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意外收獲
第二百六十九章 意外收獲
布和顯然已經吃飽了,聽了秦茳的話,他咯的打了個飽嗝:“你說的是真的嗎?”他仰頭看著房間正中高桌後麵坐在主位的宗橫又回過頭來看看秦茳:“你說話能算數嗎?”
秦茳轉身朝宗橫施了個禮:“大人,反正他們找到東西也帶不回去,這個蘇震我覺得是關鍵。不如讓他帶我們查找,不知道嶽父大人意下如何?”他故意把嶽父領個字說個布和聽,看看,我是和府上的姑爺我說的能不算數嗎?
“那好,就依你的辦,把人帶下去吧。”
“是!”
秦茳招呼一聲門外的王琦,讓他看好布和走的時候一起帶走。
小桌撤下,秦茳才回到座位,聽宗橫問道:“再過一兩日我就去太原府,阿珂占鳴你跟我去還是回寧武?”
“我先回趟寧武,然後和秦茳一起去開封府。”
“那你們什麽時候動身?”
秦茳答道:“去開封不急,我先找到蘇震再說。畢竟還是錢的事情重要些,阿珂占鳴你要是著急你就先走。”
“我不先走,這麽大事跟太子複命,沒你跟著我心裏沒底。”
“那你就等我,反正著急等信兒的是太子,你急急火火的複命也沒啥卵用。”這會兒秦茳才感覺到餓,不客氣的拿起筷子大吃了起來。
酒足飯飽,阿克占鳴帶著人先走了。秦茳和宗橫又聊了幾句,大多是說這五寨縣畢竟不是宗橫的封地,宗橫讓秦茳斟酌著措辭,給中都的英王和開封的太子各自發了一封信。
如今的正去開封的太子以為他被英王的事所拖,英王則認為他被太子絆著,兩邊都不催他宗橫正好落得安心自在。
宗橫下榻的宅院雖然比不上蘇園的精巧,卻也算得上五寨縣數一數二的豪宅,院中樓廊環繞,幾錯幾落的庭院帶著小橋流水的花園,春暖花開倒也有一番景致。
秦茳可沒多少心情在這裏觀景,小茶小葉也算身份不同,哪怕不是猛安的親女兒,那也是秦小公子的妾室,出行自然是小轎伺候著。
讓兩個人先走,秦茳經過花園去後院的馬棚牽馬。花園涼亭裏,林月兒正坐在花亭中,她將手臂架在石桌上手托著腮似乎在發呆。
風華正茂,風韻猶存,大概這幾個詞能形容眼前花間的女子,少了百花苑中的風塵味,再用貴重衣料裹身,戴上金簪玉環,本來就有些姿色的林月兒愈發的出眾。
看到林月兒秦茳更覺得,這世上最好的包裝就是真金白銀,說來俗氣但是事實如此,同樣一個人,在外麵就是遲遲垂暮的胭脂俗粉,就算再好看女人也爭不過歲月。
眼中看到,心中思緒萬千,腳步卻不曾遲緩半步。
才經過花亭,身後響起林月兒的聲音:“秦公子請留步!”
“林小娘子,叫我有事??”秦茳站住腳步,轉身停下。
“我在這裏等候公子多時了。”
“哦,和大人說了會話,現在大人已經忙完了。”
“我不是等大人,我是等秦公子。”
“額!不知道林娘子有何吩咐。”
看秦茳說話帶著幾分拘謹,林月兒心裏明白,秦茳不是這麽拘謹的人,之所以這樣大概也是因為自己現在的身份。她淒然笑了笑:“沒想到,如此見麵你我倒是生分了。”
“林娘子這話說的,本來咱們兩個也不算是熟路,不過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我還沒謝謝林娘子呢。”
林月兒眼睛眨了眨看看秦茳:“明明是公子在猛安大人麵前為我美言,我才沒被治罪,怎麽反倒公子要謝我呢。”
秦茳心裏知道,有些話不能說,比如趙貴的事,他和林月兒算是心照不宣。
“那就誰也不用謝誰了,林娘子有今日恐怕也是大人憐香惜玉,否則恐怕到不了五寨,也容不得我來給林小娘子求情。”
“這倒也是!唉!”林月兒歎了口氣:“對我來說也算是個歸宿。”
她略微沉吟了一下:“我聽說秦公子現在蘇園暫住??”
“正是!”
“我有件東西留在蘇園裏,本來是我給自己預備養老所用,現在不方便去拿,不知道公子可否幫我取出來。”
“這事啊,好說,什麽東西,放在哪裏了?”
“就在花園的書房裏,在書櫃第二列第三排,後麵有個一個匣子,是我多年積攢下來的金銀細軟。”
“好!我回去就幫林娘子取來!”
“不用取來,公子拿到那些銀兩,就幫我轉交給沈大官人吧。”林月兒說的時候,臉上流露出淡淡的憂傷。
秦茳忽然想起,好像林月兒和沈浪的關係不一般,記得曾經誰說過,林月兒早就不是百花苑的人。雖然有時候頂著頭牌的名字,出來應酬一下。多數時候已經不再拋頭露麵了。
這些事未免有些八卦,秦茳也懶得去問,便答應下來。“好,那我回去就辦。”
正準備和林月兒告辭,林月兒忽然問道:“秦公子,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麽要刺殺太子嗎?”
