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大戲開鑼
第三百三十九章
秦茳白羽從房間出來,三位名仕緊隨其後,下樓時候白羽還有些心不在焉,似是腳下一滑秦茳一把將她拉住攜手朝樓下走去。
“秦公子。我們公子讓我們來請公子!”
“那就走吧!”
高歡在後指揮:“來人,抬上供奉的宗譜以及貢品,該吹吹該打的打,熱鬧起來、”
“慢著慢著!”苟天石一伸雙臂攔在秦茳等人麵前:“公子有話,就請秦公子和夫人。”
“你的意思是這族譜?”
“族譜是要送,這麽鋪張就算了吧!”
“這怎麽能算了,難道武氏族譜不值得如此風光的回歸族門?”秦茳冷冷的看著苟天石。
“在下不是這個意思,要不然送族譜可以,但是隨行的隻請公子和夫人。”
秦茳就回頭看了身後三位名仕,三人都是麵麵相覷,有些不解。
“苟天石,你是說著三位真定府的賢人,都不可以跟著過府拜望?”
“也不是,也不是,畢竟這事公爺府上的私事,怎敢勞煩三位大賢。”
三個人本來聽高興的,聽了林雅的話過來幫著武國公辦事,突然就被攔下了心裏有些掃興,三個人臉色沉下來,互相看看:“這什麽意思,林先生可是說武國公勞煩我們前來的,這事情辦完了,就連到府上拜望都不可以了?!”
“是啊,這林先生哪去了,剛還在呢?!”
看著三個人神情不悅,秦茳心裏明白是怎麽回事,但事情不能說破,他回頭朝三人說道:“這就不對了,剛剛林老先生是跟我說先行告退去了國公府,說是回去報信,還說讓三位飲宴過後跟我同去。”
“算了,算了,我們不去也罷!”有人正要撤退。
他們可不能撤,他們撤了誰通知武仙啊,秦茳一笑:“三位先生不必意氣用事,我想恐怕是手下人不知情。這要是武國公和林先生都等著三位,到時候你們沒去反而顯得過傲了。”
“秦公子說的有禮,那你看?!”
“不如三位先請,我隨後到。有幾位陪著國公,這事也讓武國公有麵子不是!”
“對對對,那我們先走,他們這吹吹打打的在遊街恐怕沒那麽快到。”
苟天石也巴不得他們先走,至少不會給桃園小築那邊的武林搗亂,忙閃開了道路。點頭哈腰的看著三位名仕鄙夷的看了自己一眼甩袖先走了出去。
“秦公子,現在可以走了吧?”
“可以,不過這宗譜別人拿著不合適,你是武家的人,你抱著在前麵帶路。”
苟天石點點頭:“好嘞!”雖然有些不情願,不過這也不是壞事,再說了,隻要能把秦茳和他的夫人帶到桃園小築,自己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於是,真定府的長街上就出現了這麽一幕。
苟天石恭恭敬敬的一臉說不上是愁苦還是鄭重的,雙手捧著武氏宗譜走在前麵,身側左右各有一個家奴跟著,他們後麵是一隊伍鼓樂隊伍敲鑼打鼓熱鬧非常,隨後是十幾個人的隨從,抬著豬養及各式各樣貢品。
在隊伍的最後麵,兩匹馬兒上坐著一對年少的夫妻,跟著隊伍緩緩的前行。
前麵是喧鬧身,身邊站著的議論的,跟著看熱鬧的,構成了一副熱鬧的獻寶行圖。
武仙的國公府,平日裏隻有十幾個侍衛和一個管事兩個老媽子,這會兒武仙忙著更衣,外麵也張羅起來,懸燈結彩。
前幾日武仙去灤縣,原本府上還有兩個幕僚,正乘著武仙不在真定府便忙各自的事,這會可巧也敢了回來,見林雅在堂屋中坐著上前寒暄。
不多時武仙換好衣服出來,屋裏屋外見有了人氣兒,心情大悅臉上神色也舒展了許多。
正著急等著秦茳來,卻見府上的管事帶著真定府的三位名仕從外麵走了進來。
“恭喜武國公,賀喜武國公!”
“哈哈,免了免了,你們果然是和林先生一起,這說話都一樣。三位辛苦!”武仙居中兒做朝三位點手示意。
“辛苦倒是不辛苦,給公爺辦事哪有辛苦一說。”三人陪著笑落坐。
武仙笑了笑,眯眼抬頭向院中望去,心裏卻奇怪,這三人怎麽坐下了。
房間在坐的也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空落落的院子,除了站在門外的侍衛和院中樹葉婆娑聲之外一片寂靜。
房間裏一片沉默,倒是武仙的一個幕僚會意開口問道:“三位不是和那個秦公子在一起,怎麽沒有一起來。”
棋聖鍾濤一愣,看看其他兩位,接著目光看向林雅,試圖在林雅神情中找到答案,但是林雅低頭根本慢慢的品著茶根本不朝他們三個看:“額,本來是要一起來。是公爺的府上人說的,隨行隻能秦公子和夫人。”
“我府上的?”武仙眉頭一皺,自己並沒有派人去接啊!“那他們人呢?!”
