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張二勇求見
經過三天的奔波,張二勇終於如期的趕到了吉州城,到了王府門前,他的心激動得像要跳出來了似的,都有點兒不敢上前了。
都說近鄉情更怯,兩年不見,也不知她現在什麼樣了,胖了還瘦了?黑了還是白了?還有……也不知她想過自己沒有?反正他這兩年的時間裡,除了睡覺,剩下的時間都再想著她呢……
「幹什麼的?」
王府門口兒的侍衛見他猶豫不決的站在王府的不遠處,窺著王府的大門徘徊不前,出於責任心,便吆喝了一聲,向他盤問。
張二勇這才鼓足勇氣,說出了自己要見沈若蘭的目的。
只是,提出了要求后,守門的是為卻不肯給他通報,原因很簡單——王妃忙著照料小世子,沒空見客。
其實,侍衛之所以這樣說,還多虧了沈若蘭的那些好親戚們呢!
這裡面首當其衝就是沈若蘭的堂嫂李巧蓮。
自從沈若蘭當了王妃后,李巧蓮就差不多天天來王府巴結來,對王府的下人們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對沈若蘭一家人則溜須拍馬,恨不得給沈若蘭跪下提鞋。
沈若蘭都受不了了,一聽侍衛報說她來了,她就會不寒而慄,渾感覺身的寒毛都要豎起來來。
李巧蓮誇站的阿諛奉承,膩得噁心的笑容,著實的噁心到她了。
這邊李巧蓮還沒答兌完呢,沈秀英和她男人齊來順忽然造訪了。
自從拿到沈若蘭的兩種點心方子和做水晶凍的方子,齊來順立刻帶著一家子奔赴京城,在京城裡大展身手,連點心帶水晶凍,著實掙了不少錢,現在少說也有三四百兩銀子的身價了。
如今家裡錢是錢物是物的,不光在京城買了房子,還買了一輛馬車和兩個下人,儼然就是有錢人了。
但是齊來順來世不知足,他們這次來吉州的目的很簡單,就是來找便宜的。
齊來順兒是個精明的,在聽說了沈若蘭做了湛王妃后,立刻打起了如意算盤來,想給吉州三十萬大軍做水晶凍、做點心。
三十萬人啊,得吃多少呢!要是這個大活兒叫他承包下來的話,那銀子還不得賺海了去了?他只要雇上幾百個人,動動嘴皮子,每天就幾十幾百兩銀子的收入啊,可比在京城辛辛苦苦掙那仨瓜倆棗的好多了!
還有,有個做王妃的外甥女兒,他在吉州橫著走都沒人敢呲啦一聲兒,多有面子啊!不像在京城裡,因為他們是外地人,又掙了點兒錢,所以常被當地的地痞流氓欺負,這一兩年來為了消財免災,他們沒少給那些無賴上貢,想想拿出去的那些銀子,都要心疼死他了。
在吉州的話就不用擔心這個個,誰敢訛他的錢?他不去訛別人就不錯了,想訛他的錢?他不把那孫子蛋黃子端出來都算他能的!
打著這樣的主意,他們一家子收拾了京城的買賣,滿懷希望的來投奔沈若蘭了。
沈若蘭本來就看不上他們一家子,更不可能答應他這件事兒了,以齊來順兒的性子,要是真讓他留在吉州,他絕壁能做出狗仗人勢,狐假虎威的事兒來。
所以,還是把他的美夢扼殺在搖籃里好些。
他手裡有那幾個方子,一輩子衣食無憂是不成問題的,勤快點兒、腦袋靈活點兒,發財也不成問題的。
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衣食無憂和發小財已經不能滿足齊來順兒的貪念了,再得知沈若蘭做了湛王妃后,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他能再這個侄女兒的身上撈到多少好處,怎樣才能最大化的撈到最大的好處。
當然,他的無恥要求被沈若蘭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不過齊來順兒就是有那個不要臉的勁兒,你拒絕了我也沒關係,大不了我成天在你們家裡晃蕩、溜須、貼乎,功夫不負有心人,遲早能把你們給拿下來的。
沈若蘭哪兒受得了他們一家子整天進府啊?這一家子人,一個比一個虛偽,都帶著面具似的假笑討好她,溜須她,特別是那個齊巧兒,好像是忘記了她過去曾為難過自己似的,每每相見都跟她親熱的像親姐妹似的,那份姐妹情深的模樣,連菊兒都自愧不如。
淳于珟見沈若蘭被膈應的不行,就果斷下令,以湛王妃身子不適為由,宣布來求見王妃的,一律不準見了。
因為來求見沈若蘭的,除了李巧蓮就是齊來順兒兩口子,別人還真沒有來求見過呢。
沈若蘭的朋友不多,能互相走動的更是少之又少,其中,申由甲兩口子是來不了了,申由甲的奶奶年紀大了,需要照顧,他媳婦現在既要照顧老人,又要帶孩子的,根本沒空來找沈若蘭說話嘮嗑;沈金存和他媳婦已經被沈若蘭派到平安州去打理那邊的生意去了,(這麼安排也是為了避免大娘事兒多,拿捏媳婦);巧珍嫂子既要忙著店裡的生意,又要忙著照顧四個女兒,所以也沒空去湛王府做客,就算有時間,她一介村婦,也沒膽子往湛王府里竄噠啊……
所以,還真沒有沈若蘭的熟人來湛王府找她,來找她的,除了李巧蓮就是齊來順兒,沒一個好玩意兒,把他們拒之門外,是完全正確的。
只是沒想到張二勇被無辜牽連了,連他也沒法進去了!
