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段元煥的小心思
今兒被花媚兒整這一出,段元煥給嚇壞了,就怕湛王因此而遷怒到自己。
湛王的雷霆之怒有多可怕,他早已聽說過了,本想親自登門去請罪,又沒有那個勇氣,也沒那個膽量,就怕湛王正在氣頭上,一刀結果了自己,所以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走夫人路線最穩妥。
他的夫人趙氏跟湛王心愛的女子關係甚篤,只要趙氏跟沈若蘭好好說說,求她幫幫自己,應該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只是,因為花媚兒的事,趙氏對他一直心存芥蒂,雖然她表面上看起來依舊是溫婉謙恭,對他也害死一團和氣,但是,他深知道,自己過去對她那麼狠,她一定會對自己心存芥蒂的。
所以,他不怕她不去替自己求情,就怕她去了也不盡心,就像上次幫花媚兒似的,他可以斷定,趙氏肯定沒有儘力,過後他曾問過陪她一起去的下人,從下人描述的情景分析,她非但沒幫花氏,反倒起了添油加醋,火上澆油的作用。
據說她一見到沈姑娘就跪在地上大哭求饒,從而讓沈姑娘對她這個被逼走投無路的正妻產生同情,繼而對他們倆逼迫原配的行為產生憎惡,後來沈姑娘同意幫忙后,她又要摒退左右單獨跟她談,不知她們到底談了什麼,反正後來花氏就被毀容了。
因此,他敢拿腦袋打賭,趙氏在這次事件中,起的絕對是反作用。
當時知道后他也挺生氣的,也想找她算賬,收拾她出氣,但是過後又一想,花氏已經被毀容,她的花容月貌也無法再修復,他總不能為了個毀容的女人,去跟與湛王女人私交甚篤的趙氏撕破臉皮吧。
所以便只好隱忍下來了,裝作了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了。
這回,他一定要吸取教訓,一定要讓她心甘情願,拼盡所有去幫自己,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一定要讓她盡心竭力。
於是,當天晚上,他搬到了趙氏哪裡,不顧趙氏的反對,堅決的住了下來。
在他的思維邏輯里,越是能在炕上把他伺候好的女人就越得他喜歡,同理,只要給她點兒甜頭,讓她幸福一回,這事兒應該就沒問題。
於是就寢時,他便黏黏糊糊的提出要跟段夫人行房事。段夫人直推說自己身上不好,不肯與他親熱,段元煥是花柳巷裡的代王,鴛鴦會上的盟主,怎會被她幾句話打發了,於是挨挨蹭蹭的纏麻不休,後來見趙氏還是不肯,就乾脆霸王硬上弓,不由得她抗拒。
他已經很久沒跟趙氏睡了,因為不喜歡她,每月初一十五必須到正房睡覺時,他多半都是來到后倒頭就睡,根本懶得碰她一下,一年中也就給她那麼三兩次,僅有的三四次也都是寥寥幾下,敷衍了事。
只是今晚,他不敢再敷衍她了,非但不能敷衍,還必須得把她伺候好了,伺候高興了,務必讓她忘記之前的芥蒂,重新對他一心一意,死心塌地!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也算是拼了,極盡平生所學來討好她,怕自己不能興奮,還特命人在屋裡點上迷情香來助興。
段夫人本來對他的親熱是十分抗拒的,但終究抵不過迷情香霸道的藥力,終於還是被他給得逞了。
兩人在炕上你來我往的周璇起來,期間,段夫人哭了,哭得很厲害。
不是激動哭的,也不是興奮的哭的,而是為自己過去白活的十幾年感到遺憾和不值而哭的。
她從來不知道男女之間還能這麼快樂,從前他對她都是敷衍了事的,每次也就一盞茶的功夫,還根本不顧及她的感受,她那十幾年青春歲月,就是在他的不屑和敷衍中度過的。
她好後悔,早知道男女之間能這麼快樂,她情願不嫁到這煊煊赫赫的段家來當這個段夫人,而是找一個能一心一意待她的窮後生,反正她的嫁妝也夠他們活一輩子了,若真嫁個那樣的男人,她就能天天享受到這種幸福,還不用為後院兒的那些鶯鶯燕燕生氣,因為他根本就不會有什麼鶯鶯燕燕的在,這輩子,就他們倆一起,永遠都互敬互愛,不離不棄!
