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不會是黑店吧
第四百五十八章 不會是黑店吧
秦茳和阿珂占鳴越聊越熟絡,觥籌交錯談笑自如,高寒不時過來送菜倒酒的伺候著,就連收拾桌子時候速度都慢了一下,一塊布子抹來抹去的,還偶爾偷看一下秦茳和阿珂占鳴的神情。
這些小動作可都看在秦茳眼裏,高寒還是高寒,雖然之前見麵不過,但秦茳確清楚的記得他的相貌。
看著高寒忙了一通,以為沒人注意悄悄的上樓,秦茳從心裏淡淡的笑了笑。
“怎麽?你說那個秦公子宴請的是阿珂占鳴?”沐乘風幾乎從凳子上跳了起來,他趕忙走到門邊,透過門縫朝樓下大堂看去,秦茳和阿客棧夢這舉著杯子,又說有笑的聊著。
沐乘風開始在房間裏踱步,一邊搓手一邊踱步,這事要麻煩啊。
別人不清楚,阿珂占鳴在寧武可是響當當的一號,當年跟著宗橫打了不少的仗,雖為謀克之職,但那可是千戶謀克,手下管著十幾個百戶將,身邊還有幾個副將,不亂是地方治安還是帶兵打仗,那可都是家喻戶曉的英雄。
更何況,這阿珂占鳴年紀輕輕才二十出頭的年紀,據說不光是打仗威猛,還學富五車,要文有文要武有武,當年英王就看上了這位謀克,準備嫁女好好提拔。
這是英王失勢了,要是當初英王順利上位,那這位可就是東床駙馬了。更何況,即便是英王沒得勢,宗橫一係在朝廷的聲威並沒受影響,甚至當今的皇上依然對猛安依賴的很,所以,這位阿珂占鳴,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所以,原來這位秦少是阿珂占鳴的好友?
沐乘風又疑惑了,他來回走了兩圈,接著抬眼看著高寒:“你聽他們都聊了什麽?”
“也不敢聽很多,好像說猛安去了汾州,還好像說什麽郡主啊,同窗的。”
我去,這說的不是官方的事就是私密的事,看來這關係不是一般的近啊:“同窗,什麽同窗?!”
高寒眼睛眨了眨歪頭想了想“嗯,好像說是什麽郡主的同窗。”
能和郡主同窗,那可是非富即貴,開始沐乘風還真有點心慌,靜下來想想,自己倒也沒得罪這位秦少,反而覺得這銀子他一定是拿的出的。
靜了靜心,轉頭對高寒說道:“你回頭把這邊差事辭了,我有件事要你去中都,給我送封信,要親自送到範大人的手上。”
“是!”高寒應了一聲退了出去,沐乘風拿出了紙筆。
樓上另外一間房裏,三個中年人也不時的從門縫裏頭看著大堂的情況。“看來這小子有點道行啊,來了這麽多官兵,當頭的那個官不小吧。”
另一個同伴說道:“管他呢,晚上做完這票明天一早咱就走了。”
樓下阿珂占鳴已經起身,看樣子酒足飯飽,兩人倒是聊的高興,秦茳送阿珂占鳴並肩走出客棧,站在台階上揮手道別。
阿珂占鳴走遠,李思成夫婦帶著兩個孩子正興高采烈的走回來。
“叔叔好!”小李奧倒是很有禮貌的,見到秦茳站在門口就打著招呼。
“嗯,真乖,去哪裏玩了?”秦茳貓下身子,揉了揉李奧的頭。
“去街上,吃了好吃的,對了叔叔我們要走了哦!”
“去哪裏啊?”秦茳順口搭腔的問道。
李思成朝秦茳拱拱手:“今日多謝秦公子款待。”
秦茳站起身笑笑:“不算什麽事,我也是耽誤大家用飯,算是一點小心意。”
“公子客氣。”
李夫人一手抱著小女孩,一手輕輕的推了退李思成,似乎在催促什麽
“哦,我去掌櫃那結賬。”
“怎麽,你們這就要走了嗎?”秦茳低頭看了一眼李奧,這話是自然流露出來,雖然李思成一家才認識秦茳,但秦茳卻早認得他和小李奧。
有時候這兩個位麵來回跑也不事好事,隻好讓秦茳有點困擾的,總會有自己熟悉的人,人都是有感情的動物,就算是他這樣自己覺得很理智的人,都難免仿佛是在和自己熟悉的人說話,柳煙兒,魏順,阿珂占鳴,以及眼前的李奧,李思成也都如此。
因為這樣,也就難免不自覺的代入了自己本來就有的感情色彩。
幸好李思成一家並未察覺,隻是覺得這個位公子人好心善待人熱情,才這麽說罷了。
“我們是投親訪友來的,今日訪到了親戚,人家也剛好願意收留,這不是準備退了店房去親戚家了。”
“哦,原來這樣,那就恭喜李兄!”
“同喜同喜,等我安頓一兩日,公子要是在寧武有什麽事情需要在下幫忙,可以到裕豐糧行來找我。”
“裕豐糧行?”秦茳一愣,這不就是白天賣高價糧的那家嗎?
