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二更】
噹啷……
「滾出去,沒用的東西!」
隨著茶杯的炸裂聲響起,蕭佐慢慢的轉過頭,看著貼著自己耳朵飛過的茶杯已經摔裂在門框上,碎片四處飛濺,有幾片已經落到了他的頭髮里,還有一小片嵌入了他的頭皮。
蕭佐一哆嗦,趕緊拱手寬慰,「小王爺,您息怒,屬下已經派人去查那個妖女的底細了,不日就能查出結果來,等摸清了她的底細,自然就好對付了……」
元昊咬牙切齒的說,「本王不光要查清她的底細,還要爆了她的菊,還有,要殺了她男人讓她當寡婦……」
蕭佐一臉懵逼,殺了她男人讓她當寡婦是什麼意思他懂,可是,爆菊是什麼意思,難道,王爺知道了?
「王爺,爆……菊是什麼意思啊?您知道了?」
「不關你事,滾出去。」元昊暴怒。
一見主子又發脾氣,蕭佐趕緊縮回了脖子,麻溜的從屋裡退了出去。
自從主子被湛王兩口子從吉州放回來,就變得暴躁無比,猶如一頭困在籠子里的雄獅,說不著念不到的時候就能跳起來發一頓脾氣,這才幾天的時間,就砸壞了好幾隻茶杯,打壞了好幾個侍衛的腦袋,幸虧他靈敏,躲閃及時,不然他的腦袋也早就開了瓢兒了……
到了外面,蕭佑看見他平安的從裡面出來了,湊過去低聲問,「小王爺又怎麼了?怎麼又發了這麼大的脾氣?」
蕭佐搖搖頭,「不知道,從打從吉州回來就是這副樣子,可能是受了什麼刺激,要麼就是受了什麼打擊。」
蕭佑摸了摸下巴,說,「你說能不能是看見湛王的女人太美他嫉妒了?咱們王爺最喜歡美女,他收進後院兒這些本來以為挺好的,可是跟人家湛王的女人一比,就跟一堆燒糊了的卷子似的,他能不上火嗎?」
「嗯,備不住真是,不過,這事兒也不好說,我看小王爺每次提起那個女人的時候,不像是喜歡她,羨慕她的樣子,每次都是咬牙切齒的,還說要爆她的什麼局,我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呃,那還是先去辦事吧,憋妄猜主子的心思了,萬一再猜錯了,一準兒沒咱們好果子吃……」
「對,我再去派幾個人手,去調查那個沈若蘭去……」蕭佐回過頭,一下子僵在了那裡。
「呃……三姨娘……您……您什麼時候……過來的?」
王府里的三姨娘扶著一個丫頭的手,後面的婆子手裡捧著兩個精緻的食盒,正皮笑肉不笑的站在他們身後看著他們哩。
「你們習武之人不是耳聰目名嗎?怎麼?我們走的這麼近了你們都沒聽到?」
這是在對他們的能業務力提出質疑。
作為一個保護小王爺的侍衛,要是連這點警覺性都沒有的話,那就可以直接以玩忽職守的罪名送到慎刑司去了。
蕭佐一凜,挺直身板兒道,「聽到了,屬下聽到了,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那你說說,我們是什麼時候過來的?」三姨娘帶笑不笑的問。
蕭佐語塞,「呃……這……這個……那個……」
「這個那個什麼?我到底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呀?」三姨娘斜睨著他,冷笑著問。
蕭佐聞言,眼睛一瞪,看著蕭佑道,「沒聽見嗎?三姨娘問你話呢?三姨娘到底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蕭佑咽了口唾沫,「大概,可能……差不多,備不住……」
「就是在你說王爺後院的女人們都是一堆燒糊的卷子的時候過來的。」三姨娘咬牙笑著說道。
蕭佐蕭佑頓時都僵硬了,像一起被點了穴似的,他們嚅囁著,說,「三姨娘,屬下……屬下等……知錯了……求三姨娘贖罪……」
三姨娘呵呵笑道,「你有什麼錯呢?你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只不過不知道小王爺聽到你們這麼貶低他後院兒的女人,會是什麼心情呢?」
蕭佐蕭佑一聽,頓時都嚇得都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三姨娘饒命,屬下等知道錯了,求三姨娘開恩,求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屬下的有口無心吧……」
兩人一邊求饒,一邊磕頭,把額頭都磕油了。
三姨娘看看端的差不多了,就莞爾一笑,說,「快起來吧,我不過是和你們開玩笑的,你們怎麼就認真起來了呢?別說你們說這話是有口無心,就是你們真是這麼想的,我一個小小姨娘也不敢說什麼啊,你們可是王爺的貼身侍衛,權力大著呢,我還指望著你們能幫我在王爺面前美言幾句,讓我多受幾回寵幸呢……」
蕭佐和蕭佑一聽她的話,就馬上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了,這女人,還真不要臉呢,為了把男人拉到自己院子去,連威逼利誘的手段都使上了。
不過,想想暴怒中的王爺,再想想他們被修理的下場,兄弟倆都覺得,眼下,除了順從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還是從了吧……
三姨娘看到他們兄弟倆那耷拉下來的腦袋,就知道自己得償所願了,捂著嘴巴嘻嘻一笑,說,「那我往後就要請二位侍衛多多關照了…。」
說完,扭著腰進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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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安安的孩子夭折的第六天,穆氏也生了。
居然又生了一對雙胞胎,是兩個白白胖胖的大小子,一個四斤多,一個五斤多,倆孩子都健健康康,漂漂亮亮的。
沈德儉看自己一下子又添了兩個兒子,高興的都不知道怎麼好了,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的,只覺得眼睛不夠使喚了,嘴巴一天到晚的咧著,根本就閉不上了。
沈若蘭看到新添的兩個小弟弟,也喜歡得不得了,親親這個親親那個的,打心眼兒里覺得喜歡。
兩個小傢伙長的都挺壯實的,一生下來眼睛就睜開了,吃奶時也吃得咕咚咕咚的,可虎實了,跟倆小老虎兒似的,老招人稀罕了。
看來,這段時間給娘喝的靈泉水沒白喝,生出的孩子質量就是好,一般的孩子剛生吃奶時還不怎麼會用那股勁兒呢,他的兩個小弟弟卻上來就能吃!