想到這兒,她腸子都悔青了,也恨死段元煥這個畜生了,他霸佔了她的青春,卻把她當成草芥一樣丟在後院里,情願去睡那些賤丫頭爛娼妓,也不來給她這個原配妻子快樂,他簡直罪該萬死,罪大惡極……
段元煥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激起趙氏的憤怒了,見她哭了,還道是她感動了呢,貼著她說了好一頓甜言蜜語,大體就是往後肯定不會再冷落她了,隔三差五就會來她這裡給她一次,保證次次都讓她這麼舒服!
聽到他這番自以為是的話,段夫人差點兒氣笑了,原來在他的心中,自己還真是賤得一文不值啊!
表白完,段元煥才說出讓她去找沈姑娘替自己求情的事兒。
段夫人聽了,氣恨交加,更加惱羞成怒了。
合著他這樣賣力的取悅於自己,不是因為後悔他之前為了花氏曾對自己做過的那些事兒,而是因為想讓自己替她求情啊!
為了求情保命,他才來賣力的睡自己,、好自己的,真可笑,她還以為是他後悔之前做的那些事兒,來向她求和來了呢。呵呵,整了半天是這麼個目的啊,真是難為他了,為了自保,竟然連色相都肯出賣了,這無恥下作的做派真是讓她刮目相看呢!
「行啊,夫君放心吧,我明天一早就去。」段夫人翻過身去,背對著他,免得被他看到自己臉上的鄙夷和冷漠。
段元煥聽到她答應,也不知她到底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便想再來一次,加強她對自己的好感。
只是趙氏的心都拔涼拔涼的了,連迷情香都難以讓她迴轉了,就裝出一副睏倦不堪的樣子說,「夫君,我身體剛好,承受不了受不住這麼多寵愛,您要是還沒盡興的話,不如去韓姨娘那兒睡吧。」
段元煥聽她這麼說,還以為她在使小性子,再計較花氏說的那些話,忙說,「咱們兩口子在一起親熱,扯上她們幹什麼?多掃興,你別看我平時對她們挺好的,那都是逢場作戲的,不過拿她們耍耍逗悶子罷了,對你才是真的愛重呢!。」
趙氏一聽,差點兒笑出聲來。
呵呵,還愛重,他還真敢說啊,為了花氏,他差點兒把自己逼死了,真不知他怎麼還能舔臉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嗎?
他把本該屬於她的寵愛都給了別人,還幫著別的女人欺辱自己,差點兒要了她的命,有事的時候才想到自己,還要用那點兒可憐的寵愛來收買她,真是太可氣、太可恨、太可笑了!
難道,在他的心中,她就那麼賤?那麼容易收買,那麼缺男人嗎?
「既然你不想去,那咱們就先睡吧,明天我還要起早呢!」她打著呵氣說道。
段元煥聽她這麼說,便勉強的同意了。
但其實,他心裡巴不得不做呢,他對趙氏的身子著實提不起一點興緻,剛才要不是有迷情香加持著,他肯定中途就疲軟了。還好,她自己不想要了,不然他真不知該怎麼堅持下去呢!
段元煥溫柔的抱著她,像是一對真正恩愛的夫妻似的,很快就睡著了……
直到聽到他睡著了,呼吸也平穩勻稱了。段夫人才睜開眼,惡的拿開他的手臂,起身去清洗整理了,雖然不可否認他剛才帶給自己的快樂,但是也不能否定,段夫人現在比從前更恨他了,恨得牙根兒都直了,恨不能殺了他似的!
清理完回來時,她故意躲開他,離他遠遠的,就怕自己一時衝動趁他睡著殺了他,因為她真的恨不能她去死,她好像當寡婦啊啊啊~
第二天天還沒亮,段夫人就被一陣密集的親吻弄醒,睜眼看時,見段元煥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正一往情深的親她呢,那副深情款款的樣子,看起來像他有多稀罕她似的。
段夫人差點兒被他給噁心吐了,她心明鏡的,他那裡是喜歡自己,之所以這麼殷勤,無非是惦記著想讓她快去幫他求情呢,又不好意思直接叫醒她,所以才故意用這種下作的法子把她弄醒的。
見她睜開眼,段元煥笑道,「醒了?來,讓夫君好好疼疼你……」
一看到他這副虛偽的樣子,段夫人不由得在心中一陣冷笑,這個扁毛畜生,分明想叫她快點去幫他辦事,還特意裝模作樣的這麼說,真是噁心死人了!
