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節 四位國王

  進入永恒世界的第三十五天。


  在綠洲逗留了四天，威爾遜隨溫蒂完全了解了沙漠。這裏遍地黃土，植被稀少，但移植過來的作物卻成長的很茁壯；這裏自然資源匱乏，如果沒有收獲，必要的草和樹枝都得跑去遠方的森林獲得；從礦物中隻能提取出石頭，缺乏金塊與硝石。但是沙漠有沙漠的好處，這裏盛產仙人掌，烤仙人掌肉是出色的烹飪，威爾遜吃了一塊冰箱中保存的烤仙人掌，味道有些清淡，不過讓他覺得頭腦清明，而且填飽了肚子；沙漠裏還有山羊——沃姆伍德叫它們電羊：“因為它們的角會吸收雷電，像是充能，它們就是電羊。”這種山羊有些像跳羚之類的羚羊，蹦蹦跳跳的，躲避人類。當然了，談及為什麽搬來沙漠，沃姆伍德回答主要原因是這裏有綠洲，綠洲湖提供水源、可以釣魚，綠洲還會吸引螢火蟲。


  “這麽說，你還是喜歡螢火蟲的？”


  “誰告訴你我喜歡螢火蟲？”沃姆伍德把南瓜肉削出來，他這兩天已經做出了四個南瓜燈。


  “小蜘蛛、韋伯，他是我的朋友，我們生活在一起，他講述了你們的故事，他說你曾經很喜歡捉螢火蟲。”


  但是沃姆伍德不置可否，隻是嘟囔著“螢火蟲、螢火蟲，蜘蛛、蜘蛛。”


  沙漠的自然條件在一般情況下同其他地形沒有二致，不過據說到了夏天就會大變樣。


  “會變成什麽樣？”


  “會漫天黃沙，是蟻獅國王引起的風沙。”溫蒂回答威爾遜，“這是小沃姆說的。”


  “蟻獅國王？是一種獅子？”


  “蟻獅，蟻獅！”沃姆伍德糾正，“它不單會帶來風沙，還必須給他獻祭，否則它還能引發地震。它是夏季的國王。”


  “夏季的國王？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這個世界有國王，而且每個季節都有一位？”威爾遜提問。


  “你還挺聰明的嘛。”女工人薇諾娜取笑威爾遜。


  “不單單是四位國王，還有龍蠅與蜂皇後。”沃姆伍德從箱子中捉出一隻螢火蟲，封進削好肉的南瓜中，溫蒂接過製好的南瓜燈，阿比蓋爾在她身後。“四位國王代表四季，秋季是熊獾、冬季是獨眼巨鹿、春季是麋鹿鵝、夏季就是蟻獅。它們在對應的季節蘇醒，來統治這片大陸。”


  “蟻獅的駐地就是沙漠，也就是我們的綠洲。”薇諾娜接著說，看來沃姆伍德早已經跟他們講了這個故事。


  威爾遜則繼續問：“那麽它們對我們有什麽影響嗎？聽起來這四位國王都是動物而已，它們如何統治這片大陸呢？我們不能打敗它們嗎？”


  “哈哈，打敗蟻獅，你就是國王了！”薇諾娜接著打趣。


  “國王們是巨獸！”沃姆伍德說著，“笨蛋，四位國王都像小山一樣大，它們會魔法，誰能打敗國王！”


  “對了，小沃姆，我記得你不是說獨眼巨鹿會在冬季尋找有火焰燃燒的地方，摧毀那兒的全部建築嗎？我們還為它的可能到來做了準備，冬季已經結束了，看來巨鹿不會來了。”薇諾娜說的沒錯，冬季要結束了，積雪在融化，溫度也在上升，他們點著篝火，基本不再感到寒冷。


  “唔，是啊，巨鹿沒來找我們。”沃姆伍德也很疑惑，“上次它出現時幾乎毀掉了我的整片家園，農場、蜂箱、曬肉架、烹飪鍋，它是一個巨人，用寒冰擊潰建築，我希望它永遠不會來找我。”


  “這麽說，馬上就到春季，新的國王要來統治大陸了？”


  “沒錯，”雖然不喜歡威爾遜，但沃姆伍德還是耐心回答了問題，“麋鹿鵝會回到池塘的巢穴中，保護它的小鵝們。”


  “聽起來就是一隻大鵝，”威爾遜開玩笑，“護崽的大鵝，鄉下的農場有很多母鵝。”


  沃姆伍德搖搖頭，“你見到它就明白了。”


  冬季即將結束，威爾遜覺得自己該返回基地，回到自己的夥伴們身邊了。畢竟出門這麽久，杳無音信，他們一定擔心死了，還有機器人，它可別傻傻的一根筋在草原等著自己。但是，同溫蒂、薇諾娜、沃姆伍德相處了這些時間，在沙漠的生活一樣愜意且充滿樂趣，溫蒂很可愛，偶爾會有些悲傷，麵對她逝去生命的姊妹；薇諾娜爽快又開朗，跟沃爾夫岡一樣是個可以信賴的人，她承擔了“家”的大部分工作；小沃姆則雖然嘴上老是說不喜歡大家，不過可以看出，他還是樂意同朋友在一起的。


  是得找個時間與他們告別了，威爾遜喝下魚湯——薇諾娜連著釣了好幾天魚，沃姆伍德每天都做魚湯給大家——春天來臨，威爾遜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