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先活下去再說
第二百六十一章 先活下去再說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在廳中回響，武萬的臉上赫然一個掌印，他驚訝的看著麵前的秦茳。這是一個暴怒的少年，他的臉上沒有之前的剛來時候那種看不出情緒的平淡，現在隻剩下憤怒。
“救你，你算老幾！因為你我這邊有人受傷，搞不好沈浪還要貪官司，你的人是來救你，我的人憑什麽無辜受罪？！”
“你，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武萬被激怒一手捂著帶著紅印發燙的臉，另外一隻手指著秦茳。
“我管你是誰，這是我的地盤我說了算，你再惹我送去官府的就不是你的人，而是和他一樣的屍體！”
武萬咬著牙和秦茳對視，他看到那雙怒火中燒的，帶著不羈的目光和自己對視，終於武萬妥協了。他長歎了一口氣：“我也沒想到事情是這樣，如果想到這十年不會渾渾噩噩，等到我醒悟之時，一切都晚了。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認了！不過，你以為我是武萬，那你就錯了！”
他忽然舉起雙手仰天大笑起來：“完了，都完了，不會在有人相信我不是武萬，我完了，你們完了，大金國也完了。”
“公子，他是不是瘋了！”魏順手裏緊握著刀柄，他橫在秦茳旁邊，一邊保護這秦茳一邊小聲的問道。
“我沒瘋，我才是太子，我才是完顏守緒！可是，沒人相信。這裏的飛鴿會是假的，不過就個倒賣商情的在總會有個名字而已，真的武萬要追殺我，殺了我就沒人知道他到底幹了什麽。現在你們，不過是他的傀儡，和所有人一樣上了他的當。”
“你說你是太子，你是完顏守緒？”阿珂占鳴一驚。
“本來我今天就是想找秦茳的，我知道他見過那個人，天池之盟是他第一次走到所有人麵前。既然秦茳有辦法將他留在管涔山，就一定有辦法幫我救我，我本來不知道我會成為太子，那年蒙軍入侵天下大亂，他獻策守住了中都。那時候我們是好朋友，嗬嗬，好朋友。”
他仿佛自言自語，兩眼無神的默默叨念的，也不管房間裏的熱有沒有在聽。
這些話一句一字傳進秦茳的耳朵，他說不出心裏有多詫異，驚訝，甚至有點震撼。太子會是假的，被人頂包了？所以，曆史從那個節點開始，一切都變了，變得不可思議。
秦茳看了一樣阿珂占鳴，同樣是見過太子的人，阿珂占鳴也是一臉的茫然，但他馬上轉身，吩咐手下人將海力王的屍體處理好，然後命人守好門口。
“是誰要殺你！”秦茳打斷了他的話，咬著牙問道。
“武萬！也就是現在的太子，假太子完顏守緒！”
“是誰殺的魏貞？”秦茳又將問題問了一遍。
“海力王！”
“為什麽？！”
假武萬看了一眼秦茳，此刻再看秦茳時，假武萬眼中已經沒有之前的傲慢與淩厲：“飛鴿會由兩部分組成，表麵上我是舵主，實際上真正掌握飛鴿會重要情報的是飛梟。十年前我收到信息，有人要殺我，刺客來的時候當時我和武萬正在郊外圍獵，當時武萬讓我逃走，後來被飛鴿會的人所救，才知道武萬是飛鴿會的總舵主。因我兩個年齡身形相近，又沒多少人真正見過武萬，於是我被當時幾個長老奉命保護，對外隻說我就是武萬，以逃避殺手追蹤。”
“那你為何不回都城？”
“回不去！你以為我不想回去。我也試圖表明身份，卻因此挨打入獄被當成瘋子。後來我才知道，都城裏還有一個完顏守緒。”
魏順大呼道：“你胡說，你們兩個長得又不一樣？！”
武萬苦笑了一下：“那人會醫術會易容，最初他先是化妝成我的模樣深居簡出，慢慢的他一點點的卸去妝容，你每天都在看一個人很微妙的變化，不覺得是什麽，十年之後他就算脫胎換骨，你也不會覺得是什麽問題。他就是這樣做的，也告訴我他會這麽做。他還明明白白告訴我，做武萬飛鴿會也會有資金來源，做武萬可以活著，做完顏守緒那就是個死人了。”
“所以說，你離開中都已經十年了，做了十年的武萬，所以才會就連飛鴿會的人都幾乎沒怎麽見過你真是容貌？”秦茳有些疑惑的看著武萬，相比於眼前這個假武萬來說，那個假太子所做的一切秦茳反而能接受。
現代人的易容術和可怕，外科手術就不提了，秦茳見過化妝術厲害的，一個能用化成不同樣子的人，說成畫皮也不為過。十年時間，漸漸的的變化，真的就像他說的，哪怕是親生的每天看到一點點的變化最後認不出也不足為奇。更何況，當年他們都是二十左右，到三十歲自身的變化都會有。更別說通過化妝易容。
