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我的人隻能死我手上
第三百二十五章 我的人隻能死我手上
誰不想審時度勢,誰不想趨吉避凶。秦茳也是一樣,畢竟自己不是十七八歲少年,他也想過要不要先將此事壓下,可這武林步步緊逼,索性一咬牙去官府就去官府。他就不信,不管是飛鴿會還是宗橫,會真的任由他這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闖真定府。
有的時候,需要賭上一把,因此秦茳才和武林去剛一想。
可讓他沒想到的正是水至清無魚,人至賤無敵。武林這根本沒底線的,簡直突破的秦茳的認知。
盡管他覺得白羽的身手足可以對付武林,至少白羽的箭夠快,當武林飛身過來的時候,秦茳竟然看到白羽花容失色,而她本應該揣這袖箭的手臂卻始終被另外一隻手按著沒有抬起來。
蝕骨之痛,即便是吃了解藥也不是馬上就能運力的。恰恰白羽所經曆的就是這個時候。
本能,純粹是本能,秦茳已經顧不得那麽,一個跨步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白羽。
而就在此時武林的拔出的劍尖已經刺向秦茳的胸前,這一劍武林隻用三分力,寓意本是輕薄。他也沒想到秦茳會擋在白羽身前,劍尖剛剛穿透秦茳衣服淺淺紮上的那一刻,武林變了主意,手上加了力,一個不知道身前小東西,不如就讓他死這吧。
而就在此時,樓上一聲:“武公子且慢!”以及橫向裏飛身出來一個人,用手中的棍子一挑將武林的劍挑開。
“誰!”武林被棍子震的後退了兩步,瞪著兩眼上下左右尋找。
秦茳胸口一涼,用手摸了摸,黏膩膩的有些血跡,他自己知道,這劍並未紮深,武林的力量他感覺的出來,若不是自己擋著怕隻是挑破白羽的衣服。另外就是這住手,以及飛出來的這個人。
喊住手的是樓上的林雅,此刻老先生在慌忙的扶著樓梯下樓。在客棧大廳裏還多了一個人,這人看看上去三四十歲的樣子,一身衙門官差的打扮,瘦高挑看上去帶著幾分懶散的慵懶狀,高顴骨凹進去的雙頰,上唇微微外翻,一嘴的齙牙尤其顯眼,更顯眼的是他手裏拿著一根殺威棒。
武林被身後的隨從扶著站穩,也上下打量幾眼拿棍子的人:“哪個衙門口的,在真定府竟然敢管本公子的事?”
那人呲牙笑了笑:“世子恐怕是不記得我了,當年你隨令尊被蒙古人所俘的時候也就這麽高吧?”他用手在棍子的一半地方比劃了一下。
“你是誰?!”被蒙古人所俘對武林來說那可是件讓他感到羞辱的事,他立刻震怒道:“一個差吏竟對本公子不敬,來人,把他們都給我帶走。”
“怎麽,公子可是忘了當年令尊去大名府時候,是誰迎候的嗎?”
“你是.……?”聽這一口一個令尊有提到自己小時候跟著武仙去中都皇宮的事,武林不得不壓下火重新審視眼前這個人。
“在下戴輝.……”
“戴……戴輝?”
“他就是那個戴輝?”
