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節 質問

  進入永恒世界的第五十五天。


  伍迪做出了一艘船，一艘又大又圓、沒有船艙的木餅船。它雖然造型簡單，卻有薇諾娜綁製的風帆、沃爾夫岡打造的舵輪和錨，載人航行絕對沒問題。


  “不行，夏季已經來臨，不再適合出海了！”老奶奶麵對伍迪和沃爾夫岡的請求，幹脆的拒絕。


  午飯時，麥斯威爾和薇諾娜討論該如何擊敗蟻獅，也遭到了老奶奶的斥責。


  威爾遜有些不明白，老奶奶為什麽如此反對大家的積極舉措呢？難道快點擊敗國王、快點回到家鄉，這不是她的願望嗎？


  大家的情緒在晚飯時爆發。小沃姆邀請沃拓克斯去沙漠做客，他向眾人宣布，即將返回綠洲，但老奶奶表達了她的意見：“我認為，既然我們已經成為了夥伴，其實我們擁有同一個目標，應當團結一致才對，還是留下來吧。”


  但麥斯威爾冷笑了一聲，“是嗎，薇克巴頓女士，您這個時候說出團結、目標這種話來了？”他趁著大家都在：“既然有著共同的目標，那為什麽拒絕我們出海尋找邪天翁、為什麽阻止我們討伐蟻獅？我已經告訴了大家，逃出這個世界必須擊敗所有領主，查理的力量就來自領主們，每一位領主被打倒，她的力量就削弱一分。打敗查理是我們的最終目標，但打敗受她統治的領主是必經之路，這也是我們的目標。薇克巴頓女士，你一次次的阻撓，這是為什麽呢？你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者說——你和我們根本不是同一個目標？”


  威爾遜心中激起波瀾，魔術師的話句句見血。


  老奶奶非常氣憤：“你說這種話是什麽意思？在所有人中最關心大家安危的就是我，我當然理解你們的心情，但是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不能操之過急！看看你們吧，巨鹿讓我們損失慘重，擊敗麋鹿鵝也並非毫發無傷，接下來還有龍蠅、蜂皇後，毒蟾蜍，最終我們還要討伐查理和暗影之王，你們這樣莽撞怎麽能行！”


  “哦？”麥斯威爾好像抓住了什麽，“你怎麽知道我們最終還要討伐暗影之王呢？難道查理不就是暗影的王者嗎？薇克巴頓女士，你知道的還真多啊！”


  威爾遜糊塗了，他仔細回憶。是麥斯威爾首先為大家闡明了這個世界的勢力劃分：查理是絕對的統治者，四季的國王和其他巨獸都是她手下的領主；而老奶奶從未說過她如此了解這個世界，但現在看來，她瞞著大家的東西太多了。


  “老奶奶，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沒告訴大家？”伍迪提出質問。


  “誰是暗影之王，難道不是查理嗎？”薇諾娜也有疑惑。


  沃爾夫岡則撓撓頭：“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麽，查理是怎麽回事、暗影又是啥？黑暗中襲擊我們的怪物不就是暗影嗎？它們還有國王？”


  老奶奶顯然說漏了嘴，她看起來有些生氣，盯著麥斯威爾：“那你呢？你說你從地下世界被沃爾夫岡救出來，你說你之前被暗影追殺，你是怎麽在地底活下來的？你又為什麽對這個世界如此熟悉？”


  “哈哈哈哈，”麥斯威爾大笑：“我說的可句句屬實，我從地下被我們親愛的沃爾夫岡兄弟救回來，他親眼所見我被幾頭巨喙夢魘追殺；我如何活下來？那全靠地底的兔人們，它們的村落裏有胡蘿卜，附近還靠近蘑菇林，我就這樣勉強度日，但長期沒有光照讓我無比憔悴，威爾遜兄弟見到了我那時的模樣；至於我為什麽了解這個世界——”麥斯威爾舉起他的書：“這就是暗影法典，一本記載著永恒領域的奇妙之書，薇諾娜女士和沃姆伍德先生都已經見識過了這本書。我說的對嗎，各位？”


  大家都點點頭，威爾遜知道，麥斯威爾沒有說謊。


  “薇克巴頓女士，您不會真的有什麽在瞞著我們吧？”大廚沃利小心的提問。


  “當然，她當然在瞞著大家！”麥斯威爾繼續開口，“我從我們的伍迪兄弟和沃爾夫岡兄弟，還有薇洛小姐口中得知了很多有趣的小秘密。這些足以證明薇克巴頓女士就是隱瞞了許多真相！”他直麵老奶奶：“第一，我曾聽說你為薇洛小姐修好了她的小熊，據說那是一個魔法玩偶，您是怎麽用縫紉工具修好它的呢？第二，你使用螢火蟲做燃料就製造出了礦燈帽，可真是神奇呢！第三，我聽說你分明向大家預警過冬季的危險，提到‘那可怕的怪物’會在冬季來臨，你說的一定是巨鹿吧？既然你已經知道冬季巨鹿襲來，為什麽還會造成親愛的薇格弗德死亡呢？還有你是如何知道複活台的存在，如何知道用它就能複活死去的人呢？以及——你明明也有一本書，是不是它也記載了關於這個世界的辛秘，你為什麽不把秘密分享給大家呢？嗯？請你回答我！”


  老奶奶麵色蒼白，這些提問直擊胸口，她癱倒在地，說不出話。


  “老奶奶，他說的是真的嗎？”薇洛大聲詢問。


  “哼哼~真假與否，自然會有答案，”麥斯威爾環顧四周，“我想，我們的薇克巴頓女士存在這樣的欺騙，已經不適合繼續領導我們，我也不想再跟她成為同伴，我將和沃姆伍德兄弟、薇諾娜女士，還有我親愛的侄女，”麥斯威爾說到這兒語氣緩了一緩，他看了一眼溫蒂，“我們將返回綠洲，打敗蟻獅、還有其他領主。我想，各位應當也不願意再同一個沒有信任、甚至可能充滿危險的夥伴呆在一起了吧？那麽，誰願意加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