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心大膽子更大
第二百四十三章 心大膽子更大
大廳裏眾人都退下，秦茳抖了抖胳膊：“好了，現在沒外人！”他一副輕鬆下來的樣子，轉身走到桌邊坐下，接著朝宗橫說道：“也請大人給沈浪賜坐吧！”
宗橫一抬手：“沈浪，坐！”
此時的沈浪也有些誠惶誠恐，畢竟宗橫猛安身份在此，而且經過今天這一番觀察，他倒是很認可這個猛安。
“多謝大人賜坐！”揉著有酸又痛又漲的腿，勉強掂這椅子半個坐下。
“秦茳，你說著宋國榷商中有斥候是怎麽回事？”宗橫轉過頭來問道。
“我說的這個人，沈公子是認識的，也是因為這個人沈公子才被陳義祥栽贓。”
沈浪和宗橫都盯著秦茳，秦茳一笑：“這個人叫何剛，不過現在已經死了！”
“何剛死了？！”剛剛坐下的沈浪像挨了針紮一下子站了起。
“怎麽？沈公子和他很熟？”宗橫看了一眼沈浪。
“是，有很多生意上的往來.……”沈浪忙低頭說道。
秦茳知道，宗橫未必信得過沈浪，於是繼續說道：“大人這個何剛就是宋國的斥候，是宋朝皇城司的人，受太子之名本來確實是來此地打探天池我金國和夏國結盟的事。”
“哦？那你是如何得知？”宗橫眯著眼睛看著秦茳。
“大人可否記得在天池的時候，西夏清平郡王李德旺曾經也對太子說起我秦家莊的事？”
“記得，我當然也是奇怪，怎麽清平郡王還幫著我們？”
“這就對了，清平郡王曾經私房涔鄉村被我扣下，何剛之死也是清平郡王所為。也正因為我無意之中知道這裏麵的事，所以才脅迫清平郡王在天池的時候要幫我說話。”
“哈哈，原來這樣！”宗橫大笑起來，沈浪卻一臉懵的看著二人。
“還有一件事，我得向大人稟報！”
“你說！”現在宗橫心裏對秦茳的信任似乎又多加了幾分，畢竟這件事太子不知道，英王也不知道，秦茳隻告訴他，所以他覺得秦茳也是信任他的。
“我有一堂妹與宋國使者結識，然後嗯嗯啊啊的就這樣，把我介紹給那使者，剛好何剛遇害，他們又著急回宋國，趁此機會我那表妹就吹了點風，所以呢，這位何剛的生意就交給我接了手，這也是我為何想去開封府的原因。”
秦茳說的時候故意擠眉弄眼，把好好的一件事說的無比晦澀，言下之意，這美人計是用了，這生意也接手了，說出來不太光彩，但這件事就這麽辦了。
宗橫低著眉頭琢磨這秦茳的話：“你的意思是，你要去開封府，還要做宋金榷場的生意？”
“要做，一來熟悉熟悉，將來西夏和我金國建了榷場，我便可以輕車熟路。二來，這何剛身份非同小可，正好借著這個機會位朝廷出一份力。這三來，想必大人也知道太子去了開封府。恐怕大人還不知道太子為何沒回中都反而去了開封府。”
“這事你也知道？”宗橫不得不對眼前這個小子刮目相看了。
秦茳點點頭，卻沒直接回答，隻是將目光轉向沈浪：“沈公子，我剛剛和宗橫大人所說的話本來不應該當著你的麵，但是因為我接手了何剛的生意，所以以後生意往來之上還得沈公子多多關照！”
沈浪已經是一副呆若木雞狀，從第一次見到秦茳，他就知道這位少年不一般。卻沒想到如此出類拔萃，這才多長時間他就接管了何剛的生意？而且何剛做什麽生意，沈浪比別人更多清楚一層。
就算他再精明，現在他也轉不過來，秦茳所說的“生意”到底是不是他以為的那樣。如果不是，他怎麽鄭重的去和猛安說。
幸好飛鴿會隻是個中立組織，隻為了錢財而做事，沈浪從開始就明白，他們不站在任何一國的觀點，也正因此，聽到什麽何剛的死，剛開始有點驚訝很快就平靜下來，再聽什麽清平郡王，甚至說道那個使者，他知道說的是趙貴，卻也再沒有一驚一乍的了。
聽到秦茳求關照，沈浪苦笑了一下：“秦公子說的太客氣了，你看我現在還拿什麽關照於你？”
“家產都是小事，沈公子可以先去樊勝酒樓落個腳，那裏我已經包下你想住多久住多久，至於你的府宅生意，，猛安大人自然會為你做主。”秦茳說完看了一眼宗橫。
“嗯！事已至此，就這麽辦吧，待會我派人跟你去清點，該收回的收回該正常做事正常做事！”
沈浪急忙起身拜謝，宗橫這才喚進來人，吩咐了事宜然後讓人攙著沈浪出去。
人都走了，宗橫也站起身來，他反背著手活動活動坐了半天的腰：“好啊秦茳，你把自己洗的夠幹淨啊，這次來你目的算是達到了吧。”
