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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四章 當眾滅口

  第五百三十四章 當眾滅口

  趙稟文聽到陳易陽這麽問,朝他望去,朝廷官員雖不至於獐頭鼠目,臉上卻有少許多忠厚之氣,尖頭尖下巴頦,眼睛略微向上翻著讓人感覺有幾分傲嬌之氣。


  趙稟文微微一笑:“在下定州使趙稟文。”


  “原來是趙大人人,不過下官這就不明白了,大人是定州刺史,怎麽管起我汾州的事來了?”陳易陽說著目光朝沐乘風看去,眼中有狐疑不解更有幾分責備。


  要知道沐乘風可是汾州使範瑩範大人的親信,自己之所以和沐乘風能勾搭在一起,也不過是因為縣官不如現管,這近水樓台的事上頭有人罩著,自己這個縣尉也能做的安穩,至少有事的時候有衙門能攔一道,不至於出大簍子。


  明知他這話問的無禮,趙稟文仍帶著幾分書生氣,他微微一笑道:“天下事理應天下人管,都是為朝廷效力,若是能替範大人分憂,查明點事情,想必範大人也不會有芥蒂。更何況,我也是調任京城途中巧遇此事,更受人之托,這才將陳縣尉請來一同問案。”


  陳易陽眉頭微微一皺,這受人之托四字似乎來頭不小,又看看那屏風後麵的人影,難道是京城的巡按來了汾州,之前也沒聽說啊。


  到底是官場中人,陳易陽馬上收起怨氣微微一笑:“趙大人說的是,隻是既是到了寧武,這審問之事也本應到衙門,匆匆拉我前來,我也沒什麽準備。”


  “陳縣尉不需要準備,隻要在旁邊聽著就是了。”


  陳易陽心裏這個氣,讓自己旁聽,阿珂占鳴卻坐在那裏好歹理論上自己也是縣尉啊。心裏有氣,臉上卻不帶出分毫,隻是應了一身朝旁邊閃了一閃。冷眼看著堂上的人,這位趙大人到底要問何時,現在他心裏不清楚,但或多或少知道與自己有關,裕豐糧號可是有自己股份的,這位沐乘風和自己也是交往過密。


  心下打鼓,卻僥幸的想著,翻著糧草現在已經燒了,被問是早晚的事,所以反而垂手而立靜靜的看著。


  事情總是要由小到大由簡到繁,之前阿珂占鳴已經把前次問話的經曆講給了趙稟文,趙稟文心裏有了分數。


  戴上李家莊的人指認沐雪謀殺親夫,沐雪自然是不得不認。沐乘風一旁暗自慶幸,這次沐雪還好,總算念在父子之情沒拖累自己。


  接著便是秦茳指認沐家父女要害自己謀財害命,這點沐雪和沐乘風仿佛商量過一樣一口咬死不承認。


  趙秉承聽著堂上的對峙,眉頭微微皺著,從心裏他相信秦茳的話。可辦案要講證據,秦茳隻是口頭指認沐家父女將他退下深潭,但是既無人證也無物證,唯一能證明秦茳的就是六月郡主,哪也不過是看到秦茳出了水潭之後,並不能證明是沐家父女將秦茳推下去的。


  “秦公子,本官是很同情你說所遭遇,不過沒有證據,口說無憑啊!”


  趙稟文的這句話,沐乘風差點沒笑出來,他略帶挑釁的看了看秦茳:“秦公子,生意不成人情在,不能因為沐雪之事,就冤枉老夫的錯。若公子有意這山林,正好陳縣尉也在此,由他公證,這山林賣與公子就是了。何必要血口噴人呢。”


  秦茳一笑:“既然,大人要證據,那我就給大人拿出點證據,大人,能否請梅舍人出來走兩步?”


  屏風之後梅山一愣,英王也扭頭看了看梅山,梅山搖搖頭,這件事跟自己無關啊。


  “王爺,這幾日我與您可是寸步不離,這秦公子要我出去做什麽。”他在英王身側附耳說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讓你去你就去吧!”


  “是!”梅山領命從屏風之後繞了出來,轉身背對眾人衝趙稟文行禮:“趙大人,梅山在此!”


  “梅舍人,這秦茳口稱你能給他作證,此事你怎麽看?”


  “在下不知,願聽秦公子詳談!”


  “嗯!”趙稟文點點頭:“秦茳,你要梅山如何作證?”


  一旁的陳易陽聽的可是來氣,這話怎麽還這麽問呢,難道秦茳說了要怎麽做,梅山就怎麽做?

  “趙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


  “哦?陳縣尉有何不明?”


  “這秦茳所說我聽著不像真的,沐乘風乃是我縣一富戶,家中也是有些家產,曾經也汾州使府上效力,且不說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麽恩怨,趙大人這麽問似乎不妥啊?更何況,這位沒什麽?尚且不知道來曆,若是所證非實,那豈不是冤枉了好人?”


  他的話剛落地,陳易陽就覺得耳邊啪啪左右兩聲,接著臉上火辣辣的,仿佛被燒紅的鐵貼在自己麵龐上一樣發燙,他就這麽一眨眼的功夫,梅山已經左右開弓給他來了幾個耳光,速度之快令人發指,疼勁慢慢滲透出來,陳易陽一張嘴,噗的突出兩顆本來就活動了牙齒。


  他又羞又怒用手指著梅山:“你,大膽!”


