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古已有之
「啊？」
「沒有啊。」
紫瑤眼裡含著淚看我，說道：「真的嗎？」
「嗯。」
紫瑤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眼裡帶著一絲絕望，走回到屋子裡去了，站在院子里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進屋坐在桌旁並沒有回房間，因為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看著燭火一點點燃燒，回想起在普陽寺小龍王看見發簪時的表情，心痛如刀割，試著用別的事情來告訴自己紫瑤心裡喜歡的人就是自己，可是，不管怎麼掩蓋腦海里小龍王那張冰冷的臉仍舊揮之不去，腦子裡變得很亂，夜風吹進屋，燈盞里的火焰隨風搖曳，感覺自己就和這火焰一般，在孤獨的夜裡面對寒風，挑了挑燈火，後半夜聽見屋裡傳來腳步聲，趕緊趴在桌上假裝睡覺。
「咯吱！」
「夫君！」
紫瑤打開門叫了兩聲，見我趴在桌旁熟睡，找了件衣服出來披在我身上，眼神憂鬱的看了我一眼，隨後一直坐在桌旁，聞著紫瑤身上的香味，知道她並沒有走，可我真不知道該和紫瑤說什麼，只能一直假裝熟睡，眼見東方漸漸天明，紫瑤知道時間不早了，什麼也不說，紅著眼站起來離開了。
紫瑤剛離開院子，我便睜開了眼睛，心中是苦澀，這段時間以來，我是深深的愛上了紫瑤，更有一股千年前的未知情愫隱匿在心中，無數次，我告訴自己，紫瑤就是我這輩子天定的緣分，可是，現在，我猶豫了，不知道自己和小龍王到底誰才是紫瑤心中的真命天子。
我恨自己，寧願紫瑤沒有給我發簪，如果是這樣，即便粉身碎骨拿到冥王戒指，我心裡也是絲毫不愧疚的，可是，現在每當我回想起小龍王看見發簪時那憂鬱而清澈的眼神，心裡就很是難受，總覺得小龍王和紫瑤之間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可我只想完完全全的擁有紫瑤。
我不想讓紫瑤受傷，可我……控制不了心中的這股無奈和衝動。
恨意在心中蔓延，可我找不到地方發泄，只能一個人默默地忍受。紫瑤走後不久，林霄和馬文風就回來了，在院門外面的時候，還能聽見兩人有說有笑，走進院子之後突然就沒有聲音了，好像兩人知道了什麼。抬頭看去，林霄和馬文風扶著一具屍體，他們昨晚竟然撈了一具屍體回來，放到涼棚里再出來的時候，兩人互望了一眼，林霄說道：「柱子，這麼早就起來了？」
「嗯。」點點頭，可心中哪兒有半分的睡意。
馬文風說道：「我和林大哥已經累了一晚上，我們先回屋睡覺了。」
沒有阻攔，我們三人也沒有更多的言語，林霄和馬文風各自回到了房間，屋裡又再次安靜了下來，我一個人仍舊在桌前坐著，一直坐到天大亮，二狗子來找我。
二狗子看見涼棚里有一具男屍，笑著說道：「這屍體一定是林霄和馬文風在黃河裡撈回來的吧？」
「嗯。」點頭應了一聲。二狗子走進來，笑著看了看我，說道：「怎麼了，你的眼睛這麼紅是不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啊？」
苦澀的笑了兩聲，暗想二狗子哪裡知道昨天晚上我一個人坐在桌旁坐了一晚上的事情，二狗子坐下說道：「你啊，我看你這樣子好像還沒放下小龍王的事情，是不是？」
我不說話，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二狗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仰頭喝下，說道：「我知道你心裡肯定在猜疑紫瑤和小龍王之間的事情，人家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看不明白還是我來提醒提醒你吧，紫瑤和小龍王之間肯定什麼也沒有，如果她們之間真有什麼事情，比如夫妻之實，那麼你和紫瑤拜堂的時候，小龍王就該阻止你們了，可是，他沒有，這麼久以來，小龍王都不曾說過自己和紫瑤之間有什麼，所以，我猜測，以前只是小龍王喜歡紫瑤，苦苦追求紫瑤，紫瑤並沒有答應他罷了。」
