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牛奎的打算
夫妻倆瞠目結舌間,淳于珟再次發話:「蘭兒,要麼,你們都搬到我府里去吧,這樣照應起來也能便利些!」
沈若蘭想給父母個緩衝的時間,她也好好好的跟他們解釋這件事兒,另外也不想落人口舌,畢竟他倆現在都在風口浪尖兒上,她是要嫁給他做正妃的,不是妾室,怎麼能隨隨便便的住到他府上去呢?
所以
「我們在客棧住著也很好,就不來回折騰了,你還是先回去歇歇,再想想怎麼安撫太後娘娘吧!」
淳于珟也知道,這事兒沈若蘭一個人做不了主,還得跟她爹娘商量一下才能做決定,就沒有堅持,點點頭說:「那好,我給你派幾個人過去照顧你們,你若有事,打發人來找我即可。
所謂照顧,便是保護的意思。他怕母后氣得失去理智,對她痛下殺手,所以,打算調集些一等隱衛過來,或明或暗的保護在她的左右。
沈若蘭也猜到他的意思了,就沒有拒絕,很快,湛王府的馬車過來接他了,兩人就分開了。
沈若蘭一坐回到馬車上,立刻受到了全家人高度的關注,「蘭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湛王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還有,太后見到你說什麼了?為難你了沒有?」
穆氏心急,沒等沈若蘭坐穩呢,就一疊聲的發問。
沈若蘭已經下定決心,要把她跟淳于珟的關係告知父母了,於是,便把自己跟淳于珟私定終身,並且決意要嫁給他的事兒說了出來,怕爹娘反對,她還把淳于珟剛在在宮裡說過的話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
聽完沈若蘭的敘述,沈德儉兩口子都像被雷劈了似的,獃獃的坐在車裡,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們本以為湛王喜歡蘭兒,是要娶蘭兒做妾呢,沒成想他居然要娶她做……正妃,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他是皇室貴胄,而自家的女兒只是農門之女,兩個人的身份雲泥之別,湛王這得是多鍾情於他們的蘭兒,才能不顧及門第差距,執意要娶蘭兒為妻啊?
兩口子都感動不已,感動之餘與,也就不再反對女兒跟湛王的感情了。
湛王都能為自家的女兒放棄王位和一身的榮耀,就憑這,也值得他們的女兒託付終生了!
而且,他們也都看出來了,就算他們反對,女兒也不會聽從他們的話,從她的眼神和牽著湛王的手就能看出,她是決心已定,再無轉圜的餘地了!
女兒能找到這麼優秀的好男人,他們做父母的自然替她感到高興,但高興的同時也有些擔憂,皇上和太后都不同意,湛王卻不顧他們的反對,一意孤行,會不會因此觸怒皇上和太后,招來無妄之災呢?
忐忑不安中,一家五口兒回到了客棧,進門兒不大一會兒,就聽到有敲門的聲音。
竹兒去開了門,只見門外站著兩個女子,說是湛王派來服侍他們一家子的。
沈若蘭在裡面聽到動靜,急忙走出去看,卻見之前她在湛王府小住時伺候她的那兩個婢女正站在門外,等著隨時聽候差遣呢!
穆氏和沈德儉聽說湛王派人過來了,急忙把人往屋裡邊兒給請,但那兩個撲克臉的婢女卻不肯進屋,執著在外面伺候著,說有事隨時吩咐她們即可。
這時,客棧里熱鬧起來,人來人往,進進出出的,原來是客棧里原本住著的客人都搬走了,又搬進來一批新客人,這批新客人都是男的,各個身材魁梧健壯,面色冷肅的,不用問,就知道他們為什麼住進來了。
沈若蘭很快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兒,她會心的一笑,心裡甜甜的,人也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本來,她還以為自己這輩子會找個踏實靠譜的男人,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生,在她對未來的規劃中,只有親情沒有愛情,沒想到,他毫無預警的闖入了她的生命中,強勢霸道的打破了她的平靜,在她那死水一樣的心湖裡激起了層層的漣漪,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之前的設定的人生是多麼的消極可悲,愛情如此美妙,沒有愛情的人生,又怎麼能算得上是美滿完整的人生呢?
