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節 薇克巴頓的故事

  進入永恒世界的第五十六天。


  夏季來臨，空氣是一瞬間燥熱起來的，伴隨這種令人心煩的天氣，還有所有人的悶悶不樂。


  “或許我該早點兒告訴你們真相的。”剩餘的夥伴圍坐在老奶奶身邊，她沉默了一整晚，每個人都迫切了解一些事實。“唉——想不到我為了大家好，最後是這個結果，連薇格弗德都離我而去。”


  “老奶奶，這不是您的錯！”薇洛大聲支持。


  “算了，算了，”老奶奶薇克巴頓口中盡是無奈，“我就把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訴大家吧。”


  威爾遜明白或許他將知悉事實了，他聚精會神。不隻是威爾遜，大廚沃利、沃爾夫岡，連小蜘蛛與沃特都瞪大眼睛。


  老奶奶娓娓道來：“其實，我是知曉這個世界存在的。我的意思是，在我們原本的世界裏，我就已經了解，存在這樣一個奇妙、黑暗、危險，被巨人統治的世界。”


  薇洛噓了一聲，示意威爾遜別急著發問。


  “我同你們講過，我是一位圖書管理員，你們也看見過我的珍貴書籍。”老奶奶亮出她那本綠色封皮的書，“就如麥斯威爾——那個狡詐、奸滑的家夥所說，書裏麵記載了關於這片大陸——永恒領域的各種秘辛，我確實沒有把它分享給大家。但這是出於無奈和保守秘密，而不是說我自私或者隱瞞，以及——為了其他目的。”


  “我們相信你！我才不信那個什麽魔術師的鬼話！”


  “唉，要是其他人也這麽想就好了。我任職於一家圖書館，說是圖書館，其實就是一間小閣樓，藏著幾百上千本舊書而已，我在那兒工作了半輩子，要是沒碰見這本書興許我也不會來到這個世界，但是緣於我的好奇，一個老年人的好奇心，葬送了我。這是一本曆史書，也是一本魔法書，它記載了永恒領域的曆史，從遠古時期蟲族的興盛、衰亡開始，直到舊神與暗影並存的這段曆史；它具有魔力，我能通過，讓所有作物瘋狂生長，直到成熟。別問我到底如何發現了它，這本書已經讓我付出了代價，我是一個永不入睡之人，失眠將伴隨我一輩子，魔法不是什麽寶物，我寧可是個普通人。”


  “女士，你的意思是，你會魔法？”沃利小心的提問。


  “沒錯，魔法，”老奶奶閉著眼睛，“一種已經讓我厭惡的能力。”


  “您說付出代價，意思是失眠就是獲得魔法的代價？”威爾遜好像聽懂了一些。


  “是的，但不僅如此，這是我為獲得魔法所作出的犧牲，不可逆轉的犧牲。”老奶奶攤開書籍，“所以我不願提及此事，這是我的私人秘密，想想吧，一個老人，突然見識到一本非凡、具有魔法的怪書，哪怕會付出一些代價，為了獲得這種能力，他也會選擇接受，甚至，作出一些不可告人之事。”


  “您的意思是——”


  “別問這個！”薇洛打斷威爾遜。


  老奶奶也意味深長望了一眼遠方，“至於麥斯威爾的那些質問，薇洛的小熊與礦燈帽確實是魔法物品，我無法解釋如何修好玩偶，也不能說明礦燈帽為什麽用螢火蟲作燃料，這本當如此。可以說是魔法，也可以說是科學——屬於這個世界的科學，這本就是一個魔法與科技並存的世界。而關於獨眼巨鹿的警告，我知道國王會在冬季襲來，書中記載了‘冬季之王會在恰當的時間蘇醒，他有著巨人的身軀，掌握寒冰之力，在極寒年代審視他的國土，自由漫步，擊碎一切原本不屬於永恒的事物。’但是書中還說‘他也有可能睡過了頭，錯過本應蘇醒的時間，那時我們都該歡慶，沒有國王的冬季之盛宴。’所以當時我錯誤的作出‘巨鹿不會來了’的判斷，因此造成薇格弗德的死亡，這是我的錯。”


  “可是，麥斯威爾能作出這些提問，他的那本‘暗影法典’與您的書籍難道是一樣的？他也知道真相，但我們是一路的，為什麽要分裂大家呢？”威爾遜感到不解。


  “不，我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做，但起碼，我們的書絕不一樣。而且——”老奶奶語重心長，“我現在已經懷疑我們是不是一路的了。”


  “大家都被夢魘拖來這個世界，難道會不是一個目標？說起來，我們為什麽會被暗影選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