  “怎麽,我有陳縣尉大膽?竟敢汙蔑禦前舍人?我梅山你也是隨便說個梅什麽就可以誣陷的嗎?”


  梅山,禦前舍人,幾個關鍵詞快速的在陳易陽腦海中盤旋,禦前舍人四品官,自己不過是七品,官階都相差三階,別說幾個耳光,就算是他現在抽刀給自己宰了,輕描淡寫的說一句自己詆毀朝廷,或是對皇上大不敬,那可就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下下官不敢……”陳易陽一下子就慫了。


  梅山轉過身目光看向秦茳,眼神竟有幾分讚許之意,就在剛剛他抽身移步過來給陳易陽這幾個耳光,自己一動秦茳竟然也一動,剛好給自己閃出一個落腳處。這微妙的變化隻有秦茳和梅山最清楚,當然屏風後的蘇新若是沒有屏風和前麵的人擋住自然也能看出其中的奧妙。


  “秦公子,你打算讓我做神什麽證?”


  “梅大人!”秦茳抬手行禮:“不需要梅大人說話,勞煩大人好好的,仔細的認真的看看沐家父女。”


  就這?

  不光梅山,大廳中的所有人都對秦茳的話感到好奇。


  梅山走到沐乘風的麵前,沐乘風一看梅山,心裏就是一哆嗦,這人眼熟,非常眼熟,不光人眼熟,這臉龐,身形,衣服.……腦海裏閃過一個個畫麵,瀑布的下遊,被大石頭絆住的屍體。


  沐乘風強忍的內心的恐懼,嘴巴張了張,猛地意識到說不定是秦茳的陰謀,便逼近嘴巴甚至索性閉上眼不和梅山對視。


  這人神情也是古怪,一定有什麽問題,梅山目光如炬,能做到禦前舍人那怎麽是一般人可比,不光無光高超還要有很高的洞察力,從沐乘風的神情來看,沐乘風心裏一定有鬼。


  接著他又走到沐雪麵前,沐雪正雙目無神的盯著鋪著青石的地麵發呆,一雙男人的腳落入他的視線:“沐小娘子,麻煩抬頭!”


  梅山的聲音冷冰冰的,卻讓有種令人難以抗拒的力量,這種傳音需要很深厚的功夫,當然對方如果不會武功就不管用,偏偏沐雪也練過一些功夫,卻又不似高手那樣精湛,所以更顯得聽到的聲音如同洪鍾,敲著自己不由自主的慢慢的抬起頭。


  當沐雪的目光落到梅山的臉上的時候,隻在梅山的臉上停了片刻,這人可是自己和父親親自拉出了溪澗,秦茳挖坑埋了的,當時人已經死透了,難不成自己真撞到了鬼,對方是來索命的嗎?


  “啊!”沐雪大叫一聲,這幾日來壓抑的情緒在也受不了:“不是我,不是我,我們推下去的是秦茳,也的確不知道你怎麽會死在那裏,咱們無冤無仇,你不要找我,要找就找他?”她一指沐乘風:“是他,是他要害死秦茳,他說了,反正秦茳買地的銀子他也落不到,這山林也不是他的,不如隻拿了錢財……”


  沐雪的精神徹底崩潰了,再也抑製不住的大叫起來。


  “沐雪!你胡說八道什麽?”沐乘風兩步來到沐雪麵前,抓住沐雪的同時,掏出藏著的匕首朝沐雪紮去。


  “嗚!”沐雪一下子眼睛瞪的很大,低頭看了一樣紮在身體裏的匕首,頭腦瞬間清醒了許多:“爹,,你.……”


  這場變故來的太快,陳易陽嚇得一哆嗦,這沐乘風的膽子也真是大,直接在堂上殺人滅口。


  卻見沐乘風一推沐雪,沐雪倒在血泊之中,秦茳一捂眼。真是沒眼看了,人間悲劇,父親手刃了親生女,真是不同位麵不同人生。紅位麵的沐雪為了報複仇隻身上山刺殺牛三,而這裏父女相殘,這麽一比啊,那個沐雪倒也不是一點優點都沒有。


  就連坐在正中的趙稟文都沒想到會發生了這樣的變故,他哎呀了一聲,立刻拍案:“沐乘風,竟在公堂行凶,好大的膽子。”


  “哈哈哈,趙大人,我女兒自嫁到李家之時就已經有瘋病了,這事秦公子也知道。”


  “我知道?”秦茳詫異的反手自指?


  “正是,我女當初犯瘋病要投井自盡,可是秦公子你救下的,這事整個村子可都知道。不過秦公子,這可就是你不對了,既知我女瘋癲,又何必用李家之事再戳她的傷疤。我女兒是瘋癲了,所以才推了公子落水,現在我親手送走他,替公子報仇,公子也莫在折磨我女兒了,讓她走吧,有什麽罪讓我這糟老頭子來受吧。”


  沐乘風說罷,一屁股坐在沐雪身邊竟嚎啕大哭起來:“女兒,是爹對不起你,讓你受了這麽多罪,你安心的走吧,以後就是有天大的罪名,都讓爹來頂,紅顏薄命,紅顏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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