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幫她付賬
看著兩個姑娘難堪了,特別是看到那個美人兒著急的樣子,就喝茶的男人看不下去了,一個穿著乾淨棉布長袍的年輕男子笑眯眯的走過去,斯斯文文的說:「既然二位姑娘身上不便,若不嫌棄的話,這茶點的錢就讓小生替二位姑娘付了吧!」
話音未落,一個身材肥胖,穿著綢緞衣衫的男子大聲道:「張小郎,你荷包里的那幾個銅板還是留著養你的老婆孩子吧,這位姑娘的帳本大爺替她付了。」
說完,豪爽的一揮手,「小二,那兩位姑娘的帳都記在爺的頭上!」又滿臉堆笑的對那絕色美人兒道:「姑娘不要著急,這點子錢周爺我還不放在眼裡,我替姑娘付賬就是!」
安安皺起了眉頭,知畫立即擋在安安面前,冷聲對那個色迷迷的胖子說:「不必了,我們自己想辦法就是。」
說完,眼睛在屋裡掃了一圈兒,最後落到了沈若蘭的身上,便朝她走過去,客客氣氣的說:「這位姑娘,我們今天出來的匆忙,身上忘記帶錢了,不知姑娘可否行個方便,借我們點兒錢,回頭我們一定加倍償還。」
沈若蘭點點頭,對小二道:「把這兩位姑娘的帳記到我這桌兒吧。」
「如此,就多謝姑娘了,只不知姑娘尊姓芳名?家住何處?我們好登門還賬啊!」
沈若蘭淺淺一笑,說:「不用了,反正錢又不多,算我請二位的就是了!」
「那怎麼行,我們可不想欠別人的,姑娘今天已經幫了我們的大忙了,我們不僅要還賬,還要好好的謝謝姑娘呢。」知畫固執的說道。
沈若蘭只好如是說:「我家裡有病人,怕打攪,委實不方便招待二位姑娘,再說這點兒錢我也沒放在眼裡,還不還都是一樣的,請姑娘還是不要放在心上的好。」
這時,安安開口道,「既然是這樣,那就多謝姑娘了,今兒姑娘幫了我們,他日若有機會再見到姑娘,我們再好好的酬謝姑娘吧。」
沈若蘭並未把這話放在心上,只淡淡的說:「好!」
此事便過去了。
安安和知畫隨即出了門,到了外面,安安吐了口濁氣,冷聲說:「長得不如我漂亮,舉止言談不如我端莊,穿衣打扮亦不如我好看,連說話的聲音都不如我好聽,更不用說家世門第了,呵呵.……真不知她到底哪好,竟把他迷成那樣!」
知畫垂下頭,沒敢接話。
「走吧,回去,等過兩天在跟她『偶遇』。」安安說了一聲,就冷著臉走了。
今兒見到了她情敵的真面目,安安很失望。
要是這個沈姑娘長的比她美,或者身段比她柔,再或者有什麼地方比她強的,她也就認了,可照她看來,這個沈姑娘哪哪都比不上她,卻把她的未婚夫給勾得神魂蕩漾的,視她(安安自己)如無物,卻視她(沈若蘭)如珍寶,她不服氣啊!