武林的身後隨從裏已經有知道這個名字的人開始躁動。
秦茳也是一愣,他看了一眼白羽淡然若定的神情,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但此刻不便發問,朝那戴輝又看了去。
這個名字他也聽過,阿珂占鳴回來求援要救陳丁的時候,曾提起過陳丁就是被一個叫戴輝的人追捕的,這個戴輝不也是太子身邊的侍衛高手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武林的麵頰微微顫抖了兩下,隨即強撐起來的笑容出現在臉色,論起官職,不管是皇室還是太子身邊的侍衛,做到侍衛領班也相當於三品官,雖不及國公位高,卻是皇上身邊的近人。就算自己的父親武仙,見到戴輝也會客氣一些,自己不過是世子,怎麽還敢跟這位頂對。
“原來是戴叔,小侄確實沒認出來。”他疑惑的看了一眼秦茳:“不知道戴叔怎麽在這,您來了真定府怎麽不說一聲,是不是有什麽大事要辦。”
“這位~”戴輝一指秦茳:“你恐怕不認識,不過你也不用認識,我來是奉殿下之命尋他有事。”
武林的眼珠轉了轉:“莫不是他有什麽地方得罪了殿下,若是有,戴叔就說一聲,我幫你解決了他。”
戴輝臉色一沉:“沒有!即便有的話,殿下的人也要殿下親自下令,不會容的外人插手。”說著他冷冷的看了一眼秦茳。
秦茳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戴輝這話說的是海大力,不管海大力的事太子怎麽想,作為海大力好友的戴輝的這個仇倒是記在了秦茳的身上。
“還有,今日之事世子做的可也有失世子身份啊?!令尊回朝要重立威名,世子就是這麽幫令尊揚名的?”戴輝那張臉,帶著笑的時候就會顯得有些諂媚,要是不帶笑板起臉,還真有幾分讓武林覺得陰冷。
武林忙低頭拱手:“小侄明白,小侄明白。”
戴輝一抬頭看著已經下樓的林雅,冷冷的問道:“剛才是誰喊了的住手?”
林雅忙低頭,顫巍巍的說道:“是老朽喊的。”
“因何要喊?”
戴輝的問話讓在座人都有點摸不清頭腦,他自己擋開的劍,卻要問是誰和他一樣阻止這件事。
“這位戴爺,您所有不知,世子我也是認得,也與武家有些往來,一是怕世子犯下這有辱名聲的錯事,二是我來找這位秦公子,是想尋到一冊古卷要獻給武國公,這價格還沒談攏東西還沒手,萬一他要是死在世子的劍下,那豈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
戴輝目光轉像白羽,見白羽微微的點頭,眼神再說,正是如此。
“行了,這裏沒你事,你走吧!”戴輝揮揮手,林雅忙弓著身子邁著碎步趕緊退了出去。
“那,那我也先告辭,戴叔可要府上一坐,我可告知家父設宴迎接戴叔。”武林似乎也已經被戴輝的氣場震到,他訕訕的笑著準備也先溜之大吉。
心裏有幾分懊惱,這姓秦的小子怎麽會有太子這一線的關係,今天沒帶著自己那個好狠鬥勇的門下的死侍,否則剛才一窩蜂早就把秦茳剁了。也萬幸沒帶,這要是得罪了太子那事情就搞大了。
到現在他心裏也有點嘀咕,恨不得馬上脫身而去。
“慢著,秦公子,秦夫人?此時可以了了?”戴輝說道秦夫人的時候,聲調微微提了一下,眼睛緊盯著秦茳和白羽。
秦茳看了一眼小葉的屍體,心裏波濤洶湧臉上卻沉沉的:“戴兄出麵,我這傷事可以了。至於小葉之死,不能了!”
“秦公子這是不給我戴某麵子了?”
“不是不給,我說了不算,戴兄也應該知道,小葉是宗橫猛安的義女,賜我為妾的時候在五寨可是風風光光的迎娶。人就這麽死了,我隻能事情交代。”
一旁的武林聽了,心裏咯噔一下,這事要鬧大?這個姓秦的小子,身邊的陪房妾侍竟然都是猛安的義女。尤其是聽到宗橫的名字,他就心裏更加犯怵。
大金國九公,那是朝廷所封,有封公兵權但也不過是駐地,而猛安則是女真正統血脈,有封地之王。尤其是宗橫,阿裏布,那可是元老一級的。
想到這武林就覺得腿一陣陣發軟,他忙朝小葉的屍體拜了拜:“這,這事鬧的,都怪我管束無方,公子放心,這幾個人我一定種種責罰,另外這位小娘子的後事全由我一手操辦,秦公子,你看這樣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