淳于珟看到兩個小舅子后,也覺得挺可愛的,對自己的孩子也格外的期待起來。
只是,蘭兒的身孕現在才剛七個月,孩子還得兩個月才能降生呢,他也只好忍著思念,得等兩個月後才能跟他的孩子見面呢!
竹兒和菊兒對他們小弟弟的降生也都感到十分高興,特別是菊兒,天天貼心的守在娘的身旁,幫著娘給兩個小弟弟洗澡,換尿布,即便是府里有不少下人服侍,她也喜歡搶著做,因為她覺得這是她這個做姐姐應該做的,弟弟還小,不能完全假手於人。
竹兒雖然沒做這些,但是已經開始翻書找資料,引經據典的要給倆弟弟取名字了,還聲稱一定要給他們取兩個好聽的名字……
今年這一年,沈若蘭認識的女人中懷孕的女人特別多。
沈慧懷孕了,玉奴懷孕了,連狗剩子媳婦都懷孕了。
還有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人也懷孕了,那個人就是——張金鳳。
張金鳳靠著自己的大筆嫁妝,終於把嫁出去了,嫁的是個屠夫,鄉下人都管屠夫叫殺豬匠子,其實,那個殺豬匠子根本就不喜歡張金鳳,他是看在老張家出的那些嫁妝的份上才肯娶她的。
結果,張金鳳嫁過去后,一下子就喜歡上跟男人滾炕頭兒的感覺了,天天追著他男人索取。
她男人是個膀大腰圓的殺豬匠子,本來需求也挺旺盛的,見張金鳳這麼熱情,主要也是看在那豐厚的嫁妝的份上,就忽略了她那張四方大黑臉,勉為其難的跟她廝混了好一陣子。
結果,剛成親一個多月,張金鳳就懷上了。
剛懷上崽子,那個殺豬匠以她懷孕需要養胎為由,再也不肯碰她一下了,還哄著她讓她把她的嫁妝都拿出來,給他投資到縣城去開肉鋪。
張金鳳手大嘴饞,本以為投資開個肉鋪往後就能隨便吃肉了,所以一股腦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給了她男人,就等著往後過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
誰成想人算不如天算,他男人拿到錢后,沒等把肉鋪開起來呢,就把開肉鋪的錢給弄丟了,據說是在看鋪面的時候被偷兒盯上了,給扒去的。
那男人丟了錢后,失魂落魄的回了家,捧著腦袋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一頓,只哭的山崩地裂,地動山搖的。
然而,不管他怎麼哭怎麼嚎也改變不了丟了銀子的事實,最後,她男人因為丟了她的嫁妝銀子,心中愧疚,留下一封信后就出去打工掙錢了,說是要把那些銀子給掙回來,要是掙不回那些銀子,他就再也不回來了。
張金鳳剛懷孕,她男人就走了,家裡就只剩下她那個摳門的婆婆和小肚雞腸的公公了,還有她那個愛挑事兒的大姑姐還時不時的回來挑刺來。
以張金鳳的性子,跟她公公婆婆這樣的人自然是相處不來的,可以想象他們幹得多麼激烈,是如何大戰三百回合的。
不過,她公公婆婆看在她已經懷了身孕的份上,沒有過分的跟她打,很多閑氣也不跟她斗,但是在花錢的問題上,他們老兩口子堅定的保持著一致,那就是絕不多花一文錢,也絕不亂花一文錢,家裡的生活就一直保持在解決溫飽的水平線上,多一點兒都不行。
張金鳳本來就饞,現在懷了孕了就更饞了,見家裡天天就吃糙米窩窩頭,都要把她給氣死了,翻天覆地的做了幾回后,見沒有什麼效果,她只好厚著臉皮跑回娘家去了。
崔氏因為張金鳳出嫁時偷她銀子的事兒,一直對張金鳳心懷怨恨,耿耿於懷呢,這會子看她灰溜溜的回來了,自然不會給她好臉子,叉著腰站在門口兒堵著門兒不讓她進屋兒,還遙哪找燒火棍要削她。
後來還是村長出面調停,崔氏為了給村長個面子,才勉強同意讓張金鳳回來住一陣子的。
其實,老張家的生活水平也不高,每年也就是老張頭回來的那幾個月能吃點好的,其餘的時候也沒比她的婆家強到哪兒去,略強一點而已。
但是這裡好歹是張金鳳從小長大的家,她對這裡也格外有感情,一樣吃的不好,她情願留在娘家吃不好,也不願意留在婆家看公公婆婆那兩張老臉,吃他們家的豬食。
住下來后沒幾天,崔氏就開始攆了張金鳳回去,但是張金鳳鐵了心的不走,包袱被崔氏扔出去了她就再撿回來,反正就是不走,看你能把我怎麼地?
其實,崔氏也不是真心想攆她,儘管她又刁又摳又不講理的,但張金鳳畢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這回她懷著孩子讓婆家給苛待跑回來了,她能真忍心把她攆走嗎?
當然不能了,不過是攆她做做樣子,出出之前的那口惡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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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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