沈德儉夫婦也猜出了什麼,兩人都感動不已,湛王能事事為蘭兒著想,看樣子確實是把蘭兒放在心尖尖兒上了,如此,他們也就不擔心了.……
吉州,牛家村裡
沈若梅小心翼翼的把飯菜端上了桌子,擺在了牛奎德面前。一碗黑乎乎的糙米飯,一小盆茄子燉土豆,還有一碟腌芥菜疙瘩。
牛奎看著這清湯寡水的飯菜,一下子失去了食慾。
這幾天,他白天出去幹活兒,晚上回來睡沈若梅,天天都不落空,身子都有累壞了,很想吃點葷腥的補補,可是家裡窮,他掙的那點錢兒也就將打將的夠他們三口人嚼用的,又哪有閑錢買肉吃呢?
沈若梅看到他擰起來的眼眉疙瘩,嚇得直縮脖子,滴溜一下鑽到廚房去,不敢再出來了。
牛奎拿起筷子吃了口飯,立刻被那糙米飯噎得知抻脖兒,吃口菜,也是水臊巴淡的,沒一點兒滋味兒,牛奎心裡窩火,啪的一下把筷子摔在了桌子上,埋怨說:「這一天天的,凈吃素了,老子又不是和尚,再吃幾天嘴巴都要淡出個鳥來了!」
他老娘坐在炕沿兒上,正拿著錐子納鞋底子呢,聽到他的抱怨,抬起眼皮說:「老娘到是想給你割塊肉吃,正好我還能跟著拉拉饞兒呢,可家裡哪有那閑錢啊?就你掙那倆錢兒,咱們娘倆花還不寬綽呢,又添了一張嘴,現在還能叫你吃上糙米飯就不錯了,等貓冬的時候,只怕連糙米飯都吃不上了!」
牛奎一聽,耷拉下臉來,長長的嘆了口氣,又悶著頭開始吃飯。
婆子見狀,欠著身子往廚房瞧了瞧,見沈若梅躲在裡面不敢出來,就悄悄的說:「其實要發財也不難,咱們家現在有了這個雌兒,還是個有姿色的,只要招攬幾個有錢好色的,讓那雌兒伴著他們耍上一耍,還愁沒好處嗎?」
牛奎一聽,眼睛頓時一亮,說:「也是啊,我怎麼就沒想到這個好主意呢?要是能多找幾個,老子就不用天天辛辛苦苦的出去幹活兒了,只在家裡收錢便是了。」
「可不是嘛!」
婆子一聽兒子肯捨出沈若梅,頓時樂了,低聲商議說:「你從前逛窯子時不時認識不少嫖客嗎?都把他們拉到咱們家來,咱們家的雌兒總比那些窯姐兒俊俏吧,到時候咱們再少收點兒錢,價格比窯子低,肯定能不少賺的,到時候,別說是吃頓肉,就是天天吃肉都吃得起了!」
牛奎被他老娘說得心花怒放,飯也不吃了,撂下筷子就出去找人了。
他喜歡玩兒女人,從前經常去逛土窯子,認識了一幫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出去不大會兒,就領回一個穿著一件半舊棉布袍子的高個兒。
這高個兒是在村開油坊的,姓邱,人稱邱賣油,三十多歲的年紀,生的還算英俊,只可惜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裡子卻跟畜生差不多,因貪愛女色,連自己的親弟媳婦都叫他給奸了,屯子里作風不好的老娘們都跟他有一腿,把他媳婦都要氣瘋了。
兩人回來時,沈若梅正坐在廚房裡吃飯呢。
家裡邊兒的規矩,每頓飯都是老婆子跟牛奎先吃,他們吃剩下的沈若梅才能吃,剛才牛奎走後,老婆子把碗筷兒收拾下去,讓沈若梅吃飯,免得一會兒陪客時沒力氣伺候男人。
邱賣油見到沈若梅后,立刻被沈若梅的美貌給驚艷到了,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沈若梅,從上看到下,又從下看到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牛奎一看他這眼神兒,就知道相中了,他咳了一聲,對沈若梅說:「這位是咱們屯子里的邱掌柜,家裡做賣油生意的,今兒來咱們家竄門兒,偏巧我有事兒,你好好招待招待,不要怠慢了。」
說著,起身出去了,而老婆子也早就躲出去了。
人一走,家裡就只剩下沈若梅和邱賣油兩個,邱賣油笑嘻嘻的湊到沈若梅身邊兒,吸著鼻子道:「小娘子身上熏的什麼香,真好聞啊!」
沈若梅忙向後躲了躲,怯怯的說,「家裡飯都吃不飽,哪有閑錢買香?」
邱賣油聞言,往她身邊兒又湊了湊,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陶醉似的,「那就是小娘子身上的香味兒嘍?真好聞啊!」
這個輕薄的舉動,一下子把沈若梅的臉羞紅了,她雖然已經不是黃花閨女,但畢竟是良家婦女,被人這樣調戲輕薄,難免害羞躲避。
邱賣油見她羞澀要躲,便捉住她的身子,笑道:「小娘子,牛奎不是叫你陪著我嗎?你去了,可誰來陪我呢?」
沈若梅見他對自己動手動腳的,急忙去推他的手,一邊推還一邊緊張的看著門外,說,「你說話就好好的說話,幹嘛動手動腳的?要是被他看到了,又是一頓好打呢!」
邱賣油就往她身邊湊了湊,幾乎就要把她抱在懷裡了,膩膩的說:「實不相瞞,我今個就是他找來的,小娘子只要好好陪我,他得了好處,自然就不會為難小娘子的。」
沈若梅一聽這話,頓時明白了,這對狼心狗肺的母子,壓榨她幹活兒陪睡不算,現在竟然要把她當成村妓賣錢,這不是要往死里逼她嗎?
