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重傷

  喬夕月看這個老女人沒有好臉色,就不打算進山洞了,轉身要走。


  不料阿朵卻抽出石刀堵在門口,看她凶狠的眼神就知道,喬夕月敢闖她就敢殺。


  “你們有事嗎?”喬夕月轉身冷靜的看著阿姆,說:“這裏是我們的山洞。”


  阿姆聽不懂,也懶得明白這個女人說的什麽話。隻是問小麥子:“木列早上將真刺給她了?”


  小麥子眨眨眼睛,有點不敢回答。


  “說。”阿姆站起來,舉起權杖就打。


  小麥子連躲都不敢,一下子被重重打在肩膀上,身子一偏跪在地上。


  喬夕月看著小麥子跪伏在地上,頭緊緊的貼著地麵發抖,氣得上前一步擋住了,問:“你到底要幹什麽?她是跟我出去的。”


  “真刺在哪裏?”阿姆再次問:“那是木列的父親留下的,給也是要給阿朵。”


  “刺?”喬夕月聽懂了,她發現野人的話隻要認真聽,字音還是能聽懂的。


  再想想,她身上有刺嗎?魚刺?

  “你要這個?”喬夕月翻開獸皮下擺,裏麵別著那根巴掌長的魚刺。


  或許是因為收藏了很多年,又或者是被人當作寶貝一直帶在身邊,所以那根魚刺已經白的發亮,幾乎透明。


  “阿姆,那是木列作為答謝送給主人的。”小麥子忍不住替喬夕月說話:“當時首領也在,還是首領讓主人收下的。”


  “現在不是了。”阿姆冷冷的說:“我把它收回,交給阿朵保管。”


  “拿來。”阿朵終於忍不住衝進來,從喬夕月手裏一把奪過魚刺,驚喜又厭惡的說:“這是我的東西。你這個巫妖又開始蠱惑人了,連木列都信你。”


  “才不是你的。”喬夕月氣的大喊:“還給我。”


  如果阿姆要這個東西,喬夕月或許考慮一下就給了。反正看她歲數大,當作孝敬老人了。


  喬夕月聽阿琰叫過很多次“阿姆”,態度和口氣都很恭敬。加上阿姆的地位,不難猜到這是阿琰的母親,也就是自己的婆婆。


  雖然阿姆明顯是個惡婆婆,但喬夕月會念在阿琰對自己好的份上,不跟她爭執和計較。


  可阿朵不同。她又不是阿琰的媽,也不是阿琰的妹妹,充其量就是一廂情願送上門的備胎,還被阿琰幾次都嚴詞拒絕。


  所以喬夕月不會慣著阿朵,甚至要一爭到底。


  看喬夕月來搶,阿朵反手將魚刺別在頭發上,另一隻手裏的石刀就割了下來。


  而且這一刀又快又狠,使足了力氣。


  喬夕月以前學過一點搏擊術,可那都是在健身房裏練出來的。教練或是學員都不會下死手。


  但阿朵有著一股子野性和與野獸搏鬥的經驗,力道狠,準頭精。


  喬夕月躲過了第一下,第二刀馬上又劃了過來。


  而且這下明顯是朝著喬夕月的臉上割,如果躲閃不及可能不僅僅是毀容,甚至會劃傷眼睛瞎掉。


  喬夕月趕緊縮頭轉身,雖然避開了臉和脖子,這一刀卻割在了背上。


  “唰”的一聲,散開的長發被割斷一縷,身上的獸皮割破一長條,雪白的皮膚上留下一條深深的傷口。


  痛!簡直痛徹骨髓。


  喬夕月知道這具身子太嬌小也太過纖瘦,可沒想到這麽不耐疼。


  “主人!”小麥子嚇壞了,起身撲過來用肩膀幫喬夕月擋住了第三刀。


  也虧了小麥子衝過來及時,否則阿朵這一刀就是朝喬夕月脖子割的,不死也要重傷。


  喬夕月無力的癱軟下去,摔倒之前想要抓住什麽,卻因為手上無力抓了個空。


  實際上,距離喬夕月最近的就是阿姆。可阿姆眼看著喬夕月倒在血泊裏,眼睛都沒動一下。


  “阿姆,首領回來會生氣的。”小麥子不顧肩頭鮮血直流,護在了喬夕月麵前。


  因為她知道,如果主人死了,她也要跟著一起死。所以小麥子拚命也要護著喬夕月。


  阿姆看了喬夕月一眼,眼神裏有些猶豫。然後用權杖攔了阿朵一把,說:“你如果還想讓阿琰看你一眼,就不要把她弄死。”


  阿朵愣了一下,隨即也明白過來。


  這個女人已經受傷了,流了這麽多血,她那麽細瘦弱小的身子未必能撐得住。


  但如果自己把她直接殺死,以阿琰現在對這個女人的喜愛,就算不殺死自己也不會再和自己好了。


  想到這裏,阿朵連忙扶著阿姆,離開了這裏。


  喬夕月趴在地上,意識已經模糊了。


  她從最開始感覺到劇痛,到現在已經沒了感覺。


  不,她還是能夠感覺到冷的。


  好像全身的熱量都在隨著血液流失,她感覺山洞裏冷澈陰森。


  “主人,我去找諾娜。”小麥子搖了搖喬夕月,卻沾了滿手的血。


  她嚇得起身就往外跑,慌慌張張的把諾娜拉到了山洞裏。


  諾娜來的時候,喬夕月已經徹底昏迷了。


  但可能是求生本能,喬夕月昏迷的時候背脊崩的很緊,也因此讓肌肉收縮,勉強止住了一點血。


  否則諾娜趕過來,也隻能給喬夕月收屍了。


  “拿獸皮給她傷口裹緊。”諾娜說:“再給她喝水,喝不進去就灌吧。她的血要流幹了,能不能活隻能看運氣。”


  小麥子顫抖著手,把獸皮一塊塊割成長條,幫著諾娜給喬夕月背上的傷口裹住。


  “我去找點藥草。”諾娜認識一些草藥,但那些草不易保存,所以隻能現采現用。


  諾娜跑了好半天回來,喬夕月背後的血已經止住了。


  可是當她把藥草搗爛,和小麥子一起解開獸皮想要給喬夕月敷藥的時候,細嫩的皮膚和獸皮粘連在一起,稍微用力就扯開了,再次鮮血直流。


  兩人都無奈了,也不敢再動喬夕月,生怕她的血就這麽流幹。


  就在這時候,一聲暴喝傳來,阿琰丟下手裏的長矛跑進山洞。


  “首領!”小麥子嚇得一縮,後背緊緊靠著山壁,瑟瑟發抖。


  “怎麽回事?”阿琰看著滿身是血的喬夕月,再看看山洞裏一片片淋漓的血跡,猛然感覺到心頭狠狠的一疼。


  那是真真切切的疼痛!像是一隻野獸的爪子刨開了心髒,在他的心上抓出了血淋淋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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