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突然的臉紅
六月的一番話,讓房間內鴉雀無聲,英王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小女兒長大了。盡管他心知肚明,這些話絕對不是六月能想出來的,但見六月談起大事滔滔不絕,言談舉止中頗有大家風範的貴氣,即感到驕傲同時有生出了一絲絲懼意。
他也有點奇怪這懼意何來,總之是那麽不太舒服的感覺,或者他心裏根本喜歡的還是天真的哪怕是有點任性的小六月,也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女兒被人利用在這裏侃侃而談。
一旁的完顏守緒聽的有些目瞪口呆:“你是說,這些都是哪個秦茳說的?”
六月嚴肅的點了點頭,這次將目光移到李德旺的臉上的時候沒有遺憾,從心裏她還真有點同情眼前的這個太子。
金國太子完顏守緒雖然在英王以及猛安等人眼中有些文弱,但是在皇上的麵前卻很受重視。但是李德旺卻不一樣,在秦家莊的這些天,六月聽秦茳講了不少關於西夏國的故事。
六月最喜歡聽秦茳講些曆史故事,對於秦茳來說,雖然他一直認為自己不過是愛看書的卻又不是學文科的理工男,但是腦子裏那些存著的典故,故事以及以前聽到的一些書,還是在關鍵時刻給他一些撥雲見日的點播。
甚至他那點愛好文藝,曲藝,評書相聲的興趣廣泛的積累,總能把曆史說的有聲有色聲情並茂。所以,自從當初他上山,給自己扯了個謊話,說自己不過是學了些評書說話的手藝,倒也一直沒露出什麽紕漏。
對於六月來說,她更喜歡托著腮看著秦茳有來道去的講述。當然她能記住多少就記多少,秦茳講的和皇家書院中的不一樣。不過,因為這次來的人身份特殊,六月還是盡量記住一些。
比如:西夏的祖先黨項族原居四川鬆潘高原, 西夏的曆史根源可以一直追溯到唐初。
安史之亂後,郭子儀怕這些少數民族鬧事,建議唐代宗將當時在慶州的拓跋朝光部遷至銀州以北和夏州以東地區,這一地區即是南北朝時匈奴人赫連勃勃的“大夏”舊地,當時稱為平夏,所以這部分黨項羌就成為平夏部,即日後西夏皇族的先人。
唐僖宗時,黨項部首領李思恭被朝廷封為夏州節度使,因平黃巢起義有功,一度收複長安,再次被賜姓李 ,封“夏國公”。從此拓跋思恭及其李姓後代以夏國公成為當地的藩鎮勢力。這部分黨項羌武裝也被稱為“定難軍”,到五代十國時期,不管中原是何人當政,李氏(拓跋氏)皆“俯首稱臣”,換來該地的統治地位和大量的賞賜。 在這段時期,西夏十分謹慎地處理著與後唐、後晉、後漢等沙陀政權,與耶律阿保機建立的遼,以及與宋朝之間的錯綜複雜的外交關係。
經過兩百多年建設,平夏地區非常富饒,以鄂爾多斯南部地斤澤地區為核心的肥美牧場,以夏宋交界的七裏平為代表的農業區為西夏提供了大量的牛羊糧草,同時鄂爾多斯此時還盛產當時可當貨幣使用的上好青鹽,因此平夏部黨項勢力逐步膨脹起來。
鄂爾多斯,秦茳講到這些的時候,眼神中閃著光芒,他回想的不僅僅是自己曾經看到的大草原,還有那在前世能貼身保暖的羊毛衫。六月隻記得秦茳說起的時候,眼睛裏都是星星。
後來宋太祖雖削奪藩鎮兵權,但對西北少數民族依然寬宥。當夏州節度使李繼捧上台後,情況有所變化。 李繼捧因不能解決家族內部矛盾,就在太平興國七年(982年),親率族人入京朝見宋帝,自願獻出銀、夏、綏、宥四州八縣地方。李繼捧的族弟名叫李繼遷不肯入京,借故逃離。他們逃到了夏州東北三百裏的地斤澤(今內蒙古伊克昭盟巴彥淖爾)集結武裝,進行襲擾宋朝邊境的活動。
雍熙二年(985年),李繼遷會同族弟李繼衝誘殺宋將曹光實,並占據銀州,攻破會州(甘肅靖遠),與宋鬧翻;又向遼國“請降”,被契丹人封為夏國王。至道二年(996年),李繼遷截奪宋軍糧草四十萬,又出大軍包圍靈武城。宋太宗大怒,派五路軍擊夏,皆敗北。宋太宗崩後,宋真宗即位,為息事寧人,割讓夏、綏、銀、宥(陝西靖邊)、靜(陝西米脂)給李繼遷,事實上承認了西夏的獨立地位。
這邊是西夏的由來,後來秦茳就講的簡略些,畢竟後來秦茳的知識麵出現了偏差,大多注意的是北宋的繁華。
不過秦茳有些後續還是知道的,比如蒙古鐵騎進侵西夏,大肆踐踏的時候,西夏居民向境外逃走,他們向著中國而去,經過數千裏跋涉,在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的木雅地方(即今康定縣拆多山以西,雅礱江以東,乾寧縣以南,九龍縣以北的地區)定居下來,建立了一個小政權,至今在當地的藏族居民中留下傳說,他們把這個小小政權的首領叫做“西吳王”,實際也就是“西夏王”的稱號。這個小政權直到清朝康熙年間才被徹底消滅。
兩三天的時間這麽多東西一股腦的灌輸給六月,還真得慶幸六月的確聰慧,記住了七八成,雖然這些在秦茳看來都算是沒大用處的知識六月竟然聽的津津有味。
秦茳簡單粗暴的將它歸結為六月的基因作祟,皇族的基因就是不一樣,盡管六月還是十五歲少女,對於曆史和政治的熱衷不是一般人可比。
哪怕就是柳煙兒在,聽這些枯燥乏味無聊的知識恐怕也隻有打盹的份,六月竟能瞪著溜溜圓的眼睛聽著。
秦茳哪知道,六月之所以聽的下去,因為講這些的人是秦茳。少女的心思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開始動了,男人是因為喜歡而崇拜,女人卻是因為崇拜才喜歡。
更何況六月對秦茳不僅僅隻有崇拜,救過他,聊的上來,玩的的到一起。比起學堂裏那些不學無術的紈絝和教課的一本正經枯燥的老學究,秦茳給她說曆史要有意思的太多了。
現在六月一口氣講了那麽多,忽然靜下來腦海裏又浮現出秦茳在她眼前的音容笑貌,她趕緊回頭看看,這才想起小茶和小葉已經被打發出去在外麵候著,幸虧沒讓這兩個丫頭看到,突然六月趕緊自己臉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