秦茳忽然覺得,這裏有坑,自己可不能再往下跳了,閑事越管就越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微微一笑:“那不是你想刺殺而已,至於為什麽林娘子肯定有你自己原因,隻要大人相信就好了,我知道不知道無所謂的。”
“不!你肯定要知道。因為你要找的蘇震我認識!”
“你?你認識?”秦茳睜大眼睛。
“公子請坐,容我慢慢說!”
看來想走也走不了,不想知道也得知道,秦茳隻好坐下,林月兒不緊不慢的將桌上的茶放在炭火爐上溫熱,親自給秦茳的斟上。
這會秦茳想著急也急不起來,索性端著茶盞輕輕的啜了一口。
“我不姓林,我姓蘇。我的乳名就叫蘇蘇,我的父親叫蘇震,我還有一個哥哥叫蘇新。”
聽到這話秦茳手中的茶盞輕輕的顫抖了一下。
難怪覺得蘇震的名字熟悉,他想起那本被燒掉的生死冊。
“十多年前的事我不記得許多,隻記得有一天有個叫武萬的 人來我家找我爹,他們在房中秘談了很久,後來我爹辭了官帶著一家老小準備離開中都。那一晚我們逃到晉寧,我爹說過了今晚就出了大金國的地方,我們就安全了。”
“為什麽要逃?”秦茳問道。
“出逃的前一天,正是我準備出嫁之時,好笑的是,你知道我的未婚夫叫什麽嗎?”
這次輪到秦茳搖搖頭。
“好巧不巧,就是叫武萬!”
秦茳趕忙去扶了扶自己的下巴,還好,沒掉。
“丫頭來房中告訴我,說姑爺來了。我也想去看看,就偷偷的躲在屏風後麵。那少年也算英俊.”
林月兒抬眼看了一眼秦茳:“年輕真好!”
“比我還英俊?”秦茳皺了皺美眉頭。
林月兒本來挺壓抑的心情,看到他這幅調皮樣子,竟被逗的笑了笑,很快她就收起笑容眼睛看著不遠處剛剛出嫩芽翠綠的在空中搖擺的柳樹枝,眼神空洞而蒼茫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麽。
“比你俊,俊的像個女孩子。”
“嘿,是不是有點娘娘腔,沒我這麽有男子氣魄?!”
林月兒收回目光再次看了看秦茳,認真的點點頭。
“那我就放心了,你接著說,你躲在屏風後麵,聽到他們說什麽了?”
“我聽到他對我爹說,我爹的真是身份已經暴露了,最好快點離開中都,其他的事他來想辦法。”
“哦,那後來呢?”
“在晉寧那晚,來了很多黑衣人,追殺我們,後來又來了幾個人,和黑衣人打了起來。最後我爹還是被抓走了,除了我哥哥蘇新不知下落,家裏的人有的被斬,有的被發配,有的被賣成了奴隸,說是我爹犯了重罪,我也被賣到的百花苑。”
“你爹犯了什麽罪?”
“叛國通敵!”
秦茳輕輕的哦了一聲:“那你怎麽知道我要找的蘇震就是你爹。”
“就在前幾個月,我爹來過百花苑,當時他見的魏貞,並且交代了羽觴的事。而且我清楚的聽他說道,他們在做個大計劃,我爹要報仇就要等機會殺了太子。”
秦茳倒是很好奇,為什麽蘇震還活著,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不過他有耐心等著林月兒繼續將下去,倒是林月兒一笑:“好巧不巧,我被陳縣尉請去,要在天池宴會上跳舞。那天我聽說有刺客刺殺太子,當時我就著急了以為是我爹幹的。所以,我就承認我想刺殺太子。”
“真傻!”秦茳撇嘴搖搖頭:“你跟你爹相認了沒有?”
“沒有,我現在的身份有何麵目見我爹?!”林月兒說道這話的時候眼眶一濕,兩行淚珠滾落,她忙用袖口擦了擦:“這裏不是流淚的地方。”
秦茳靜靜的看著她,心裏是很同情,但是怎麽想都覺得頭大,這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林娘子,我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要找的蘇震就是你爹,你跟我說這些的意思是????”
“若是公子有機會,或者真要我爹落到公子手上,還望公子看著趙貴之事以及我們現在的關係上,對我爹網開一麵。”
秦茳歎口氣站起身來:“你啊,真是夠傻,你今天的情況還不是拜你爹所賜,你還求我為他網開一麵,你放心吧,至少你爹現在是飛鴿會的長老,我也是,我們兩個也算平起平坐。再說你那個沈公子,要想當上堂主,還得有你爹的擔保呢。”
他將杯中茶盞一飲而盡:“行了,你放心,你爹這十年到底咋回事我也想弄明白,另外你的私房錢攢點不容易,我回頭交給沈浪,他要是要就給他,他要是不忍心我就找機會給你送回來。猛安府雖然是個不錯歸宿,不過這大宅院做姨娘能不能舒服,總歸也得看著大人到底能寵幸多久。我走了!”
才走兩步一回頭,見林月兒正看著自己,秦茳轉回身說道:“有件事你得知道,蘇新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