這也就難怪秦茳從看到武萬就覺得他和完顏守緒有些相似，不是形似而是神似。那人得有多處心積慮才能將太子模仿的如此神似，從模仿到不由自主習慣成自然，身體裏傳遞的信息流露出來的氣質，才讓很多人都沒有認出。
“難道，難道，你的生母，還有你的父皇，還有.……都沒發現？你可以找人去證明你是太子啊！”魏順實在轉不過彎來。
阿珂占鳴沉默了半天了，見魏順著急的樣子，一旁說道：“哪這麽簡單，太子成年回宮本來就少，那幾年太子深居簡出，就算上殿見皇上那也是隔著距離。另外找熟人更難，別說都城裏的大官，就算這縣城裏的官員，外麵還有攔著的小差。更別說，一是按他所說有飛鴿會的人看著，另外肯定那位肯定也是做足了功夫和防備，既然能謀劃這件事，一定把所有的路都給他堵死了。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恐怕連普通人都不如。”
他的話說到武萬心裏，武萬感激的看了一眼阿珂占鳴：“我知道你姑父是宗橫猛安，今天我也遠遠的見到了，他老了，可惜他沒認出我來，甚至都沒多看我一眼。我也知道天池和西夏的結盟，你姑父一定已經見過太子了，現在我說什麽他都不會相信。”
“這倒是，別說他不信，其實你說這些我也不信，這也太離譜了。要是誰說自己是太子，那就可以進皇宮見皇上皇後，那世道不就亂了。”
“可我是真的事！”武萬頓足捶胸的，萬般哀苦。
“等等，你先別急著表示，剛才秦公子是問你，海大力為什麽殺魏貞？”
“是魏貞想殺我，或者說他想出賣我，本來我打算借著這次蒙古人買情報的事，見見這三個陡然而富的人，如果他們真的掌握了財富，興許可以幫助我。這也是我想來見見秦茳的原因之一。”
“哼！”秦茳冷笑了一聲，真拿自己當WIFI了想蹭就來蹭嗎？“繼續說！”不管他是武萬還是太子，秦茳對他已經沒什麽好印象，自然也不會客氣。
“最近一兩年，飛鴿會幾個長老相繼去世，唯一個長老也打算帶著飛梟脫離飛鴿會，魏貞覬覦長老之位多時，今日他聽到我和海大力的對話，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於是逼迫我交出舵主位置。我不肯，於是他打算把我先綁起來，然後偷偷去官府邀功，被海大力追上所殺。之後海大力在院子中查找我下落，走到小院的時候碰到了那個孩子。外麵發生的事我不知道，隱約聽到小孩子問他是不是殺了人，還追著他要喊人來。”
說到這他抬頭怯怯的了看了一眼秦茳：“他沒想殺那個孩子，他隻是隨手把孩子甩開！”
秦茳扭過頭不去看武萬，不管海大力是不是故意的，事情的結果卻很嚴重。
“這次海大力來，是他在那人身邊找到了我說的證據，“自小我是由嫡母照顧，近十年來他疏遠了嫡母，嫡母記得我身上的胎記。海大力也知道那人正派人追殺我，知道我來這裏沿途保護，今天魏貞是他殺的那個孩童是他傷的，但是如果不是秦公子找到我，海大力也沒找到我。”
“剛才，他就是想趁著他！”他一指魏順：“想趁著他去找你的時候，把我救走。可是他突然折返回來了，當時他正和那兩個看門的打鬥，被這個大個子給絆住，否則我已經被海叔救走，恐怕已經在趕回中都的路上，現在唯一一個相信我的人也死了。”
武萬說的悲愴，說道這裏已經完全沒有與生俱來的傲氣，而是徹底絕望的放生大哭。
房間裏隻剩下武萬的哭聲，魏順一個勁的搖頭，憑他的智商根本理解不了這事。阿珂占鳴則手握在劍柄，眉頭跳了跳，這人到底還能不能殺。他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自己該怎麽辦，殺他複命，還是救他？怎麽救，難道和他一起瘋，就算救了他，他能履行好太子的職責嗎？
他將目光轉向秦茳，秦茳正背手在房間裏來回走著，到了此時此刻，要怎麽做阿珂占鳴也沒了注意，甚至他都沒敢想把這件事告訴宗橫。
忽然走到武萬麵前一揚手，武萬立刻止住哭聲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半步，滿臉驚恐的看著秦茳。
秦茳反手一指武萬：“你特麽的別號喪了，哭的老子心煩。你先好好做的你武萬吧，先活下去剩下的事慢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