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男人也八卦
現在秦茳心裏有數了,看到肖大錘一臉狐疑的神情,秦茳喝了茶飲放下杯子若有所思的說道:“他這個病叫做選擇性失聰,看耳聰是看不好的。”
蕭寧耳朵動了動,轉過臉來驚訝的看著秦茳。
蕭山路立刻眼睛放亮,興奮的問道:“這麽說公子懂醫?”
“醫術我不懂,隻是聽說過這種病,這事心病,當年蕭寧正直青春期,因為受到很大的刺激才形成的心病。”
這種心理疾病秦茳是知道的,在福利院的時候有的孩子自閉,還有的就有這樣的心理疾病。現代人認識提高很多,對心理疾病也很重視,但在這個年代就不一樣,所以在發病的初期往往容易被忽視,最終導致很難治愈。
蕭山路又陷入了沉思:“哎呀,這麽說,這心病沒有了心藥那怎麽治啊!”
蕭寧眼睛的剛剛亮了起來,聽到這話似乎又黯淡了下去,繼續將目光遊離的投向街景。
秦茳想了想此行的目的,他從心裏確實喜歡這個蕭寧,村子雖小要弄的五髒俱全就需要各種各樣的專業人才,這蕭寧識數又讀過書在這個年代已經是難道。
剛剛有多看了幾眼,雖然昨天遭到的誤會還挨了打,但他那雙眼睛看到肖大錘的時候並沒有什麽記恨怨恨的神情,反而看著秦茳幾個人的時候露出清澈。
就連這個蕭山路也的確像肖大錘所說的,是個老實本分的人。男人喜歡做女紅也不是什麽錯,在秦茳所在的時代,這些領域很多傑出的設計師都是男性。之所以在現在的年代男人做女紅比較另類,也無非是女人地位不高,從小就要學會家庭必須技能。
蕭山路的事可以先放到一邊,秦茳沉吟了片刻,看著蕭山路說道:“蕭掌櫃,我雖然知道這個病因,卻不是醫生。但是你這個侄子我還是覺得不治的話,不但可惜而且也影響他的一生,我想試試。”
“公子打算怎麽試?”蕭山路皺起眉頭。
“不知道這店裏的生意蕭寧能幫上幾成,還有蕭掌櫃是不是打算讓蕭寧做**人傳授他手藝?”
“沒有沒有,幫忙的事他也幫不了許多,除了賬目進出記下客人的身量尺寸,別的事他也做不了許多,倒是蕭紅跟我學了不少,而且給娘子們量體裁衣的事蕭紅比較應手。”
聽蕭山路誇起蕭紅,蕭寧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秦茳覺得蕭寧似乎還有救,這蕭紅是誰,隻聽蕭掌櫃提卻沒見到人。
秦茳好奇的問道:“蕭掌櫃,蕭紅和蕭寧是兄妹?”
“他們兩個是姐弟,蕭紅長他三歲。”
“想必他們也是姐弟情深,你看你提起蕭紅,蕭寧都抿嘴笑!”
蕭山路點點頭:“姐弟感情倒是極好,隻是.……怕衝撞了公子。”
秦茳眨了眨眼,一個女子會衝撞到自己?這話是什麽意思。
“唉,也應該讓蕭紅見見公子!”蕭山路歎口氣仰著頭朝樓上喊著:“蕭紅,下樓見下秦公子!”
房間裏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安靜了下來,幾個人扭頭看著樓梯口,剛剛蕭山路的話讓幾個人都心生疑問,這是個什麽樣的女子,如何會衝撞的秦茳?
見樓上沒什麽動靜,肖大錘有點耐不住性子的問道:“是不是喊聲音小了,她沒聽到?”
“我姐姐聽到了也答應了!”一旁的蕭寧忽然說道,他的目光也看向樓梯口。
這情景就有幾分詭異,一個選擇性失聰的人竟然能聽到幾個耳聰目明沒聽到的微弱的聲音。這也讓秦茳更好奇,這蕭紅什麽樣子,難道也和蕭寧一樣怪異?
接著樓梯口傳來極輕的腳步聲,一個纖細修長的身影出現在樓口,一身灰白相搭的群衫襯得那身材越發飄逸。女子一手扶著樓梯欄杆,一手輕輕的提起裙角腳步輕盈的朝樓下走來。
繡花鞋 ,長裙,纖細窈窕的腰肢,慢慢出現在幾個人的視線,接著是一個頭頂鬥笠的女孩出現在樓梯上正緩步下來。
鬥笠,帶著輕薄黑紗的鬥笠,鬥笠遮著女孩的臉,根本看不到女孩的麵容。秦茳立刻明白了,如此打扮不是極美就是極醜,極美是怕惹到狂蜂浪蝶,自古紅顏多薄命,遮蓋麵容也是一種保護。
秦茳覺得應該是後者,否者蕭山路不會用到衝撞這兩個字。
蕭紅下了樓梯款步走來,她走路的腳步也很輕,難怪剛才自己都沒聽到樓上的動靜。走到桌前翩翩萬福:“秦公子好,兩位官爺好。”
這聲音好像是天外之音,不是好聽的天籟之音,是仿佛從天外飛來飄飄渺渺,若有似無,氣息一線之間非常輕非常輕,就好像萬籟寂靜之中,一根針叮的掉在水泥地上,明明有聲音卻極其容易被忽略掉。
王琦和肖大錘都是一愣,反應過了兩三秒似乎也察覺到蕭紅在行禮,忙說道:“別叫官爺,我們也都是村裏幫公子做事的。”說完兩人看了秦茳一眼,讓他們意想不到的秦茳好像並沒有像他們那樣驚訝。
秦茳是一副見怪不怪的神情了,除了早有思想準備之外,大概也因為自身經曆就夠神奇,又看到蕭寧的樣子,所以現在的他對外界什麽異樣都不會太新鮮,或者說都不會將所有的驚訝明晃晃的寫在臉上。
“你叫蕭紅?”
