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後院起火
沈若蘭捏了捏他的小臉蛋兒,說:「冬兒說得對,做人就應該有良心,無論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下,都不能為了自己的利益,放棄自己該保護的人。」
又對東兒奶奶說,「冬兒不想跟您分開,您想想你們是跟我走還是繼續留在這兒?要是跟我走的話,就去收拾東西,要是想留在這兒,我就給你們買點兒吃的用的,再給你們留點錢,讓你們在這邊好好生活。」
冬兒奶奶見沈若蘭如此,感激涕零道,「多謝姑娘的好意,要是沈姑娘不嫌棄的話,我們就跟著您一道去吧。」
她都這麼大歲數了,萬一哪天突然死了,留下東兒一個多不放心啊?還不如厚著臉皮跟定了沈姑娘,好歹東兒將來能有個人照顧啊!
沈若蘭聽她這樣決定,也沒有意外,說:「好,那就去收拾東西吧,咱們這就走。」
冬兒和他奶奶也沒啥收拾的,就兩件破衣裳,還有沈若蘭之前給他們買的米還剩下點兒,柴火也剩下點兒。
冬兒奶奶仔細,本來想把柴火也都搬到車上的,沈若蘭沒讓,只讓他們帶上他倆的衣物和剩下的糧食,就帶著他們走了。
木器行里
沈若蘭定做的那些傢具都已經完工了,都是照著她設計的樣式製作的,按她的要求,沒有上漆、沒有雕花,只用砂紙磨得平平整整的,沒有一點兒毛刺和不平。
這批傢具樣子美觀,簡潔大方,最主要的是:實用,比起沉悶的古典傢具實用多了。
沈若蘭檢查了一番后,十分滿意,就支付了另一半價錢,又在木器行里雇了三輛騾子車,幫她拉這些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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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榮嘉大長公主府的後院里
安安郡主坐在榻上,靠著大紅金錢蟒引枕,拿著一本書,靜靜的看著。
榻的左右各有一張梅花式小几,左邊几上擺著文王鼎,鼎旁匙箸香盒,右邊几上擺著汝窯美人觚,裡面插著時新的花草,屋內香氣繚繞,淡雅清新,越發顯得榻上的美人清新脫俗,美艷不可方物!
「郡主,吃藥的時間到了!」
貼身的大丫頭知琴捧著一隻青花麟鳳紋碗,小心翼翼的說道。
安郡主抬起頭,緩緩的放下書,剛一抬腿,就立刻有小丫頭很有眼色的跪在榻邊,替她把彩錦織繡的繡鞋穿上了。
知棋和知書一左一右的攙著她的手,將她扶到地中間的黃花梨裹腿做雙套環大理石面圓桌兒邊,扶她坐下。
知琴立在左右捧著葯碗,知棋立在右面捧著一盤蜜餞,知書站在知琴後面,捧著漱口的溫水,知畫立在知棋的後面,捧著裝漱口水的盆盂。
安安的乳娘寇嬤嬤則站在圓桌對面,見安安坐好了,就走過去,從袖子里拿出一個長形的錦盒,打開錦盒,從裡面拿出一根細細的銀針來,將銀針插入葯碗中。
過了一會兒,見銀針沒有變色,便放心道,「這葯老奴已經驗過了,郡主請用吧!」
安安接過葯碗,看著裡面黑乎乎的湯藥,氤氳的霧氣,清秀的眉毛皺在了一處。
這葯真的很苦,可是又不能不吃,她強忍著,端起葯碗一飲而盡了。
「好苦!」
剛喝完,就叫苦出聲。
知棋忙把蜜餞獻上,安安拿著蜜餞盤子里的小銀叉子,一連吃了好幾口才略好些。
過後,知書又捧來漱口的水,伺候她漱了口,才算完事。
「哎,這哪裡是吃藥,分明是吃黃連嘛!」安安郡主擦著唇邊的水珠,悠悠的抱怨著。
乳娘寇嬤嬤好聲好氣道,「郡主先忍忍吧,這葯雖苦,卻可保郡身上的毒不在發作、擴散,等再過幾個月,北方的幽靈草長出來了,咱們採到幽靈草,就能把病治好了,那時,您這苦也算是沒白吃了。」
當初她被下藥,因毒性太強差點沒命了,後來還是太醫院的眾太醫聚在一起會診了好幾次,才給她開出來一個保命的藥方,這藥方里的葯雖然都不易得,但最不易得的,還是這副葯的藥引子。
那便是幽靈草。
幽靈草生長在北方高山的密林中,每年只有八九月份才會有,罕見難尋,便是皇家的太醫院裡,也只有幾兩的存貨而已。
而且,宮中那幾兩幽靈草都是乾貨,藥效遠不及鮮的好,太醫說她這毒太厲害,必得現採的鮮幽靈草方能管用。
幽靈草生命力極短,採下來三天就枯萎了,想在京城裡得到新鮮的幽靈草是斷斷不能的,因為在北邊採過來,沒等送到這兒,只怕就枯萎了。
想要解毒治病,她就必須得親自到生長幽靈草的地方去,在採到幽靈草的三天內把幽靈草吃下了,方才管用。
所以,這段時間,她必須得好好的保養自己的身子,好等到八九月份再去北方治病活命呢!
