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貓有幾根須
第三百一十六章 貓有幾根須
“貓符？”林雅眯起眼看了看秦茳。
好吧，秦茳不得不承認，貓符確實要比自己起的貓頭牌好聽多了。他點點頭，臉上並未帶更多的表情。
林雅拍了拍趴在他身上的踏雪，將踏雪放回桌上，那一身黑的發亮皮毛的踏雪，抖抖身上的貓跳下桌子去窗下的貓盆裏去吃食。
林雅起身走到後麵的書櫃前，盡管看背影依然是瘦小枯幹的一個老者，但行動起來宛如一道風，這倒是讓秦茳多了點信心。
見他從從書架上挪開了幾本書，伸手到格子後麵拿出來一個小木匣，打開木匣從裏麵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貓符，兩個貓符比在等下看了看。接著將秦茳的貓符雙手捧著遞到秦茳的麵前“原來是秦長老到了。”
秦茳接過貓符：“林老先生不必客氣，剛剛我已經說過了我姓秦。”
“不不不，我隻是知道長老其中一位姓秦，至於年歲樣貌一概不知，隻是看到了貓符才知道是長老您到了。”
這老者一口一個您您的叫的秦茳有點不好意思：“即是不知道年歲樣貌，先生如何看貓符就知道我是秦長老？”
“拿到貓符的時候，莫先生就有傳話，會中職務看須。你的符上左右各九根，除了長老的符如此，怕是別人沒有的了。”
林雅回話規規矩矩，秦茳拿起貓符也仔細看了看，一看之下大笑了起來。這莫良才的心思倒是有些意思，自己還琢磨都是貓符如何分辨會中職位高低的事，想不到他在貓胡子上做起了文章。
他讓林雅拿過那個貓符仔細看下，：“那林老先生符上的貓僅有左右各五根，要是這麽看林雅在會裏多少也算是個中層幹部了。”
“老可不知幹部是何物，不過中層確實不是，這五根須是最低層，大概是莫先生和柳老看我年事已高，讓我凡事聽命罷了。”
秦茳一愣：“最少的五根？”
“秦長老可是會說笑話，難道秦長老見過沒胡子的貓嗎？”林雅這麽一說，倒是又把秦茳說樂了，就連那低頭吃食的踏雪也回頭警覺的看了秦茳一眼，然後不屑的又低下頭。
“這次來我倒是真有一件事要林先生幫忙。”
“幫忙不敢說，長老盡管吩咐就是了。”
“我這次來要見武仙，您也知道，那恒山公可不是我這無名無姓的人能見的。而且不但要見，還要不以公事為名，以查探一些要事。不知道林先生有何辦法能將我引去相見？？”
林雅想了想：“這真定府雖然雅士書林不為外人知，但有府中一些名門望士老朽還是有些結交，既然長老交代了這事，容我想想辦法。”
秦茳見他並未推諉，便笑笑：“那就有勞老先生了。”
“秦長老也是客氣了，這也是我該做的。”
“您就別叫我秦長老了，還是叫我秦茳吧。”
林雅頓了一下，點點頭：“也好！”
說話間魯一仁抱著書簍從外麵走了進來，他將書簍往桌上一放：“林先生，這是我挑選好的，奇方類編，蘇沈良方，還有這個溫熱經緯，想不到這麽難找的書竟然在您這找到了。快看看，這次要收我多少銀子？”
林雅淡淡的瞟了一眼：“收什麽收，你拿去看就是了，多學點醫術，省的你自己沒事總咳咳咳的。”
“這半天還記著這茬了？”魯一仁大笑著，回頭看看秦茳和林雅的臉上都帶著笑意，就知道兩個人聊得不錯便問道：“怎麽樣小兄弟，書可曾問道？”
“書不急，倒是貓兒的名字林先生答應給取了。”
“哦，那是好事，但不知道林先生這大雅之人要給那貓起什麽好名？”
林雅撚著胡須笑了笑：“沒見到貓兒怎麽亂起名，小公子要是不介意的話，過了一半日我便去公子下榻館驛拜會，順便看看貓兒如何？”
“那可好，隻怕我那下榻館驛寒酸，屈尊了林先生的大架。”
“怎麽會，公子隻管說出館驛的名號。”
“青園驛站！”
“青園驛站？”林雅的眉頭一下子皺起來。
魯一仁瞟了瞟林雅的臉色，好像知道點什麽內情忙說道：“哎呀，這青園驛站來老先生這可有點遠，這要是帶著貓兒，又怕那貓兒傷勢未愈，要不然……”
“不妨事，我去就是了！”林雅一擺手攔下了魯一仁的話。
秦茳見事情已經說到這份兒上，起身告辭。林雅竟將二人送到門口槐樹下。
“我說林老，您是不是不舍得這幾本書啊，今天怎麽還送我們出來。你放心，我謄抄過一定給您送回！”魯一仁一旁調侃道。
“誰要送你，你來了穿牆過屋的，何時拿自己當過外人。我這是送秦茳秦公子。”
“哎呦，哎呦，能讓您老親自送，看來我這次倒是沾了秦公子的光了。”
說笑著拜別，轉出了巷子，魯一仁常出了一口氣：“可嚇死我了，剛才我還擔心你兩個爭論起來。”
“怎麽，怕我連累了先生？”
“哪有哪有，大不了以後不能白拿書了抄罷了，我可林老可是多年好友，說真的還沒見過他對誰這麽畢恭畢敬的，你這小兄弟倒是有兩下子，能說說你們剛才都辯的什麽，讓我也長長學問嗎？”
“也沒說什麽，對了魯先生，為何剛才我說到青園驛站的時候，那林老臉色那麽難看。”
“你不說我還忘了這事，這情緣驛站可是林老的大忌，我還以為你們又有分歧，倒不想他竟然同意了？！莫非你這小子會什麽邪術魔法，這古怪老頭突然不古怪怎麽顯得那麽古怪呢？”
秦茳忍不住又笑道：“魯先生說的跟繞口令一般，那林老先生到底是怪還是不怪？”
“也怪也不怪，他不去青園是古怪，他同意去青園更古怪，我還是不明白，他怎麽就去了呢？！”
“那他為什麽不去？”秦茳追問道。
“這個，算了，我還是別說了。”
“你不說，那我回頭就去問林先生自己。”
“哎哎哎，你可別問，萬一他真跟你翻臉了回頭想起來是我將你帶去的，跟我也不好了。”一個四十上下的大男人，忽然說話有幾分童趣，倒讓秦茳覺得，這人和人交往挺有意思，若非魯一仁這樣雖然為醫者受人敬重，但是沒架子愛調侃，恐怕也難和他口中的古怪老者林雅成為摯交。
“那你就說說，我保證不對別人說，而且你剛也看到了，林老對我印象這麽好，這其間要是有什麽難事，說不定我還能幫上忙呢？”秦茳調皮的朝魯一仁擠了個眼。
魯一仁猶豫了一下：“那好，我們邊走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