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全肉席
第四百五十二章 全肉席
根絕秦茳以往的經驗,不同位麵時局的變化,導致每個人的命運以及身份各不相同。但這些人或者是存在的,比如李平,沐乘風,魏順等。
之所以要到福生客棧,是秦茳的直覺,直覺告訴他,不一定沒有何剛這個人,但是來打探金夏結盟的事就沒有了。現在的金國和夏國雖然也有結盟,卻各自打著自己的算盤各自為戰。
但像是很多普通人,高寒,高歡可能就不一樣。也許高歡就在這個客棧,也許高寒和沐乘風這一係有牽連,這些都是自己的推測,但有一點是肯定的,沐乘風一定會來。
在沐家小院的井下,就聽到了沐乘風來寧武,在縣城裏走了一圈,能夠稍微算的上低調卻也能維持的酒樓客棧並不多,福生客棧就是其中之一。
店門口的閑漢一邊往裏招呼著客人,一邊打發著停在店門口討要錢糧的乞丐,見秦茳和大虎二猴走近,忙從台階上小跑下來:“這位小爺,您是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你這有沒有空房間。”
“有!有,您來的巧了,樓上剛騰出幾間,可以由著您挑。”夥計堆著滿臉的笑,弓著腰將秦茳朝裏麵請。
“不用挑了,就二樓東南角那間!”秦茳邁步走進福生客棧。
多熟悉的地方,隻不過比自己穿越位麵破落了一些,大廳裏有七八張桌子,都是供客或者往來行人堂食的散座。
“呦看來這位小爺對這麽這還挺熟的,你來的可不太巧,那間剛好有人訂了,要不然您看著換一間?”
“就那隔壁吧,不會也有人訂出去了?”被訂出去是正常,這酒樓裏那個位置二樓三樓都是最好的位置,不過三樓年久失修,當初秦茳在穿越位麵沒給福生重新裝修的時候,三樓經常下雨漏雨,所以秦茳一來就選了二樓。
“沒有,沒有,那就二樓西南第二間,我帶您上去瞧瞧去?”
“不用瞧了,先弄點吃的過來,兩葷兩素三碗削麵!”秦茳找了個亮堂點的地方坐了下來。
“好嘞,這位小爺一看就是颯利人,那我就安排給你做去?”夥計說著安排,人卻站在桌子邊等著。
秦茳笑笑,回頭看了一眼櫃台裏麵高歡,“我問你,那個可是你們掌櫃,是不是姓高叫高歡?”
“是叫高歡,不過是我們掌櫃家的姑爺,掌櫃的前段時間病了,姑爺幫忙照顧著咱這客棧。”
“那就對了!”秦茳笑笑掏出銀子放在桌上:“這些是這兩天住店壓在櫃上的,店飯錢的賬一並從這裏麵走。”
“好嘞,我這就給您辦去。”夥計接了銀子轉身去了櫃上,交給高歡銀子,又衝高歡指指秦茳做這桌。
高歡朝這邊看看,拿著銀子端詳了幾眼,放在秤上稱了稱重,又用夾剪剪了一角兒。見這銀子是成色飽滿的足銀,心下微微有些駭然,住店的人用銀子的不少,整定足銀的確實不多,還這麽大方的押在櫃上。
“你去安排吧!”打發了夥計,高歡將銀子收好,然後拿著一本住客冊來到秦茳麵前。
“這位公子!在下高歡,打擾一下。”
“高掌櫃,有何指教?”秦茳笑著看著高歡,這邊的高歡倒是混的不錯,都成了掌櫃的姑爺了,頭上一塊頭巾包著頭,竟也穿起來儒服,小胡子留在有兩三村長,到像是個掌櫃的先生。
“本來呢,給錢住店天經地義,不過這兵荒馬亂的,官府有規定,這住客都要登記籍貫來處,姓名,同行幾人和身份。麻煩您配合一下。”
“哦!這不是應該的嗎,高掌櫃,坐!”秦茳指了自己對麵的空位。
高歡在秦茳對麵坐下,提起筆看了看秦茳:“公子貴姓高名?”
“免貴,姓秦名茳,茳是草字頭下麵江河湖泊的江。”
“公子仙鄉何處,汾州汾陽杏花村。”
“好地方,好地方,那公子汾陽來?”高歡抬頭看了一眼秦茳。
“當然不是,從汾陽還能這麽悠閑來?那不是和門外那些也差不多了?”秦茳仰頭指指了外麵,
門外逃難的流民,正被門口的閑漢擺手打發著。
高歡迎合的笑了笑:“這倒是,蒙古軍這次攻進了汾州,打進來戰火紛飛,撤出去燒殺搶掠,就算是有些家產的也都被洗劫一空,怎麽會像公子這般,這般 ……”
“悠閑?”
“對對,悠閑。那,公子從何而來?”
“馬營海!”
“馬營海啊,不遠不遠……”高歡說著不自覺撇了一眼二樓東南角的那間客房。
今天這已經是第二位從馬營海來的住客了,馬營海自己還不知道嗎?窮鄉僻壤的,而且這幾年山賊成患,聽說從陝西扯撤下來蒙古兵也經過了那裏,怎麽這地方還有這麽多有錢人?
