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不幸的根源
第四百四十五章 不幸的根源
秦茳交代事情的時候，柳煙兒認真的聽著，這會聽到秦茳這麽說忽然：“呀！”了一聲：“剛才我出來的時候，沐小娘子說要出去轉轉，不知道這會兒回來了沒有。”
“出去轉轉？誰讓她出去轉的？”秦茳講行囊背好轉頭看著柳煙兒。他的語氣有些急，竟然透著幾分責問的問道。
柳煙兒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好像犯了錯一樣：“對不起，我沒想這麽多，我去看看她回來了沒有。”說罷趕緊跑出房間。
嗨，這事鬧的，人家也又不是被拘禁在這裏，自己也沒交代要看好沐雪，剛才的語氣這麽說煙兒是不是有點重了，秦茳正想著，柳煙兒急匆匆的跑了回來：“不好了，秦少，沐雪不見了。”
“別急，可能就在寨子裏，你們幾個分頭去找找！”秦茳話音落，魏順大虎二猴分頭行動了起來。
秦茳也跟著走出了院子，院子外，按照秦茳規劃樣子建造的半山居已經有了一些規模，原本來的人手，加上從李家莊回來的人都加入了建設中，眼前都是來來回回穿梭在建築工地一樣的人，以及哼哼嗨嗨的勞動號子聲。
半山居的門樓已經立起來，正對一座三四層的高樓，工人們在搬運著各種木料石料。
主樓後麵是兩座的小樓，在小樓後麵的則規劃了一些聯排的小院。大虎二猴朝後麵跑，柳煙兒去前麵找，魏順則上了已經蓋起來的四層樓眺目遠望。
秦茳信步走著，不知不覺走到大門口。魏順從樓上下來，看了一圈也沒找到身穿縞素的沐雪。大虎和二猴跑過來報告秦茳後麵也沒找到，柳煙兒正和門口的守衛打聽著，一邊說話一邊順著守衛指的房間張望。
看見秦茳等人走了過來，柳煙兒忙上前：“秦少，守門的說看到沐雪出了山寨了。”
“他會不回了山下村裏？”魏順問道。
柳煙兒搖搖頭：“好像是順著那邊去了？”
秦茳也朝柳煙兒指的方向望去，西北方向正是瀑布下遊，與下山回村的路是相反的。“她應該不會一個人下山，走吧，我們過去找找，煙兒你留下，要是她回來了一定留住他。”
交代完了，秦茳帶著大虎二猴朝水流方向走去，走了一陣，一條三岔路一麵通山林一麵通瀑布，另一麵則是瀑布下流。
“大虎二猴，你們朝山林方向去看看，那邊有修路的人也去問問，要是沒見到人你們就回寨子跟著煙兒一起等！”
“魏順，你順著這條路向上，這路你熟悉，路上小心些！”
秦茳麵前則是一條小路，平時還好，就是這下了一夜雨後路有些不太好走。順著這條路向前摸索，秦茳心裏也懷疑，自己一個大男人走著都費勁，那沐雪能走的了這路？可轉念一想，沐雪也是練功的人，腿腳上的功夫也不會太差。
她不在房間裏呆著，自己跑出來，怕是想找個僻靜的地方一個人呆著。
秦茳的判斷是正確的，果不其然走了一段時間，秦茳就來到瀑布下方的深潭附近，遠遠的就看到一個白衣人坐在一塊光滑的大石頭上。
那石頭正懸在瀑布水流下的一個深潭的上麵，石頭好像一塊鏡麵一樣。要說著風景簡直是太美了。
遠處瀑布飛天而下，瀑布兩邊峭壁嶙峋，深潭兩側鬱鬱蔥蔥的樹木，和那一汪汪泛著靛藍色的潭水，水潭邊巨石一白衣女子，發梢飛揚風兒掀起衣角衣袂飄飄。
這景致，這景中人，這要是放在秦茳所在年代拍成短視頻，那絕對是古風美女瀏覽量絕對高，這女子也絕對能成為網紅。
秦茳忽然明白為什麽自己一直覺得沐雪確實漂亮，但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沐雪的漂亮還真有幾分網紅範兒，就是那種開了濾鏡美顏從左拉到右邊拉滿了的那種。
當往往這種就成為千篇一律的網紅臉，秦茳看厭了。
當然，秦茳看的審美疲勞了，不等於別人也這樣，尤其在沒有濾鏡和美顏的年代，沐雪這種純天然美女自然在少數。所以，她是真的漂亮，也真是不是秦茳的喜歡的類型。
秦茳默默的看了一會，背著走到石頭的一側，聽著水聲呼吸著原始清新的空氣。
“風景不錯啊！”
“境由心生，秦少閑情雅致，隻怕我是體會不到！”沐雪喃喃說道，眼睛卻依然看著山對麵頭都沒轉一下。
“我不是來開導你的！”
“我知道，我也無需秦少再開導。既是這山林不久就是秦少的了，那我自然會離開。 天平山上白雲泉，雲自無心水自閑。何必奔衝山下去，更添波浪向人間。”沐雪說罷輕輕的仰天歎口氣。
“沐小娘子說吟乃是唐代白居易的白雲泉，沐小娘子可知此詩因何而成？”
這次沐雪轉頭看了看秦茳：“這倒是不知！”
女子學些書文識字在這個年代是素質教育，可秦茳接受的是應試教育，說起詩詞九年義務教育那畢竟不是白讀的。