“正是!”
“蕭寧是你的弟弟,我想把他留在我身邊聽用,按說蕭掌櫃可以決定的事,可是我聽蕭掌櫃說他還有你這個親姐姐,所以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
“公子說的客氣話了,能讓蕭寧在秦公子身邊聽用那是他的福氣,隻是怕他這病……”
“他這也不叫什麽病,再說我說話好像他能聽到,這就足夠了,萬一他聽不到我還可以跟他用手語交談,是不是啊蕭寧?”秦茳特意問了一聲。
蕭寧的神情和剛才又有些不同,剛剛說這事的時候他是無動於衷的,而現在似乎對這個提議非常滿意,一臉期盼的看著蕭紅:“是啊,要不然姐和叔也別走了,咱們走了這麽多地方,我覺得秦公子這不錯。”
“啊!”麵紗後麵輕輕的一聲啊,蕭紅的心裏都是一驚,她用那依然及其輕稍微不注意就聽不清楚的音量說道:“叔叔,蕭寧許久都沒說這麽多字了。”
“是啊,是啊!那就謝謝秦公子,帶回我給他整理出來他的日用就讓他去公子那邊。”蕭山路激動的手都有點發抖。
“不急,我那邊也需要再安排一下,您也知道昨天這一場火燒了一間房子。”秦茳苦笑了一下。
“對對對,蕭紅啊,秦大娘子的衣服你抓緊做。”
“是,那我回去了,蕭寧,以後你要好好聽秦公子的話。”蕭紅低聲囑咐著,蕭寧也用力的點點頭。
“那這麽說,蕭掌櫃就安心在這呆著,以後蕭寧的開支我來負責,過兩天我那邊安排好就讓他到我那去。”
見秦茳站起身要走,蕭山路一邊送著一邊說道:“秦公子,還有一件事,這店鋪我是選的這裏,我們這行也不用位置太好,將來都是熟門熟路的老主顧,隻是這店鋪門麵一是還沒搭好,二是這租金要多少至今都沒個明確的說法。”
“蕭掌櫃說這件事啊,我也在考慮給大家三年免租。”
“三,三年免租?”蕭山路瞪大了眼睛。
“對,三年免租,到時候我安排人專門管理這趟街道,每個月隻需交些管理費和清潔費,掌櫃放心這費用隻是象征性。”
“真有這樣的好事?”
“秦公子你不是瘋了吧?”肖大錘忍不住想去摸秦茳的頭。
“沒瘋沒瘋,李平那邊也是忙不過來了,所有店鋪三年免租,回頭讓李平帶著隊伍把整體和門窗都先搞出來,其他的裝飾內裝之類的就店家自己去弄,想弄什麽樣弄什麽樣子,正經想在這裏做生意就按照自己心意和能力去做,這筆花銷早晚也要出,但是也不會太少。至於三年以後怎麽收,回頭我會貼個公示出來,大家酌情考慮要不要先在這做三年,蕭掌櫃,你看這樣做如何?”
蕭山路樂的嘴都合不上了,他一把拉著秦茳的手:“太好了,太好了,謝謝秦公子。”
“這樣蕭掌櫃就不走了吧?”
“不走了,不走了,回頭我把家裏的老小都接來,蕭寧跟著公子我們也能互相有個關照。”
秦茳拍拍蕭山路的手放了開,朝蕭寧用手語說道:“跟我混,我罩著你!”
蕭寧咧嘴笑了笑,樣子有幾分陽光更有幾分搞笑。
三個人朝回走,身後臨近的商鋪掌櫃夥計都圍著蕭山路去打聽秦茳到底說了什麽。
“公子,你說那個蕭紅為什麽遮著臉啊?”肖大錘好奇的打聽著。
“我哪知道!”秦茳白了他一眼,這家夥不是看見人家身材窈窕動了心了吧。
王琦一旁說道:“來的時候女眷也有登記,蕭紅的情況蕭山路也說了,他家出事之後蕭紅被人賣到了州府在大同府的一個守備的歌妓班,學旋舞的時候從高台摔下來把臉摔的破相。蕭山路四處查訪才知道這個消息,又花錢托人把侄女接了回來。據說這個蕭紅十分聰明,學女紅學的很快,又在大同府的官員家見過不少衣服新樣兒,回來之後蕭山路家做女裝便出了小名氣,別看蕭山路是掌櫃,真正哪裏的大裁縫現在就指著蕭紅的手藝呢。”
“哦!難怪呢,那就可惜了,不知道臉摔成什麽樣了。”肖大錘嘟囔著。
秦茳也是覺得蕭紅有點可惜,畢竟他沒肖大錘這麽好奇,便問道“你們兩個大男人,還這麽八卦,對了,你們找我是不是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