葯吃完了,安安揮了揮手,幾個大丫頭悄悄的退下去了,屋裡就剩下寇嬤嬤。
人一走,安安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嬤嬤,查出來了沒有,到底是誰給我下的毒?
她眼神陰鷙,充滿了仇恨的火花,拳頭也握的緊緊的,全然沒有了平日里溫柔端莊的模樣兒,那張美麗的臉蛋兒扭曲著,像極了一條蓄勢待發的美女蛇。
寇嬤嬤搖頭道:「老奴反覆查過了,種種跡象都表明,確實是蕊兒一個人乾的,不干她人的事。」
「哼,不可能,當時我給那賤婢的藥量有數,就算她把那些葯全部下進去,我也不可能重這麼深的毒,這裡面一定還另有其人!」安安一口否定。
寇嬤嬤琢磨著說:「郡主,您說能不能是蕊兒怨恨您挾持她的家人,又怕您殺人滅口,自己找來的葯毒害您呢?」
「也不可能!」
安安語氣十分篤定:「這陀曼羅汁不是她一個賤婢想找就能找來的,我已經找好幾個太醫神醫看過了,我就只中了一種毒,所以,肯定還有人知道我的打算,多給了那個賤婢一些陀曼羅葯沫,想藉機害我!」
一想到這個,安安的心裡就格外發瘮,想想暗處有一個人,像鬼魅一樣盯著自己,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還能輕易的操控太後身邊兒的人來對付自己,這種感覺,真的很讓人毛骨悚然啊!
寇嬤嬤道:「要不,您還是把這事兒跟大長公主說了吧,大長公主手裡有人,讓她去幫您查,肯定比咱們這樣背後里偷偷摸摸的調查管用的多。」
「不行,這事兒斷不可叫母親知道了。」一提起大長公主,安安不由得一陣頭疼,她那個母親,存粹是讓外祖母慣壞了,頭腦簡單,性格衝動,這事兒要是讓她摻合了,用不了多久就得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的,到那時,太后和他也就知道她使了苦肉計了。
若真有那一日,她離被退婚、被關進宗人府也就不遠了。
寇嬤嬤也是實在查不出來了,才無奈要找大長公主想辦法的,她也知道大長公主的脾氣秉性,也知道這事兒要是叫她知道了可能會被辦砸了,但是,現在不是沒辦法了嗎?病急亂投醫,告訴了她,這事兒備不住還有一絲希望,可若不告訴她,自己像個沒頭蒼蠅似的,毫無線索的到處亂查,查到猴年馬月也查不出來啊。
兩人正尋思著大長公主呢,她就帶著一群丫頭婆子,前呼後擁的過來了。
「安安,母親剛才進宮去給太后請安了,你猜聽著個啥信?」榮嘉大長公主一進門兒,還沒等坐下呢,就心急火燎的跟女兒說道。
安安扶著寇嬤嬤的手站起身,要向母親福身行禮,沒等福下去呢,就被榮嘉大長公主一把給扶住了,「都說了自家母女不用整這些虛的,你總記不住,再說,你那後院兒現在都要起火了,娘哪還有心思跟你講究這些?」
安安扶著榮嘉大長公的手坐下來,一臉的平靜,像沒聽見她娘說的『後院起火』那幾個字似的,依舊溫溫婉婉的,還親自給她倒了茶,雙手捧到她面前,「母親,請喝茶!」
榮嘉大長公主看著她這副火上房不著急的樣子,心裡更急了,「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你還這麼穩當呢,老七在北邊兒都有喜歡的女人了,你就不著急嗎?」
她現在都急死了,可沒心情品茶了,接過女兒的茶盞就隨手放在了一邊兒,一臉的急色。
剛才她進宮去給太后請安,太后給她看了一封吉州來的飛鴿傳書,說老七在那邊有喜歡的女人了,喜歡的什麼似的,讓那個賤女人的老子做軍營伙食的生意,還把王府管家的宅子倒出來給那個賤女人一家子住,更甚的是,只為聽到家裡的丫頭派那賤女人一聲不是,就把那小丫頭活活打死了,連跟那小丫頭一起的小姐妹們都都被打的半死,給攆出去了。
一個堂堂的王爺,如此寵幸一個低賤的商女,聽起來真讓人心驚啊!
