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怎麽賠
第三百六十四章 怎麽賠
“你說著這世間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怎麽都來到真定府了，卻還碰到他？”
秦茳知道蘇蘇說的是古月，他喝著歐媽媽剛剛斷進來的醒酒湯，笑著說道：“這人生啊就是一條很長很長的路，終究會遇到同行的人，雖然可能每個人都隻能陪你走一段，但是隻要這條路在走，你就可能碰到若幹個你想見或者不相見的人。”
“竟說酒話！”蘇蘇嗔笑著，拿出那個金繡袋：“這個送你的。”
她將金子打造而成的鏤空的圓形繡袋放在秦茳麵前，秦茳拎起來看了看：“霍，蘇蘇大手筆，怎麽送我這麽貴重的東西。”
嘴上這麽說著，心裏卻好笑，山洞裏各種金銀器多的很，才來這世看到這個東西，感覺好像前世的鏤空調料包，比如燉肉什麽的，把那些八角花椒放裏麵一起扔到鍋裏，這樣調料就不會弄散到了湯裏。後來才知道，這是唐宋以來的繡袋，裏麵放香物掛在腰上。
不過秦茳始終覺得，金銀之物不露白，這東西掛腰間明晃晃的，還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有錢嗎？所以他寧肯戴宗普通的繡袋，當然眼下這個是柳煙兒親手繡的，那意義就更加不一樣了。
他將金繡袋輕輕的放到桌上：“讓蘇娘子破費了。”
蘇蘇並未見秦茳拿起繡袋欣喜的樣子，心中略感有些失望：“破費談不上，我也知道秦公子家資甚後，恐怕也是看不上這些東西，隻不過我十幾歲就跟著海大力習武，女紅之事早已荒廢。又不知選什麽禮物給你，所以就選了這個。”她就差說出這已經是她全部的家當了。
秦茳雖然今天跟武林喝了不少的酒，但心裏卻明白的很，他柔聲問道：“怎麽的，你這傾家蕩產的，不打算過了？”
蘇蘇一笑：“明日之事都懸而未決，若有一件出了差錯，隻怕.……算了，不說這些。”
秦茳捏了捏她的小手：“也對，要是全能如所願，我這養的起你。”
“咳咳！”門外幾聲咳嗽，秦茳拉著蘇蘇的手放開朝門外說道：“進來吧！”
魏順推門走了進來：“公子，忙著呢？”
“不忙，順子哥坐下說話！”
沒外人的時候，秦茳還是叫他順子哥，魏順倒也知道分寸，笑嗬嗬的坐下：“在那屋無聊的很，過來找你聊會兒天。”
“怎麽？在這呆的悶吧，這幾天我爭取早點把事做完，咱們早點回去，我也想回去了。”
“就是，再呆幾個月回去就能直接看兒子了。對了，我說秦茳，你說要是咱們剛好生的一兒一女，幹脆定下娃娃親怎麽樣？”
蘇蘇覺得兩個人的話題有點不適合自己再旁邊，找個理由轉身回了房間。
秦茳看著她落下的窗簾，扭頭對著魏順笑了笑：“娃娃親，你想的美！”
魏順眼睛一瞪：“怎麽，你還瞧不起我？！”
秦茳笑著擺擺手：“那到不是，不過我的兒女要是和你的投緣，那等他們大些再定，萬一人家有各自喜歡的，何必要強扭呢。”
“也對啊，你要是生個女兒吧倒還好說，要是煙兒給你生個兒子，跟你一樣花心，那我可不想讓我女兒嫁給你。”魏順一本正經的樣子又給秦茳逗笑了。
“行了，你說說你在那邊怎麽無聊了，那個李謙我看著不錯，人穩當又有閱曆，另外那個古月我看跟你們年歲都相差不多，應該好相處吧？！”
“也還好，就是我總覺得這小子說話雲山霧罩的，明明一個小乞丐好像一副吃過見過的樣子，這到也還好，張口閉口都自己早晚做王爺。對了，這不是和布和聊的正歡嗎？好像說他也從蒙古那邊逃過的，隻不過現在找不到家人了，自己又每個身份憑證什麽的，索性就混日子。”
“哦？”秦茳覺得有點意思。
蘇蘇在房裏笑道：“他要是能當王爺？我還當皇宮娘娘呢。一個小騙子而已，不過人倒是有幾分機靈。”
“他能機靈過咱們秦公子？”魏順笑著拿秦茳調侃起來。
蘇蘇銀鈴清脆，笑了笑：“秦公子是聰明，也不是聰明，卻是多了幾分眼裏智慧，怎麽是一個小乞丐的機靈所比。”
秦茳搖搖頭：“你們兩個一唱一和的，趕緊不是在誇我，說罷有什麽要求趕緊提。”
“沒有沒有！”兩個人一個屋裏一個屋外異口同聲的說道。
“那我可有，以後別叫人家小乞丐，若非生活所困誰願意行乞啊。魏順你也囑咐他，在此刻可別提在蒙古呆過，公爺可是忌諱，雖然是我的人各有經曆，咱還是少些麻煩的好。”
