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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她的爹娘

  這場罵戰一直持續到天黑,把差不多半拉屯子的人都引來圍觀了,沈大娘母女在張氏母女一聲高過一聲的謾罵下潰不成軍,氣得只有嗚嗚哭的份兒了。


  偏偏家中的老爺們又不能幫她們干,因為在鄉下,村婦們撒潑罵仗時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女人們罵仗男人不能摻和。


  首先,作為一個大老爺們兒,跟潑婦對罵太丟份兒了,很少有人願意去丟那個臉;其次,一旦戰爭升華到動手的階段,男人萬一碰到對方,對方絕壁會倒下去放賴,要麼說被打壞了,不訛得你家傾家蕩產,也絕壁會訛得你脫層皮;要麼,就乾脆撕開衣裳,大叫非禮,說是被對方給摸了。


  無論是哪一種作戰方式,後果都很嚴重,都是男人難以應對的,所以,即便是看到自家女人被罵敗了,他們也只有干鼓眼兒的份兒,想參與進去是不可能的。


  沈若梅自恃美貌,一直在屯子里勇鼻孔看人,彷彿她高人一等似的,如今被人當著她瞧不起的村民的面罵的狗血淋頭,她又氣又丟臉,哭嚎著逼著她爹和她哥給她做主。


  沈德寶和沈福存哪敢跟崔張氏那種潑婦對罵啊?動手就更不敢了,只好大著嗓門兒跟她們講理,不過,講道理的聲音很快就被崔張氏那不堪入耳的罵聲淹沒了……


  最後,還是地方的里正出面,才把這場戰爭平息了。


  經過這次吵鬧,兩家再做親家的可能已經歸零了,於是里正做主,讓沈德寶家儘快把老張家那五兩銀子的聘禮先退還了,剩下的五兩利息錢和年節的禮物錢,先打個欠條,等以後有了再慢慢的還。


  如此一來,老沈家的壓力小了,籌措起銀子也就不那麼費勁,退婚的願望很快就能實現了。


  ……


  吉州,湛王府中


  英戰畢恭畢敬的跪在階下,對悠然品茶的男子拱手奏道:「主子,經屬下調查,以查明那女子所唱的詞並非她為所做,而是她母親生前做的。」


  「她母親便是我朝大儒慕穆岐山的嫡親孫女,閨名穆婉秋,據說此女自幼便聰慧過人,詩詞歌賦俱通,乃是我朝有名的才女,后慕岐山亡故,穆家家道中落,穆婉秋幾經輾轉,成了榮嘉大長公主駙馬鄧玉郎的外室。」


  「鄧玉郎是偷著金屋藏嬌的,養了她不到半年,就被榮嘉大長公主發現了,榮嘉大長公主大怒,要誅殺穆氏,鄧玉郎傾盡全力才助她逃走的。」


  「呵,這個鄧玉郎還挺痴情的呢!」男人撂下茶杯,勾唇嘲諷一笑。


  身為皇家駙馬,竟敢背著公主偷養外室,這就是對皇家的大不敬,便是殺了他也不為過,事發后又不顧公主的心情,助外室逃脫,按榮嘉大長公主那悍妒的性子,便是不弄死他,也斷不會讓他後半輩子好過。


  他明知道榮嘉大長公主性子不好,卻還偷養外室,又在事發后助外室逃脫,由此可見,他定是萬分鐘情於那穆姓女子,不然也不會這般作死了。


  英戰繼續道:「穆氏逃離京城后,千難萬險的來到北方,后因盤纏被偷,身染病重,差點兒死掉,所幸被一村夫所救,帶回家中,後來她就乾脆嫁了那村夫,安安心心的做了個村婦。」


  「只可惜,榮嘉大長公主的怨氣太重,不肯輕易放過她,後幾經探查,終於在四年後查到了她的所在,就派人將她捉回去,打個半死後,扔到河裡沉塘了。」


  「主子聽到的那首詞,便是穆氏生前所做,那時她常將這些詞唱給她女兒聽,她走後,她女兒思念她,便常唱她從前唱的那些曲子,唱久了,便熟記於心,信口拈來了,主子聽到的那曲,便是穆氏所遺的詞曲中的一首!」


  沈若蘭做夢都沒想到,她娘居然是大儒之後,還是個有名的才女,那她謅那些詩詞是她娘做的,就沒啥值得懷疑的了。


  要是她知道她的隨便謅的幾句謊言加上與事實的巧合,不僅騙過了跟蹤她、調查她的侍衛,更騙過了當朝有名的戰神王爺淳于珟,一定會得意得叉腰大笑三聲呢!


  淳于珟聽完手下的奏報,漫不經心的說:「那她呢,是什麼樣的人?可有什麼作為?」


  那個她,自然指的是能設計出牙籤弩、銅火鍋和能算計他手下一等侍衛的那個人了。


  英戰道:「回主子的話,據屬下調查,那女子就是一農家村姑,家中貧困,靠她娘留下的曲子賣唱為生,並無什麼作為,還有個與她相好的男子,屬下親眼見那男人買吃食給她吃,半夜時還進了她的屋子……」


  湛王淳于珟皺起了眉毛,輕哂一聲,俊美的臉上露出了鄙夷之色。


  半夜還有男人進她的屋子,如此不檢點的女人,縱然是聰慧過人,也不配為他所用。


  「罷了,別盯著她了。」她不配。


  他淡淡的說。


  「是!」


  英戰拱手應喏,知道調查這這村姑的事兒算是告一段落了。


  其實,他在回來之前,不僅把那村姑和她娘的身世查明白了,連她爹的身世也查得清清楚楚。


  她爹就是個土生土長的鄉下人,姓沈名德儉,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靠山屯兒里,想當初,沈德儉也是個幹勁兒十足、憨厚善良的漢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多賺點兒錢兒,讓老婆孩子過上好日子。


  可惜,十年前他娘子被人暗中抓走了,他不知自家娘子是被人抓走的,還以為是她過不慣窮日子,或者是受不了他老娘的刁難,故而出走的,於是自哀自怨、自暴自棄起來,整天就知道喝酒,喝得爛醉如泥的,既不下地勞動,也不管他女兒的死活,家裡一度窮得得靠村民的接濟才能活下去。


  前段時間,他更是作死的跑縣城的酒樓喝酒,喝完后又沒錢付帳,結果被酒樓的掌柜告到了縣衙,現在人還在縣衙的大牢里反省呢。


  不過,貌似也反省不多久了,在大牢這種地方,要是有錢的話,獄卒尚且能拿你當個人看,沒錢的話,那就是豬狗不如,沈德儉成年的喝酒,身子本就被喝壞了,又在大牢里磋磨了幾個月,眼見的是不行了,也就剩口氣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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