“這要從元和十年說起，當時白居易貶官江州司馬後，濟世的抱負和鬥爭的銳氣漸漸減少，而知足保和、獨善其身的思想則逐步增加。在蘇州刺史任上，他深深感到公私頗多事，渴望能早日擺脫惱人的俗務，故而創作這首詩來抒發自己情懷。”
說罷，秦茳衝著目瞪口呆的的沐雪笑笑：“沐小娘子昨日還對頤指氣使用劍指著我，怎麽今日就看破紅塵俗世了？！”
沐雪那如雙瞳剪水的大眼眨了眨，忽然起身走下巨石。
她起身那一瞬秦茳還真有點緊張，自己可是沒打算她出什麽事，不過見她走的很穩的從石頭下來倒也放心了，轉身見沐雪已經來到自己麵前，出乎意料的沐雪兩腿一屈，竟在自己麵前跪了下去。
“秦少已經救過我一次，我剛剛已經想清楚了，若秦少肯出手，就請秦少再救我一次。”
“你先起來說！”秦茳心裏忽然有一點反感，自己救了一次還不夠，理所當然再就一次，真不知道這沐雪這腦回路怎麽是這個想法，而且忽然就這麽跪在自己麵前，還真讓他一點心裏準備都沒有。
“李家正房執意要查我錯，如今李平已死，就算不能認定我是凶手，正房也將我賣了，作為妾室，秦少應該知道如人奴一般，我這才想盡辦法上山。現在山是秦少的，或者救我於水火，或者收留我在這，沐雪願為奴為婢侍奉秦少，隻求不要讓我下山。”
沐雪隻是跪著說，不哭不鬧不磕頭，反而抬頭看著秦茳，這個姿勢讓秦茳上而下的去看那張俊俏又帶著幾分倔強的臉，竟然有幾分乖乖的感覺。
“李平的死因真和你無關？”
“無關！”沐雪咬緊牙關的否認著。
“我還是不明白，既然和你無關，以為你爹的身份和本事，要保你無事也是不在話下，怎麽會讓你陷入如此境地？”
沐雪似乎知道什麽，眼神飄了一下默不作聲。
“你不回答也可以，那你跪著吧，我走了！”秦茳轉身要走。
“我爹有把柄在李家，雖然李平已死，但正房那裏似仍有對症！”
這下秦茳明白來了，他點點頭：“你起來吧！”
“那說是秦少答應救我？！”
秦茳歎了口氣，這得是什麽樣的把柄握在跛腳李手中，沐乘風才答應嫁出去自己的女兒啊，要說沐雪確實也可憐，趕上這樣的父親，真是投胎不利。
“你起來吧，既然我打算買了這山林，還不至於沒你容身的一個地方。隻要你不是故意殺李平！”
“多謝秦少大恩！”沐雪不但不起，竟還低下頭去要磕頭。
秦茳可受不了這個，正猶豫要不要扶她，猛然看到林中似乎有個黑影，猛的就朝兩個人這邊躥過來。
隨著黑影臨近一陣陣的腥風一般的感受，撞的秦茳有些不舒服，這種趕緊是自然的身體反映，因為他看到一頭黑熊正躥出樹林朝兩人笨過來。
而地上的要磕頭的沐雪嘴裏還說著：“小女子沐雪，雖然嫁給跛腳李，但未圓房還是清白之身，承蒙公子不棄，我願為奴為婢.……”
來不及管她說什麽了，秦茳猛的一拉拉起沐雪，沐雪滿麵緋紅嚶的一聲，竟以為秦茳是被自己說動，身子向前一貼靠在了秦茳胸膛。
哎呦我去，這時候哪有心情體會懷中香玉的味道，他趕忙一手拉住沐雪的手腕朝自己身後一拉，另一手臂抬起一按繃簧，一隻袖箭從袖管裏飛出，正中黑熊的一直眼睛，黑熊中箭嗷嗷的幾聲狂吼就朝秦茳撲來。
沐雪也聽到了動靜，被秦茳拉著一個轉身隨即抽出箭來，想去刺黑熊，哪知道畢竟沒見過這陣勢，心裏一害怕劍刺偏，黑熊伸出大巴掌一個回手打在沐雪的箭上，沐雪劍飛了出去。
黑熊又掄起巴掌朝兩個人拍下來，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的時候，黑熊身後一聲大喝，接著黑熊仿佛定在那裏。然後黑熊一個轉身，就見魏順正朝著黑熊舉著弓箭，黑熊的朝魏順跑去，魏順躥上跳下引著黑熊跑到陷阱邊，一個擰身上了樹，噗的一聲黑熊掉下裝滿了倒鉤，刀尖刺的陷阱，陷阱裏嗷嗷的幾聲便成了嗚咽聲最後沒了動靜。
“秦少，你沒事吧？”魏順從樹林裏跑了出來。
秦茳看了一眼不知道什麽抓著自己手臂瑟瑟發抖的沐雪，這一眼看去，竟看到了那個夜晚，沐家小院，井台上下來的沐雪，被沐家人拉著回頭看著秦茳的背影。
“夠怪你！”那個沐雪衝著沐乘風喊道。
一個耳光打在沐雪的臉上：“放肆！”
沐乘風指著沐夫人罵道：“都是你慣的逆子！”
夫人摟著嗚咽的女兒默默的擦著眼淚，沐乘風一甩袖子走出院子。
“回去吧，聽你爹的！”沐夫人口中勸著沐雪。
“夠怪他！幹嘛要救我！”沐雪小聲的的說道。
沐雪以為是自己做了一個夢，又夢到院中那一幕，隻有秦茳知道，不是！這是沐雪認為的自己的人生的轉折點，也就是說，李平死與不死都不是沐雪想的，從心裏最深處，她早就把自己命運的不幸怪罪到了救過他一次的秦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