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報應
燈神不接話，白光一閃，消失不見，油燈隨即飛跳到了河裡。
愣了愣神，我和二狗子互望一眼。
「唉。」
邋遢老頭嘆了口氣，一臉愁容。
愧疚說道：「老人家，對不起，我們浪費了你的一個願望。」
邋遢老頭說道：「小夥子，不用跟我道歉，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有些發懵，支吾說道：「剛才……不是，如果我和二狗子不問那個問題，或許，老人家你就能知道自己的陽壽了。」
「唉。」
邋遢老頭看了我一眼，擺手說道：「罷了，罷了，不說這事兒了，等你以後到了我這歲數，你自然就明白了。」
邋遢老頭說話有些繞，摸著腦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二狗子倒是來了興趣，說道：「老人家，你剛才說找了燈神十年，你是怎麼知道這黃河裡有燈神的呢？」
「唉。」
提起燈神，邋遢老頭似乎很是悲傷，嘆氣說道：「十年了，十年前，我在黃河裡撈起了油燈，許下了一個不該許下的願望，落得如今這個下場，可憐，真是可憐啊。」
皺了皺眉頭，感覺邋遢老頭這像是在自言自語。
二狗子倒是不覺得邋遢老頭說話悲涼，他來了興趣，說道：「老人家，十年前你許下了什麼願望？」
「唉。」
邋遢老頭說道：「往事不用再提，若是當初知道錢財乃身外之物，如今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說完，邋遢老頭抬手將手中的漁網扔到了河裡，等到再拉上來時，漁網裡沒有一條魚，只有一個上了年代的酒壺在漁網裡。
「呵呵，報應，真是報應啊。」
看見酒壺，邋遢老頭痛哭了起來。
「老人家，你哭什麼，你十年前到底向燈神許了個什麼願望？」
拉了二狗子一把，說道：「走吧，回去了。」
「他還沒告訴我，他十年前許下的是什麼願望呢。」
「你沒看見他已經哭了嗎？」
「唉，走吧。」
「呵呵呵，報應，真是報應啊！」
撐著船走遠，耳邊仍舊能聽見邋遢老頭的聲音，二狗子說道：「你說他十年前到底跟燈神許了什麼願望，怎麼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了？」
搖搖頭，說道：「你剛才看見他的漁網了嗎？」
「看見了，他沒打到魚，只撈起來一隻酒壺，怎麼了？」
回頭望了一眼，說道：「如果那只是一隻普通的酒壺也就罷了，可是那酒壺明顯不是現代的酒壺，而是古代的酒壺，你在這黃河上打魚也打了半年，這樣的酒壺，你撈到過一次嗎？」
二狗子搖頭，想了想說道：「沒有，對了，咱們言歸正傳吧，既然燈神說林霄並不是殭屍，那麼長出獠牙和黑色指甲的屍體就不是林霄咬的，既然不是林霄咬的，又是從哪兒來的呢？」
搖搖頭，說道：「不知道。」
二狗子說道：「我分析了一下，你看，那些屍體肯定是被殭屍咬了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其實，他們跟半年前被殭屍咬死的王寡婦是一樣的，可是半年前咬死王寡婦的那個只有半張臉的長發男屍不是已經被你給殺了嗎？所以，這事兒肯定不是長發男屍能幹的，那會不會是又從河底八卦台上的棺材里跑出來的殭屍呢？」
聽了二狗子的話，雙眼一亮，說道：「不錯，我怎麼沒想到，要不咱兩現在就一起潛到水底八卦台去看看？」
二狗子搖頭，說道：「現在不用，現在是晚上，你鑽到水裡去也看不見，等到明天中午光線好的時候，咱兩一起潛到水裡去看看。」
「嘿嘿，至少現在咱們知道林霄不是殭屍，你晚上也能睡個安穩覺了。」