“我們三個先行一步,他們隨後就到。那秦公子準備很是周全,儀仗吹鼓一應俱全,至少我等覺得是很傾慕公爺您,做的很是到位的。”
“嗯!”武仙沉吟著點點頭。“這秦茳我不曾見過,隻是聽林先生提過,聽說這年輕人是很會辦事,在汾州時候就上下讚譽,和宗橫猛安攀了秦,還有英王及三太子都有些交往,你們幾個今日見到此人作何評價?”
“回公爺,我等覺得這少年甚是不一般,不但人才出眾,通古博今還有些文采。”
“可是讀書人?”
“說讀書人又不像,年輕人自謙是窮苦人家,又落草為寇,倒是早先跟著一個評述說話兒的先生學徒,這才稍稍的認了些字直到了些古今的故事。講來有趣,卻是個謙虛的人兒。”
聽幾個人這麽說,武仙冷哼了一聲:“我雖然謝他送會宗譜,但這年輕人太會奉迎,少年成器未必是好事。”
林雅這會兒放下手中杯盞輕咳嗽了一聲,眾人目光朝他看過去。
“林老先生有異議?”
“公爺怕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據我所見,這少年與那武萬不同,此人鋒芒畢露,不似那武萬的陰柔隱忍,心性無邪從神態目光中可見。”
武仙被林雅當眾說穿了心事,不由歎口氣:“這人心隔肚皮,武萬還是被我從小看到,尚且深藏不露,更何況這外來之人。”
鍾濤剛剛酒興正起,又過了過風,此刻正是微醺時,他紅著臉拍了拍胸脯:“我敢說這少年絕非武國公所說那樣,是個性情中人,待會兒國公看到自然便知。”
另外兩人也跟著點頭,看著這三位,武仙對秦茳越發有興趣。
鍾濤撐著身子朝窗外看看自言自語道:“不對啊,應該到了啊,至少不應該這麽安靜吧。”
林雅忙起身:“讓國公等這麽久確實不該,不如我去看看。”
“算了,林先生年事已高,你坐下歇息。來人!”武仙朝門口喝了一聲。
一名侍衛轉身進了房間抱拳行禮。
“你去看看,從青園驛站出來的人到哪裏了。”
“是!”
一隊人馬鼓樂喧天的直出了外麵,順著桃花堤來到桃園小築門前。
桃園小築裏,王夫和杜偉正和武林飲酒作樂,隱約聽到外麵聲音吵雜,一名家奴飛奔著跑了進來:“公子,不好了。”
“什麽事?”
“那秦茳帶著夫人,還帶著族譜來了。”
王夫笑道:“那豈不是好事,請君入甕,隻要來了剩下的事可就是武公子的事了。”三人皆大笑。
那家奴苦著臉:“是來了,看熱鬧的也不少,那秦茳還請了鼓樂和依仗,這下真定府都知道他給公子送族譜來了。”
“管他呢,讓他們進來!”
“慢著!”杜偉攔到:“武兄,他可是送的族譜,如今真定府的人都看著,恐怕你的計劃得改一改,不如先去門口迎接?”
“姥姥的,要不是看著族譜的份上,我能去接他?”武林無奈的站起身:“走吧,二位跟我一起去。”
“我們就不去了吧!”
“走吧,就你們兩個一會我不看著,還不把這桃園小築都霍霍了。”
“我去,這是在罵我兩太快嗎?”
三人嬉笑著朝大門外走去。
大門外,遠遠看著苟天石愁悶哭臉的捧著族譜,後麵大隊浩浩蕩蕩,連同看熱鬧的,圍著桃花堤成了一片人海。
人海中兩匹馬上的人格外顯眼,一對璧人不急不緩的跟著隊伍走近,豔陽下二人笑容燦爛,那馬上的女子一張通透的麵龐,堪比桃花更嬌媚。
常說人莫站花下,花比人,人淡無光。卻也有一種人,被花相襯,更為嬌媚。不光武林看的直了眼,就連身旁的王夫杜偉也不由得嘖嘖嘖的目光一直盯著有遠而近的白羽。
“難怪武兄下這麽大力氣!”
“值,確實值!”
隊伍在桃園小築門前空地停下,儀仗吹鼓都撤了下去,秦茳和白羽雙雙下馬,牽著馬走到武林近前。
“秦公子,秦夫人,裏麵請!”
"附上的族譜我們已經送到,武公子難道不行禮接進去?"
行,行禮。這讓苟天石臉色的愁苦更重,自己端著族譜讓世子行禮?這事完了,武林能跟自己有完嗎?
武林也豁出去了,立刻跪地朝族譜行叩拜禮,這事不能行虎,等他起身苟天石忙捧著族譜朝裏走,身後那些抬著貢品的也被家奴領著去安頓。
武林走到秦茳麵前:“在麽,秦公子來都來了,難道不敢進去嗎?”
秦茳看了看身邊的白羽,白羽一笑:“公子,既然之則安之,世子有心相邀,總要給些麵子。”
秦茳點點頭:“對啊,不進去,這出戲就不好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