“是,東家是娘子的表親,正好櫃上缺人,見我讀過書就將我留下,自己人放在櫃上做事放心一些。”
李思成也是有趣,竟這麽和秦茳站在店門口,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來。
李家娘子等的著急,有不便直說便拉起李奧:“官人,你與這位小公子先聊著,我去收拾行囊,待會兒你去把店錢算下。”
“嗯,去吧!”李思成朝娘子擺擺手,回頭頭來看了看秦茳:“咦,這位小公子,你怎麽知道我姓李?”
這倒也是,互相都沒報過姓名,高歡說秦公子請客的時候,倒是有提到姓秦,但是其他幾家房客可都沒提過姓名。
秦茳撓頭笑笑一扭頭指著上樓的母子:“我聽你們叫兒子李奧。”
李思成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們很少叫他名字,隻是叫奧兒啊!”
“那就是他自己說的,反正仁兄姓李這事對不對??”
“對對!在下確實姓李,我叫李思成,平白受了公子恩惠,心有不安。若是日後有幫的到的地方,來找我就是了。”
“一定有!”秦茳肯定的點點頭,就衝他所在的裕豐米行,那估計就有能幫到自己地方,這事就叫無巧不成書,所以,秦茳覺得凡是一定是有天意安排的。
“那就此告辭!”李思成衝秦茳拱拱手。
“請!”秦茳給李思成讓開了道路。
李思成徑直走向櫃台,秦茳進來大堂見大虎二猴正給桌上的剩飯菜打包。
“你們吃了沒有?”
“吃過啦,不過這這麽多山珍海味,還有剩下,帶回去給煙兒姐姐和魏順也嚐嚐!”
秦茳本身也不喜歡浪費糧食,不過有時候麵子上的事要做足。阿珂占鳴隨行的副將和侍衛那桌已經是杯盤狼藉,也沒剩下什麽,但是自己和阿珂占鳴單獨這一桌,好吃的幾乎沒怎麽吃多少。
打包都不是問題,就算兩個人不說,秦茳也會讓後廚收起來,接下來兩天在房裏慢慢消化,可二人這麽說還是讓秦茳心裏有點感動,這兩個小家夥挺仁義的啊。
“夥計!”
秦茳一聲招呼,一個夥計便跑了過來:“秦少,有什麽吩咐?”
“今天這桌菜樣式記下來,等我走的時候,照樣打包一份!”
“好嘞!”夥計可是樂開花,這是說明這飯菜做的好嗎?這是這店要火了嗎?
“照樣打包一份?那這?”大虎看著眼前的盤子。
“這些讓後廚收起來,這兩天咱們就在房裏慢慢吃,等咱們走的時候啊,全套帶去上山跟煙兒魏順他們一起享用。”
大虎二猴一聽更樂了,這可是開了葷了,跟著秦少真是好吃好喝的啊。手底下幫忙夥計收拾更麻利了,不知道還以為他們兩個也是店裏的夥計呢。
高歡的算盤劈啪的想著,算好將賬簿擺在櫃台上:“客官,您四位一共住了七日,店飯錢一共是二兩三錢,還有點零頭,零頭就算了。”
"二兩三錢啊?!"李思成在身上上下摸了摸,他抬頭朝樓上房間看了看:“掌櫃稍後,娘子在收拾,等她下來交付了就是了。”
正說著,樓上一聲尖叫:“不好了,有賊了!”接著那客房的門一打開,李家夫人從房間衝出來,站在樓廊上衝著樓下李思成喊著:“官人,不好了,咱們的包裹丟了。”
李思成急忙朝樓上跑去,上了樓徑直進屋環顧了一圈,房間裏床上有些淩亂包裹就在床上,衣服背抖了出來,原本放在包裹下麵的錢袋不翼而飛了。兩個孩子躲在桌邊緊張的看著父母。
轉頭看著進屋站在那抹眼淚的娘子:“你是不是記錯了,再找找?”
“我沒記錯,我剛進來妞妞吵著喝水,我給她喝了水要收拾東西的時候,一回頭就看床上這樣的,咱們走的時候可是收拾好的啊。這包裹根本不是我打開的。”
李思成上前又翻了翻,根本沒見到錢袋,他站在那愣了一會:“我去找店家算賬。”
說完李思成轉身下樓來到櫃台前:“店家,這這店中有賊,我的錢囊丟了!你賠!”
高歡眉頭一皺,用手中筆指指身後的貼著的告示:“客官,咱可不能隨意誣陷啊,您看這白紙黑字寫著,錢物自己保存,咱可不擔責任。再說,咱這店從來也沒有過賊,您要是自己掉哪裏也怪我們不成?”
“怎麽會我自己掉的呢?”
高歡冷笑了笑:“這世道,可說不好,總之結賬才能走,要是非說有賊,那你報官來了官差若是查出我這店裏有賊,我甘願賠償。”
李思成愣了一下,自己一家四口在這住了好幾日都好好的,偏偏要走的時候銀子丟了,再說眼下這官差,常是吃了原告吃被告,自己也沒法證明自己帶了銀子啊。
畢竟讀書人,李思成有是個凡是講究證據的人,一下子想不通事情就卡在那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