其實，我心中想的又何嘗不是這樣，可是發簪的事情卻讓我久久不能忘懷，忍不住說道：「那她為什麼要收小龍王的發簪，難道不知道收了小龍王的東西就是證明她對小龍王也有感情嗎？」
「唉。」
二狗子嘆氣說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不過，你可能忘了紫瑤說過的一句話，那晚天澤走後，紫瑤說小龍王送給她無數的珍寶，她都沒要，只是收下了這發簪。」
心裡焦急，不等二狗子說完便搶著說道：「她好歹還是收下了，難道收了人家的東西還能說對人家沒有感情嗎？」二狗子嘆氣說道：「你看過三國嗎，就是說書先生經常講的那個三國。」
點點頭，說道：「我當然看過，當初還是你借給我看的呢，難道你忘了？」
二狗子笑著說道：「既然你看過，那你應該知道關二爺過五關斬六將的事情。」
心中奇怪，生氣說道：「這我當然知道，可是咱們現在在說什麼事情，你說你又扯到哪兒去了。」
二狗子說道：「關二爺對劉玄德是有情有義，至死不渝，當初關二爺在曹營的時候，曹操對關二爺也是無比恩寵，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可是最後關二爺還不是過五關斬六將離開了曹營，足見關二爺對劉玄德的情義，後來，曹操赤壁大敗，關二爺在華容道截住了曹操，可是，他還是放過了曹操，你懂我的意思嗎？」
心念一動，鄒眉說道：「你的意思是紫瑤和小龍王在黃河裡住的時間久了，小龍王給了紫瑤很多恩惠，後來紫瑤沒有辦法拒絕，最後就收下了小龍王的發簪？」
二狗子一拍桌子，說道：「對啊，就是如此，其實人情世故古來有之，如果把紫瑤換做是你，一個長的又漂亮而且身材也好，家境也好的大美女一直不停的對你示愛，不停的在生活上幫助你，就算你每次都拒絕，時間久了，你心裡難道不記別人對你的情分？」
眉頭一鄒，頓時豁然開朗，點頭說道：「嗯，知道了，這件事情，我不怪紫瑤了，我和紫瑤是夫妻，她欠小龍王的人情，我來替她還就是了。」
下午，死者的家屬來「尋親」，我看那男屍穿的也不怎麼好，我就向死者的家屬要了個最低的500塊錢，可是，那死者的家屬卻嫌太貴了，不肯給錢，我一再跟他們解釋，撈屍這件事情挺晦氣，這是行價，500塊是最少的了，可是，死者的家屬還是不同意，後來就吵了起來，他們罵我一副窮酸相，是不是一輩子沒有見過錢，還說像我這樣的人，這樣的條件，以後恐怕娶不到媳婦兒。
我問她怎麼說話的，我說看你這身打扮，家裡也不像是有錢人，瞧不起我算什麼本事，她說她們家沒錢就沒錢，至少人家不幹撈屍這樣晦氣的事情，我被氣哭了，村長過來主持公道，他們才給了五百塊錢，這錢給我的時候還不是拿給我，而是丟在地上，他們走了，我一個人坐在屋檐下哭著抹淚，心裡很是委屈。
鄭媽似乎也覺得我干這個行業不好，硬要拉著二狗子走，雖然後來村長陳大伯勸住了鄭媽，但是村民們看我的眼神也變得不同了，我知道他們是在歧視我，心裡冷笑，覺得自己在他們眼裡，好像是一條狗。
晚上，紫瑤來了之後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臉色也有些不好，坐在桌旁不說話，我心情也不好，冷笑說道：「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
紫瑤說道：「你什麼意思？」
二狗子說道：「別吵了，天澤來了，柱子，快，把你的冥王戒指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