看著銀子的成色份量,該不是這都是那些餘匪的贓物?再看看秦茳,一表人材文質彬彬的一個少年公子,也不像是劫匪,再說這店說到底自己也是外姓人幫忙,這年頭賺錢是真的想這麽多幹嘛。
心裏想著這事,落下的筆沒停,高歡接著問道:“客官打算住幾日,同行幾人。”
“我的兩個隨從,大虎,二猴,最多三日便要返回。”
“那我就寫個三日,到時候店飯費算過,若有盈餘在退還秦公子。”高歡說著收起紙筆,起身朝秦茳微微行禮。
“高掌櫃的客氣,我還有些事跟你打聽。”
“秦公子您說。”
“我想問下有個叫高寒的你認識嗎?”
“高寒?奇怪,怎麽從馬營海來的都找高寒?!”高歡隨後嘟囔了一句,朝二樓東南角那間又看了一眼。“認識,高寒是我表弟,也在這店中幫些忙混口飯吃。怎麽,秦公子你要找他?”
“不找!”秦茳笑了笑。
“幾位的菜來了!”夥計端著個托盤走了過來,一盤牛肉一般蒸魚算是兩個葷菜,另外兩個素菜,盤子都不很大,加上削麵卻也足夠三個人吃的。
“那秦公子慢用!”
“高掌櫃忙您的!”
秦茳拿起筷子,大虎二猴才敢動筷,兩人狼吞虎咽的吃著麵和各自眼前的素菜。
“長身體的時候,多吃肉!”秦茳夾了兩筷子牛肉分別放在兩個人碗裏,切片的牛肉隻那一盤子底,給他兩個夾過盤子裏還剩下兩三片,秦茳夾到自己削麵碗裏。
兩個少年對視一眼有點沉默,吃飯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大虎都有點哽咽的說道:“秦公子,你對我們太好了。”
“嗯,還行吧!你們算是有福,這是現在這年月,這要是倒退幾百年,在宋朝的時候,按照宋朝的法律,擅自宰殺耕牛是違法的。”
“咦?那我們老祖宗吃不吃牛肉,我常聽柳伯說,咱們祖宗都是宋人,吃牛羊肉是金人的習慣,不過,我們想吃也吃不起,這麽好吃的東西,為啥老祖宗不吃啊?!”二猴吐露吐露的吃著麵好奇的問道。
秦茳掃了一眼這客棧大廳,大廳裏七八張桌子,生意不算太紅火,卻也不冷清,至少有三四桌是有人坐著吃飯的。
一桌是兩個官差打扮的,隻是要了兩碗麵。另外一桌是像是住店的一家四口,一對夫妻帶著兩個孩子,男人像是讀書人,衣著樸素卻不算太寒酸,看樣子是投親訪友的。還有一桌坐著三個中年人,似在嘀嘀咕咕的討論著什麽。
秦茳低聲說道:“咱們中國人早先是吃牛肉的,但到春秋戰國,牛成了戰略物資,用來耕地,不許殺來吃。秦朝時,殺牛是罪,少說也判一年半,牛老了必須交給官府,官府說能殺才可以殺。對於私自殺牛,官府還鼓勵檢舉揭發。
像咱們地處中原,對於於農耕民族來說,牛是必不可少的勞動工具,有時顯得比人本身還重要。因其有助於人,終年勞苦,又通人性,所以不忍殺食。食者,良心受譴責,便想到會遭到鬼神的報應。過去,蘇州人不食牛肉,牛死後常將其拋人蘇州河裏。
《白蛇傳》裏有一情節,話說許仙被老師處罰,隻好將白蛇送到學堂門口的蘇州河裏。白蛇在蘇州河裏天長日久,吃不上東西,饑餓難挨。正巧當時有條耕牛死了,而蘇州有不食牛肉的習俗,就將死牛拋人河裏。白蛇見了,拚命啃吃,最後還鑽進牛頭裏,把河水攪得翻翻滾滾。人們還以為真龍出現,急忙擺案祈禱。
宋代人洪邁在《夷堅誌》中也多次記載了這種禁食牛肉的傳聞。如“食牛夢戒”一篇,說泰州一人因酷嗜牛肉而夢被拘斥,從此戒食。
至於為什麽金人會吃牛羊肉呢,這金人的祖先是契丹人。史書記載,契丹人的生活環境是“草敕野居”,契丹族乃遊牧民族,除發展畜牧業外,射獵飛禽走獸以供食用,是其早期的主要謀生手段,肉類是契丹人餐桌上須臾不可離的主食。
契丹人所食的肉類主要是牛羊肉、駱駝肉,其中的駱駝肉做成駱糜,即駱駝肉羹。遼太祖的皇後述律平曾說:吾有西樓羊馬之富,其樂不可勝窮也。契丹舊俗,其富以馬,其強以兵,縱馬於野,馳兵於民。”
開始的時候,秦茳說的小聲,到後來宋使路振出使遼國,享用的契丹美食 駱糜,熊肪羊豚雉,兔之肉為濡肉,牛鹿雁鶩、熊貉之肉為臘肉,,契丹招待外邦使臣,擺出的國宴無異異全肉席!”
大虎二猴兩人聽著,口水吧嗒吧嗒的都掉到了碗裏。那兩名官差離得近,也都放下筷子朝這邊看著,偶爾咕咚咽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