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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誰說我沒資格

  第二百五十九章 誰說我沒資格

  被綁著的人是被魏順抗來的。


  那人被魏順扛在肩頭,還用力的昂著頭嗚嗚的。


  “別鬧啊,鬧給你扔池塘裏,正好給那個姓魏的做個伴兒。”魏順本來就有些低沉的聲音,這樣聽上去似乎更有恐嚇力。


  也不知道是被魏順的力量語氣震驚了,還是魏順這句扔到池塘給他嚇到了,果然那人老實起來,直到魏順扛著他進了書房,將人放到地上。


  那人兩腿一軟,幾乎是癱坐在地上。


  “武……”沈浪剛喊出來個武字,立刻收了回去,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秦茳。


  秦茳的臉上沒有悲喜,本來自己是這園子的主人,但自從秦茳借用到現在,仿佛不知不覺中自己就是自然而然的成了秦茳的一個隨從。


  沈浪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出於秦茳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心甘情願來做這些事,還是秦茳那自帶的氣場,就好像他就是主人。


  秦茳不是主人,他隻是個主角,自帶主角光環的。他也得把自己當主角,當所有的事慢慢都圍繞一個中心開展之後,那這個中心便成了巨大的磁場,所有的事情都開始圍著他轉。


  就好像現在,他不是這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經曆了前世那些坎坷,不論失敗還是成功,能做到他的成就,已經是步入睿智的中年。


  尤其是在重大的事情麵前,那些幾十年形成的習慣,那些看人看事的態度,那些處變不驚都在這一時間定格在秦茳少年的臉色。


  他不知道,正是這種看似毫無表情,但是不怒自威的目光,讓身邊人不自覺的對他有幾分本來不應該對少年人有的敬畏。


  武萬倒下就沒法站起,秦茳衝魏順使個眼色,魏順立刻會意,他走上前去解開武萬的綁繩,又將他口中噎著的東西掏了出來。


  武萬緩緩的站起身來,他先是看了一眼剛才那個武字聲音來的地方,見是沈浪於是輕輕點點頭示意招呼,接著微微仰著頭環視一圈房間裏的人。


  被綁了半天,手臂發麻,揉著手臂環視房間的時候,武萬的頭仍微微仰起著。


  房間正中端坐一個紅衣少年,一身鮮衣英俊勃發,隻是臉上沒有少年的稚嫩和今日婚宴上的喜慶,那人臉上如掛著一層薄霜。他的左側坐著阿珂占鳴,沈浪認得,今天也交談過,他記得這個人漢人名字叫雷鳴是個謀克。


  雷鳴的下垂手坐著沈浪,朝右邊看,秦茳身邊第一個位置空著,一個碩大的身影正朝那個座位走過去,一扭身坐下。


  武萬認出這是剛剛背著他來的大漢,說是大漢麵相上看著也是年輕,比中間那個少年大不了幾歲。卻是說不出的威猛,一雙大眼睛好像個豹子。這要是在戰場上,絕對是一名大將。


  這人旁邊的座位上坐著一個年紀大些的人,看上去四十歲上下,那人一雙凜冽的雙眼在武萬身上上下掃了掃,合著他的年齡閱曆,仿佛一下子能把人看穿。


  身後的門咣當被關上,武萬回了一下頭,門外大致還有七八個人守著。看樣子不像是普通府上的家人,更不像是官兵。但足看的出是受過一些平時的訓練,經過一些調教。


  所有人都等著秦茳開口,他們看過武萬就將目光都聚向坐在中間的秦茳。


  這人有股傲氣,秦茳第一個感覺就是這樣,這種傲氣是與生俱來的。那些從來不知道哪來的有優越感都是骨子裏從小被灌輸的,比如地域。在秦茳所處的年代,直轄市看不起地級市,大城市看不起小城市,小城市看不起縣城,縣城看不起鄉下,而最底層的人由於環境見識,所到大的地方,就被貶低的語氣北方稱作老毯兒,南方稱作鄉巴佬。


  而站在鄙視鏈頂層的人,常常會用這種莫名其妙的有預感,半昂著頭去看別人。秦茳想起女神的父母,在看自己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神態。


  “是誰要殺你?!”這是秦茳問出來的第一句話。


  “我怎麽知道!”武萬揉完了手臂,很隨意的撣了撣衣服上的褶皺。


  “那魏貞是被誰殺的?”秦茳冷冷的問出第二句。


  “我也不知道。”武萬回答的很肯定,語氣是冷冷的,似乎魏貞的死和他無關。


  “那你怎麽知道他被殺了?”秦茳問出第三句,魏順阿珂占鳴以及王琦都瞪著大眼看著秦茳。


  這三句似乎毫無關聯但是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第三句問出來,眾人將目光的焦點又集中到了武萬身上。