魏順笑著應著，又坐那天南海北的跟秦茳聊了一會，耳聽得院中有動靜，好像是李謙和古月回到給他們安頓的房間去睡了，魏順這才起身：“今晚我值夜，要是有事你就招呼我。”
魏順走了，歐媽媽又進來例行打來熱水。
“歐媽媽去歇著吧，這些明早收拾就是了。”
“多謝公子夫人，老身這就告退了。”
等歐媽媽出了房間，走出院子，秦茳又聽到那房間隱隱的水聲，他撩開簾子走進去，蘇蘇的一雙腳正泡在盆中，猛然抬頭略有些驚慌失措的看著秦茳。
秦茳指指床上被褥，默默的走過去抱起轉身回到書房，在臥榻上鋪好。
武仙是第二天一早才回到國公府的，和無問相談倒也並不多，隻是聽著大殿隱隱傳來的誦經聲，讓他睡的格外的安穩。
寺廟的鍾聲敲起時候，武仙便起來了，跟無問一起吃了些齋飯，回到府上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
侍衛已經將大門開啟，府上的家仆打掃著院子，幕府推官穿行院中，準奏著今日國公府要辦之事。
武仙對著行禮的點點頭，邁步朝內府走去。剛一跨過花園的院門，迎麵武林正走了出來。
今天的武林穿著一件黑色上麵繡著彩線的袍褂，腰間的束著一條淺色的腰帶，頭上四帶方巾將頭傷掩在其中，袖口紮的整齊利落。
金人的袍掛與漢服長袍略有不同，下擺可以左右敞開如果遇到射獵的時候，方便行走，則將袍褂左右幫到腿上。
隻是著裝上的細微變化，卻已經不同與往日稀鬆的樣子。
武林見到武仙迎麵過來，忙側身閃開道路低頭行禮：“爹！”
武仙打量這武林皺了皺眉頭：“這是要出去嗎？”
“陪秦公子去隆興寺!”武林低聲說道，心裏也嘀咕武仙會不會讓他去。
武仙點點頭：“嗯。”了一聲便繼續朝內宅走去。
武林站那愣了愣，武仙這嗯的也太痛快了。見武仙身後的張平朝自己給了個眼色，示意武仙並沒有不悅，武林這才扶了扶四帶巾轉身朝秦茳住的小院走去。
秦茳夫婦已經準備妥當就等著武林來，隨行的還有魏順，陳丁，另外武林帶了兩個侍從。
穿長街，一隊人緩緩騎行。武林今天心情不錯，馬上看著長街上人來人往，兩邊店鋪人頭攢動。
“這街上這個時辰還挺熱鬧。”
秦茳在他身旁，兩人並轡而行。
“你以為真定府都是花紅酒綠啊？別看我不是真定府的人，這裏的小吃特產可是不少，除了你家仙來居，有幾處酒樓還是不錯的，另外沿河那條街上有些賣奇珍的鋪子，真定府還有幾個書局也可以逛逛。”
“是啊，以往都沒注意這些。”
“可不是，你那快馬催鞭的，有好景致也都錯過了。”
“你還記得我驚了你馬車的事？”
“當然，差點弄傷我的人呢，這個你還沒賠呢！”
“賠，賠就是了，你說好怎麽賠法？！”
“其實我也到沒想你賠，因為開始就沒打算和你好好談。”秦茳揚了揚下巴略顯傲嬌。
“嘿，你就記仇吧，信著記起來咱倆還真不共戴天呢。”武林心情不錯也跟著調侃道。
“那不是武國公的世子嗎？”街邊有人耳語起來。
“是啊，今天怎麽有點不一樣了。”
“是不太一樣，平時跟一陣風似得，躲得慢點都不行。”
“那不是旁邊有人跟著嗎？”
“旁邊那個不就是給武府送族譜的？”
“是啊，就是那個公子，他家小娘子標誌的很，不也在後麵？”
“這事蹊蹺啊，他跟世子結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叫冤家宜解不宜結，再說，人家都住進國公府了，還怎麽結怨？！”
“我看這事不一般，他們這是要去哪？”
“你沒聽說？世子今天陪著他們夫婦去拜佛求子！”
“這麽年紀輕輕的就著急求子，果然有錢人家就是不一樣，咱們怕生，生了養不起，人家很不多多生。”
“廢話，你家有家產要人繼承啊，人家不是有爵位就是有家產的，無後可不行。”
茶樓裏，戴輝耳邊也聽著一些議論，這些吃過早飯過來喝茶聊天的人，但凡真定府有點什麽事，都會在茶樓裏傳的玄而又玄。
看著秦茳等人一隊伍走過，聽著要求子的傳言，戴輝看著蘇蘇的背影搖頭笑笑。接著他在桌上扔了幾個大錢，喊了小二結賬，便一轉身下樓，從樓下牽過自己的馬調轉馬頭，隻是繞開了一小段路，便已經超過了秦茳等人的隊伍，先行向隆興寺的方向奔去。
在公爺府不好下手，在外麵就要多了，而且他覺得，除了蘇蘇之外這裏的幾個人還真沒有他的對手，更何況蘇蘇有任務在身，到時候一定會助力嫁禍到秦茳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