安安聽了,淡淡一笑,說:「湛王正值當年,喜歡個女人再尋常不過了,母親又何必大驚小怪呢?」
「可是,他喜歡的那個賤婢口口聲聲的說,不做小妾,要做他的王妃呢?」榮嘉大長公主一邊說,一邊咬牙切齒的。
安安的笑容更大了,「聽母親的話,那個女子家世不高吧?一個小小民女,竟敢肖想王妃的位置,可見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更不足為慮了。」
「那,你不生氣嗎?老七他都喜歡別的女人了,你就不妒忌嗎?」看到女兒這副淡定如斯的模樣,榮嘉大長公主也激動不起來了,語氣也漸漸放平緩,甚至還八卦起來了。
安安郡主波瀾不驚的說,「不嫉妒啊,就算湛王真把她娶進後院兒,她最多也是一個低賤的妾室而已,身份在那擺著呢,王爺不會真的把她放在心上的,女兒何必為了那麼個上不得檯面兒的東西讓自己不痛快呢?」
安安很清楚,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了,將來湛王的後院兒人也不會少了,她早有心理準備,所以不會為個低賤的女人去爭風吃醋的。
只要他最愛重的是自己,不會為了那些鶯鶯燕燕的讓自己難看,她會學著寬容大度的。
榮嘉大長公主見女兒這樣,也就不那麼緊張了,不過還是有點兒生氣,罵道,「那個不知死活的小蹄子,不光肖想做老七的王妃,還囂張的說,她要是嫁了老七,從此以後就不許老七納妾了呢!」
安安笑了,說,「竟能說出這樣的話,可見是個蠢的,王爺對她的好感也長遠不了,母親不必大驚小怪的,更不用動手做什麼,免得惹他和不開心。」
榮嘉大長公主哼了一聲,「我能做什麼?吉州是老七的地盤?我就是想做什麼也是鞭長莫及呀!」
「那就對了,上回因為穆氏的事兒,太后一直對您多有不滿呢,認為您善忌不賢,這回咱們要是真對那個女人做點兒什麼,太后肯定更不待見您了,說不定這回太后巴巴的把北邊的飛鴿傳書拿給你看,就是為了試試您的態度呢!您可有在太後面前露出憤慨的樣子?」安安盯著她母親問到。
榮嘉大長公主表情一僵:居然被女兒給猜到了。她確實有在太後面前露出憤慨的樣子,還求太后把那個狐媚子給解決了呢。
不過,被太后給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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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好友文《凰謀之妖后九千歲》/南城有耳
正史云:她禍亂朝綱,諂媚君王,淫亂後宮,屠害忠良,傾覆朝堂,實乃天下第一奸佞小人也!
朗鈺說:愧不敢當!
她是21世紀的傳奇政客,為人「奸詐」「狡猾」,專擅權謀,誰知一朝穿越,陰錯陽差竟作了太監,還是個毫不起眼的女太監!
為了翻身,她斗惡奴,誘妖后,豈料動作太大,入了帝王之眼。
至此,平步青雲,扶搖直上!
不過……
有人嘲她難成氣候,只因靠山皇帝是個無權「草包」。
她笑而不語,心道眼瞎!
有人罵她得瑟,說她再如何也只是個太監!
她笑問:被太后倒貼過嗎?
當過群臣的「親爸爸」嗎?
皇上給你暖過床嗎?
沒有?
拖出去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