邱賣油見她面容愁苦,淚眼汪汪的,不覺動了憐香惜玉的心思,柔聲哄著說:「小娘子莫要苦惱,待會我定會好好陪你,保管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儘管沈若梅心裡不願,但她也明白,自己要是拒絕了,牛奎肯定會往死里揍她的,挨揍和挨睡,她選擇了後者。
邱賣油見她低首不語,便知道她這是默許了,心中一喜,便一把將沈若梅抱起,放在了炕上,伸手便去解她的衣褲。
此時已近十月,北方的天氣已經很涼了,但牛奎家貧,沒錢給沈若梅添置衣裳,沈若梅還穿著來時的那身兒衣裳呢,那身兒衣裳是夏裝,單薄好脫,邱賣油三下兩下,就把沈若蘭剝落乾淨了。
沈若梅是個美人,不光臉長得美,身子也是白白嫩嫩的,比邱賣油勾搭的那些村婦和嫖的那些窯姐兒不知強出多少倍呢,只是沈若梅畢竟是良家婦人,不如那窯姐兒放得開,躺在那裡蜷縮著,一點兒情調都沒有。
邱賣油是個花柳中的班首,風月場里的領袖,並不像牛奎那樣只一味的蠻幹,惹得嬌娘又怕又痛,百般不願,最後自己也不能十分暢快取樂。
故也不著急跟她行事,只擁著她溫言軟語的說話,問她多大了,哪裡的人?又為什麼還會流落到這兒?
沈若梅自從來到這兒,白天被老婆子盯著幹活兒,晚上又得陪著牛奎做那事兒,娘倆都把沈若梅當成囚犯似的看著,這麼長時間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跟她這麼好聲好氣的說話呢!
沈若梅漸漸的被他的溫柔和融化了,雖然不敢回答他那些問題(怕他是牛奎找來試探她的),但是心裡已經不再像開始時那樣抵觸了,便跟他有一搭無一搭的說起來。
邱賣油見沈若梅已經不再排斥他了,便使出渾身解數開始取悅她,又是親吻又是愛撫的。
沈若梅跟了牛奎這麼久,雖然每天都跟他做這事兒,但是牛奎從來沒顧及過她的感受,從來都是自己怎麼舒服怎麼來,常常把沈若梅折磨得死去活來的,對這事兒都產生恐懼心理了。
今兒被他這麼一哄,讓她那久違的感覺又回來了,就像當初跟小丁公子在一起時那樣,那種被捧著被哄著的感覺讓她又情不自禁的陶醉起來,人也徹底放鬆了。
牛奎正坐在窗戶底下偷聽呢,聽到沈若梅哼哼唧唧的聲音,氣得直咬牙,這賤人,跟他在一起是就又哭又喊的,每回做事都跟殺豬似的,換了別人她就做出這副浪樣,如此厚此薄彼,忒可恨了。
他老娘則坐在大門口兒的樹下,一邊納鞋底子一邊兒看門兒,免得有人上他家來竄門子來,萬一來了人,壞了屋裡的好事兒就糟了。
屋裡,沈若梅被姓邱的撩撥的動了情,就主動去纏住了他的脖子,一點兒都不排斥他了,邱賣油一見她如此,好生歡喜,一邊兒甜言蜜語的哄著,一邊兒騰出手悄悄的向她的蓮瓣探去,觸手只覺得肉鼓鼓、光油油的,豐膩圓潤,柔軟可愛,便愛不釋手的撫摸起來。
見他頑的愉快,沈若梅很是配合,倒不是她有那份兒心思,而是她心裡另藏著一本兒小九九。
牛奎母子跟本不拿她當人待,她要是不跑出去的話,遲早得叫他們磋磨死了,如今既然他們賣她,必定不會只賣這一個人,她反抗不了,不如好好的接著,看看這些男人里能不能哄住一兩個,幫她偷著往家裡報個信兒,也好叫她爹娘或哥哥把她救出火坑啊!
