麥子:“我是不是被當成大惡人了?”結果問完了沒聽見回答。
再一回頭,就見小麥子抱著雀兒躲在很遠的一棵大樹下,還把雀兒的眼睛給蒙住了。
完了!自己真的變成心狠手辣的巫妖了。
木列倒是對喬夕月表示感謝。而且他的手恢複的不錯,手指頭不太靈活,但慢慢恢複一段時間應該沒什麽嚴重後遺症。
喬夕月再次閑了下來,索性生火烤肉,開始給阿琰準備午飯。
之前在路上都是風餐露宿,回到寨子裏才是回到了家。
烤肉在樹枝上“滋滋”冒油,周圍是忙碌的族人。雖然剛剛經曆一場戰鬥,雖然他們也不算是最終的勝利者,但大部分人都活了下來,值得慶幸。
雀兒坐在喬夕月身邊,看著她往烤肉上撒鹽,就問:“喬,那是什麽?”
“鹽,有了這個味道才更好。”喬夕月割了一塊肉喂給雀兒,然後往山洞的方向看去。
阿琰已經去了好久,可能是在做決策,也可能是在和阿姆商量什麽。
喬夕月無意探究,但她想阿琰了。
戀愛真是個奇怪的事情,明明就在一個寨子裏,可是一會兒看不見都覺得好想念啊。
“在想我?”
阿琰真是屬曹操的,竟然在喬夕月想他的時候就出現了。
“嗯,想你。”喬夕月把手裏烤熟的肉遞過去,說:“而且我發現每次想你,你都會很快出現啊。是不是就叫做心有靈犀?”
阿琰卻沒有追問什麽是“心有靈犀”。
他接過烤肉放在一旁,將喬夕月抱起來親了一下,柔聲說:“阿姆想要見你。我送你過去。”
“單獨見?”喬夕月雙手抓住阿琰身上的獸皮,一雙大眼睛深深的望著他,說:“你不能陪我嗎?”
“隻是說幾句話。”阿琰的聲音實在太溫柔,還扶著喬夕月的腰,說:“我保證,阿姆不是要為難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