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又是五寨的
魏順身上挎著自己的行囊,還背著秦茳帶出來的那個褡褳,偶爾裏麵金銀器或者銅器碰撞發出清脆的叮當聲。
柳煙兒一路都有點顯得緊張,她真擔心魏順會好奇心大起打開包裹去看。相比之下秦茳倒是坦然的多,他根本不擔心這些,這個憨憨的大個頭就算看到裏麵的東西,憑他對魏順的了解,魏順也不會多問半句。
倒是魏順卻也偶爾聽到清脆悅耳聲,他又不是傻子,憑著重量也猜到裏麵有貨,但這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從這點看這個來了還不到一年的秦茳倒是比從小一起長大的柳煙兒更了解他。
“我跟你說,還真讓你說中了,果然這次上山的人裏麵有刺客。”
“什麽樣的刺客,行刺了誰?”秦茳也很好奇,邊走邊問道。
“是個女的,還沒來得及行刺,隻是形跡可疑,被抓到沒怎麽拷問就交代了。”魏順說著,語氣中似乎還有些不盡興。
“哦,應該是說是蒙古國派來的常年潛伏的吧。”
魏順眼睛瞪的大大的:“你怎麽知道的?”
秦茳好奇又好笑的白了他一眼:“廢話,這不是你走的時候我囑咐你留意的嗎?”
魏順憨笑著撓了撓頭:“這倒也是,你看我都差點忘了,不過你怎麽不問問是誰抓到的?”
“估計是個大傻子抓到的,這傻子運氣不錯,抓到刺客還得了獎賞升了點小官職。”
“呸呸呸,跟你好好說話,你又拿人家開心。”魏順罵著,柳煙兒被他們兩個的對話逗的直笑開口問道:“順子哥,你到底在王爺那做什麽官,怎麽抓到的快跟我說說?”
“你看看人家煙兒,這才叫認真請教的態度。”
秦茳笑而不語,魏順打開話匣子:“剛開始上山也沒做上什麽官,就是留在王爺身邊的隨從營。倒是阿珂占鳴和王爺猛安都說起這事。我聽阿珂占鳴說,本來呢山上商議事情是打算,歌舞助興酒席上商議,結果有了這個隱情,就把幾天的程序都改了。先是秘議,等簽了和談再慶祝。”
“有什麽區別?”柳煙兒瞪著一雙杏眼好奇的問道。
“我哪裏知道,咱也不知道這事本來應該怎麽談啊,我就知道山上等著西夏的清平郡王,等了兩天,然後也沒搞什麽接風也沒有設宴,就是每天兩邊的王爺太子坐在一起議事,連吃飯都是各自回別院,一點都不像招待使臣的樣子。”
他說著又補充道:“當然了,招待使臣該什麽樣咱也不知道。我就是覺得開始那兩天閑的身上都發毛,就想起之前秦茳說的事。”
說著話他拍了拍自己粗壯的腰,腰上掛著一塊銅牌:“要說這跟著王爺身邊好處沒多少,就是出入方便些。我就各處查看,每天都去都官使者那轉上一圈,一邊套近乎閑聊一邊看著他帶來的那些人。你猜怎麽的,那些教司坊的歌舞伎,還真是一個比一個漂亮。”
魏順說的時候,竟然咽了一下口水。
“廢話真多,說重點。”
“不過那些人都是十五六歲的小丫頭,看著不像是能成事兒的。我就多了個想法,這次來的哪能都是跟著都官從大名府來的,而且大名府這些都是從小就送到宮裏調教的,根本沒機會接觸蒙古人。我就打聽了一下,這次除了這些人隨行,還有汾州,忻州兩地官府裏送過來的。你想西夏太子和郡王那是外人,太子也不常來,地方上有巴結太子和王爺的,特意送過來稀世珍品,地方特產,還有雜技曲藝,這些人也陸續到天池上等著獻藝。”
“這些來了,也都臨時歸教司坊管,我跟那都官混的好就各處轉,頭一天沒發現什麽,第二天就發現五寨縣送來的歌妓有問題。”
“又是五寨縣?”秦茳眉頭微微一皺。
“就是五寨縣,其實吧也就是因為是五寨縣,所以我才特別留意。我就發現他們領隊的那個歌妓與眾不同。”
“很漂亮嗎?”柳煙兒插話問道。
“漂亮,但在這群人裏說不上出眾。”
“那怎麽與眾不同。”
魏順想了想:“淡定,說不來的淡定,咱是粗人沒見過世麵,這種大場麵咱一個大男人都緊張,那個歌妓表現的太從容了,就我這大眼珠子一瞪,一般見到我的女孩子都得低頭。唯獨這個女子,不但從容和我對視,問起出身技藝跟是從容不迫。我就覺得不對勁,五寨縣又不是什麽大地方,那裏的女子都未必比教坊司的女孩見過世麵,怎麽會如此淡定。”
“這什麽邏輯.……後來呢?”
“後來,我就直覺這人有問題,當時阿珂占鳴沒下山,我就給她帶到阿珂占鳴那了。結果你猜怎麽著,好巧不巧路上遇到清平郡王,那個清平郡王非要帶這個女子走。咦,說到這我倒想起來,那個清平郡王不就是之前去咱們村子的嗎?”
“是啊,都說了那不是一般人,你和阿珂占鳴還急著要走。”秦茳淡淡的說道。
魏順朝他挑了挑大指:“還是你厲害,不過這個郡王看見我兩個的時候,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想跟他打個招呼,後來一想咱身份懸殊,而且沒有你的話我也不敢貿然說他去村子的事。”
“看來你也不傻,想必阿珂占鳴也不傻。”
“那是!我兩都沒說破,而且阿珂占鳴還囑咐我,這個郡王去村裏的事先不要說,估計你當時沒揭穿他身份,想必是另有安排。”
三個人說著話已經走到秦家莊入口,魏順看了一眼石碑嘖嘖了幾聲。一進莊,村民就看到魏順,但是沒人跟他打招呼,魏順詫異的一個勁頭的搖頭:“他們怎麽了,怎麽好像都不認識我了?”
秦茳笑道:“不光不認識你,一旦上山,他們之間也互相不認識。”
“你給他們下藥了?”魏順瞪著大眼,環視這個這個讓他覺得有些陌生的地方。
“先別說這個,你那房子燒了,今晚你跟我都住在柳伯院子。”
秦茳指了指柳文元的小院,魏順也沒反對跟著他朝院子走去。“煙兒,去讓人端些飯菜來。”
“行,我這就去,對了,順子哥,後來怎麽樣了?你等我回來再說啊。”煙兒顯然對魏順的故事特別感興趣,看著煙兒朝那食堂的院子走去,魏順問道:“你不跟煙兒住大院子去嗎?”
“要住你去。”
“我才不去,今天我就跟你們將就了,趕緊進屋,你這東西真特麽沉!”