  武萬也沒想到,這個少年對自己毫不敬畏,而且三個問題每個都直戳重點。尤其是第三個,接連了第二個,把自己第一個第二個回答似乎都推翻了。


  “沈浪,你該知道我是誰?!”武萬沒有回答秦茳,有些慍怒的看著沈浪:“我是和魏貞一起來的,我怎麽會去殺魏貞。”


  “武公子,我?!秦公子,這.……”沈浪一時語結,他現在開始後悔坐在這裏,一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邊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不僅僅是頂頭而且是飛鴿會的總舵主。


  這要是讓人知道,魏貞死在自己園子裏,總舵主在這裏還被人抓住審問,那自己豈不是飛鴿會的叛徒。


  秦茳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輕輕的敲著,他的眼睛依然緊盯著武萬,像!神似,甚至比神似更加近似。


  秦茳見過王爺,見過完顏守緒,見過李德奇,見過李德旺。他知道這些王爺太子身上總會有些東西是別人沒有的。


  “公子問你,你問他幹什麽?”魏順一旁斥責道。


  “公子?”武萬冷冷一笑:“秦茳,秦公子是吧。今天是你成親之日,本來我也是來道賀的,也聽聞了公子大名,足智多謀機敏果然,想來見見拜會一下並且有事相求,想不到是這樣的一個情形.……”他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衣服上的破損褶皺無奈的搖搖頭。


  “我也不想是這樣,不過我問你的話,還希望你如實回答!”秦茳淡淡的說道。


  “回答?公子在審問?請問這裏是公堂嗎?哪家的公子能夠升堂審問?!”武萬一揚眉,略帶挑釁的看著秦茳。


  “好啊,不讓我審也行,縣衙,州府,你隨便挑一個。我是不夠資格升堂審問,但是魏貞死了,所有都看到他死前跟你在一起,你還傷了我院子裏一個五歲小童,然後我的人抓住了你,人贓並獲。就你這樣的,關個十天半個月嚴刑拷打,不管你招人不招認,按著你的手按個手印就能定罪,直接就可以殺了。”


  “你胡說,難道我大金國沒有律法嗎?沒有證據,怎麽憑的你信口胡說?!”


  秦茳笑了笑,他站身來走到武萬麵前,轉著圈的看著武萬:“證據?想要證據好辦!”說話間他從武萬的腰間拽下一塊玉在手裏把玩著:“王頭,待會把這個給仵作送去,就說在死人手裏攥著的。這塊玉價值連城,兩人分贓不均所以爭執起來,這位武公子推倒魏貞的時候用力過猛,導致他身受重傷,事後武公子怕官府追究,就將人推入池塘,行凶之時恰巧被府上小童所見,所以他又傷了小童殺人滅口。”


  武萬指著秦茳,他咬著牙氣的那隻指著人的修長白淨的手一直在抖:“原來,你是個混小子,我還以為你能做大事,能建奇功,竟然也是個糊塗蟲。為一己私利不惜陷害他人!”


  “我陷害誰了?我陷害你了嗎?你來幹嘛?是祝賀的嗎?你現在身處困境,我是不是幫你,我問你誰要殺你,你不回答,我問你誰殺的魏貞,你不配合。你知不知道,那個李奧才是個五六歲的孩子,他還是個孩子啊!”


  秦茳猛的將玉扔在地上,用手指著武萬:“我告訴你,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魏貞和你之間有什麽恩怨,我現在就是要抓到凶手,那個把李奧重傷的凶手。你,他,麽的的不配合我,我抓不到人,那你就去給他替死!”


  秦茳怒裏,大怒,這種憤怒在座的沒一個人見過。惹怒他的正是武萬對魏貞的死,李奧重傷所變現的麻木不仁。


  秦茳甩下一句:“綁起來,盯住了!”,他不想再看武萬一眼,管他是什麽天才少年,曾經的國師乃至什麽飛鴿會的總舵主。今天,這裏,他秦茳說了算!

  現在秦茳心裏最放不下的就是李奧,既然武萬不想說他也不想問。轉身便走,阿珂占鳴冷冷的看了一眼武萬,等不到送他去官府,阿珂占鳴就能結果了他。所以他跟在秦茳身後,看看秦茳這麽怒氣衝衝的去哪裏。


  此時的沈浪心頭一熱,老李是他的人,李奧他也是從小看著的,那感情自然不必細說。看到秦茳竟然為了小李奧動怒,沈浪也顧不上什麽飛鴿會,他起身經過武萬身邊,冷哼了一聲也跟了出去。


  王琦站起來的時候走到武萬身邊,他低著頭在武萬耳邊說道:“我做過縣衙的公差,隻要送你進去,生死就不由得你了,奉勸小兄弟一句,天高皇帝遠,先保命再說其他,我看公子未必想要你的命,你別逼他……”說完他一仰頭意味深長的看了武萬一眼,也跟著走了出去。


  魏順歎了口氣,撓撓頭:“你他娘的真費事,還得老子給你抗回去。大壯二壯進來,還照著原樣把他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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