眼下這個就不錯,既知情識趣,又溫柔體貼,只不知是不是個可靠的,這還是他們頭一回相交,她不敢把心事和盤托出,只好先用甜頭偎著他,哄著他常來幾趟,日子久了,自然也就知道他可不可靠,能不能幫自己逃出苦海了。
若是能,也就不枉她做著一回村妓了。
打著這個主意,就刻意哄他,故意貓兒似的哼哼唧唧的叫著,那副媚態橫生的浪樣兒,果然把邱賣油給迷得神魂顛倒的,看看她這廂也動了情了,便爬將起來,卸去衣物,於她糾纏在了一處.……
牛奎坐在窗戶根兒底下,聽著屋裡『撲哧撲哧』的響動,加上沈若梅貓叫似的聲音,不覺也動了心思,便悄悄用舌尖兒舔濕了一塊兒窗戶紙,從外面偷偷的往屋裡瞧。
只見炕上的兩個人糾纏在一起,你來我往的,已經不知天地為何物了。
牛奎看得又動火又嫉妒的,很不能把邱賣油給攆出去,好自己頂上,偏偏邱賣油稀罕沈若梅,捨不得這麼快就走,兩人耍一會兒歇一會兒,歇息的時候,邱賣油就以手代替自己那話兒,在沈若梅的玉戶進進出出的,把沈若梅弄得四肢癱軟,渾身無力的,卻舒服的不得了,是跟牛奎在一起的感覺不能相比的。
兩人就這樣你貪污愛的糾纏了一下午,直到日落時分,邱賣油才盡興歸去。
臨走時,邱賣油十分不舍,沈若梅便趁機約他明日再來,邱賣油雖然心疼五斤豆油的嫖資,但因為太喜歡沈若梅了,便一口答應下來了。
沈若梅見到他那般不舍,曉得自己已經把他給迷住了,只盼著自己徹底把他降服了,好替自己往家裡邊送信兒啊……
邱賣油走後,牛奎急匆匆的進了屋,見沈若梅正筋疲力盡的趴在炕上,累得動彈不得了。
牛奎便命她起來澡牝,自己也要與她親熱。
沈若梅一聽,嚇得身子都軟了,小心翼翼的哄著說:「我這都折騰一下午了,累死了,不如等晚上吧……」
話猶未了,牛奎一個大嘴巴抽過去,打得沈若梅眼睛都冒金星兒了。
「賤人,你跟他就又哼又叫的一副浪樣,跟老子就推三阻四的,和著老子本事不如他怎地?」
沈若梅被打懵了,半天才緩過神來,要擱在從前,她受到了這種待遇,肯定得跳著腳的一頓做,但是此一時彼一時了,這會子,就算人家再抽她兩巴掌她也不敢哭,要是哭的話牛奎肯定得打得更狠了,於是她趕緊爬起來,照著牛奎說的去做了。
老婆子見邱賣油走了,就急忙跟著邱賣油去他家裡取那講好的五斤豆油去了,回來時,見她兒子再炕上跟沈若梅又滾上了。
他倆已經不是第一次大白天的干這事兒,老婆子早就見怪不怪了,把豆油藏好后,顛著小腳進屋,對炕上半死不活的沈若梅喊了一句,「騷娘們,別一天到晚的只顧掰著大腿勾引漢子干那事兒,家裡一大攤子活兒還沒幹完呢,趕緊的把你男人伺候好了,待會兒起跟老娘搓苞米來,還有家裡的豬食還沒碴,衣裳也沒洗呢……」
沈若梅這會子已經被牛奎弄得恨不能去死了,本來就又痛又累的,一聽到老婆子還這麼說,就像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似的,一下子昏死過去了!
牛奎也不以為意,他跟邱賣油不一樣,邱賣油行此事時,注重的是情趣,必得兩個人都快活才好,牛奎則不管女人如何,只要他盡興了就好了,至於女人,他才不管她是啥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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