她決定不慣著他,既然她想演戲,那自己就奉陪到底好了。
於是很配合的鑽到他懷裡,嬌聲道,「好啊,昨晚拒絕了夫君,我也很後悔呢,正好今天早上補償你……」
段元煥身子一僵,臉上的表情差點兒皴裂了,本以為她會拒絕,還會因為屢屢拒絕自己而心生愧意呢,沒想到她非但沒有拒絕,還一副很有興緻的樣子,這……不對勁兒啊?
尷尬一秒鐘后,他很快恢復常態,吩咐下人去備水了。
「為夫昨晚沒洗就睡了,身上腌臢的很,待會兒洗乾淨了再來陪娘子,定叫娘子盡興……」
段夫人嬌羞道,「討厭,夫君盡取笑人家!」
段元煥也陪著笑,試探說,「娘子的身子可吃得消,要是不行的話,可千萬別勉強,若真因為想陪為夫而害你生病的話,為夫會過意不去的。」
段夫人羞答答的說,「不是,是人家自己想嘛,難道相公沒聽過『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這句話嗎?人家現在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相公可要多多體恤呀!」
段元煥的嘴角抽了兩下,不知道這一大清早的這婆娘哪來這麼大的興緻,早知如此,他就不撩撥她了,現在撩撥得她興趣,他少不得要費出十二分的精神和力氣來跟她周璇了。
很快,水備好了。
段元煥進凈房清洗的時候,趕緊吃了兩粒助興的葯,不然對著她他根本就不會有興緻,總不能每次都點迷情香助興吧,那樣的話會引起她的懷疑,那就功虧一簣,得不償失了。
磨磨蹭蹭的洗完,身上的藥力也已經發揮出來,他又回到炕上,跟趙氏滾在了一起。
這次趙氏很放得開,一點兒都不像從前那樣害羞遮掩了,還大大方方的指揮他這樣做那樣做的,全場都是她在主導,他在配合,彷彿不是段元煥睡了她,而是她嫖了他似的!
段元煥被累得老腰差點兒折了,可她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抱著他不肯撒手,為了把這個如狼似虎的姑奶奶答兌滿意了,段元煥借著解手的借口溜進凈房,又吃了兩粒葯,才把她答兌滿意。
事後,天已經亮了,段夫人起身,滿面春色的對著妝台梳妝打扮一番,又吃過早飯,才不疾不徐的坐車走了。
送走她,段元煥一頭倒在炕上,再也起不來了,估計他十天半個月的都不想再睡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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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榮嘉大長公主府里
「公主,這個是湛王派人給您送來的!」寇嬤嬤捧著安安的庚貼,小心翼翼的稟報。
安安陰沉著臉接過自己的庚貼,隨手放在小几上,說,「那來人現在哪兒,還說了什麼?」
「呃……還說,還說,讓郡主把湛王的庚貼還給他……」寇嬤嬤一邊說一邊低下頭,像做錯了什麼似的,其實,她只是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被她的怒氣給波及。
然而,已經遲了,她話音未落呢,就聽『嘩啦』一聲,一直粉彩描金的杯子摔在她的腳下,茶杯驟然碎成無數片兒,碎裂的瓷片瞬間迸了一地,還有的被蹦飛,濺到她的身上、脖子上和臉上,有一塊竟然濺到她的額頭上,劃破了一小塊兒皮。
寇嬤嬤嚇了一跳,卻沒有說什麼,只低頭站在那裡,默默的祈禱著她不要再發脾氣。
自從回京后,郡主的脾氣就一日大過一日,整天不是打人就是罰人月例,要麼就因為一點兒小事兒,乾脆把人給賣出去,搞得府里人心惶惶,雞犬不寧的。大家都說郡主越來越像大長公主年輕時的樣子了,都覺得郡主不像從前那麼溫柔善良了,她們這些下人都快要承受不了她的惡劣脾氣了!