*****
晚上,沈若蘭回到家的時候,是領娣給她開的門,開門后,沈若蘭發現領娣的額眼睛紅紅的,像剛哭過腫起來了似的。
「領娣,怎麼了?你哭了?」
領娣一見她問,眼淚瞬間又落下來了,「蘭兒姐,二嬸兒下午吐血了,好嚇人啊!」
沈若蘭一聽,嚇得一下子啥都顧不上了,抬腿就往屋裡跑。
進到爹娘的屋子,爹、竹兒菊兒都在,招娣和帶娣也在,大家都面帶淚痕,神色悲苦。
娘面色蒼白的躺在那裡,臉呼吸都淺淡了,看起來真的像要不行了似的。
沈若蘭的心一下子痛起來,眼淚也情不自禁的奪眶而出,「我晌午走的時候還沒這樣呢,怎麼一下午就病成這樣了?」
沈德儉站起身,嗓子沙啞的說:「出去說吧,你娘病著呢,得靜養。」
說完,背著手出去了。
沈若蘭跟他走到了外面,在院子里站定了。
沈德儉背對著她,哽咽著說:「蘭兒,你娘快不行了,大夫說她的身子早就壞透了,撐不了多久了.……」
沈若蘭的心『咯噔』一下,「那大夫說她還能撐多久?」
「具體能撐多久大夫沒說,只是說你娘的身子早就不行了,你也早就知道了,一直瞞著爹呢,對吧?」
沈若蘭沒有否認,「嗯,我是早就知道了,怕您擔心,就一直沒告訴您。」
「你不該瞞著爹,爹要是知道她沒多少日子了,指定就不天天起早貪黑的去點心鋪子掙那點兒銀子,指定天天在家陪著她,守著她,一步都不離開.……」
沈德儉說不下去了,他蹲下身子,痛苦的抱住了腦袋,挺大了大老爺們哭得像個孩子似的.……
沈若蘭輕聲說,「爹,我不是有意要瞞著您,之所以瞞著您,是因為當時大夫說我娘的病也不是不能治,只是缺最關鍵的兩味葯,我已經找好了人,就等著進山去采那兩味葯了,原想著採到葯把娘的病治好了再告訴您,沒想到娘的病提前發作了.……」
記得當初大夫說娘能撐到過年時候的,她就一直信那些話了,所以也沒急著去採藥,早知道她病提前發作,她早就進山採藥去了,就不守在這兒找那倆丫頭了。
雖然她也擔心那倆姑娘的安危,但人分遠近親疏,跟娘的性命比起來,她還是更在意娘的安危的!
沈德儉一聽穆氏的病還有的救,一下子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似的,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激動的說:「啥葯?在哪兒采?我也跟你去採去!」
沈若蘭說:「你還留在家陪著我娘吧,她現在身邊兒離不了人,採藥的事兒交給我就好,我今晚就走,一定會把葯給娘採回來的!」
沈德儉雖然挺不放心女兒這麼晚走,也不放心她一個姑娘家進山的,但是若不這樣他媳婦就死定了,衡量再三,最後還是同意了。
……
為了趕時間,沈若蘭都沒有去車行雇車,而是直接騎了家裡的棗紅馬走的,剛走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淳于珟就接到消息了。
「什麼?」
「走了?」
「去哪了?」
一接到沈若蘭離開吉州的消息,高冷矜持的湛王爺差點兒從椅子上跳起來,倏地坐直了身子,那雙總叫人捉摸不透的眸子忽然清晰了,裡面全是氣急敗壞的怒色。
他能不氣急敗壞、惱羞成怒嗎?
上回英戰回來時告訴他,她在老家跟她那個勞什子的未婚夫開荒種地挖魚塘呢,眼瞅著是要在老家扎窩兒過日子了,他都要酸死了。
情急之下,才接受了魯元的建議,綁了她家點心鋪子的兩個丫頭,把她誑回來的。
原本的計劃是,等過幾天讓她遇到一夥兒「匪人打劫」,再生死關頭他再英雄救美隆重出場.……
其實,他早就迫不及待的要出場跟她演對手戲了,但是魯元不讓,用魯元的話說,『她剛回來您就迫不及待的湊上去,這不是不打自招嗎?她肯定會懷疑是您綁了她家的那兩個姑娘!再者,別讓她看出你這般在意她,要適當的冷落她一下,不然您在她跟前兒就永遠都直不起身板啦……」
他信了魯元的鬼話,就一直沒有出場。
結果,現在連出場的機會都沒有了。
人家走了,他還上哪去英雄救美去啊?
「回主子的話,屬下不知道沈姑娘去哪了,只看見她打著馬往南邊出城去了,屬下覺得應該是回老家去了!」羅同如實回答。
淳于珟一聽,當機立斷,「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