“大人說的哪裏話，我這次來就兩個目的，一是找大人您給我出出氣，二是我兩個貼身的妾侍還在您這，這不是正房都已經太子準婚了，再不給小茶小葉一個說法，那豈不是不給大人您麵子。”
“呸，你小子色心不死就直接說，小小年紀一肚子花花腸子！”宗橫雖然是斥責但臉上和聲調中都帶著笑意。
秦茳跟著嘿嘿的笑著：“那大人的意思是我可以接小茶小葉回去了？”
“回去？恐怕我現在讓你回去你也不會馬上回去吧？！”宗橫好像已經看穿了秦茳的心思。
秦茳忙恭維的笑道：“還是猛安大人最了解我，肯定我不能急著回去，和沈浪那還有事沒完呢？！”
“那你說說，還有什麽事，正好我也有事想問沈浪，不過我問不大合適，正好你幫我一起問問。”
“我的事是小事，大人您的是大事。”
“廢話！你是什麽事？”
“大人，我覺得這飛鴿會吧，說是正經營生，但畢竟很多事打的都是擦邊球。”
“啥是擦邊球？”
秦茳撓著頭想了想，這該跟宗橫怎麽解釋呢：“凡是不是非黑既白，肯定有灰色，飛鴿會的消息必定有一部分是灰色的，如今飛鴿會能做大想必是朝中也有人撐著，至於是誰我也不清楚，想必大人即便清楚也無能為力。我倒是想借著和沈浪這次的關係，能否接觸上飛鴿會。這樣不論是商情還是其他灰色情報，便都可以先得到消息。”
宗橫聽了一個勁的點頭：“嗯，有道理，不過你小子是不是心太大了，榷場的事也要站，飛鴿會的消息也要得、？”
“大人要是不怕我翅膀硬，我自然不怕自己心大！”
“哈哈哈哈！好，我就喜歡你這心大的樣子，這件事我支持你，至於日後英王那邊問起，我自然會幫你擋一下。”
“大人放心，我這有消息必然先告訴猛安，當然也對英王有利！”
“少給我來這套！”宗橫瞪了秦茳一眼轉身坐回椅子上，他端起茶杯慢慢的啜了一口又放下：“太子去開封府是遷都的事，恐怕這次會直接在開封府登基，英王就會被晾在中都。”
“所以，猛安大人還是不動為上！”
一句話正說中到宗橫的心頭，看來秦茳這小子做心腹的確是個好材料！他點著頭說道：“不動，暫時也不能動，那個蒙古兵也是從飛鴿會買消息，說是當年撤退的時候在管涔一代一落一批貴重的物資，這批東西不管誰拿到至少是富可敵國。”
秦茳心裏輕蔑的撇了撇，跟著自己掉山洞裏的東西是不少，但是談到富可敵國那可比山洞裏本事有的東西遜色的太多。
他低著頭沒輕易接話等著宗橫說下去。
“不過飛鴿會真的放了他們鴿子，隻收錢沒給消息。我今天是故意放了沈浪，也是想知道飛鴿會到底是為了錢財坑了蒙古人 ，還是他們手上的真有消息。”
“恐怕大人想讓我問的就是這個吧？！”
見宗橫點點頭，秦茳笑了，管他飛鴿會有沒有消息，這事隻要自己插手那有消息也會變成沒消息。“大人放心，這件事我來辦，一定會給大人一個答複。”
“嗯！這半天我也累了，小茶小葉就在後宅，你要是不打算住這裏，就接他們走吧！”
“我住啊，當然要住！能靠著大人近水樓台我還出去住什麽酒樓啊!”秦茳又開始一副嬉皮笑臉。
“你小子，不是又打我什麽鬼主意？”宗橫警覺的看著秦茳。
秦茳赧然一笑：“不瞞大人，太子讓我大婚的時候是給了厚禮，不過我這大手大腳都快敗光了，這來五寨之後得見大人您，不能讓人看著寒酸，又包下了一個酒樓。而且，我要是留下來等於是要給小茶小葉個名分，大人您看這不得不少挑費.……”
“你個小無賴，就知道你沒憋好屁，你那村子裏給商人免租，跑這來訛詐我來了！”宗橫被秦茳一副小無賴的樣子氣笑了。“等著吧，等處理了陳義祥的事，恐怕他那些對不上的數的賬目，就夠讓你得瑟一陣了。”
這算是暗許了秦茳，可以黑吃黑的占了陳義祥的。秦茳就差磕頭拜謝，幾乎是跳著辭別了宗橫直接奔著後院找小茶小葉去了。
這人就沒有完人，就說著秦茳年紀小心思重點子多腦袋好使，加上人樣子精神，做事有模有樣，這些都挺招人喜歡，唯獨兩點在宗橫眼裏看著是個事兒，一是小小年紀色心重，不是沾花惹草爭風吃醋就是家裏三妻四妾的還不知足。
這第二點就是在錢上，說他會做生意吧，大手大腳，說他不在乎錢，各處沾便宜，訛了王爺訛太子，現在又訛到自己身上來了。
宗橫哪知道，這些都是秦茳故意做出來的，能訛出來一兩，他就能給自己洗白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