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大家都不想見這個結果
第四百六十六章 大家都不想見這個結果
宗橫猛然翻臉，讓武仙和古月也有點意外。古月的臉立刻就黑了下來，他質問武仙是什麽意思，難道自己這個王爺的身份他還看不入眼，或者就打算跟自己就劃清界限勢不兩立了。
武仙倒是淡定，他微微一笑：“宗橫老兄，我沒什麽意思，你這又是什麽意思？”說著話將手按在宗橫手腕上輕輕的按了按。
宗橫那也是叱吒風雲的一代猛安，剛開始見到古月的時候確實一驚，衛紹王完顏永濟，也就是鞏王的父親，那是金國的第七位皇帝。當年成吉思汗再次率大軍逼近中都。此時負責防守中都北麵的右副元帥胡沙虎，在兩年前蒙古軍南下時，曾臨陣怯逃，丟棄西京（今山西省大同市），逃回中都。完顏永濟對他非但未治罪，反而仍重用為將。
蒙古軍逼近時，他仍然一味遊獵，不理防務。完顏永濟派使臣到軍營去嚴詞督促，胡沙虎惱羞成怒，聯絡完顏醜奴、蒲察六斤、烏古論孛剌等人反叛，從通玄門殺入中都東華門，占據了皇宮。
第二天，劫持完顏永濟出宮。不久，派宦官李思中用毒酒將完顏永濟毒殺。
後來的皇上念在兄弟情分上，詔追複永濟為衛王，諡曰紹，這才有了後世所稱的衛紹王。
宗橫當然知道，如果沒有篡位謀亂，今天的金國的天下還是衛紹王的，而眼前這位恐怕不僅僅是鞏王了。若說起衛紹王雖然為人優柔寡斷，沒有安邦治國之才，不善用人，忠奸不分，卻也算是儉約守成。
所以，當他看到鞏王在武仙這裏，當然很震驚。現在是什麽時候，兩個正經的皇子都在奪位，這會來個前皇上之子，如果再趁虛而入，那失態就不是一般的亂了。
宗橫畢竟是宗橫，見武仙按了按自己的手腕，目光裏似乎有話要說，立刻冷靜了下來，他依然沉著臉，但是話鋒一轉嗔怪道：“鞏王乃是衛紹王之後，怎麽能如此不敬，至少鞏王在你這裏，你也要先告訴我一聲嗎，我也好早有些準備，如此見鞏王，豈不是顯得我很潦草不敬了？”
說罷，宗橫忙起身給古月行禮，古月的臉上也重新綻開了笑容。“宗橫猛安是鎮國的老臣，我雖有鞏王之名，卻隻是個稱呼罷了，不必如此行禮。”
到底是年輕，見宗橫這麽敬重自己，立刻獻出了幾分得意之色。
“鞏王上座，宗橫也入座，我是怕你若早知道了，就大費周章了。”武仙笑笑請二人落座。
宗橫坐下的時候臉色還是不太好看：“這你就見外了，咱們兩個雖然久未見麵，卻也是多年的交情，想當年你我一同禦敵，大仗小仗打了多少場？”
武仙點點頭，給宗橫斟酒道：
“是啊，你宗橫那是一個兵強將猛，我這地方不過是些民兵，幾次都是你增援才得以取勝，隻是你到汾州之後山高路遠，蒙古兵又進攻凶猛，那時候被蒙軍俘虜，真想念要是有之你在，我怎麽會如此不堪。”
“虧你記得！”宗橫哼了一聲。
“想必老兄也是在怪我，接鞏王道真定府的事沒跟你明說，不過這事你先別急，之所以不跟你說我有我的想法，如今皇子奪位恐怕會引發內亂，你我都清楚，若是處理不慎，隻怕當年衛紹王之事重演，而且即便是處理好了，宗橫老兄你就不怕，咱們保錯了人？”
宗橫抬眼撇了武仙一眼，心裏罵著這個老狐狸，這意思是想裹挾自己夾帶私貨？若真是這個時候把鞏王推出來，隻怕朝中衛紹王的舊部就會複燃，那就不僅僅是他們想要保誰上位的事了。
這麽想著，宗橫也是來氣，可這是在武仙的府上，雖然有自己的隨從，但是府內府外都是武仙的兵力，如果自己強行翻臉，那恐怕今天想走出這個府門都難。而且事情現在到了關鍵時刻，那些增援的部隊，有一部分已經各自回了駐地，武仙這叫釜底抽薪啊。
宗橫定了定氣，嗬嗬笑了笑：“那我倒是想聽聽，武國公你怎麽打算的。”
武仙微微一笑：“人各有誌嘛，我能回到金國就已經想安逸過過日子，本來我 也不打算趟這渾水，誰當政都一樣，我還是國公你還不猛安不成？”說著他撇了一眼古月，這古月外貌倒是真有衛紹王的遺風。
衛紹王那就是標準的美男子，古月初來的時候也不是這樣，可以說那時候古月也不算醜，否則也不會讓秦茳印象那麽深，一個略有些風度，行事不拘的乞丐。尤其是在蒙古多年，人還不時有些沒有安全感的小心翼翼的樣子。
