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你要的東西太多
喬夕月說不出自己此時是什麽心情,隻是心裏有點委屈,也有點不平。
她覺得阿琰是個好首領,也是個好男人。但是他剛剛甚至是被自己的母親都放棄了。
如果阿琰不回來,自己真的會被打死,或者經曆比死更慘烈的是迫不得已的活下去。
“阿姆和木列說的沒錯。”阿琰低頭親了親喬夕月的發頂,說:“是我的吩咐,如果我出了事不需要別人去救。因為守住寨子,保護所有的女人和孩子才更重要。”
“可是你的安危和生死就完全不顧了嗎?”喬夕月跺了跺腳,感覺一股冷意從腳底直上心頭。
阿琰卻冷靜的說:“對。因為你也在寨子裏,他們也要繼續保護你。而你,是我的女人。”
喬夕月的眼窩一熱,淚水就滑落下來。
她好像明白為什麽木列要留下了,因為阿琰不僅僅擔心整個寨子,也擔心……自己!
喬夕月忽然想起,在阿琰抱著她從聖泉回來的時候,木列是帶著人去接應他們的。
也就是說,這個決定是阿琰最近才做出來的。
在自己養傷這段時間,阿琰已經吩咐木列、大河,或許還吩咐了其他的勇士們:一旦他有意外情況不能回來,他們就要全力以赴保住寨子。
因為喬夕月在這裏,阿琰給勇士們的第一任務,竟然是保護他的女人。
“好了,鬆手吧。”阿琰握著喬夕月的手微微用力,把她還抵在木列脖子上的骨刀拿了下來。
喬夕月咬了咬嘴唇,轉向木列說:“對不起。我明白你的忠心了,你沒有錯。”
木列單手按住了流血的脖子,看喬夕月的眼神依舊是平和的,沒有仇恨。
因為木列知道,這個女人是真正在為首領擔心,她也沒有錯。
阿琰俯身把喬夕月抱了起來,回頭對阿姆點點頭,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
喬夕月委屈巴巴的伏在阿琰的懷裏,手臂緊緊摟著他的脖子,也在一陣陣後怕。
如果剛才阿琰沒有及時回來,那阿姆一棒子就把自己打死了。
回到山洞,阿琰將喬夕月放在獸皮上,讓她側身朝裏,解開她身上的獸皮。
這時候喬夕月才感覺到疼,疼得她緊縮著脖子,蜷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又流血了。”阿琰的聲音裏帶著點嗔怪,說:“這樣下去,真的會留疤了。”
“醜我自己也看不見。”喬夕月說完,因為疼痛打了個哆嗦。
雖然隻是小幅度的肩膀一抽,阿琰卻看得清清楚楚。仿佛自己的心尖都跟著顫了一下,讓他半點脾氣也發不出來。
本來還想給這個小女人點教訓,現在心疼的發現被教訓的是自己。
他隻是晚回來一會兒,就看見這小女人差點被當頭一棒,當時真是把魂兒都嚇掉了。
“你幹什麽去了?”喬夕月說著話來分散注意力。
“先不告訴你。”阿琰說著,轉身去拿來草藥搗爛,給喬夕月上藥。
這些草藥都是諾娜這幾天采來的。她跟喬夕月學了不少,學以致用,都用在喬夕月身上了。
現在阿琰也學會搗藥、敷藥,所以隻要他在家也都是親自幫喬夕月換藥的。
喬夕月感覺傷口敷上了清涼的草藥,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但還是不死心的問:“快告訴我啊,這麽晚回來去哪兒浪了。要不我就不讓你上床睡覺。”
“床?”阿琰不理解,問:“床又是什麽?你想要的東西太多、太奇怪了。”
“床怎麽會奇怪,很簡單好吧。”喬夕月撇嘴,說:“我要的東西也不算多啊,隻是想要一個正常的家而已。”
“家不就是你和我,和我們的孩子嗎?”阿琰問。
喬夕月的心裏一暖,還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還是說:“對,是我們和孩子在一起就是家。但家也是個具體的東西,就像你必須有石刀和長矛一樣,我要的家是一所房子,房子裏有床和家具。”
阿琰一臉的“??”仿佛越來越懵圈的樣子。
喬夕月“咯咯”笑起來,終於覺得後背不疼了。然後慢慢翻身坐起來,說:“現在別想這些了,你還沒吃飯吧,先吃晚飯。”
吃飯是個亙古不變的話題,而且能夠和諧家庭矛盾,緩解精神緊張。
喬夕月就很好的利用了這一點,親自生火烤肉,把冒著油花、熱氣騰騰的一塊肉送到了阿琰的麵前。
說實話,喬夕月對於火候的掌握並不太好,肉烤的微微焦糊了,裏麵才熟透。
但阿琰從來不嫌棄,他親手烤的肉外焦裏嫩,是送到喬夕月嘴邊的。而喬夕月烤的肉不管是什麽樣子,他都照單全收。
現在也是,接過那一根叉著肉的樹枝,咬了一大口在嘴裏嚼了起來。
但是才嚼了兩下,阿琰的眉頭就皺起來,嘴巴不再動彈,而是緊緊盯著手裏的肉塊。
“不好吃?”喬夕月也皺起眉頭,心說:難道是因為第一次嚐試,所以搞砸了?
“不,好吃。”阿琰終於再次大嚼起來,而且看著並不是為了哄喬夕月高興才這樣誇張的動作。
“真的很好吃。”阿琰很快吃完了手裏的這塊,又向喬夕月伸出手:“放了什麽東西?”
“鹽。”喬夕月笑起來,把剛剛烤熟的肉又遞過去,說:“還有點磨碎的八角和蔥。”
調味料其實也不難找,但喬夕月現在不太能活動,隻能讓小麥子按照她的授意去附近找香料。而且挖回來的有一大半是錯的,不能吃。
“這味道……”阿琰細細回味了一下,說:“是你說的鹽?很好吃,嘴巴和舌頭都像是要打結了。”
“對,這就是鹽的味道,是鹹的。”喬夕月回手在角落裏摸出個木頭挖成的小碗,獻寶似的捧給阿琰看:“這就是鹽。雖然還不夠純,但證明聖泉的含鹽量很高。”
阿琰就看見碗裏是一些黃白色的顆粒,很像是最幹淨的沙子。
用手指挑起一點放在嘴裏嚐嚐,阿琰立馬露出難吃的表情,然後一口吐掉了。
“苦澀的?”阿琰詫異的又看看麵前的烤肉,說:“這東西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