張二勇思念了她兩年,這次頂著嚴寒騎馬走了好幾天,就是為了見她一面的,再說還有重要的事要跟她說呢,又怎會因為侍衛的一句話打退堂鼓?
在王府的門外等了許久,都快凍成冰坨子了,也沒等到一個人出來,張二勇想想,這樣死趴趴的等著也不行,就牽著馬,往沈福存所在的印刷廠去了!
沈福存看到張二勇,先是狠狠的吃了一驚,隨即回過神跟他寒暄起來。
沈福存跟張二勇的關係一直挺好的,張二勇可是做過沈福存十來年的妹夫呢,想當初,張二勇跟沈若梅訂婚的那些年,每年的年節,張二勇都要到沈家去送禮,所以一來二去的,就跟沈福存沈金存都很熟悉了,因為性情相投,相處的也都挺好的,即便是後來沈若梅鬧著退了親,張二勇跟沈福存的感情也沒有什麼變化。
張二勇也是沒辦法了,才想到要走沈福存的門路的,他也知道這樣做沈福存會很為難,但是他太想念蘭兒了,而且還有很重要的事要跟蘭兒說,所以他非得見蘭兒一面不可。
沈福存聽到張二勇的來意后,為難的說:「二勇,按理說你求到我頭上,我不該推脫才是,但是這件事兒你真的讓我為難了,蘭兒她已經不是過去那個毛丫頭了,她現在是湛王妃了,不能隨便見人的,更何況是男人,而且你跟她還定過婚,所以……所以…。我是真不敢去跟她說啊,萬一湛王怪罪下來,我擔待不起啊。」
看到張二勇隨著他的話漸漸浮出的失望表情,他又有些不忍了,話鋒一轉,又說,「要不這樣吧,我先去跟二叔說說,要是二叔同意你見她的話,就讓二叔跟她說吧,至於蘭兒見不見你,那就是她的事了!」
沈福存不忍拒絕張二勇的請求,但是又不敢觸犯湛王的忌諱,思來想去,決定把這個皮球踢倒二叔那兒,讓二叔來解決吧,反正他是湛王的老丈人兒,就算湛王對他有什麼不滿也不能把他怎麼樣了,他就不同了,一個堂哥而已,湛王要是知道他引著蘭兒過去的未婚去私相見面,一怒之下要他小命兒的可能都有呢!
他可不敢冒這個險啊,所以只好把這燙手的山芋拋給二叔了!
當下,他去了湛王府。
湛王府的侍衛們都認得他是舅爺,而且王爺和王妃都待這個舅爺不錯,所以也不敢阻攔,順理成章的帶著他進了府。
張二勇遠遠的看見他進去了,心一直提拉著,也不知自己到底能不能得償所願,能不能再見她一面呢!
正惴惴不安的等著,王府的大門開了,裡面沒有走出他日思夜想的那個人,倒是她老爹走出來了。
沈德儉冷著臉,看到張二勇也沒什麼好臉色,只背著手,兩眼冷冰冰的看著他,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張二勇知道他還在為自己當初執意退婚,不辭而別的事兒生氣呢,就垂下頭,抄著袖子向他做了個揖,「二叔,許久不見,您老人家身子還好?二嬸可還好?還有,蘭兒……她……她可還好!」
「蘭兒她現在已經是湛王妃了,她的名諱就不要再輕易提起了。」沈德儉硬邦邦的說道。
張二勇的表情有點兒受傷,但還是聽話的點了點頭,「是!」
「看來你已經知道蘭兒已經做了王妃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就該明白,你跟她私相見面並不好,惹人口舌不說,還會讓湛王誤會你們的,所以,我覺得你要見她的要求並不妥。你找她有什麼事兒跟我說吧,我是她爹,有什麼事兒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對於張二勇,沈德儉的感情是非常複雜的。
他的命都是張二勇救回來的,私心裡,他一直拿張二勇當自己的兒子看呢,也一直是真心實意的想把蘭兒嫁給他。
但是,張二勇的做法實在是太讓他失望了,平白的就把蘭兒扔在了半道兒上,他為這事兒急的滿嘴起大泡,嗓子還啞了好幾個月呢,以至於到現在看見他還有氣,恨不能上前揍他一頓呢!
只是,他忍住了,沒有動手。
要是他還是他的女婿的話,他揍他一頓也無可厚非,但是現在他已經不再是蘭兒的未婚夫了,只是個村鄰舊友,他有什麼資格跟人家動手呢?
所以,這口氣就得憋著了,著讓他很窩火,當然,還有別的讓他窩火的地方,只是不方便說出來罷了。
那就是因為他跟蘭兒退婚了,蘭兒才嫁給湛王的,從某種角度來說,沈德儉其實更喜歡讓張二勇做自己的女婿,因為張二勇做了他的女婿,就得拿他當親爹一樣孝敬著,他也能時不時的在這個女婿面前擺擺老丈人的威風,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
但是,換成湛王做自己的女婿,他的這種優越感就蕩然無存了。雖然湛王也一直對他禮敬有加、客客氣氣的,但是人家的身份在那兒擺著呢,王爺啊!他一個小老百姓,哪敢在王爺的面前擺老丈人的架子呢?
雖說他女兒很得寵,湛王也很好,但是人家與生俱來的高貴氣勢和這些年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的駭人氣魄,就是借他倆膽子他也不敢在人家面前擺老丈人的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