「對了，柱子，你說剛才咱們是不是太傻了，既然燈神能滿足咱們的願望，為啥不問他要一些金銀財寶呢？」
「呵呵。」
笑了兩聲，說道：「二狗子，我看你是迷到錢眼裡面去了，你沒聽那邋遢老頭說嗎，錢財乃身外之物，你啊，不要太把錢放在心上。」
「屁話，沒錢誰能活啊？」
第二天早上，涼棚里又多了一具男屍。
心裡著急，想著林霄既然不是殭屍，那就不用怕他，這個事情還是要好好跟他商量商量，不然以後老是這樣，怎麼受得了。
走進屋，輕輕敲了敲客房門，林霄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柱子，進來吧。」
看來林霄還沒睡，推門進去，坐在床邊，說道：「哥，你昨晚是不是又從河裡撈了一具男屍？」
林霄本來側躺在床上，聽見我問話，直起身子坐起來，茫然說道：「對啊，怎麼了呢？」
看著林霄一臉茫然的模樣，心裡又覺得他挺無辜，摸了摸腦袋，苦著臉說道：「你這幾天撈的屍體都很奇怪，全長了獠牙和黑指甲，一看就知道是被殭屍咬過的，哥，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從哪兒撈的這些屍體？」
「有嗎？」
「當然，不信你跟我出來到院子里去看，屍體就在涼棚里。」
「看就不去看了，下次我撈屍體的時候注意點兒就行了。」
「你出去吧，我有些困了，想睡了。」
動了動嘴唇，還沒有說話，林霄就下了逐客令，躺回到了床上，心裡雖然生氣，但也無可奈何，只能退了出來。
林霄畢竟是林薇的哥哥，而且，林薇的事情，我和爺爺確實對不起他，現在我們已經是親戚，出了這檔子事兒，他不說屍體是怎麼來的，我也沒辦法。
出來之後，心裡安慰自己，覺得林霄可能真是不知道就隨便撈了屍體回來，可是如果是這樣，為什麼連續好幾具屍體都是被殭屍咬過的呢？
心裡兩個念頭糾纏著，很是鬧騰，可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希望今天跟林霄說過之後，從今天開始，往後他就不要再撈這樣的屍體了。
一直等到中午，家屬沒來，抱上了龍王神像便和二狗子一起來到了黃河河邊，撐船到河心，抬頭一看，太陽不錯，熱了一會兒身跳下水往下潛了二十米，仔細觀察水底的八卦台，首先看的是太極圖，上面的棺材還有一個，然後又看外圍的八卦，發現外圍的三十五口棺材果然又少了一口棺材，現在只剩下三十四口棺材了。
浮出水面，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抬頭看了一眼太陽，二狗子這時說道：「你看見了吧，確實是水底八卦台上少了一口棺材，證明那殭屍是從水裡跑出來的，不過，說也奇怪，棺材有鐵鏈鎖著，沒人去碰它怎麼會浮起來呢，難道有人故意把棺材上的鐵鏈給斬斷了？」
二狗子的話給了我提醒，心裡「咯噔」一聲，暗想難道又是天澤，可是天澤在天界，這次在天上鬧的事情夠大的，估計一時半會兒也不會下來，可是，如果不是他，那誰又有這個本事斬斷鐵鏈呢？
後來，我和二狗子商量捉殭屍的辦法，二狗子說沒辦法，只能等殭屍自己出來才行，現在又不知道殭屍在哪兒，根本就沒辦法。回到家，一直到晚上，男屍的家屬也沒找來，眼看天漸漸黑了下來，想著男屍可能屍變，心裡隱隱有些發慌。
本想趁著天黑把男屍給燒了，但是，我跟這男屍非親非故，燒他幹嘛，況且燒了家屬怎麼認親？當然也不能把他就這樣再扔回河裡去，活人講究緣分，死人也講究緣分，既然找上門來了，那就不能再把別人扔回河裡去，爺爺在的時候說過，這叫積陰德。
沒辦法，只好和二狗子商量，讓他吃了晚飯早點過來，二狗子答應了，但卻沒想到晚上還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