但是到武國公府之後，古月就有些不同了，衣著打扮就不一樣，加上武仙每日鞏王的叫著，又吃好和好，一段時間下來，原本有的氣質自信也就出來了，自然就和那個小乞丐判若兩人。
聽到武仙這話，古月微微笑著點點頭，意思很清楚隻是自己不能明說，若是自己上位，那至少二人的官職待遇不會比現在差。
“都是一樣嘛！”宗橫抿了一口酒，隨聲說道，這兩人不知道要搞什麽，索性聽聽。就算是武仙打算捧鞏王，那沒有自己去中都，怕阿裏布也不會放武仙進中都。
兩個人或說利益，還是相互有牽扯，宗橫是惦記的不傷兵卒的借路，而恐怕武仙惦記的是自己自己名聲以及能順利進入中都。
所以，宗橫靜下來，反而覺得不管自己是否答應武仙什麽，暫時他都不會對自己做出什麽不利。
從心裏宗橫是不相信武仙會做什麽，剛才武仙的一番話既是實情也很感人，兩人舊日交情是有的，脾氣秉性也算了解。
所以宗橫才會這麽說，說完看了一眼武仙，武仙卻依然是那種淡淡的神情。轉頭看著古月：“我是沒什麽所求，隻要家族平安，我真定府安定，至於誰當朝，似乎沒那麽要緊。”
“武國公說的什麽話，兩位都是功高在世，這大金國本來就是我完顏家，雖然說兩位兄長誰當政都沒關係，但畢竟關係到將來對於蒙古人的態度。我父就是過於軟弱，才讓我姐岐山公主和親，即便如此，那蒙古人不也背信棄義？我就是心裏不甘心，大金國的江山不能退讓，跟不能由著隻重皇位一己私欲的人當朝。”
古月沉著臉說道。
武仙垂著眼，嘴角微微翹了翹，宗橫有多了解武仙，見他這幅神情就知道，恐怕武仙的心裏並不認同，這就讓宗橫想不通了，既然不認同，那為何還把鞏王留在府上，還要設這麽個鴻門宴讓自己來，難道是打算有些話他不說讓自己替他說？
宗橫搖搖頭：“鞏王，你還年輕，有些事哪有那麽簡單啊！”
“宗橫大人，又如何不簡單？據我所知，你和武國公的兵力就足以直搗中都，那時候你二位就是股肱之臣，開國的功勳，而且那時候隻要我出麵，恐怕就能說服岐山公主，那知道鐵木真還是挺敬重我姐姐的。那就可以讓蒙古國退兵，畢竟與蒙古國有婚盟的是我 完顏永濟的後人。”
鞏王是真想表達自己，他急切的說道。見兩人都沉默，鞏王衝著武仙說道：“武國公，我在你府上也有段時間，大事小事你我也談了不少，若是你對我的想法不支持，今天就不會邀宗橫猛安進府對不對？”
武仙壓了壓手：“鞏王莫急，不是我不想幫你，這裏麵的事還很多，你我都需要有個商議的人，而且現在太子就在城外，你打算如何麵對太子同行？甚至進了中都，英王以及當今的皇上怎麽辦，難道鞏王也想讓我二人成為叛國之臣？”
“不不不，不是叛國，是複國！二位若是能幫我，我自然有重謝。當然，不管是英王，太子還是當今聖上，我也可以想當年他們對我爹一樣，給他們封王封地。”
“鞏王，你想的真好，可我還是不明白啊，是什麽人給你這勇氣和信心？”宗橫冷笑了一聲目光凝神盯著武仙。
“別看我，不是我啊！”武仙搖搖頭一來的無辜：“鞏王可不是我找到的，而是他找到我的。難道宗橫不知道？他可是跟著你的人來的啊？！”
“我的人什麽時候帶著鞏王來的？”宗橫也有點蒙。
古月搖搖頭：“武國公你忘了，我隻是認得秦茳，又蹭了陳丁他們的車一同來的真定府。說起來，我也不知道秦茳是宗橫猛安的人，不過那秦茳倒也是個人才，弄個什麽飛鴿會倒是有趣，隻是怕還是沒法脫了太子的掌控吧。”
“你說的太子是？”
“算了，我就明說吧，我與太子私交甚好，此次來真定府見武國公，也是太子所示。你們恐怕也知道，太子是打算定都開封的，至於中都這地方嘛，若他想要恐怕早就在英王之前回來了。你們要是幫我，將來我與太子南北分治，也不會傷了完顏家族的根基。不過我是沒想到太子會也來中都。”
說罷，古月聳聳肩，這件事本來對他來說就是空手套白狼，成了自己算是奪回江山，不成也無所謂這麽多年飄蕩著也過來了，但他篤定的是好歹鞏王這個名號，不管是武國公還宗橫猛安都不會奈何他，甚至如今這個亂世，就算自己不成事，誰敢殺他？
岐山公主的親弟弟，若是他被朝廷以忤逆處死，那蒙古就名正言順的再打過來。當然，這並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也知道，別人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