安安摔了一個茶杯后,又賭氣將拿起桌子上的庚貼,賭氣似的撕個粉碎,擲到地上,咬牙冷笑說,「還就還,有什麼了不起?他還以為自己是那個統領三十萬大軍的戰神王爺呢?哼,一個不得勢的王爺而已,落配的鳳凰不如雞,就他這樣的,就算他不來找我退親我也會找他退的,他先來了正好,我倒省事了,知書,去,把他的庚貼取來,還回去!」
知書貼心的說,「郡主,您跟王爺的親事是太后定下的,現在王爺要退親,不管您是否想退,都跟太后說一聲的較好,不然擅自退了,怕太後會不願意……」
「不用說了!」
安安冷聲道,「太后已經知道我跟魯哥哥那件事了,我幾次進宮請安都被拒之門外了,我若再巴巴的貼上去,像我還要粘著他不願意放手似的,莫不如乾脆點兒還給他,料想太后也不會不願意,說不定還會因此鬆口氣呢!」
知書聽她說得也有道理,就不再勸了,等寇嬤嬤找出淳于珟的庚貼后,就按安安的意思,把庚貼還給淳于珟派來的人了!
知畫看出安安心情不好(可以理解,人很一個女人被退親了心情都不會好的),就安慰說,「郡主不用難過,塞翁失馬,焉知禍福?湛王現在已經敗勢,奴婢聽說他連皇籍都被皇上收回去了,只是皇上仁慈沒下旨扯去他的爵位而已,眼見的是日落西山了,倒是魯將軍,現在聖寵優渥,前途不可限量呢。」
安安眯了眯眸子,是呀,淳于珟棄她如敝履,她又何必跟他動氣呢?氣壞了身子多不值得,有那精力,還不如想想怎樣才能讓魯元早點兒來提親呢!
不過,最近有點兒奇怪,他已經好久沒給他來信或送東西了,甚至她給他送了自己親手為他做的過冬的棉衣去,他也沒有回復她隻言片語。
從前她每次給他送東西,他總是在第一時間給她回信或回贈,像這樣收了東西沒有回信或者回贈的時候,是從來沒有的啊,不,是最近才開始的,怎麼會這樣呢?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寇嬤嬤,北邊兒有沒有什麼消息?魯哥哥那邊是不是很忙?他已經很久沒有跟我聯繫了……」
寇嬤嬤說,「老奴聽說大魯將軍在那邊不算很忙,軍中的事務大半都有陳大將軍處理,魯將軍還跟之前做參將的時候差不多,每天都能出門逛一會兒去。」
換言之,就是清閑的很。
聞言,安安的眉心蹙得更緊了,「既然他不忙,為什麼這麼久了都不給我寫信?難不成他也學著那個人似的變心了?」
寇嬤嬤忙說,「郡主多心了,這可是再沒有的事,魯將軍對郡主什麼樣大家都看著呢,郡主可不要冤枉了好人。」
「既沒有變心?為什麼這麼久不和我聯繫?不光不寫信,捎東西,連個口信兒都沒有,他這是什麼意思?」
寇嬤嬤說,「老奴不知道魯將軍是什麼意思,但卻知道榮欣大長公主的意思,老奴聽說,榮欣大長公主一心想讓魯將軍娶寧表姑娘,許是大將軍被榮欣大長公主逼得無奈,才不得不如此行事。」
安安聽聞自己的男人被人盯上了,心中頓時一陣氣悶,抿著嘴巴憋了半天才說「那個寧表姑娘是個什麼樣的女子?魯哥哥可喜歡她?」
「不喜歡,老奴聽說魯將軍之所以遠走吉州,就是為了逃避跟她成親,他也是的,人家只為了不娶她,都逃出家門去了,她還只管死皮賴臉的賴在人家不走,真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寇嬤嬤憤憤的吐槽。
安安又說,「你還沒說寧姑娘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呢?長得是否漂亮,琴棋書畫可通?會什麼本事?可有將我比下去的資本和能力?」
「瞧郡主說的,您是咱們京城第一美人兒,豈是泛泛之輩可以相比的?那個寧姑娘老奴確實見過一次,長得跟個燒糊了的卷子似的,看著都膈應人,就她那副樣子的別說跟郡主比,就是給郡主拾鞋也不配呢!」
安安聽到寇嬤嬤比喻,忍不住『撲哧兒』一聲笑了,笑得花枝亂顫,樂不可支的。
笑夠了,又說,「寇嬤嬤,後天就是元旦了,幫我備一副年禮,我要到魯家去拜年去。」順便再看看那個寧表妹去。
「是,公主放心,老奴一定準備的妥妥的,保管叫榮欣大長公主滿意!」
「嗯,很好,你且下去辦吧!」安安揮了揮手,把她打發了出去,自己又托著腮思索起來……
------題外話------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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